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死了。在所有人眼里，方清月这个名字已经彻底从娱乐圈消失。
车祸、失忆、毁容、声带受损——四重打击下，
昔日的影后变成了一个连镜子都不敢照的怪物。康复训练室里，我机械地重复着发声练习。
嘶哑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玻璃。"清月姐，今天就到这里吧。
"声音治疗师小心翼翼地说，"不要勉强。"我点头，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痕。走出医院时，
迎面撞上一群记者。"方清月！听说你要复出了？""请问你现在的样子是整容失败吗？
""江向晚和白心怡的订婚你有什么看法？"江向晚。这个名字像一根针，
刺进我残破的记忆里。闪光灯刺得我眼疼，我拉低帽檐快步离开。
身后传来记者们的嘲笑声："看那副鬼样子，还想复出？""听说是她自己开车撞的，活该。
"回到租来的破旧公寓，我打开电视。屏幕上，江向晚正和白心怡十指相扣走过红毯。
他依然是那副完美的面孔，而她娇柔地依偎在他身边，像只黏人的小猫。"感谢大家的祝福，
"江向晚对着镜头微笑，"心怡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白心怡羞涩地低下头："向晚对我很好，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我关掉电视。奇怪，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竟然没有任何波澜。按理说，江向晚曾是我的未婚夫。车祸前，
我们刚公布恋情，准备结婚。车祸后，他却和我的经纪人白心怡在一起了。这样的背叛，
我应该愤怒才对。可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像那段记忆被人用手术刀精准地切除了一样。
手机响了，是我唯一的朋友苏晴。"清月，你看新闻了吗？"苏晴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江向晚那个渣男居然说你们只是朋友关系，从来没有过真感情！""是吗。
"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你不生气？""生什么气？我又不记得了。
"苏晴沉默了一会儿："清月，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你车祸前的那段时间，状态很不对。
""怎么不对？""你总说有人要害你，还说白心怡不是好人。
我们都以为你是压力太大了..."压力太大？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被疤痕毁掉的脸，
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些疤痕，真的是车祸造成的吗？
为什么它们看起来更像是...人为的？第二章江向晚的订婚宴开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
我没有被邀请，但苏晴想办法弄到了请柬。"你确定要去？"苏晴担心地看着我，
"以你现在的状态...""我想看看。"我戴上假发和口罩，"也许能想起些什么。
"宴会厅里灯火辉煌，宾客云集。我躲在角落里，远远看着台上的新人。
江向晚穿着定制西装，英俊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王子。白心怡身着白色礼服，妆容精致，
笑容完美。他们真的很般配。"感谢各位朋友参加我们的订婚宴，"江向晚举起酒杯，
"心怡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孩。"台下响起热烈掌声。我正准备离开，
却看到一个小男孩从后台跑了出来。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小西装，怯生生地站在台边。
"爸爸。"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江向晚的脸色变了，白心怡更是直接僵在原地。
"小宝，你怎么出来了？"江向晚快步走下台，想要把孩子带走。但小男孩挣脱了他的手，
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说让我喊新妈妈，可是我想要真妈妈。"全场哗然。
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闪光灯闪个不停。"江向晚，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孩子的母亲是谁？"江向晚的脸色铁青："各位，
今天是我的订婚宴，请不要打扰我们。"他示意保安把记者拦住，然后抱起小男孩匆匆离开。
白心怡站在台上，脸色苍白如纸。我注视着那个小男孩，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里闪过，像断断续续的电影片段。一个声音，一张模糊的脸，
还有..."清月姐？"苏晴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可那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回家。坐在沙发上，
我努力回想刚才的画面。那个小男孩...他为什么要说想要真妈妈？
江向晚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如果白心怡要当他的后妈，那孩子的亲妈在哪里？我拿出手机，
搜索江向晚的资料。所有的报道都说他是单身，直到遇见白心怡才第一次恋爱。
没有任何关于孩子的消息。这很奇怪。像江向晚这种顶流明星，私生活被挖得底朝天，
怎么可能隐瞒得了一个孩子的存在？除非...有人在故意掩盖真相。我继续搜索，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娱乐八卦论坛里看到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里，
一个女人抱着婴儿从医院走出来。女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但身形很眼熟。
照片的时间标注是三年前。三年前...那不就是我和江向晚恋情最火热的时候？
第三章第二天，我去了那家医院。妇产科的护士都换了一批，没人认识我。我戴着口罩，
声称是来找朋友的。"三年前在你们这里生孩子的明星？"年轻的护士摇头，
"我那时候还没来呢。""有没有老员工可以问问？"护士看了看我："你找具体哪个明星？
"我咬咬牙："方清月。"护士眼睛亮了："你是记者？
不过方清月三年前确实在我们这里生过孩子，当时保密工作做得很严。"我的手抓紧了包带。
"那孩子后来怎么了？""听说是早产儿，身体不太好。后来就转到儿童医院去了。
"护士八卦地凑近，"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我摇头。"江向晚啊！
当时他们还没公开恋情，但江向晚天天往医院跑，还专门请了最好的医生。"回到家，
我瘫坐在沙发上。原来那个小男孩...是我的孩子。我生了江向晚的孩子，
但我完全不记得。车祸不仅夺走了我的记忆，还夺走了我和孩子的联系。
现在江向晚和白心怡在一起，我的孩子叫别的女人妈妈。手机响了，是苏晴。"清月，
我查到一些东西。"苏晴的声音很严肃，"关于你车祸前的状态。""什么？
""你记得陈医生吗？你车祸前经常去看的心理医生。"陈医生...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我约了他明天见面。也许他能告诉我们一些情况。"挂了电话，我走到镜子前。
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像一只只爬行的蜈蚣。我伸手想要触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有人拿着刀片朝我的脸划过来。不是车祸。是人为的。那一瞬间，
我想起了一些片段。白心怡惊慌的脸，手术室冰冷的灯光，还有江向晚的声音："心怡，
你确定这样做是对的？""向晚，你不懂。有些事情必须要做。"我捂住嘴巴，
差点叫出声来。原来如此。车祸是假的，毁容是真的。白心怡毁了我的脸，夺走了我的一切。
而江向晚...他是知情者。第四章陈医生的诊所在老城区，很不起眼。
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和善。"方小姐，
"他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你还好吗？""陈医生，我想知道车祸前我都跟你说过什么。
"陈医生沉默了一会儿，示意我坐下。"你当时的状态确实不太好。"他翻开病历本，
"你说有人在监视你，在你的食物里下药，还说要夺走你最重要的东西。
""我说了具体的人吗？""你提到了白心怡。"陈医生看着我，
"你说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人。"果然如此。"还有别的吗？
""你还说过一些奇怪的话。"陈医生皱眉，"你说你总是做同样的梦，
梦到自己被人替代了。"梦到被替代..."那个梦是什么内容？
""你说梦里的自己不是真的方清月，真正的方清月还在某个地方等着被救出来。
"陈医生合上病历，"当时我以为是你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离开诊所后，
苏晴开车送我回家。路上，她忽然说："清月，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什么事？
""你车祸的那天晚上，我接到过一个奇怪的电话。"苏晴握紧方向盘，"是个女人的声音，
她说'方清月死了，以后不会再有这个人了'。"我倒吸一口冷气。"你确定是女人的声音？
""很确定。而且...听起来很像白心怡。"回到家，我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三年前，
我怀了江向晚的孩子。白心怡知道后，想办法让我失去记忆，毁掉我的脸，夺走我的身份。
江向晚可能一开始并不知情，但后来被白心怡说服了。他们抚养我的孩子，
而我变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前明星。但为什么白心怡要这样做？单纯的嫉妒？
还是有更深层的原因？我打开电脑，开始查白心怡的资料。表面上，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经纪人，江向晚的初恋。但深挖下去，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白心怡的真名叫白心，出身贫寒，靠奖学金读完大学。她进入娱乐圈的第一份工作，
就是我的助理。也就是说，她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继续查找，发现了一份旧合同。
三年前，白心怡曾经签约成为艺人，但很快就解约了。解约的原因是：涉嫌盗用他人身份。
我放大合同上的照片，仔细看了很久。那个叫白心的女孩，和现在的白心怡长得很像，
但不是一个人。真正的白心，在合同签署后不久就消失了。
而现在的白心怡...她到底是谁？第五章我决定去找我的孩子。根据护士提供的信息，
江向晚现在住在山顶别墅区。那里戒备森严，但我有办法。当年拍戏时，我学会了很多技能，
包括如何不被发现地潜入建筑物。深夜十二点，我翻过别墅的围墙。屋子里还亮着灯，
我小心地靠近窗户。客厅里，江向晚正在和白心怡争吵。"心怡，小宝总是问他妈妈的事，
我们不能一直瞒下去。""那你想怎么办？告诉他真相吗？"白心怡冷笑，
"告诉他方清月是个疯子？""她不是疯子，她只是...""只是什么？"白心怡打断他，
"江向晚，你不会还对她有感情吧？"江向晚沉默了。"我告诉你，
方清月永远不可能回来了。"白心怡的声音变得阴冷，"她现在就是个废人，
连话都说不清楚。""但小宝是她的孩子...""小宝是我们的孩子！
"白心怡歇斯底里地喊道，"从她生下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的！"我捂住嘴巴，
生怕自己会叫出声来。这时，楼上传来小孩的哭声。"妈妈，我做噩梦了。
"那是我孩子的声音。江向晚想要上楼，但被白心怡拦住了。"我去，"她整理了一下表情，
恢复了温柔的模样，"小宝最听我的话。"白心怡上楼后，我听到她对孩子说："宝贝，
又梦到那个坏女人了吗？""妈妈，她真的是坏人吗？为什么我总是梦到她对我笑？
""那是因为坏人都很会伪装。"白心怡的声音很温柔，但内容却让我浑身发冷，
"她想要伤害你和爸爸，所以才会在梦里骗你。""我不想做这种梦了。""乖，
妈妈给你吃药，这样就不会做噩梦了。"吃药？我看到白心怡拿出一个小瓶子，
倒出两颗白色药片。那个动作我很熟悉。三年前，我也经常吃这种药。白心怡说是维生素，
可以让我保持好状态。现在想想，那根本不是维生素。是某种影响记忆的药物。
我的记忆混乱，不仅仅是因为车祸，更是因为长期服药的结果。而现在，
她竟然给我的孩子吃同样的药。我再也忍不住，用力敲响了窗户。江向晚被吓了一跳，
看到是我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清月？你怎么会..."我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出来。
江向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出了别墅。"你不应该来这里。"他的声音很复杂。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声音嘶哑，但每个字都很清楚。"清月...""他不记得我了，
对吗？"我看着楼上的窗户，"因为白心怡给他吃了同样的药。
"江向晚震惊地看着我："你记起来了？""一部分。"我转头看他，"江向晚，
你知道白心怡到底是谁吗？"他摇头。"她不是白心怡。"我一字一句地说，
"真正的白心怡早就死了。"第六章江向晚带我到了附近的咖啡厅。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