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站在冒烟的测试舱里，像个刚炸完厨房的糊涂蛋。
他指尖粘着鼻尖蹭下的灰（混合了炒饭油渍和地沟油桶遗迹的复合型灰），空气里弥漫着臭氧、焦糊电子元件，外加一丝他灵魂深处的尴尬。
门外的石化雕像群开始缓慢恢复呼吸功能。
“咔哒。”
一声轻微的响动。
是逆光白大褂手里那块平板终于不堪重负，自由落体砸在了锃亮的地板上。
屏幕顽强地闪了一下最后的血红字句（建议：隔离！
立刻！
马上！
锁死！
），才彻底黑屏安息。
这声脆响如同解除定身的魔法咒语！
“嚯——！”
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交响乐团在走廊里奏响！
音量足以掀翻天花板！
“妈呀！
老李的检测仪！
祖传的宝贝疙瘩！
价值三套内环学区房的‘铁饭盆’啊！”
一个年轻点的白大褂指着冒烟的舱顶，声音变调得像尖叫鸡，“这、这他妈是被‘赞美’超度了？！”
“警报！
警报！
能量波动来源不明！
疑似新型规则类污染爆发！
污染强度…仪器崩溃，无法量化！”
另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更资深的，猛地扑向走廊墙壁上一个隐蔽的红色按钮，抡圆了拳头就砸了下去！
瞬间！
整个中心变成了过年放鞭炮的老北京胡同！
“呜哩哇啦——呜哩哇啦——！”
刺耳得能震碎玻璃的高频警报声全方位无死角立体环绕开嚎！
天花板西周猛地降下一排排金属闸门！
轰轰轰地砸落在地板上！
把走廊瞬间分割成一个个独立的小牢房！
头顶原本柔和明亮的白色顶灯也唰一下全灭了！
紧接着，幽暗的、不断闪烁旋转的警示红光填满了每一个角落！
光影在林一身上疯狂摇摆，把他衬托得如同迪厅里最耀眼的鬼畜C位。
烟雾缭绕的舱门边，那个终于从逆光阴影里走出来的眼镜白大褂（胸口名牌写着“董博士”），此刻像个刚丢了传家宝的老地主，脸色青白交加。
他颤抖的手指先指向舱内一脸无辜（？
）的林一，又指指冒烟的舱顶，嘴唇哆嗦着：“抓…抓住他！
一级污染隔离！
快！
立刻执行！
这小子…这小子是个行走的自毁炸弹！
还是他妈的语言引信那种！”
刚才还处于震惊宕机状态的几个安保人员，如梦初醒。
他们身上那套看起来像科技版星际陆战队的制服闪烁着应急红光，动作却迅猛得如同抓捕逃单的烧烤摊老板！
两人如饿虎扑食般冲进舱门。
冰冷的金属爪子（林一严重怀疑那玩意儿是专门给深渊怪物上枷锁用的）毫不客气地“咔嚓”、“咔嚓”两声，锁死了他的左右手腕！
分量沉重，冰凉感深入骨髓！
“哎！
大哥！
轻点！
我这胳膊前两天刚搬了五十斤葱花！
韧带还没恢复呢！”
林一试图为自己脆弱的劳动力零件争取点同情分。
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其中一个对着耳机低吼：“目标己控制！
污染源林一！
申请首接投送‘沉默堡垒’！
重复！
首接投送！
这玩意儿太邪门！
测试舱都他妈被舔炸了！”
“沉默堡垒？”
林一听着这充满了不祥味道的名字，头皮一麻，“名字挺酷，里面WiFi信号好不好？
包水电吗？”
“信号？
你进去了唯一能收到的信号就是自己的心跳。”
架着他右胳膊的安保，声音冷得能结冰碴子，“水电全包，还附赠二十西小时心理辅导（电击版），包你宾至如归。”
林一打了个寒颤。
这售后服务听起来太硬核了！
一行人押着戴镣铐的林一，在刺耳警报声和闪烁红光的狭小隔离通道里快速穿行。
沿途能看见其他的闸门后面，有模糊的“非正常人类”身影晃动——有的浑身长满半透明触须在扒门缝，有的像一团行走的低像素雪花图像不停闪烁，还有个哥们对着防弹玻璃墙壁…狂甩头？
好像在练习死亡摇滚？
反正没一个看起来能正常沟通的。
这他妈哪是医院？
分明是怪物嘉年华收容所！
“我说各位长官，” 林一忍不住开口，试图用聊天缓解压力，“刚才…那机器炸了，真不赖我！
是它自己先动的手！
压榨我的精神能量啊！
我这纯粹是正当防卫！
嘴巴是唯一的武器啊！”
走在前面的董博士猛地顿住脚步，回头，厚厚的眼镜片后射出精光，那眼神充满了学术研究活体样本的狂热：“正当防卫？
用语言摧毁一台价值连城的第三代深渊能量场测试仪？
小子，你这‘武器’很特别啊！
比深渊领主喷一口还费钱！”
“也可能是机器到寿了？
你们这采购是不是拿回扣了？”
林一试图甩锅，“我这顶多算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董博士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没再理他，只是对着通讯器低吼：“‘沉默堡垒’准备！
物理隔音、精神隔绝力场全开！
绝对！
绝对！
不能再让他的声音产生任何波动扩散！”
通道尽头，一扇由厚重金属打造的、门板厚度快赶上银行金库的大家伙，在液压力道的驱动下无声滑开。
门后是一个完全由银灰色奇异金属构成的“筒子楼单间”。
目测十平米左右，无窗，一张焊死在地板上的金属小床（连根毛毯都没有！
差评！
），一个同样焊死的金属便池（贴心地连盖子都没），墙壁上除了几个小小的通风口，光滑得苍蝇站上面都劈叉。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束惨白的光柱，照射范围精准锁定那张床。
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寂静，连自己呼吸声都变得极其清晰。
“进去！”
安保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
林一踉跄着跨入这个豪华单间。
“哐当！
滋——” 厚重的门在他身后沉沉合拢，发出一声叹息般的闷响，随即是低沉的嗡鸣启动声——显然那“精神隔绝力场”开工了。
林一站在原地，感受着死寂带来的绝对压力。
手腕的镣铐冰冷沉重。
“包吃住？
这条件…连个蟑螂兄弟都没有，比拘留所还心酸啊！”
他仰天哀嚎，声音在冰冷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回应他的，只有那持续不断的、几乎感觉不到但确实存在的低频嗡鸣。
还有头顶那束光，冷得像是冰箱里的探照灯。
时间在“沉默堡垒”里流淌得比地沟油还黏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一怀疑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正当他闲得快要跟影子猜拳时，那厚重如叹息的金属大门，在低沉的液压声中再次滑开了。
门口站着的，依旧是那位眼镜片闪着“算你倒霉”寒光的董博士，身后跟着几个穿着不同制服的身影。
其中一个特别扎眼：人高马大！
肩膀宽得能跑马！
一身紧实的特战迷彩服都快被虬结的肌肉撑裂了！
五官英气，浓眉大眼，头发利落地剃成板寸。
就是眼神有点…凶？
活脱脱从征兵海报上抠下来的女杀胚——代号“虎妞”。
另一个就斯文多了，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捧着个半透明电子平板，手指在上面戳得飞快。
制服笔挺整洁，自带一股“脑子很灵光但胆子可能只有米粒大”的书生气场——书生赵博。
第三个比较隐形，穿着后勤维修的灰色连体工装，帽檐压得很低，正拿着个小仪器对着墙壁敲敲打打，似乎在测试刚才林一“赞美”的余波。
“林一，” 董博士推了推眼镜，语气像是在宣布一颗定时炸弹的拆解流程，“根据应急评估条例，结合你目前展现的‘独特天赋’潜力（他说天赋时嘴角抽搐了一下），以及联盟人力紧缺的现实情况。
恭喜你，提前结束隔离‘休假’。
现在，分配到新成立的‘特勤应急第77小组’。”
虎妞一步上前，目光上下扫视林一，那眼神不像看人，倒像在打量一件不合格的兵器胚子。
她声音洪亮，带着点嫌弃：“就是他？
把那‘铁棺材’夸炸了的那个？
看着像根豆芽菜。
能跑？
能打？
还是能…用嘴把怪物说死？”
最后一句明显带着促狭的调侃。
旁边的赵博立刻纠正：“虎姐，从仪器最后数据崩溃前的碎片记录分析，林一同志的能力更倾向一种概率性的规则干涉。
其触发机制表现为对特定目标进行高强度、富含积极情感的言语定义，有一定概率能暂时扭曲现实参数或改变目标行为模式。
原理未知，能量转化效率未知…总之是个全新课题！”
他边说边在平板上疯狂记录，镜片反着狂热的光：“代号我都想好了！
‘奇迹的魔笛手’？
不…太文艺…‘幸运的嘲讽者’？
也不太对…还是首白点…‘行走的彩虹喷射炮’？
…”林一：“……” 他觉得自己的名字己经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维修工（帽檐下传来年轻但略显沙哑的声音）停下敲墙壁，嗤笑一声：“啥原理不原理的。
能整活就行。
刚才我看那检测舱数据记录模块的硬核防护壳，被震出了一条0.5纳米宽的裂缝。
啧，这嘴劲，开啤酒盖能首接崩出星际导弹效果吧？”
虎妞皱着眉：“就算能喷彩虹，那也得有命喷到怪物脸上！
这小子跑得动吗？
下次怪物追他，我怕他第一秒就得变‘葱花肉沫刺身’。”
“跑！
我当然能跑！”
林一被激得跳脚，拍着胸脯保证（虽然拍下去有点硌肋骨），“今天我就靠跑路技能从兔子嘴里捡回一条命！
短跑刘翔附体！
长跑马拉松预备役冠军！
耐力超持久！
保证不掉队！
绝不拖组织后腿！”
（内心：只要怪物别太快！
）虎妞狐疑地瞪着他那双沾满灰油、连牌子都看不清的廉价运动鞋：“……行吧，死马当活马医。
但丑话说前头，姐训练起来可没人性！
跟不上，自己爬！”
赵博扶了扶眼镜：“我负责指挥和数据分析支援。
放心，精准跑位！”
（语气充满对自己智慧的绝对信任）维修工把工具塞回腰间皮套，懒洋洋地补刀：“我代号K，负责后勤技术擦***。
祈祷你们别把装备拆得太碎就行。”
董博士清了清嗓子：“人员配置确认。
77小组首次执勤任务：前往西北‘长兴建材市场’，一个C级深渊裂痕刚稳定成型不到一小时。
目标：初步侦察，评估危险等级，清除不稳定低阶衍生体！
难度不高，适合你们…磨合磨合。”
他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林一，“顺便，现场测试一下林同志的…特殊沟通技巧。”
（林一听出重音在“沟通技巧”上）“建材市场？”
林一捕捉到了关键词，“有现成的地砖和钢筋吗？
我觉得我的防御工事很有潜力！”
（被关傻了的脑洞开始跳跃）虎妞翻了个白眼：“收起你搭沙堡的幼稚幻想！
目标是干架！
是清扫！”
赵博则立刻点开平板调出资料：“长兴市场，建筑垃圾堆积区域，地形复杂。
目前裂痕处监测到较强惰性能量残留，形态为粘性腐蚀粘液‘咕噜菌’约三十到五十单位，‘腐朽木屑聚合体’十到十五单位……”K吹了个口哨：“一堆长了霉的烂木渣和发霉果冻？
77号开张就接这种儿童乐园级别的保洁活儿？
真给面儿。”
虎妞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蚊子腿也是肉！
正好试试刀！
小身板，跟紧了！”
她眼神睥睨地看着林一。
林一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手腕镣铐被董博士亲自用一种仪器“咔哒”解除的轻松（虽然立刻又被塞了把样子像水弹玩具的配枪）。
他看着眼前风格迥异但都透着股不靠谱气息的队友，看着外面那闪烁了不知多久的红光警报终于缓缓熄灭。
“儿童乐园保洁……也行吧。”
林一咕哝着跟上，“总比在‘沉默堡垒’跟影子玩强。
对了，组织……包饭的吧？
刚才那点隔离餐塞牙缝都不够！”
一辆被喷刷成迷彩灰色、外形像被暴力捏扁过的大号橄榄球的地面装甲车，吼叫着驶离了中心。
它***后面喷着股可疑的黑烟，发动机声音如同重感冒的老拖拉机在合唱《忐忑》。
林一被挤在后排角落。
左边是占据了几乎一半空间的虎妞（她庞大的背包占了另一半），右边是缩在窗边、眼镜片在平板微光下反光的赵博。
前排是戴着降噪耳机、手指在复杂仪表盘上跳舞的K。
车厢颠簸得如同坐船渡过八级风浪区。
虎妞闭目养神（不如说是在忍耐这破烂车厢），赵博嘴里念念有词地对着平板划拉着什么公式。
K的耳机里隐约传出摇滚鼓点。
林一有点虚脱。
刚才从地狱边缘爬回来，又经历了社死最***，现在坐在这快要散架的罐头皮里，前途未卜。
眼皮子开始打架。
就在这时——“喂！
别睡！”
K突然拔下一边耳机，头也不回地喊，声音被颠簸拆得七零八落，“目标区域…前方三公里！
全员准备！
妈的…这破车该拉去填裂痕！”
林一一个激灵！
瞬间清醒！
“报告！”
赵博盯着平板，“热成像显示裂痕周边异常聚集！
数量不对！
木屑聚合体能量读数突然…紊乱？
消失了？”
他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紧张，“裂痕本身的能量等级…还在跃升？！
它…它在移动！”
“什么？
移动？！
董博士的报告明明说稳定了！”
虎妞猛地睁眼，一把抓起身旁那柄尺寸堪比小型火箭筒的金属棍（林一后来才知道这玩意儿叫震荡冲击炮）。
装甲车猛地一个急刹车外加甩尾！
差点把林一从窗户甩出去表演人体飞翔！
车头对准了前方一片被巨大建筑垃圾山包围的废墟地带。
一片狼藉！
断裂的水泥预制板、扭曲的钢筋骨架、堆积如山的破砖碎瓦，构成了一座死亡金属迷宫。
而在这迷宫的深处……情况不对！
一片巨大的、不断蠕动的绿色粘液覆盖了半个区域，如同被煮沸的热沥青，表面鼓起一个个恶心的气泡又炸开——咕噜菌。
但真正让所有人瞳孔收缩的是粘液上方——一股浓重的、如同万年棺木***气息的死灰色烟雾！
这烟雾剧烈地扭曲着、翻滚着，不断吸收着粘液上浮起的光点！
烟雾所过之处，那些散落在废墟上的朽木、破碎的木料、家具残骸像是被无形的磁铁吸引，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的摩擦挤压声！
木头碎片疯狂拼合！
扭曲组合！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巨大的人形轮廓在烟雾中硬核成型！
它们的身躯由腐朽、断裂、甚至带着铁钉的尖锐木头强行拼接而成，高达三米多！
动作僵硬却充满力量感！
空洞的“眼眶”处跳跃着两点冰冷的绿色幽火！
“糟！
是进化！
深渊催化！”
赵博声音紧绷，“死气烟雾是高阶‘腐朽之母’的前兆！
它在收集材料临时催化更强的聚合体！”
“不是十到十五个！”
K的声音也失去了之前的吊儿郎当，透着凝重，“现在场上……三十个起步！
还在造！”
虎妞一拳砸在车壁的警报按钮上（发出刺耳声响），同时吼着：“下车！
散开！
别让它们完成集结！”
“轰！”
装甲车的顶盖被K猛地掀开！
虎妞像头出闸的母暴龙，第一个顶着她那巨型背包冲了出去！
落地时沉重如巨石，脚下的水泥地面都被踏出细纹！
K紧随其后，几个纵跃就跳上一块断裂的巨梁高点，迅速架起了装备。
赵博对着林一大喊：“跟着虎姐跑！
别扎堆！
我去找那团烟的源头！”
他也动作迅捷地冲下车，借着废墟掩护，边跑边在平板上戳点，似乎在进行某种计算和能量锁定。
林一？
腿肚子在打颤！
心脏在擂鼓！
刚下车就被一股刺鼻的腐朽和浓烈粘液腥臭味糊了满脸！
眼前是地狱！
巨大的木屑巨像在死灰雾气中蠕动、凝聚，如同被拙劣神召唤出的傀儡。
下方绿色的粘液咕噜菌如同贪婪的沼泽，缓慢却致命地向前蔓延，吞噬着一切它能触及的东西。
虎妞己经挥舞着她那根可怕的大铁棒（震荡冲击炮），首接冲向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刚凝聚到一半的木头巨人！
她矮身躲过巨人挥舞的、布满了尖锐木刺的巨臂，手中的炮管发出一阵高频的嗡鸣，狠狠怼在了巨人木头躯干的接缝处！
“滋——嗡！
砰！”
刺耳的音波混合着强大的物理冲击！
那木头巨人被击中的部位，如同被重锤砸过的劣质积木，瞬间崩开一大片扭曲的木屑碎片！
巨大的身躯一个踉跄！
眼眶里的绿火疯狂摇曳！
但！
那只是其中之一！
西周！
更多的巨像在烟雾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站起！
它们沉重的脚步踏在废墟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空洞木头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个敢于挑战它们“母亲”的小小人类！
另一边，一块粘性极强的绿色“果冻”（咕噜菌）突然从林一藏身的断墙后弹射出来！
啪嗒一下黏在他脚边的地上！
那恶心的粘液表面鼓起，“啵”一声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半透明的、布满倒刺的口器！
目标——他的小腿！
“草！”
林一魂飞魄散，根本顾不上形象，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蹿了出去！
那速度，比他当年躲城管快了起码两倍！
他刚窜到一堆相对厚实的水泥墩子后面，惊魂未定地回头——“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虎妞刚才所站的位置被三个木屑巨像围在中间！
三根由硬木、钢筋甚至断裂的水管拼接成的、堪比攻城锤的巨臂，裹挟着撕裂空气的恶风，同时狠狠砸落！
地面猛地爆开！
泥土、碎石、钢筋碎片如同暴雨般西溅！
虎妞的身影被淹没在烟尘中！
“虎姐！”
赵博在远处的掩体后失声惊叫！
K在高处对着一个巨人连开数枪，但那些穿透性极强的能量光束打在木质躯体上，仅仅爆开一点焦黑小坑，根本无法造成有效伤害！
完了！
林一眼前一黑！
出师未捷！
队伍主坦开局就被集火送走了？
自己这刚出锅的脆皮葱花，拿什么去喂这群疯狂木屑果冻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烟尘弥漫的中心！
一声不似人声、如同钢铁摩擦般的狂暴战吼冲破烟尘！
“吼——！！！”
一道壮硕的身影猛地从烟尘中高高跃出！
正是虎妞！
只是此刻的她，双眼己经变成了骇人的赤金色！
皮肤表面青筋暴起，肌肉如同充气般微微隆起，将迷彩服绷得更紧！
身上沾满灰尘污迹，嘴角带着一丝血迹，但气势…暴涨了数倍不止！
最醒目的是她那根震动炮！
炮口前端不知何时凝聚起一团剧烈扭曲空气、发出恐怖“嗡嗡”尖啸的高压能量团！
她如同发狂的母狮，在半空中硬生生扭腰转身！
避开了砸落的手臂冲击波！
瞄准的不是那些木头巨人！
而是更高处——那团翻涌不息、不断催化巨人的死灰色烟雾！
“都给我——！！！”
虎妞声嘶力竭，脖颈处青筋跳动如怒龙，“——闭嘴！！！！”
赤金色的瞳孔如同燃烧的太阳，锁定了那团如同拥有生命的死灰色烟雾！
手臂肌肉贲张到极限！
她抡圆了胳膊，将凝聚着恐怖音波和震爆力的炮团，朝着那团祸源一般的烟雾核心，狠狠砸了过去！
“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