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最爱我的你,偏偏伤我最深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7

“瑾然!你醒了?医生!医生——!”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着周瑾然刚刚苏醒的神经。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微弱的掀动都耗费了他巨大的力气。

模糊的光影在视野里晃动、重叠,最终,艰难地聚拢成一个轮廓。那张脸,

即使隔着五年时光的尘埃,即使被泪水泡得发胀变形,

也依旧是他灵魂深处最清晰的烙印——秦雪玲。她的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

整个人缩在病床边的椅子里,瘦得脱了形,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可就在周瑾然眼皮颤动着掀开一条缝的瞬间,她猛地扑到床边,

冰凉颤抖的手死死抓住他同样无力的手指。她的声音嘶哑破碎,

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五年积压的恐惧,眼泪噼里啪啦砸在他盖着的白色被单上。

排山倒海的记忆碎片,带着撕裂般的痛楚狠狠撞进周瑾然的脑海。已经五年了吗?

思绪拉回到五年前,正值秦雪玲继承公司的关键时刻,却被竞争对手故意暗算。

五年前……那条该死的公路!刺耳的刹车声,金属扭曲的恐怖巨响,

世界在眼前疯狂地旋转、翻滚……最后定格在他用尽全身力气,

死死将副驾上的秦雪玲护在身下,用身体承受了所有撞击的剧痛。黑暗吞噬意识前,

他只有一个念头:玲玲,你没事就好……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带来的是灭顶的窒息感。

他记得自己骨头断裂的清晰声响,随后便失去了意识……“玲……玲……”他喉咙干涩,

每一个音节都扯得生疼,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在!瑾然,我在这儿!我一直在这儿!

”秦雪玲泣不成声,把脸贴在他冰凉的手背上,滚烫的泪水灼烧着他的皮肤。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好怕……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她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压抑了五年的委屈、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决堤。

看着眼前这个为他哭得肝肠寸断、憔悴不堪的女孩,

周瑾然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这五年,

她是怎样一天天数着日子熬过来的?是怎样守着这具毫无生气的躯壳,

在绝望和希望之间反复煎熬?愧疚感瞬间席卷周瑾然的全身。他努力动了动手指,

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抬起来,轻轻碰触她泪湿冰凉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如此真实,

带着生命的温度。“别……哭……”他喘着气,每一个字都耗费巨大的力气,

眼神却温柔得能溺死人。“我……回来了……玲玲……”他艰难地扯动嘴角,

试图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这几年……辛苦……你了,

以后……换我……疼你……”这句话耗尽了他刚积蓄起来的所有力气,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秦雪玲猛地抓住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用力按在唇边,滚烫的泪水不断滴落在他手背上。

她拼命点头,喉咙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呜呜……瑾然,

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接下来的日子,周瑾然疯狂地回忆着关于这五年的一切记忆碎片。

他知道了自己成了植物人,知道了那场惨烈的车祸不仅剥夺了他五年的时光,

也永远剥夺了他作为一个完整男人的能力——他失去了生育功能。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毒蛇钻进心脏,带来尖锐而隐秘的痛楚。然而,

当他看到秦雪玲那双依旧盛满爱意和心疼的眼眸时,那痛楚似乎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只要玲玲站在他这边,他不怕她父母。她依然是他的玲玲,这就够了。他一遍遍告诉自己。

复健的过程痛苦而漫长。每一次试图挪动僵硬麻木的肢体,

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和虚脱般的汗水。秦雪玲始终守在他身边,小心翼翼搀扶,

柔声细语地鼓励,替他擦汗,喂他喝水。她的目光依旧专注,

她的笑容依旧带着能融化冰雪的暖意。只是,周瑾然渐渐察觉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

自他醒来,除了刚开始那几天,她陪伴在他病床前的时间,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少了。

起初只是短暂的离开,说是去处理“公司紧急事务”。后来,似乎公司变得越来越忙,

出差的频率越来越高。好在时间都很短,少则一两天,多则三四天。“瑾然,对不起,

城南那个项目临时出了点棘手的问题,我得亲自过去盯几天。”秦雪玲一边替他掖好被角,

一边带着歉意轻声说,眼神依旧温柔。和五年前一样。周瑾然躺在病床上,

刚刚结束一场耗尽体力的复健,浑身酸痛,却还是努力笑了笑。“没事,工作重要。

你……注意安全。”她的眼神不会骗人,周瑾然了解她,所以也没有起疑心。至少,

她还是爱他的,这不是谎话!他看着她略显匆忙的背影,心头掠过一丝极淡的不安,

很快又被他自己强行抚平。她爱他,就够了!玲玲现在是秦氏的总裁了,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他不能自私地把她绑在身边。这天下午,秦雪玲依旧抽出时间陪着周瑾然在医院复健。

正值休息时间,秦雪玲的电话响了,是那种特别设置的、带着点欢快节奏的***。

她瞥了一眼屏幕,眼神瞬间闪过一丝周瑾然从未见过的,有些心虚的异样。“喂?

”她接起电话,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快步朝阳台走去,顺手关紧了阳台的玻璃门。

周瑾然的心,毫无征兆地沉了一下。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目光看似落在天花板上,

耳朵却不由自主地捕捉着阳台外传来的模糊声音。隔音效果不算太好,

他隐约听到秦雪玲用一种近乎宠溺的温柔语调说着话。“……嗯,我也想你……乖,

听爸爸话……妈妈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回去……好,

亲亲……”最后那声刻意压低、却又清晰无比的“mua”亲亲声,

打破了周瑾然强装的平静。他缓缓闭上眼,手指在被单下无意识地蜷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玲玲……她在跟谁说话?

那个“爸爸”是谁?妈妈?她自称妈妈?一个荒谬的念头,瞬间在他的脑海里扎根。不,

不可能的!一定是听错了!玲玲怎么会……她是他的玲玲啊!一定是听错了,

看来醒来的后遗症还是很大啊。周瑾然这样想着,苦笑着摇摇头,假装不放在心上。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那个念头日夜啃噬着他,让他坐立难安。他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能彻底粉碎这可怕猜想的答案。或者……一个让他彻底死心的答案。

他想当做什么没发生,也想着是自己听错了。可是越想忘记,大脑就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几天后,一个平静的午后。秦雪玲发来信息,说下午有个重要会议,可能晚点过来。

周瑾然看着手机屏幕,眼神沉静得可怕。他没有回复,只是沉默地换下病号服,穿上了常服。

镜子里的人,瘦削、苍白,眼神深处却翻滚着压抑的风暴。

这几天秦雪玲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对他的情感十分真实,周瑾然很肯定,秦雪玲依旧很爱他。

几天的胡思乱想,让他捉摸不透。他需要一个地方,一个只属于他和玲玲的秘密之地,

去寻求一丝心灵的平静。他需要放空一下大脑,告诫自己应该不要再去想着荒谬的念头。

司机将他送到了城郊。这里有一片隐秘的花海,是几年前他们热恋时发现的宝地,

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基地。那时,玲玲像个孩子一样在盛开的薰衣草间奔跑,笑声清脆,

阳光落在她飞扬的发丝上,美得像一幅画。他曾在这里单膝跪地,

笨拙又无比虔诚地向她许诺一生。花海依旧。绚烂的紫色在阳光下铺展,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醉人的甜香。微风拂过,花浪翻滚。一切都那么熟悉,

却又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陌生感。秦雪玲忙于公司的事情,他便独自来了这。

可是即便来了这,也没有当初的感觉。周瑾然没有心情欣赏。他沿着记忆中的小路,

一步步走向花海深处那个他们曾经最喜欢的小山坡。景色很美,但他的脚步却很沉重。

就在他快要走到坡顶那片视野开阔的草坪时,一阵清晰而欢快的笑声,

夹杂着一个稚嫩的童音,顺着风飘了过来。“爸爸,快追我呀!妈妈!你看爸爸跑得好慢!

”周瑾然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瞬间凝固,冰冷刺骨。他猛地停住脚步,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几乎不敢呼吸,身体却像有自我意识般,缓慢地、无声地挪到旁边一丛茂密的灌木后面,

拨开枝叶。视野骤然开阔。不远处,阳光明媚的草地上,铺着一张野餐垫。

他朝思暮想、刻骨铭心的身影——秦雪玲,正坐在那里。她穿着一件温柔的白色针织裙,

长发松松挽起,

脸上洋溢着周瑾然从未在她照顾自己时见过的、那种纯粹而放松的、带着母性光辉的笑容。

那笑容,灿烂得刺痛了他的眼。玲玲……为什么会在这?她不是对自己说有重要会议吗?

旁边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气质儒雅的男人正半蹲着,张开双臂。

一个约莫四五岁、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咯咯笑着,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扑向男人的怀抱。

“爸爸抓住小宝啦!”男人一把抱起小男孩,高高举起,惹得孩子兴奋地尖叫。

秦雪玲立刻笑着嗔怪:“浩然,你慢点!别摔着他!”那语气里的亲昵和熟稔,

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周瑾然的心脏。那个男人……周瑾然认出来了。林浩然。

秦雪玲的大学同学,当年那个对她穷追不舍、最终被自己强势宣告***逼退的情敌。“妈妈,

抱抱!”小男孩被林浩然放下,立刻又扑向秦雪玲。秦雪玲无比自然地张开双臂,

将小男孩搂进怀里,低头在他***的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小宝乖,想不想妈妈?

”“想!可想可想啦!妈妈都没时间陪我!”小男孩搂着她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回答。

“爸爸妈妈也想小宝!”林浩然凑过来,极其自然地伸手,亲昵地揉了揉秦雪玲的头发,

又捏了捏小男孩的脸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阳光下的剪影,美好得像一幅画。而这一切,

都清晰地落在十几米外灌木丛后那双绝望的眼睛里。“爸爸”、“妈妈”……这两个词,

如同惊雷在周瑾然的脑海中疯狂炸响!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每一滴血液都在燃烧!

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才勉强抑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悲鸣。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出差”和“忙碌”。

原来,这五年,她早已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生儿育女,构筑了新的家庭!而他周瑾然,

一个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的废人,一个连男人最基本能力都丧失的残次品,

竟然还傻傻地以为她依旧是那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玲玲!想到这,周瑾然打了个激灵!

怪不得!秦父秦母这么想要孙子继承公司,

怎么会任由玲玲不顾一切的跟自己这个没办法生育的人在一起。

原来……是早已有了解决方案啊?早就找好了下家!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他僵硬地躲在灌木丛后,看着不远处那刺眼又温馨的一幕。秦雪玲温柔地喂小男孩吃着水果,

林浩然体贴地递上水杯,三人说说笑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这画面美好得如同童话,却成了周瑾然眼中最残酷的刑罚。不知过了多久,

那一家三口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周瑾然仓惶地、悄无声息地退回到来时的路上,

每一步都踩在碎裂的心尖上。回到车上,密闭的空间里,他再也支撑不住,

整个人脱力般瘫在座椅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浸透了后背,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世界在他眼前彻底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彻骨的寒冷。

回到医院那间如同牢笼般的VIP病房,周瑾然像一具被掏空的行尸走肉。他坐在病床上,

面对着窗户。窗外的灯火璀璨辉煌,映在他空洞的瞳孔里,却没有一丝光亮。

痛苦到极致过后,是一种死寂般的麻木。他不信。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

五年的植物人状态,五年的生死相守,难道都是假的?

玲玲在他醒来时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和失而复得的狂喜,难道都是精湛的表演?

可是真的不像是演的!他需要一个更确凿的证据,

一个能彻底将他打入地狱、让他再无翻身之地的证据!他需要一个死心的理由!

颤抖的手指拿起手机,通讯录里翻找。他需要一个绝对可靠、不会欺骗他的人。最终,

指尖停在一个名字上——张明哲。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也是唯一一个在他昏迷期间,

依旧定期来看他、对着毫无知觉的他絮絮叨叨说话的人。电话几乎是秒被接通。“喂?瑾然?

怎么这个点打给我?”张明哲的声音带着一贯的爽朗。周瑾然沉默了好几秒,

久到电话那头的张明哲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瑾然?你没事吧?说话啊!”“……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