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雨砸在头盔上的声音像一万颗黄豆在蹦迪。我缩着脖子把电动车往巷子里拐，
外卖箱里的麻辣烫估计已经泡成粥了。"操！"轮胎打滑的瞬间，我看见路灯下躺着个人。
急刹车让我整个人往前蹿，膝盖重重磕在车把上。老头浑身湿透躺在水洼里，
怀表链子缠在手指上闪着暗光。我蹲下去时闻到他身上有股铁锈味，不是血，
更像是......旧硬币？"老爷子？能听见吗？"他眼皮突然弹开，
枯树枝似的手抓住我手腕。冰凉的触感让我后颈发麻。有什么东西被塞进我雨衣口袋，
沉甸甸地往下坠。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时，老头嘴唇动了动。雨声太大，
捉到几个零碎的字："......怀表......任务......"等护士把人抬走，
我才摸出口袋里的东西。不是预想中的老人机，而是台黑色触屏手机，
背面蚀刻着蜘蛛网状的纹路。屏幕突然自己亮了。
务：将怀表归还至青松巷24号奖励：透视能力30分钟我差点把手机扔进水沟。
这年头连诈骗短信都搞AR特效了？可当我视线扫过任务详情，
巷口那盏坏掉的路灯突然滋滋两声，在墙上投出个模糊的人形光影。"建议您尽快出发。
"电子音从手机扬声器里飘出来，"暴雨会导致时空信标衰减。"去他妈的时空信标。
我拧紧油门冲进雨幕，纯粹是因为青松巷和我下一单顺路。24号是栋快拆迁的老洋房。
我刚按门铃，二楼窗户就探出个脑袋。林晓的丸子头被雨淋塌了一半，睫毛膏晕成小烟熏。
"陈默？"她声音裹着雨汽飘下来，"我的外卖不是取消了吗？"怀表在我掌心发烫。
我想起上个月帮她修水管时，在茶几上看过同款的锈迹。
"那个......"我晃了晃金属物件，"是不是你爷爷......"防盗门突然弹开。
林晓赤脚冲下来时，
我注意到她左脚踝的猫咪纹身缺了个耳朵——和上周失踪的虎斑猫花纹一模一样。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任务完成能力激活：视觉穿透剩余29分58秒林晓接过怀表的瞬间，
我眼前突然闪过无数半透明图层。剥落的墙皮下有老鼠在窜，
邻居家电视正在放《猫和老鼠》，而三楼空调外机后面——有团毛茸茸的东西在发抖。
"你家牛奶，"我指着天花板，"是不是左前爪有块白斑？"现在轮到她瞪大眼睛了。
我踩着生锈的消防梯往上爬时，听见她在后面喊："你怎么知道它叫牛奶？"雨停了。
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见空调机后面那双反光的猫眼。
当我拎着后颈皮把这坨湿毛球提起来时，它冲我打了个带着鱼腥味的喷嚏。
林晓把猫接过去的动作像在捧圣旨。她发梢滴着水，睫毛膏彻底晕成熊猫眼，
可嘴角扬起的弧度让我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要上来喝杯姜茶吗？"她问。
手机在这时弹出新消息。我低头看见屏幕上的倒计时：00:00:15。最后几秒，
透过林晓的棉布睡衣，我清楚看见她锁骨下方有块胎记，形状像片小枫叶。
黑暗重新降临视野。但那个图案已经烙在我视网膜上，比任何超能力都清晰。
第2章姜茶在胃里烧出个小太阳。我盯着林晓家茶几上的裂痕发呆，
那道纹路像极了老头塞给我的手机背面的蛛网刻痕。"所以，"林晓用毛巾搓着牛奶的毛，
"你真能透视？"手机突然在兜里震动。
72小时内完成100单跑腿奖励：超级速度永久"操......"我手一抖，
茶水洒在裤裆上。林晓扔过来一包纸巾，正好砸在我两腿之间。
系统精灵的全息影像从手机里蹦出来，是个穿西装的三头身小人："建议您立即开始任务，
倒计时71:59:59。"林晓的尖叫差点掀翻天花板。她抄起扫把砸向投影，
扫把穿过蓝色光影直接怼进我肩膀。"别激动！"我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
"就是个......高级AR。"牛奶炸着毛冲投影哈气。
系统精灵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检测到潜在干扰源，建议清除。"下一秒林晓突然僵住，
她手里的猫罐头咣当砸在地上。我冲过去时看见她瞳孔里泛着诡异的蓝光，像被冻住的湖面。
"你对她做了什么？！""记忆干扰程序。"精灵的电子音带着杂音，"任务期间禁止泄密。
"我抄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砸向手机。杯子穿过投影砸在墙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精灵的影像闪烁几下，声音突然压低："完成120单，额外奖励治疗能力。
"林晓眨眨眼醒过来："我刚刚是不是走神了？"三天后我瘫在楼道里，两条腿抖得像触电。
超额完成的订单数在手机屏幕上跳动：127。系统弹出烟花特效：奖励发放中。
有东西顺着脊椎爬上来，像灌了液态氮。再站起来时，楼道突然变矮了——不，是我变快了。
抬脚的瞬间，我直接撞破防火门冲到了大街上。风声在耳膜上凿洞。人行道变成模糊的色块，
等红灯的老太太在我眼里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我试着伸手摘她的毛线帽，
指尖刚碰到绒球就听见身后炸开喇叭声。急刹车的橡胶味糊在脸上。我跪在公交车前轮旁边，
右腿膝盖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不是裤子——是皮肤。"不要命啊！"司机探出头骂。
我低头看见血顺着运动鞋的透气孔往外渗，可奇怪的是居然不疼。踉跄着拐进巷子，
手机突然响起警报：检测到能力使用不当。
全息精灵蹲在我肩膀上叹气："新手常见错误。"我抡起拳头砸向投影，
却打中了突然出现的林晓拎着的塑料袋。碘伏和绷带散了一地，她蹲下来时发梢扫过我鼻尖，
有股椰子洗发水的味道。"第七次了。"她撕开创可贴，"这个月。
"我盯着她发红的指关节。上次送药是上周三，再上次是帮我包扎被外卖箱划破的手。
那些我以为的偶遇，原来都是她算准了时间蹲点。"为什么？"我抓住她手腕。
她锁骨下方那片枫叶胎记在领口若隐若现。林晓突然抽手，棉签重重戳在我伤口上。
我疼得倒吸冷气，却听见她小声说："你救牛奶那晚......我看见了。
"血珠滴在手机屏幕上。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侦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林晓的瞳孔又开始泛蓝，
但这次她用力掐着自己虎口保持清醒："那个投影......是不是在监视我们？
"精灵的影像剧烈闪烁，像受到干扰的电视信号。它疯狂翻动虚拟文档，
..任务日志......林晓......检索......"我忍着腿疼扑过去关手机，
却在碰到关机键的瞬间被电流打中手指。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林晓扑过来时扬起的衣角，
和她腰间那个和牛奶同款的猫咪纹身。黑暗中有机械音在耳边低语："第二阶段实验体，
确认链接。"第3章黑暗褪去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趴在便利店地板上。后脑勺***辣的疼，
嘴里有股铁锈味。"别动。"林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流鼻血了。
"我撑着手肘想爬起来，视线却突然扭曲。货架上的薯片袋像被无形的手捏扁，
收银台前的男人突然转身——他手里有把刀。不是现在。是五秒后。"趴下！
"我拽着林晓滚到冰柜后面。玻璃爆裂的声音几乎刺穿耳膜，
戴鸭舌帽的男人抡起球棍砸碎了收银机。林晓的指甲陷进我胳膊里。我盯着劫匪的后背，
视网膜上浮现出半透明的红色虚线，标注着他下一步动作：左转，抢烟柜，
然后——"他要开枪。"我喉咙发紧。林晓猛地捂住嘴。
劫匪腰后别着的黑色轮廓在透视能力下无所遁形，是枪柄的形状。
收银员正哆嗦着往纸袋里装钱。劫匪的左手摸向腰间，我踹翻旁边的饮料架。
易拉罐瀑布般砸向地面，劫匪被响动吸引的瞬间，我已经抄起灭火器冲了出去。
干粉喷了他满脸。他胡乱开枪时，子弹擦着我耳朵打进天花板。我抡起灭火器砸中他手腕，
枪滑出去老远。警笛声由远及近。劫匪骂了句脏话想跑，我扑上去时突然眼前发黑。
透视能力到时限了。他肘击砸中我太阳穴。世界天旋地转前，
我看见林晓举起微波炉砸向他后背。醒来时人在警局。
做笔录的警察盯着我看了很久："你怎么知道他有枪？""猜的。"我揉着后颈，
"电影里不都这么演？"警察挑眉。监控视频在他电脑上循环播放，画质糊得像打了马赛克，
只能看见个模糊人影用灭火器制造烟雾弹。林晓在走廊等我。她递来罐冰咖啡，
贴着我耳朵说："你眼睛刚才发光了。"咖啡罐上的水珠滴在我手背上。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变成了淡蓝色，又很快恢复正常。手机在兜里震动。
系统精灵的投影蹲在警局盆栽上啃虚拟甜甜圈："恭喜解锁新能力——危险预知。
"回家路上经过商业街，巨幅LED屏正在播放新闻。便利店监控画面被做成特效视频，
标题闪着荧光字：《都市侠客再现？》。林晓突然拽停我。屏幕切换到采访画面，
张氏集团的LOGO在背景板上闪闪发光。
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话筒微笑："见义勇为值得嘉奖，
我们集团愿意提供百万悬赏......""是张总。"林晓手指发凉，
"上周他来幼儿园捐款，看小朋友的眼神像在挑商品。"我盯着屏幕上那张保养得当的脸。
他说话时右手无名指总在轻敲桌面，节奏和系统发布任务时的提示音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发烫。新消息弹出：警告！侦测到宿主信息泄露。
全息精灵第一次露出慌张的表情，虚拟领结歪到一边："立即清除所有监控记录！
"夜风吹乱林晓的刘海。她摸出个U盘晃了晃："不用删，我调包了警局的备份。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走路时总习惯性摸左腰的猫咪纹身，
那里别着把瑞士军刀——我刚刚在透视里看到的。"你到底是谁？"我拦住她。
林晓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她突然抓住我衣领往下扯，我踉跄着低头，
她的嘴唇擦过我耳垂："你救牛奶那晚，系统说你是第47号实验体。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精灵的投影卡在半空，像坏掉的电视画面。
复着："错误......实验体间禁止交流......"远处大厦的LED屏突然黑屏，
张总的脸在熄灭前最后闪了一下。他的嘴角咧到不自然的弧度，像被无形的手扯开。
林晓退后半步，从包里掏出个干扰器按亮。精灵的投影立刻雪花化，
电子音断断续续："检......测到......叛逃......""47号先生。
"她把干扰器塞进我手里，指尖冰凉，"要组队吗？"第4章干扰器的蓝光在林晓指间跳动。
我盯着她左腰的瑞士军刀轮廓，突然意识到那个猫咪纹身缺耳朵的位置，
正好是刀柄露出来的地方。"你也是实验体？""26号。"她转动干扰器旋钮，
精灵的投影立刻扭曲成抽象画，"能力是电子干扰——副作用是流鼻血。
"我摸了下自己发痒的人中。指尖沾着血，颜色比正常血液浅，像掺了蓝墨水。
手机突然震动。精灵的影像闪烁几下，突然变成个穿白大褂的虚影："警告！
能力使用过度将导致基因崩溃。"虚影展开全息图表，我DNA链的3D模型正在缓慢断裂。
林晓突然抢过手机，把干扰器贴上去："别信。他们在每个实验体系统里都装了恐吓程序。
"图表立刻变成满屏雪花。精灵的白大褂变成病号服，
带着哭腔："求你们......我也是被植入的......"便利店电视突然自动开机。
新闻画面切到张氏集团大厦，张总正在电梯里整理领带。他对着反光镜面微笑时，
我看见他瞳孔里闪过一串数字：0047。"他在找我。"我后背发凉。
林晓拽着我拐进小巷。她敲击干扰器侧面的摩斯密码按键，远处路灯应声熄灭。
"读心术能力今晚解锁，我们需要张氏集团的投标底价。"手机突然发烫。
新任务弹窗：潜入恒盛大厦获取加密文件。奖励栏是空白的，倒计时却只有四小时。
"陷阱。"林晓撕开泡泡糖包装，"但值得赌一把。"午夜的大厦像块发光的墓碑。
我蹲在消防通道里，读心术能力让保安的脑电波变成可视化的绿色波纹。
他在想今晚的英超联赛，还有十七楼新来的前台裙子太短。"安全。
"我朝阴影里的林晓比手势。她正在用干扰器瘫痪摄像头，鼻血滴在键盘上滋滋作响。
电梯上升到三十层时，读心术突然失控。
位成功"——"注射剂准备好了吗"——"那女孩的肾脏能卖多少钱"我撞开电梯门冲出去，
膝盖砸在地毯上闷响。林晓拖着我躲进会议室，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视线里的物品都带着重影。"过度使用。"她往我嘴里塞了颗薄荷糖，"嚼碎。
"清凉感炸开的同时，
..标书在保险箱......密码是女儿生日......"张总助理的皮鞋声由远及近。
林晓把我推进文件柜后面，自己假装在擦玻璃。助理的领带夹闪着微光，是微型摄像头。
"你怎么进来的？"他按住耳麦。林晓的抹布掉在地上。助理弯腰去捡的瞬间，
我看见他后颈有块芯片反光——和系统精灵的材质一模一样。"临时保洁。
"她露出幼儿园老师的标准微笑。助理的疑虑变成模糊的黄色思绪，飘散在空气中。
等他走远，我们撬开保险箱。标书底下压着张照片：二十多个年轻人躺在培养舱里，
我右手腕的胎记清晰可见。"全部是实验体。"林晓声音发颤。
照片背面印着项目名称：普罗米修斯2.0。警报突然响起。走廊灯光变成刺眼的红色，
我拉着林晓冲向应急通道。
冲："......抓住他们......死活不论......"消防门在背后重重关上。
林晓的干扰器过载冒烟，她咳着血笑了："***吗，47号？"我们撞开楼顶安全门时，
夜风裹着直升机旋翼声扑来。张总站在停机坪上，手里把玩着个银色注射器。"优秀的样本。
"他鼓掌时袖扣反射月光，"正好需要新鲜脑组织。"林晓突然把我推向水箱。
她抽出瑞士军刀划破手掌，血珠悬浮在空中形成电磁屏障。直升机探照灯照过来的瞬间，
我听见系统精灵的尖叫："不要用能力——"世界突然寂静。所有声音被拉成长长的嗡鸣，
我看见张总的嘴一张一合，却像在看默片。林晓跪在地上，七窍都在渗血。手机自动解锁。
全息投影不再是精灵，而是个穿囚服的老头——暴雨夜那个。
出几个字："找......怀表......真相......"然后我的视线彻底黑了。
最后的感觉是林晓抓住我手腕，她的脉搏快得像蜂鸟振翅。第5章黑暗褪去的时候，
消毒水味呛得我咳嗽。睁开眼看见的不是医院天花板，而是林晓家那盏总接触不良的吸顶灯。
"欢迎回到人间。"林晓的声音从厨房飘来，带着砂锅碰撞的脆响。我试着坐起来，
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茶几上摆着三部手机——我的那台屏幕裂了，
烁着任务完成的提示：奖励能力：瞬间移动72小时试用版鼻血毫无预兆地涌出来。
我手忙脚乱抓纸巾时，林晓端着汤碗出现在沙发边，快得像从空气里冒出来的。"第几次了？
"她扯了团棉花塞进我鼻孔。"贫血。"我仰着头撒谎，血却倒流进喉咙，
铁锈味混着汤药的苦涩在舌根蔓延。林晓的睫毛颤了颤。她突然掀开我T恤下摆，
腹部皮肤上蛛网状的蓝色血管清晰可见。"基因崩溃前兆。"她手指冰凉，
"26号死前也这样。"砂锅在厨房发出咕嘟声。我盯着她手腕上的针眼："你抽血了？
""猪肝汤而已。"她转身时马尾辫扫过我脸颊，"趁热喝。"汤里飘着可疑的深色块状物。
我舀起一勺，透视能力自动激活——枸杞下面沉着三片肝脏组织，
人类DNA序列在视野里闪着红光。勺子掉进汤里。林晓背对着我切姜丝，
菜刀在砧板上剁出密集的鼓点。"张氏集团的医疗档案我黑进去了，
"她的声音混在剁菜声里，"我们活不过三十岁。"手机突然震动。
新订单提示：锦绣花园8栋502，加急单。报酬栏是令人眩晕的数字，
备注写着：别用能力。林晓的刀停在半空。她腰间猫咪纹身的缺耳处，
皮下植入的微型干扰器闪着蓝光。"陷阱。"她甩掉刀上的姜末，"但我们需要钱买抑制剂。
"第一次瞬移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再睁眼已经站在客户门前，眩晕感让我扶住墙干呕。
门开时，穿真丝睡袍的女人惊叫后退——我这才发现T恤上全是血渍。"外卖放门口！
"她甩上门。转账提示音紧接着响起。金额多出两个零，附言：治疗费。回到出租屋时，
林晓正在给干扰器充电。她瞟了眼我鼓起来的钱包："瞬移了几次？
""就两......"鼻血突然井喷。这次是蓝色的，在地板上腐蚀出细小的泡沫。
林晓骂了句脏话。她从冰箱取出冷藏的血袋，针头扎进我肘窝时像个熟练的护士。
"26号的血清，"她盯着逐渐变蓝的输液管，"能暂时稳定基因链。
"我盯着她发白的嘴唇："你抽了多少？"窗外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声。林晓瞬间拔掉针头，
干扰器对准窗口。楼下的黑色轿车降下车窗，张总助理的金属领带夹在月光下反光。
手机疯狂震动。系统精灵的投影扭曲着爬出来，
服："他们......追踪到......血清信号......"林晓拽着我冲进浴室。
她砸碎淋浴喷头，掏出藏在管道里的怀表——暴雨夜那个老人给的。
表盘背面刻着：47-26-13。"抓紧。"她把怀表塞进我掌心，自己却退到门口。
"一起走！"我抓住她手腕。她摇头时鼻血滴在锁骨上："每个实验体频率不同，
会引发链式......"爆炸声打断了她。防盗门被撞开的瞬间，我拧动怀表发条。
世界在眼前坍缩成隧道，最后看见的是林晓把干扰器塞进嘴里，牙齿咬下开关的火光。
第6章怀表的齿轮咬合声像骨头碎裂。我蜷缩在陌生小巷里，
嘴里还残留着林晓血液的铁锈味。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裂痕间渗出蓝色黏液。
地点：城南大学化学实验室奖励能力：铜皮铁骨24小时巷口路灯突然爆裂。
玻璃雨中，我瞥见广告牌上的监控探头转动角度。张氏集团的标志在探头底部若隐若现。
大学围墙比想象中难爬。基因崩溃让我的手指使不上力，
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墙砖上留下淡蓝色痕迹。翻过去时裤腿被铁丝网钩住，
摔进灌木丛的动静惊动了巡逻保安。"谁？"手电光柱扫过来瞬间，
我摸到口袋里的学生证——林晓不知什么时候塞进来的。照片上的女孩杏眼圆脸，
学生证号码被血迹模糊了最后两位。"这么晚还做实验？"保安的怀疑变成绿色脑电波，
在危险预知视野里飘忽不定。我低头咳嗽，让鼻血滴在鞋尖："导师催数据。
"化学楼三楼亮着灯。推门时通风橱的噪音掩盖了门轴声响，
穿白大褂的女生正往离心机里装试管。她抬头时马尾辫甩动的弧度，和林晓有七分像。
"同学你..."她突然噤声，目光落在我渗血的袖口。警报声毫无预兆响起。
走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我拽着她躲进试剂柜阴影。她的心跳通过相触的手腕传来，
频率快得像受惊的蜂鸟。"他们来了。"我盯着门外晃动的黑影。透视能力自动激活，
三个西装男腰间的电击器闪着危险的红光。女生突然挣开我的手。她按下通风橱隐蔽按钮，
储物柜滑开露出逃生通道："每周都来查安全设施，我认得他们的脚步声。
"我们踩着通风管道爬行时，她的发梢扫过生锈的金属网，落下细小的火花。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下方传来切割机的轰鸣。"跳！"我撞开侧面的排风扇盖板。
着地的瞬间，小腿骨传来清晰的骨裂声。女生扶住我时，
她的香水味里混着淡淡的苦杏仁味——和张总办公室的香薰一模一样。"去后门。
"她指向树林深处，"我室友在那儿等..."话音未落，她后颈的皮肤突然凸起。
皮下芯片的蓝光透过血管清晰可见，和助理领带夹的反光频率相同。我本能地扑倒她。
子弹擦过耳廓，在树干上炸开一团荧光粉末。追兵的热成像镜片在夜色中泛着绿光，
他们手里的不是电击器，而是***。"跑！"我推她往反方向去，自己冲向追兵。
第一发子弹击中肩膀时，皮肤表面泛起金属光泽。铜皮铁骨能力激活的瞬间，
三枚麻醉针在胸口撞成直角弹飞。西装男们愣住了。我趁机抡起垃圾桶砸过去，
金属撞击声在寂静校园里格外刺耳。远处传来保安的哨声，追兵对视一眼，
迅速退向停在暗处的厢式货车。女生却不见了。手机在震动。
任务完成的提示下多了一行小字：目标人物安全系数：17%。奖励能力开始消退，
皮肤上的金属光泽像退潮般消失。我瘸着腿翻出校园，在便利店厕所里吐出一口蓝色血沫。
镜中的自己眼白发黄，瞳孔边缘泛起金属圈——和暴雨夜那个老人一模一样。玻璃突然炸裂。
我低头躲过碎片，看见马路对面停着那辆厢式货车。车门缓缓滑开，露出里面成排的培养舱。
最后一个画面是麻醉针的冷光。失去意识前，
精灵扭曲的电子音："欢迎回家...47号..."第7章麻醉剂的甜腻味道还黏在舌根，
我睁开眼看见的是林晓家天花板。不是幻觉——那个漏水形成的老鼠形状霉斑，
我看了整整三年。"醒了？"林晓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菜刀剁肉的闷响。我想坐起来，
却发现手腕被铐在床头。不是手铐，是幼儿园用来固定画板的尼龙扎带。林晓端着汤碗进来，
左眼肿得只剩一条缝。她放下碗时，
我闻到她袖口飘出的苦杏仁味——和那个女大学生身上的如出一辙。"你也被抓了？
"我嗓子哑得像吞了砂纸。"我找到你时，你正在培养舱里吐泡泡。"她解开扎带，
指甲缝里全是血痂，"张总把你的照片贴满了全城。"手机屏幕亮起。
新闻推送里我的通缉照占了半个版面，标题是《危险精神病患者》。
照片背景分明是张氏集团的实验室，却被P成了超市货架。"任务奖励。"林晓扔来个U盘，
***电视后跳出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我浑身金属光泽，麻醉针在胸口撞出火星。
解锁：分子重组易容术副作用：记忆碎片化林晓突然揪住我衣领："记得这个吗？
"她掀开T恤，腰间猫咪纹身旁边多了一道缝合伤口。记忆像被撕碎的照片。
我隐约记得手术刀反光，记得自己用金属化的手指扯开束缚带，
记得背着个人在通风管道爬行......"你救了我两次。"她松开手，
汤碗里的热气在我们之间缓缓上升，"现在轮到我救你了。
"她拉开的抽屉里摆着染发剂、美瞳和肤蜡。
最底下压着张照片：穿白大褂的林晓站在培养舱前，舱体标签写着26号。
"分子重组需要参照物。"她拿起剪刀，"想变成谁？"剪刀擦过耳廓时我闭上眼。
再睁眼时镜子里是个陌生面孔，右眼下方有颗泪痣——和林晓照片里的同事一模一样。
"保持这个形态不能超过六小时。"她往我脖子上抹粉底液，"否则原生细胞会坏死。
"电视突然静音。新闻画面切换到张总出席慈善晚宴，他抚摸白血病患儿头顶的动作，
和当年挑选实验体时如出一辙。"我们需要证据。"我摸到口袋里多出来的U盘，
"那个女大学生......""死了。"林晓的剪刀突然戳破化妆棉，
"他们抽干了她所有脊髓液。"窗外的雨来得突然。我们沉默地看着对方，
水珠在玻璃上扭曲了彼此的脸。林晓突然开口："那天在便利店，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冲微波炉的样子......"我下意识回答，随即愣住，"等等，
我没告诉过你这件事。"她嘴角翘起来，
左脸的淤青跟着皱成一团："读心术的副作用是记忆共享。"她指指自己太阳穴，
"你的记忆碎片......很有趣。"雨声渐密时，她突然凑近。
温热的鼻息扑在我易容后的假皮肤上："你暗恋我的那部分，特别清晰。"手机突然震动。
张总的私人号码发来短信：今晚八点，码头17号仓库。
附件是段模糊视频：暴雨夜的老人被绑在电椅上，胸口烙着13。林晓的剪刀掉在地上。
她抓起车钥匙时，我看见她后颈的芯片闪着和那个女大学生同样的蓝光。"最后一次。
"她扔给我一把枪，弹匣里填着干扰器改装的特制子弹，"要么一起活，
要么......"我没让她说完。分子重组的能力在指尖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