>我叫周迟,一个普通的快递员。>那天我送了个没写地址的包裹,收件人叫杨间。
>撕开包裹,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羊皮卷。>卷上写着一句话:“当你看到这句话时,
我已经死了。”>起初我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没在意。>直到深夜,
羊皮卷上浮现出一只血红的眼睛。>它盯着我,羊皮卷上慢慢渗出新的字迹。>“轮到你了,
周迟。”>我想撕掉它,羊皮卷却像长在我手上一样。
>它开始显示我的死亡画面:凌晨三点,被拖入床底。>我决定不睡觉,睁眼坐到天亮。
>凌晨两点五十九分,床底伸出一只漆黑的手。>我抄起菜刀砍过去,黑手缩了回去。
>羊皮卷上字迹变了:“你赢了这次,游戏继续。”>第二天,
它又显示新的死亡预告:车祸。>我躲在家里,窗外却传来卡车撞墙的轰鸣。
>羊皮卷大笑:“你躲不过命运。”>第三次,它说我会淹死在浴缸。>我放光浴缸的水,
坐在空浴缸里抽烟。>水龙头突然喷出洪水般的水流。>挣扎中,
我摸到羊皮卷上的眼睛图案。>一股灼烧感传来,洪水瞬间退去。
>羊皮卷渗出鲜血:“你找到了规则...但太迟了。
”>它终于显示真正的死亡:今夜十二点,心脏麻痹。>我盯着时钟,秒针走向十二点。
>剧痛传来时,我猛地将羊皮卷按在胸口。>那只眼睛睁开,发出刺耳的尖啸。
>“你...成了新的眼睛...”>羊皮卷化为灰烬,我掌心多了一只血红的眼。
>它眨了一下,看向窗外的黑暗。>“轮到我去找下一个周迟了。
”---1 诡异包裹我叫周迟。是个送快递的。整天风里来雨里去。今天雨特别大。
雨点砸在头盔上,砰砰响。最后一个包裹。地址栏一片空白。只歪歪扭扭写着个名字:杨间。
电话打过去是空号。按公司规定,这种件得退回仓库。可鬼使神差。我捏着那薄薄的包裹。
指尖有点发凉。“算了。”我嘀咕。“顺路送完,省得明天再跑。”凭着模糊记忆。
我骑进老城区。停在一条窄巷口。巷子深处有栋孤零零的老楼。墙皮剥落得厉害。
黑黢黢的窗户像瞎了的眼。收件地址就是这儿。三单元,404。楼道里一股陈年的霉味。
感应灯坏了。我摸黑爬上四楼。404的门虚掩着。敲了几下。没回应。“有人吗?快递!
”还是死寂。我推开门。一股更浓的灰尘味冲出来。屋里空荡荡。别说家具。
连张纸片都没有。地上积着厚厚的灰。显然很久没人住了。我皱紧眉。“搞什么鬼?
”借着手机的光。我扫了眼包裹。收件人:杨间。寄件人那里也是空白。就一个名字。
孤零零的。捏着包裹的手指。莫名有点发僵。这感觉不对劲。说不出的别扭。
像被什么东西暗中盯着。“邪门。”我低声骂了句。只想赶紧了事。按公司流程。无人签收,
得贴个通知单。我摸出笔和单子。蹲在积灰的门槛上。垫着膝盖。准备写“查无此人,
退回”。笔尖刚碰到纸。“嚓啦——”很轻的一声。从我手里传来。我低头。
包裹那层薄薄的牛皮纸。竟然自己裂开了一道口子。像被无形的刀划开。
露出里面一点暗黄粗糙的东西。像是…皮革?我心跳漏了一拍。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觉。
猛地强烈起来。后背汗毛倒竖。我咽了口唾沫。手指有点不听使唤。还是伸了过去。
捏住裂口边缘。用力一扯。刺啦——牛皮纸彻底撕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落在地上厚厚的灰尘里。几乎没有声音。那是一片暗黄色的皮。边缘不规则。
像是从什么更大的东西上硬撕下来的。皱巴巴。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陈旧感。
像是埋了很多年。又被人挖了出来。上面似乎有字。很淡。几乎看不清。我弯腰。
想把它捡起来。指尖触碰到那皮的瞬间。一股冰寒。针一样扎进皮肤。直往骨头缝里钻。
冷得我差点叫出来。下意识想甩开。可那东西像黏在了手上。我把它拿到眼前。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凑近了看。皮子表面粗糙。纹路很深。像是某种动物的皮。很老了。
上面的字迹。是用一种暗褐色的东西写的。像干涸了很久的血。
那句话很简单:“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落款是:杨间。字迹潦草。
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绝望。像是用尽最后力气划上去的。我盯着那句话。头皮一阵发麻。
“妈的…”我骂出声。“哪个王八蛋搞这种恶作剧?”一股邪火冒上来。玩我?
老子风里雨里跑一天。累得像条狗。临了还碰上这种事?晦气!我用力甩手。
想把那破皮甩掉。可它就像长在我指尖。牢牢贴着。那股寒意顺着手指。一个劲往胳膊里钻。
胳膊都麻了。我火了。另一只手抓住那皮子边缘。使劲往下撕!纹丝不动。
它好像成了我皮肤的一部分。“操!”我低吼。用指甲抠。用门框边缘去刮。甚至想用牙咬。
都没用。那玩意儿死死黏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上。寒意越来越重。半个手掌都冻得没知觉了。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混着楼道的灰尘。又痒又腻。我心里那股邪火。被这诡异的冰冷。
一点点浇灭了。取而代之的。是种说不出的恐慌。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喘着粗气。
靠在冰冷的、满是灰尘的门框上。楼道里死寂。只有我自己粗重的呼吸。手机屏幕的光。
照着地上厚厚的灰。和我手上那片甩不掉的暗黄。落款“杨间”那两个字。在昏暗的光线下。
显得格外刺眼。像一双眼睛。在暗处看着我。我猛地打了个寒颤。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得走!
立刻走!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冲下那黑黢黢的楼梯。冲出那栋死寂的老楼。外面雨更大了。
砸在脸上生疼。跨上电瓶车。油门拧到底。车子在湿滑的巷子里歪歪扭扭冲出去。
冷风夹着雨。灌进领口。我全身湿透。却感觉不到冷。只有右手上。那羊皮卷贴着的地方。
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寒意。像块冰。牢牢冻在皮肉里。一路冲回租住的城中村小屋。
反手锁死门。背靠着冰冷的铁门。才觉得稍微喘过气。屋里没开灯。
窗外路灯的光透进来一点。朦朦胧胧。我低头。看自己的右手。那片暗黄的羊皮卷。
在昏暗的光线下。边缘似乎…更模糊了。像是要融化进我的皮肤里。上面那句话。
“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字迹似乎深了一点。落款“杨间”。像两个血痂。
我冲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流下。我把右手伸到水流下。使劲冲!用力搓!
拿肥皂打!甚至找了把旧牙刷。拼命刷那两片粘着羊皮卷的皮肤。皮肤搓红了。快破了。
***辣地疼。可那片暗黄的东西。纹丝不动。牢牢地扒在那儿。像一块丑陋的胎记。或者说。
更像一个…烙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这不是恶作剧。绝对不是。我关了水。
胡乱擦干手。颓然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屋里只有水龙头没拧紧。滴答…滴答…的声音。
还有我自己沉重的呼吸。我死死盯着右手。盯着那片甩不掉的羊皮卷。它像个活物。
吸在我手上。吸着我的体温。散发着它的冰冷。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雨声小了。
城市沉入更深的夜。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眼皮沉重。打架。折腾一天。又惊又怕。
身体扛不住了。可我不敢闭眼。一闭眼。仿佛就能看到那空荡的404。
看到灰尘里那句“我已经死了”。右手上的寒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东西。邪性。
我强撑着。摸出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劣质烟草的辛辣冲进肺里。稍微提了点神。
烟头的红光。在黑暗里一明一灭。像只窥视的眼睛。不知道坐了多久。
烟灰缸里积了好几个烟头。窗外彻底没了声息。死寂。就在我意识开始模糊。
头一点一点往下坠的时候。右手!右手那羊皮卷贴着的地方。猛地一烫!像是烧红的烙铁。
狠狠摁在了皮肉上!“嘶——!”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瞬间清醒。睡意全无。
冷汗唰地冒出来。我惊恐地抬起右手。凑到眼前。窗外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
那暗黄的羊皮卷表面。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刚才还粗糙死板的皮面。此刻。
竟然隐隐地…透出一种诡异的暗红光泽。像凝固的血。活了。我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口。
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暗红的光泽。在羊皮卷表面。无声地流淌。汇聚。
勾勒…慢慢地…慢慢地…一个东西的轮廓。浮现出来。线条扭曲。边缘模糊。
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邪异。那是一只…眼睛!一只巨大的。猩红的。竖立的眼睛!
占据了羊皮卷几乎一半的面积!它就那么“画”在那里。没有睫毛。没有眼白。
只有一片纯粹、粘稠、仿佛要滴出血来的暗红!瞳孔的位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点。
像通往地狱的孔洞。这只眼睛。是活的!我能感觉到!它被“画”在羊皮卷上。
却死死地“盯”着我!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恶意。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顺着我的视线。
缠绕上来。钻进我的脑子!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僵。我坐在小板凳上。像一尊冰雕。
动弹不得。只有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那只猩红的竖眼。在昏暗的光线下。一眨不眨。
“看”着我。羊皮卷上。原本那句“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的下方。
空白的地方。暗红的色泽。像渗出的血。开始无声地蠕动。汇聚。延伸…形成新的笔画。
新的字迹!一笔一划。都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缓慢。又无比清晰地。显现出来。
是三个字。我的名字。“周迟。”紧接着。在那令人窒息的名字后面。新的血字。还在渗出。
继续蔓延:“轮到你了。”---2 死亡预告“轮到你了。”三个血字。
像三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我眼里。捅进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世界都炸了。
只剩下那只猩红的竖眼。和那行血淋淋的字。
“轮到你了…轮到你了…轮到你了…”声音在我脑子里疯狂回响。不是我的声音。冰冷。
怨毒。带着无尽的恶意。我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像被高压电打中。“操!
”一声嘶哑的吼叫冲出喉咙。带着自己都陌生的恐惧。“什么鬼东西!滚开!
”左手像疯了一样。抓住右手上那片羊皮卷。指甲死命抠!用尽全身力气往下撕扯!
皮肤被扯得生疼。快要裂开。可那东西。纹丝不动。比焊在骨头上还牢。“啊——!
”我发狂地甩着手。冲到墙边。把右手狠狠往粗糙的水泥墙上砸!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屋里格外刺耳。墙壁震下簌簌的灰。右手手背传来剧痛。骨头要裂开。
可那羊皮卷。那上面猩红的眼睛。那行“轮到你了”的血字。依旧死死地扒在皮肤上。甚至。
在我疯狂的砸击下。那深红的色泽。似乎更加鲜艳了。那只竖眼。瞳孔位置的黑点。
好像…转动了一下。直勾勾地。锁定了我。像是在欣赏我的恐惧。欣赏我的徒劳挣扎。
一股寒意。比之前强烈百倍。瞬间冻结了血液。我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冰冷的汗水糊了满脸。混着墙灰。又脏又腻。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脚踝。
迅速向上蔓延。要没顶。这东西甩不掉。像个恶毒的诅咒。死死缠上了我。
“轮到我了…”什么意思?轮到我去死?像那个杨间一样?他死了。留下这张鬼东西。
现在找上了我?这个念头。像毒蛇的信子。舔过心脏。冰冷。滑腻。恐惧攥紧了我的喉咙。
几乎无法呼吸。就在这时。右手上。那股熟悉的灼烫感。再次袭来!比刚才更猛烈!
像烧红的烙铁直接摁进皮肉!“呃啊!”我痛得蜷缩起来。左手死死攥住右手腕。
仿佛这样能减轻痛苦。眼睛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那片羊皮卷。猩红的竖眼。血色的字迹。
在灼痛中。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像投入石子的水面。波纹荡开。那些字迹。那只眼睛。
都模糊了一瞬。紧接着。羊皮卷上。血色的背景。像被无形的手抹开。显露出一幅…画面?
非常模糊。像信号不好的老电视。满是雪花噪点。但我还是看清了。画面里。是一间屋子。
很熟悉。一张单人床。床底下黑乎乎的。床边…有个人影。侧躺着。蜷缩着。背对着画面。
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是我!是我常穿的那件!我睡觉的姿势!一股寒气。
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画面里那个“我”。侧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沉。一动不动。
只有胸口微微起伏。屋子里很暗。只有窗外一点惨淡的月光。时间…画面一角。
隐约显示着时间。像电子表的荧光。
00:02:5700:02:5800:02:59数字在跳动!下一秒。
00:03:00凌晨三点整!就在数字跳到“00:03:00”的瞬间!画面里。
我睡的那张单人床。床底下。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猛地蠕动起来!像一滩粘稠的石油。
无声无息地…伸出了一只…手!一只完全由粘稠、蠕动着的黑暗构成的手!没有指甲。
没有皮肤。只有不断滴落、拉丝的纯粹黑暗!它悄无声息地。探出床底。目标明确。
抓向床上侧躺着。毫无所觉的“我”!那黑暗的手。离画面里的“我”。后颈只有几厘米!
冰冷。粘腻。带着死亡的腐臭!仿佛透过羊皮卷的画面。直接扑到我脸上!“不——!
”我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铁门上。
发出哐当巨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像要炸开。冷汗瞬间浸透全身。凌晨三点!床底下!
那只鬼手!羊皮卷在预告我的死亡!就在今晚!就在凌晨三点!就在这张床底下!
我惊恐的目光。死死钉在自己那张单人床上。床单洗得发白。垂下来一点。
遮住了床下的空间。那里一片漆黑。像一张等待吞噬的巨口。那画面太真实了。
那只由纯粹的黑暗凝聚成的鬼手…冰冷滑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我后颈的皮肤上。
“假的…假的…”我牙齿咯咯作响。拼命说服自己。“幻觉…都是幻觉…”可右手上。
羊皮卷传来的灼烫感。如此真实。那只猩红的竖眼。正“看”着我。冰冷。戏谑。
它在告诉我。那不是幻觉。那是即将发生的未来。我的未来。死亡。时间。我猛地扭头。
看向床头那个廉价的塑料闹钟。幽幽的绿色荧光。在黑暗中像鬼火。时针。分针。
清晰地指向——2:45。凌晨两点四十五分!距离三点!只有十五分钟!
嗡——脑袋里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像冰水。瞬间浇透全身。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只有心脏。在死寂中疯狂跳动。砰!砰!砰!每一下都撞在肋骨上。
生疼。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右手上的羊皮卷。猛地又是一阵剧烈灼烫!那只猩红的竖眼。
瞳孔深处。仿佛掠过一丝讥讽。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跑?往哪跑?它能找到404。
就能找到我!无处可逃!绝望像藤蔓。缠紧心脏。越收越紧。几乎窒息。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念头。像黑暗里爆出的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我骨子里那点狠劲。妈的!
送快递被人刁难。被狗追。被雨淋。从没怂过!现在被一张破皮子吓死?想拖老子下床?
去***!一股邪火。混着强烈的求生欲。猛地从心底烧起来。驱散了部分寒意。
我喘着粗气。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这间狭小的出租屋。单人床。破桌子。小板凳。
墙角堆着几个空啤酒瓶。还有…桌子底下!我眼睛猛地一亮!
那里塞着一个落满灰的旧工具箱!以前房东修水管留下的!我像抓住救命稻草。
连滚爬爬扑过去。一把拽出那个沉重的铁皮箱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盖子掀开。
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东西很杂。生锈的扳手。半卷电线。
几颗长绿毛的螺丝钉。还有…一把菜刀!刀身落满了灰。刀刃也钝了。但足够厚重。足够沉!
我一把抓起那把冰冷的菜刀。沉甸甸的手感。粗糙的木柄。带来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冰冷的铁。总比虚无的鬼手强!我紧紧攥着菜刀。指关节捏得发白。背靠着冰冷的铁门。
面朝着那张单人床。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床沿垂下的那片阴影。
那片…可能随时会伸出鬼手的黑暗。一分一秒。时间从未如此缓慢。又如此飞快。
塑料闹钟的荧光。在我充血的眼睛里跳动。2:50…2:52…2:55…屋子里死寂。
只有我粗重得像拉风箱的呼吸声。心脏在耳朵里疯狂敲鼓。汗水顺着眉骨流进眼睛。
又涩又疼。我不敢眨眼。死死盯着。床下的黑暗。纹丝不动。像凝固的墨。
2:58…2:59…秒针。无声地。滑向那个致命的数字。3:00。
就在闹钟的荧光数字。从“02:59”跳成“03:00”的!那一瞬间!来了!床底下!
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毫无征兆地!猛地!剧烈蠕动起来!像烧开的沥青!一个凸起!
瞬间形成!紧接着!一只!完全由粘稠、蠕动、不断滴落拉丝黑暗构成的手!闪电般!
从床底阴影中!暴射而出!带着一股阴冷刺骨的腥风!直抓向我的脚踝!快!
快到只剩下残影!快到超出人的反应!那冰冷的恶意。几乎冻结了我的血液。但!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身体里那股被恐惧逼出的狠劲。瞬间爆发!“***——!
”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炸响在狭小的房间!我根本不去看那抓来的鬼手!所有的力量!
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愤怒!都灌注在右臂!灌注在那把沉重的、落满灰尘的钝菜刀上!
身体像压紧的弹簧猛地松开!借着背靠铁门的支撑!整个人向前扑!不是后退!
是迎着那只鬼手!扑上去!双手握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刚从床下伸出来!
还没完全抓实的!一团蠕动的黑暗!狠狠剁了下去!“噗嗤!”一声极其怪异的闷响。
像是砍进了一团浸透了水的烂棉絮。又冷。又粘。菜刀上传来的阻力很大。
但锋刃即使钝了还是切了进去!深深嵌入了那团蠕动的黑暗!没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没有鲜血飞溅。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切割无数粘稠丝线的感觉。“嘶——!
”一声非人非兽。极其尖锐。充满痛苦和暴怒的嘶鸣!猛地从床底那片黑暗中爆发出来!
震得我耳膜刺痛!那只抓向我脚踝的鬼手。猛地一僵!随即剧烈地痉挛!颤抖!
它似乎想缩回去!想挣脱菜刀!但刀卡得太深!我双手死死压住刀柄!
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能感觉到刀下那东西。冰冷。滑腻。在疯狂地扭动!
像一条被钉住七寸的毒蛇!“滚!给老子滚!”我嘶吼着。面目扭曲。
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疯狂燃烧。恐惧被暂时压下。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和求生本能。
那团黑暗挣扎的力量大得惊人。带着一股阴寒的巨力。几乎要把我和菜刀一起掀翻!
我咬着牙。牙龈都咬出了血。双脚死死蹬住地面。身体前倾。用尽吃奶的力气往下压!僵持!
短短几秒。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菜刀卡在那团蠕动的黑暗里。
不断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像在切割冻结的油脂。突然!那团黑暗猛地一缩!
不是后退!而是向内塌陷!仿佛放弃了被菜刀砍中的部分!粘稠的黑暗像退潮一样。
迅速从菜刀周围剥离!缩回床底的阴影!速度极快!只留下刀下。
一小团被斩断的、拳头大小的。还在微微抽搐的…黑色“物质”?像一团凝固的沥青。
还在缓缓蠕动。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腐朽。腥臭的气息。而那只鬼手的主体。
已经彻底缩回了床底那片浓重的黑暗里。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得像破风箱的喘息。
还有地上。那一小团令人作呕的。微微抽搐的黑色残留物。我双手还死死攥着菜刀刀柄。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剧烈颤抖。汗水像小溪一样从额头流下。混着灰尘。流进眼睛。
又涩又疼。但我顾不上擦。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床底那片黑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几乎要撞碎肋骨。后背的衣衫。被冷汗完全浸透。贴在冰冷的铁门上。一片冰凉。它走了?
被我…砍跑了?暂时…安全了?这个念头刚升起。右手上!那片该死的羊皮卷!毫无预兆地!
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直接摁在了我的骨头上!“呃啊——!”我痛得闷哼一声。差点握不住菜刀。惊恐地低头。
看向自己的右手。羊皮卷上。那只猩红狰狞的竖眼。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我!瞳孔深处。
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和恶意。而是燃烧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狂怒!它似乎在燃烧!
暗红的光泽剧烈波动!像沸腾的血池!紧接着。在竖眼下方。在“轮到你了”那行血字旁边。
新的字迹。如同被无形之笔蘸着滚烫的鲜血。一笔一划。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
飞快地浮现出来:“你赢了这次。”字迹扭曲。充满了不甘和暴戾。但这还没完!新的血字。
紧随其后。带着更深的恶意。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游戏继续。
”---3 浴缸惊魂“游戏继续。”四个血字。像四根冰锥。狠狠扎进我眼里。
扎进我刚刚升起一丝希望的心底。浇了个透心凉。赢了这次?有个屁用!这鬼东西没完没了!
它还要玩!玩到我死为止!一股邪火。混着冰冷的绝望。直冲脑门。我靠着冰冷的铁门。
慢慢滑坐到地上。菜刀“哐当”一声掉在脚边。也懒得去捡。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羊皮卷上。那只猩红的竖眼。依旧在燃烧。在“看”着我。充满了戏谑。
和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游戏继续…”我喃喃重复。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刚才那一下爆发。抽空了所有。只剩下后怕。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地上。那团被我菜刀剁下来的。拳头大小的。粘稠黑暗。还在微微抽搐。
散发着冰冷腐朽的恶臭。像一团来自地狱的烂泥。提醒着我刚才的一切。不是梦。我盯着它。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挣扎着爬起来。离那玩意儿远点。绕开它。
踉跄着走到屋子另一头。离床远远的。一***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靠着墙。
寒意透过薄薄的T恤渗进来。我喘着粗气。看着地上那把卷了刃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