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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5

暮色四合,汤泉宫苑内已是灯影幢幢。汉白玉砌成的汤池四角各有瑞兽石雕,

口中淙淙吐出温热泉水。池周遍植青竹,晚风过处,竹叶簌簌作响,与潺潺水声相和。

月华如练,倾泻在蒸腾着袅袅白雾的池面上,碎成万千银鳞。

花月慵懒地倚在池畔的太湖石旁,墨色青丝湿漉漉地贴在凝脂般的肩头。她半阖着眼,

指尖轻拨着浮在水面的花瓣,任其在氤氲热气中打着旋儿。忽闻水声轻响,抬眼望去,

但见一人自朦胧水雾中缓缓行来。鹅黄色的绸裳浸透后紧贴肌肤,勾勒出窈窕曲线。

她涉水而行,每步皆漾开圈圈涟漪,惊散水面上漂浮的兰瓣。行至近前,停步驻足。

丹蔻指尖轻抚过雕着缠枝莲纹的池壁,眸光却始终凝在花月面上。

池边宫灯在她眸中投下暖黄光晕,流转着难以名状的情愫。“小姐可觉寒凉?

”叶林声若昆山玉碎,带着几分氤氲水汽浸润过的柔润。花月摇首,

青丝间簪着的步摇随之轻颤,珠玉相击发出细碎清音。她见花月云鬓微乱,

下意识抬手为她整理。指尖掠过耳际时,她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颊边。

竹影摇曳,灯辉流转。两人身影倒映在水中,被荡漾的波纹揉碎又重合。花月俯身趋近,

额间花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叶林不自觉地迎上前,闭目时睫羽轻颤如蝶翅。

双唇相触的瞬间,池畔铜漏恰好滴下更筹。水珠自她们相贴的脸颊滑落,

坠入池中泛起细微涟漪。这个吻带着温泉的暖意和淡淡兰香,缠绵如三月春雨。分开时,

花月的唇脂略染在叶林唇上,似早春初绽的梅瓣。二人额首相抵,气息交融,水中十指紧扣。

“嗯,温度恰好。”她轻声呢喃,气息拂过叶林耳畔。叶林但笑不语,

只将另一只手没入水中,与她十指交握。远处传来隐约笙箫,和着更漏声声,

在水雾弥漫的夜空中悠悠回荡。月影西斜,灯花渐瘦,温泉水依旧汩汩流淌。而有些心事,

早已如池中兰瓣,在暖雾中悄然绽放。水中十指紧扣的温热尚未褪去,

小林却忽然将花月拥得更紧,埋首于她颈侧,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

低喃道:“老爷前日已应承了周府……不日便将你……下嫁于那周家二公子。” 话音未落,

她竟张口,带着几分不甘与怨愤,在那圆润白皙的肩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嗯…” 花月猝不及防,吃痛地轻哼出声,肩头留下一个浅淡的湿濡齿印,

在月光下微微泛红。她并未推开,反而在水中倏地转过身来,温泉水波一阵动荡。

她眼中漾着水光,分不清是温泉的热气还是泪意,没有丝毫责怪,只有满溢的疼惜与理解。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柔地抚过小林紧蹙的眉间,仿佛要抚平那其中的愁绪,

随即反手紧紧拥住对方,将两人的距离缩短至无间。“…” 花月的声音柔得像一声叹息,

带着无尽的缠绵与无奈。小林再度吻上她的唇,不同于之前的轻柔试探,

这个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掠夺意味,

混杂着泉水的清甜与彼此唇齿间微咸的、或许是泪水的味道。

水波环绕着她们紧密相贴的身体,雾气蒸腾,将两人交缠的身影笼罩得一片迷离朦胧,

仿佛隔绝了尘世,唯有皎洁的月光无声地见证着这一池春水下的暗涌与情潮。然而,

月影终有偏移时。当更漏声再次遥遥传来,池边温度渐凉,

那迷离的氛围如同被戳破的泡沫般悄然消散。花月率先轻轻退开些许,低垂着眼眸,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叶林恢复了一贯的恭顺姿态,

声音也压得低而平稳:“小姐,水凉了,该起身了,小心莫要染了风寒。

”她眼中的炽热光芒渐渐沉寂下去,她默然片刻,只是深深看了花月一眼,

仿佛要将此刻她的模样刻入心底。随即,她点了点头,

神情已是一片属于世家小姐的平静淡然。两人相继出浴。花月取过一旁叠放整齐的干净中衣,

先细致地替小林擦干身子,穿上柔软的寝衣,系好衣带,动作熟练而恭谨,

一如她多年来每日所做的那般。之后,她才默默擦拭自己,换上婢女的衣衫。两人一前一后,

隔着半步的距离,沉默地沿着青石小径往回走。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方才温泉中的耳鬓厮磨、亲密无间,仿佛只是月光与水雾交织出的一个短暂而脆弱的幻梦。

唯有花月微湿的鬓角,以及那掩在衣领之下若隐若现的浅浅红痕,

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并非虚幻。花月虽自幼深知自己的婚事终须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然心底未尝没有过一丝微茫的期盼,期盼那未来的良人,

至少能是位知心识趣、温厚体贴之人。可当父亲最终将她许配给周家二公子时,

那点本就脆弱的期盼,便如风中残烛般,彻底熄灭了。她并非没有过不甘。

也曾于夜深人静时,独坐绣架前,对着跳跃的灯花怔怔出神,指尖抚过光滑冰凉的丝绸,

心头却是一片纷乱迷茫。那周文公子,她偶在宴集间远远见过几回,

自是风度翩翩的世家子弟模样,可那眉眼间的疏离与淡漠,却让她无端地心生寒意。

她试图在父亲面前委婉地表露过一丝迟疑,话未说完,便被父亲以“周家门户相当,

二公子前程似锦,乃天作之合”为由轻轻挡回,语气虽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母亲则来得更为直接,携着她的手细细劝导:“月儿,女子这一生,便是这般过来的。

感情是日后慢慢处出来的,要紧的是家世门第,是未来的安稳尊荣。莫要再胡思乱想,

安心待嫁便是。” 母亲的眼神里有关切,有无奈,亦有历经世事后认命般的平静。

深院高墙,围住的不只是她的身,似乎也早早圈定了她的命运。她所能见的天地,

不过是从闺阁到庭院的那四方天空。她的意愿、她的忐忑,

在这桩被家族认可、被众人称羡的婚事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甚至不合时宜。

几番无声的挣扎过后,深深的无力感终于淹没了她。她看着府中为备嫁而忙碌起来的仆妇,

看着一件件被送入她房中的精美嫁衣和璀璨头面,看着父亲难得舒展的眉头,她知道,

一切已成定局。时光荏苒,转眼便是暮春三月,桃李纷飞的时节,

周府二公子周文与花家的婚事如期举行。这一日,周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红绸从大门一路铺展至正厅,处处彰显着世家大族的体面与隆重。花月身着大红嫁衣,

头戴缀满珍珠的凤冠,在侍女搀扶下缓缓步下花轿。她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红,

盖头下的世界隔绝了周遭喧嚣,只余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喜娘将一段红绸塞入她手中,

另一端牵着那个即将成为她夫君的人。正厅内,红烛高燃,香气氤氲。

司仪高亢的唱礼声在梁柱间回荡:“一拜天地——” 花月随着指引屈膝,

凤冠上的珠翠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二拜高堂——” 周家长辈端坐堂上,

含笑接受新人的叩拜。她能感受到那些审视的目光,欣慰的,好奇的,或许还有怜悯的。

“夫妻对拜——” 她转身,与对面的男子相对躬身。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

她只看得见他一双绣着云纹的厚底靴和同样鲜红的袍角。礼成,

贺喜声、笑语声、丝竹声轰然涌入耳中。她被引着走向新房,

身后的热闹仿佛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烧,暖帐生香。新房里,

百子帐、鸳鸯被,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寓意吉祥,却都透着一股陌生的喜庆。

周府二公子周文,带着几分酒意,亦带着世家公子惯有的、对待既定事实的淡然,

完成了所有仪式。他步履沉稳地走近,用一柄玉如意挑开了那顶沉重的凤冠和盖头。

眼前骤然明亮,花月下意识地抬眸,正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他面容清俊,

却无多少喜色,仿佛这只是寻常一日。交杯酒盏被端到面前,臂弯相交,酒液辛辣又甜腻,

滑过喉间,花月只觉得一阵麻木。他的吻落下,带着陌生的、属于男性的气息,谈不上粗暴,

却也绝无温存,更像是在履行一项必要的程序。锦被之下,花月的身体微微绷紧,

原本因酒精而有些涣散的意识骤然清晰,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她能感受到身上男子的重量,

以及那不带任何情感、只是遵循本能与习俗的侵占。红烛泪涟,悄然滴落,

映照着绣榻上一双疏离的新人。周文的动作说不上折磨,却如同一场无声的凌迟,

将温泉中那场幻梦最后的余温也彻底碾碎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

将所有情绪死死锁在眼底,身体像一尊失去生气的玉雕,任由摆布。直至一切结束,

周文翻身睡去,她才在黑暗中缓缓松开已然僵硬的手,掌心的月牙状血痕隐约可见。

夜阑更深,窗外似乎传来极轻微、几乎被风声掩盖的脚步声。

一股混合着屈辱、愧疚与无边思念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又被她死死压下。次日清晨,

周文醒来,神色如常地更衣离去,未有只言片语的温存,仿佛昨夜不过是一场寻常际遇。

他离去后不久,房门被轻轻推开。叶林端着水盆走进来,如同过去千百次那样。只是今日,

空气中的沉寂格外压人。视线触及坐在镜前、只着寝衣的花月时,

小林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晨光透过窗棂,

清晰照见花月白皙颈侧、锁骨处那些刺目的暧昧红痕,如雪地落梅,却灼得小林眼睛生疼。

她端着水盆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又酸又涩,

几乎难以维持表面的平静。她默默拧干帕子,水温调得恰到好处。动作轻柔地替花月擦拭,

温热的水汽似乎也无法化开两人之间的沉闷。她的目光避开花月身上的痕迹,

却又无法控制地一次次掠过,每一次都如同针扎。那不仅是痕迹,

更是昨夜另一人存在的证明,是横亘在她们之间、冰冷而残酷的现实。终于,

在她小心翼翼地为花月整理微敞的衣领,试图遮掩那最显眼的一处红痕时,

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按住。小林抬眸,对上镜中花月的眼睛。

那双眼里没有了昨夜的无助与麻木,也没有泪光,反而漾开一种奇异的光彩,带着一丝倦怠,

却又异常清醒和坚定。花月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眼眶微红、强忍情绪的小林,

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低微,却像是一把小锤,敲碎了凝滞的空气。“傻丫头,

”花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初醒的沙哑,却异常清晰,“难受什么?”小林抿紧唇,垂下眼,

嗓音干涩的说道:“没有……”花月转过身,拉过小林的手,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微涼意,

却异常有力。她将小林的手掌贴在自己心口,隔着一层寝衣,

小林能感受到其下稳定而有力的心跳。“看见了吗?”花月凝视着小林的眼睛,

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他得到的,不过一具躯体。而我的心,

”她按紧小林的手,“始终是你的。”她的笑容加深了许:“暂且忍一忍,

这周府困不了我们多久。”“迟早有一日,”花月的目光投向窗外,彷彿已穿透重重庭院,

看到了遥远的自由,“我们会离开这个牢笼,去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那一天,不会太远。

”晨光熹微中,如同誓言,悄然抚平了小林心中的惊涛骇浪,点燃了黑暗中的一星微光。

小林反手紧紧回握住她,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自那次醉后动手之后,

周文虽不记得具体,但隐约的烦躁和某种挫败感让他对花月越发冷淡。花月则愈发谨慎,

尽量减少与他的独处,将存在感降至最低。日子在压抑中缓缓流淌。直到数月后,

周府张灯结彩,又办了一场喜事——周文纳了一房美妾,是城中另一富商之女,娇媚可人,

很得周文欢心。自那以后,周文便鲜少踏足花月的院落。对于花月和小林而言,

这无疑是囚笼中意外透入的一缕清风,压在心口的巨石仿佛被挪开少许,

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她们在这方被遗忘的院落里,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彼此,偷得片刻安宁。

夜晚不再需要提心吊胆,她们的世界仿佛又只剩下彼此。然而,宁静之下,

被压抑的情感却如藤蔓般悄然疯长。无需再时刻警惕周文的到来,某种渴望便破土而出。

一个夏夜,月光如水,透过窗纱洒入室内,带来一丝微凉。烛火早已熄灭,

室内只有朦胧的月光勾勒出家具的轮廓。或许是白日的闷热未散,

或许是夜晚的静谧给了人勇气,衣衫不知何时滑落在地,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

激起细小的颤栗。两人相拥在榻上,唇齿交缠,气息交融,动作极轻,

仿佛怕惊扰了这偷来的时光。月光流淌过花月光洁的脊背,流过二人纤细的手臂,

将纠缠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细微的喘息与水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却又被厚重的墙壁囿于方寸之间。她们沉溺在彼此的温度里,忘却了身份,忘却了处境,

眼中只有对方在月光下动人的轮廓。府中一个负责夜间巡守的小厮,恰巧路过院外,

听闻屋内似有异样响动。出于好奇与一丝窥探之心,他悄步靠近,屏息凑近门缝,向内窥视。

只看了一眼,他便如遭雷击,猛地瞪大了眼睛,几乎要惊呼出声!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连滚带爬地退开,心脏狂跳不止,脸上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他不敢停留,

跌跌撞撞地朝着周老爷书房的方向疾奔而去,脑中一片混乱,只知道这桩惊天秘闻,

必须立刻禀报老爷!月光依旧皎洁,院内似乎依旧宁静,

却不知一场风暴已然因那无意的一瞥而悄然酝酿,即将撕裂这短暂的平和。屋内的两人,

对即将降临的危机,仍浑然未觉。那小厮此刻魂飞魄散,只觉得双腿发软,像是踩在棉花上,

深一脚浅一脚地穿梭在熟悉的廊庑之间。方才窥见的那一幕,如同滚烫的烙铁,

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月光下,二少奶奶花月与她那陪嫁来的贴身侍女叶林,

竟是那般……那般纠缠不清!这、这简直是骇人听闻,悖逆人伦!他心脏擂鼓般狂跳,

几乎要撞破胸膛,冷汗早已浸湿了后背的衣衫。周府家规森严,这等丑事若是从他口中漏出,

不知是福是祸,但若隐匿不报,日后东窗事发,他必然第一个被问罪!思及此,

他更不敢怠慢,咬紧牙关,拼命朝着书房方向奔去。

周老爷周鸿煊素有晚间歇息前在书房处理事务、***片刻的习惯。此时夜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