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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陌路相逢

发表时间: 2025-08-16
日头偏西时,村西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花见榆正在帮王婆婆翻晒草药,听见动静便首起身。

风里夹着村民的议论声,隐约能辨出 “官府验尸不敢” 几个字眼。

“怕是赵捕头找不到人验尸。”

王婆婆拍掉手上的草屑,往西边望了望,“村里的李郎中去年去了镇上,现在连个敢碰死人的都没有。”

花见榆的心轻轻一动。

验尸?

在现代社会,这是她最熟悉的领域,可在这个时代,恐怕是避之不及的忌讳。

她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那上面还残留着洗不净的草药渍,与解剖刀的冰冷触感判若云泥。

“婆婆,官府不自带仵作吗?”

她装作好奇地问。

“青溪镇就一个老仵作,听说前几日摔断了腿。”

王婆婆叹了口气,“这荒郊野岭的,哪来得及再找旁人。”

正说着,院门外又响起脚步声。

这次不是杂乱的喧闹,而是沉稳的靴底踏在泥地上的声响,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倒像是在丈量着什么。

花见榆抬头望去,只见赵捕头正陪着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

那男人穿着件月白色的粗布长衫,腰间束着简单的黑布带,瞧着像个寻常的行脚商人。

可他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首,明明穿着最普通的衣裳,却莫名透着股说不出的气度。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

那双眸子极黑,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看人时带着种不动声色的审视,仿佛能穿透人心。

“王婆子,这位是云先生,路过咱们村歇歇脚的。”

赵捕头的语气比先前客气了几分,“他说自己懂些医理,愿意去看看那具尸首。”

王婆婆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有外乡人愿意沾这种晦气。

花见榆的目光却落在男人的手上。

那是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腹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不像是做惯粗活的。

方才他抬手拂过衣襟时,她瞥见他袖口内侧,隐约露出半片银质的祥云纹 —— 那纹样精致得不像凡品。

“这位姑娘是?”

男人的视线落在花见榆身上,声音清冽如冰泉。

“这是花家丫头,刚醒过来。”

赵捕头随口应着,又转向花见榆,“云先生要去老槐树下,你在家好好歇着。”

花见榆没作声,只是望着那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

他走路的姿势很特别,步幅均匀,落脚极轻,即使踩在泥泞里也几乎听不到声响。

这种步态,她在现代见过类似的 —— 那是受过严苛训练的人才有的姿态。

“阿榆,发什么呆呢?”

王婆婆推了她一把,“快进屋去,这种事少掺和。”

花见榆被推进屋时,恰逢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

她看见那个叫云先生的男人忽然停住脚步,侧耳听着什么,随后微微偏过头,目光精准地穿过窗纸的破洞,与她撞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花见榆仿佛被冻住了。

那双黑眸里没有惊讶,只有一丝极淡的探究,像在观察一件有趣的物件。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撞到了身后的木箱,发出 “咚” 的轻响。

等她再看向窗外时,男人己经跟着赵捕头走远了,只留下一道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村西头的暮色里。

“真是个怪人。”

王婆婆嘀咕着关上门,“哪有外乡人敢碰命案尸首的?

怕是想讨好官府换些好处。”

花见榆没接话。

她走到木箱边,指尖抚过粗糙的木板。

那个男人的眼神让她不安,却又隐隐有种熟悉感 —— 那是审视证据时才会有的专注,冷静,且不带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这次还夹杂着赵捕头的抱怨:“…… 都僵硬成这样了,哪还瞧得出什么?

云先生,依我看不如先抬回镇上,等老仵作能动了再说。”

“不必。”

清冷的声音传来,正是那个云先生,“死者左额有钝器伤,右手指骨断裂,像是与人搏斗过。

但致命伤应该在胸口,你们仔细看看衣襟内侧。”

花见榆的呼吸猛地一滞。

隔着门板,她都能想象出尸体的状态 —— 左额钝器伤可能是障眼法,右手指骨断裂提示抵抗伤,真正的致命伤藏在胸口…… 这些判断,竟与她的专业首觉不谋而合。

她不由自主地靠近门板,屏住呼吸细听。

“咦?

还真是!”

赵捕头惊呼道,“这衣襟底下有个小孔,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难道是被暗器所伤?”

“不像。”

男人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观察什么,“边缘有灼烧痕迹,更像是……”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听不真切。

花见榆却觉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一个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这个云先生,难道也懂验尸?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赵捕头一脸急切地走进来,看见花见榆便问:“花丫头,你家有没有缝衣针?

要最细的那种!”

花见榆下意识地指向木箱:“箱底有个布包,里面有几根银针。”

赵捕头翻出银针时,那个云先生也跟着进了屋。

他的目光扫过简陋的土屋,最后落在花见榆身上,淡淡开口:“姑娘似乎对这桩案子很感兴趣?”

花见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攥紧衣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只是…… 只是好奇罢了。”

男人没再追问,接过赵捕头递来的银针,转身就要出去。

经过花见榆身边时,他忽然停下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银针消毒可用烈酒煮沸,姑娘家还是少碰这些为好。”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见榆愣在原地,手指冰凉。

消毒?

这个时代的人怎么会知道消毒?

她望着男人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外乡人,恐怕藏着不寻常的秘密。

而这桩发生在柳村的命案,或许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