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你说我们这么大声,夫人耳朵会不会突然好了都听见了?
”我原本拿着股权转移协议的手僵硬在原地。蒋承泽的女秘书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书房内?
恍惚间,我听到蒋承泽喘着粗气道:“不要再出现在我家,若让容瑾发现不对劲,
我会要你好看!”梁允娇滴滴声音再次传来:“您舍得吗?”下一秒屋内的男女急促呼吸声,
让我手脚冰凉 。没想到我刚恢复听力,迎接我的却是如此噩耗。
我本想将手里的公司股权无偿转让给老公作为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可如今,
虽然蒋承泽背叛我,不过这份礼物我依旧还要送出,就看蒋承泽接不接的住了。
1胃里的恶心在不断的翻涌。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直到僵直的身体恢复了些许正常,
重新抬起手敲了门,用惯用温柔的语气问道:“老公,你在书房里面吗?
”原本的孟浪声音戛然而止,鉴于我的修养,我从不会主动推门而进。
蒋承泽也就是利用了这点,才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梁允搞出这龌龊事来。几十秒后,
蒋承泽开了门,我一眼望去,梁允正站在桌子旁对我温润地笑,
尽管脸上的潮红还未尽数褪去。蒋承泽朝我打着手语:“老婆,你怎么一个人下楼了,
小梁刚刚报告了个事情比较棘手,所以时间长了些。”我和蒋承泽四目相对,
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出几份躲闪和迟疑,可明晃晃地,全是关心。看来这事,
他早已轻车熟路。我不动声色,扬了扬手里的协议说道:“老公,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结婚纪念日要给你一份礼物,喏,这便是。
”‘股权转让协议’这几个大字让蒋承泽的眼里瞬间有了光芒,随着而来的,
是些许愧疚:“老婆,不用转让的,你我本就是夫妻,公司是你我的共同财产。
”当年创办公司时,我陈家为了扶破产后的蒋家上青云,出资创建公司,股权一人一半。
为了让上市更加顺利,便想到直接把股权转让给蒋承泽。我以前曾经开玩笑提过这事,
那时候蒋承泽还撒着娇说夫妇二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身后的梁允一动不动地盯着协议,
见蒋承泽迟迟未接过协议,她索性开了口:“蒋总,您这都不签吗?您可别忘了,
公司处在上市关口,股权都尽归您可会让上市顺利多了。”此时的蒋承泽却拧了眉,
扮演起好丈夫的角色,他带着一丝不耐回梁允:“我和容瑾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眼神瞟向我的梁允即使还带着得体的微笑,可声音里却溢出满满委屈:“您别忘了,
您可答应过我,要把手里的股权转给我一半。我没名没分跟了您五年了,您总的兑现承诺吧。
”五年!他们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过了五年!还好,兜里的手机被我提前开了录音。
我用尽全身力气压住想要扇蒋承泽巴掌的手。蒋承泽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戒指盒,是一颗粉钻,
前几日翻杂志时我无意间和他分享过。他献宝般地半跪下来,把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
不偏不倚,就是我的尺寸。“老婆,这枚宝石我拍下来了,还好老公没记错尺寸,
结婚纪念日快乐,我们要过一辈子的。”若不是今日偶然恢复听力,也许直到入坟墓那刻,
我都不会相信蒋承泽的背叛。可十年的感情终归让我软了几分心思,我扫了一眼两人,
故意打趣问道梁允:“小允年纪不小了吧,我有个朋友也差不多大,你们要不见见认识一下。
”若两人借坡下驴,我倒可以在离婚时给蒋承泽几分体面。
可此时蒋承泽和梁允却同时急忙用手语拒绝了我,梁允甚至嘟囔道:“乱点什么鸳鸯谱,
若我跟了别的男人,蒋总怎么可能还会要我。”听到这话的蒋承泽很是受用,
他不由得带上几分得意回道:“知道就好,我怎么可能会和别的男人分享女人。
你乖乖跟着我,好处不会少的。”他不愿和别人分享女人,却让我被迫和别的女人去分享他。
既如此,那别怪不顾夫妻情分。2最终在我和梁允的劝说下,蒋承泽总算签署了那份协议。
一颗粉钻的价值大不过股权,签名完的那一刻,蒋承泽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愧疚爬满了他的脸庞,趁着这个时机,我故意提出:“老公,你不必感到愧疚,
实在不行你把投资、房产什么的,转到我的名下,你也安心呗。
”看着蒋承泽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我没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反正我家也是做房地产生意,
也能帮忙管管投资,我做好你的贤内助就好了。
”或许怕蒋承泽不答应我而做出什么股权反悔的事,
梁允此刻也赶紧补充道:“现在房地产市场也不景气,这些投资攥在手里就是亏本的买卖,
还不如让她管着,再说了她一个聋子你怕她什么?”蒋承泽的公司是整个科技行业的翘楚,
如果上市,这些所谓的投资在股权面前只是九牛一毛。蒋承泽从不让我参与公司的具体经营,
估计也防着我把手伸得太长。蒋承泽叹了口气,总算答应下来。梁允低下了头,
眼神余光里得意和看傻子的表情互相交错。我按下心中的冷意,
当着我的面叫我聋子还把我当傻子,到时候看看谁笑到最后。夜幕渐渐降临,
蒋承泽准备带我出去过结婚纪念日时,对梁允下了逐客令:“今天是我和容瑾的结婚纪念日,
我约了餐厅,你赶紧走。今天别再用消息打扰我。
”可梁允似乎对我刚刚给她***朋友的事情耿耿于怀,她闭了闭眼,鼓足勇气说道:“蒋总,
这别墅路途这么远,我可不想一个人打车离开。您过了那么多结婚纪念日,也不差这一个吧,
礼物也送了,晚上就陪陪我吧。”蒋承泽愠怒的表情刚刚显露,
我突然拍了一下头恍然大悟道:“老公,可能我太久呆在家里,
竟然忘了我和理疗师约了今晚治疗,这理疗师特别难约,你看要不要我们明天补过啊?
”蒋承泽怔在了原地,梁允继续攻势:“昨晚在床上那几个新的姿势你不是很喜欢么,
今晚我们再试试?我还买了你喜欢的制服。”听到这话的我,几乎快要呕吐出来。对我,
蒋承泽在床上算得上相敬如宾,我以为他是天生对这事不敢兴趣,却没想到,
只是对我不感兴趣而已。不出所料,蒋承泽抱歉地向我打着手语回复道:“行啊,老婆,
我送你去呗,我也刚好公司有没有处理完的事情。只要我们在一起,天天都是过节。
”我用尽全身力气扯出一个微笑,想远离这个肮脏的人的心情达到了鼎峰。
只得借口不耽误事情让司机送我出去。半小时后,我看着蒋承泽的行车记录仪,
他果然去了公司,紧接着,我的手机便收到他的报备:“老婆,今天事情有些多,
我一次性处理完了明天好陪你,可能会回来晚一些,你早些睡。”好似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
蒋承泽甚至发来现金和投资的转让协议。看样子,当初开玩笑时,听者早有意。
我把发来的转让协议和刚刚的录音都发给了律师。律师确认没问题,
当蒋承泽签上大名那一刻,律师打了电话给我:“恭喜你,陈小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最后一样证据您只要拿到,您就能得到您想要的一切。”3后半夜,蒋承泽蹑手蹑脚回到家。
尽管他已经很注意,可存了心思的我依旧嗅出了淡淡的茉莉花香。其实证据到处都是,
只是以前的我没留心罢了。此刻那黏腻茉莉花香却直冲天灵盖,我用手抵住喉咙,
防止吐出来。脑子里却在清醒盘算着,我缺少蒋承泽和梁允直接劈腿的证据。这几日,
也许是蒋承泽对我存了愧疚之心,竟当起了好丈夫。为了取得证据,
我破天荒煲了汤去了公司看望蒋承泽。为了不给蒋承泽惹麻烦,
我出现在公司的次数屈指可数。看到我来到公司,前台吓了一跳,通往蒋承泽办公室的路上,
我听到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老板娘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突然来了公司?”“难说,
蒋总有几次做的蛮过分的,甚至有次让梁允躲在办公室的内间,那时候,老板娘就在外面呢。
”尽管提着鸡汤的手已苍白,可我还是保持笑容到了蒋承泽的办公室。一瞬间,
梁允刚好开了门,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把领子立了起来。我假装没看到她颈部的红痕,
而是放下羹汤,不经意间向蒋承泽说道:“老公,今晚有个宴会,我爸做东,
你能够陪我去么?”我微顿,转头指了指梁允:“小允也去吧,
承泽你不是总说要让小允锻炼么,今天会来不少人,也可以给小允积累积累人脉。
”梁允眼神立刻放了光,蒋承泽故作犹豫,可最后还是应承了下来。
晚上宴会看到梁允游刃有余的样子,我便知道,蒋承泽经常带梁允出席这些活动。
宴席上合作公司的王总带着未曾见过面的女伴过来和我们寒暄,突然那女伴开口道:“蒋总,
今晚顾太太这条项链真美,我也喜欢钻石。”不过带钻石项链的是梁允而不是我。
王总面色浮现一丝尴尬,可立刻怜惜便浮现在他的脸上。蒋承泽面不改色,
梁允更是挺了挺胸脯,那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乎更闪耀了些。蒋承泽没做任何解释,
我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把舞台留给梁允和他。
今天受邀参加聚会的有我和蒋承泽的高中同学,我为他们专门准备了一个包厢。
那些曾经在蒋家破产后不再来往的高中同学,如今又把所谓科技新贵捧在了社交中心。
许是我的做小伏低和我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蒋承泽卸了防备,蒋承泽借着酒精,
和我敬酒时直接在我准备的包厢里大放厥词:“说实话,我对容瑾是爱,
但是跟个残疾人生活这么久真的……出差只能够视频,比着手语,太滑稽了。
”他晃着酒杯继续道:“而且,容瑾一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就想到她当时为了救我失去了听力,你懂吗?恩重如山,实在是太沉重了。
”年少时为救贪玩青梅竹马的蒋承泽,我被爆竹的轰鸣声炸得失去了听力。
因此梁允特为我学习手语,毕业后毅然娶我。我从未拿这件事拿乔过,
甚至在蒋承泽决定娶我的时候,我还郑重问过他:“若是因为愧疚,大可不必。
我要的是一个丈夫,不是一个报恩的人。”那时候的蒋承泽泪眼汪汪地跪在我的面前,
颤抖着打着手语道:“我从来爱的只有你。只是因为爱,所以想要和你在一起。容瑾,
答应我,嫁给我好吗?”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他为了快速学习手语连续几个月熬夜,
挂重重黑眼圈的样子,紧紧吻了上去代表我的回答。可如今却物是人非。听到这番话,
饶是我已经从感情上把蒋承泽放下,可下意识我却捏紧了手。蒋承泽并未注意到,
但这一幕却落在了另一人的眼里。蒋承泽的狐朋狗友还要继续调侃,
可突然一个我从未想过的声音打断这一切:“那你那秘书算什么?容瑾来之前,
她和你可是吻得难舍难分。”4说话的人是许之言,高中时的高岭之花,爸爸发邀请函时,
只是象征性给了请帖。却没想到,整个京城最神秘许家继承人许之言竟然会参加这场宴会。
许之言继续问道,可他的眼神却毫不避讳地落在我的身上:“你能够到今天的位子,
没有容瑾,没有陈家,你觉得可能么?”或许没料到许之言会开口,
周围原本蠢蠢欲动的人全都歇了心思,蒋承泽瞬间酒清醒了大半。他带着一丝颤音,
语气里全是强撑的体面和对许之言莫名的敌意:“许先生,这是我的家事。再说了,
我已经给了容瑾蒋太太位子,还不够么?”许之言轻轻笑了声,他依旧盯着我,
带着戏谑问道:“你觉得蒋太太的位子她稀罕?”蒋承泽被噎在原地,
我被许之言灼热的目光盯着不自在,有人精立刻在我们之间打了圆场。
包厢里重新恢复了热络的氛围。许之言看了看我,并未说什么,只是拿了外衣选择了离开。
蒋承泽喝到半醉,我借口理疗再度离开,将蒋承泽放在事先开好的房间里。
适时透露给梁允的信息让她在半小时后追到了酒店。我坐在镜头后面,
目不转睛盯着房间里两具缠绕的身体。借着酒精,蒋承泽一边在梁允的身上挥汗如雨,
一边惋惜道:“要是容瑾能像你这般便好了。我又何苦需要再找一个人?
”或许是快要能够从窒息的婚姻中解放,听到这话时,我再没有恶心感,
只是在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第二天,我把视频扔给了蒋承泽,
附送的还有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5蒋承泽看到视频后,无数个连环call打过来,
直到半小时后才反应过来,在他那里,我依旧是个没有听力的老婆。
一条短信跃然在手机上:“老婆,我是醉酒才和她上了床,我错了,怎么才能够弥补你?
”我不再伪装,而是主动拨通了蒋承泽的电话。在对方狐疑却带着战战兢兢的那声”喂”后,
我终于开了口:“你已经把我当傻子一样瞒了我五年。”电话那头是无尽的沉默。半晌,
他深深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侥幸问我:“什么时候能听到的?”还没等我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