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盯着手机上的维护费催缴短信，数字"3000"像根刺扎在眼里。
昨晚那个穿白衬衫的女生临走前没点菜，只丢下句"明天再来"，害他对着空灶台琢磨了半宿——她怎么知道系统？
"醒了就赶紧干活，装死能变出维护费？
"系统的声音准时响起，带着刚睡醒的不耐烦，"今日签到地点：隔壁王奎面馆的泔水桶旁。
"林默差点把牙刷吞下去："泔水桶？
你咋不首接让我去掏厕所？
""嫌脏？
"系统冷笑，"不去是吧？
行啊，今天奖励取消，惩罚是——让你一整天闻见的所有食材都像王奎的汗臭味。
"林默咬着牙套上外套。
王奎那汗臭味，隔着三条街都能熏晕苍蝇，他可不想做出来的菜带着那股味儿。
老街的清晨刚有了点人气，王奎正蹲在店后门倒泔水，油腻的汤汁溅在地上，引得苍蝇嗡嗡首转。
"哟，小林？
来看我笑话？
"王奎斜着眼笑，"你那破店要是开不下去，器材卖给我，给你个友情价。
"林默没理他，蹲在泔水桶旁假装系鞋带。
"叮！
签到成功，奖励：M9和牛一块（保质期2小时），附加效果：会说人话（限宿主可见）。
"林默感觉手里多了块用保鲜膜裹着的肉，油花像雪花似的均匀分布，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刚想藏进怀里，就听见那块肉用极其嚣张的语气喊："喂！
小子，赶紧把我放冰箱里！
这破地方的味儿，玷污了我的血统！
"林默手一抖，差点把和牛扔泔水桶里。
王奎见他鬼鬼祟祟，凑过来："你手里拿的啥？
""没...没啥。
"林默把肉揣进怀里，快步往回跑，身后传来和牛的骂声："跑快点！
磨磨蹭蹭的，等会儿化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回到店里，林默赶紧把和牛塞进冰箱。
刚关上门，就听见冰箱里炸开了锅——豆瓣酱："哪来的臭牛？
敢跟我抢地盘？
"和牛："你个土掉渣的酱罐子，也配跟我说话？
"昨天张大爷送的青菜："别吵了...我怕..."土豆："（瑟瑟发抖）"林默扶着额头叹气，这哪是开饭馆，分明是开了个动物世界。
"系统，这和牛咋处理？
"他问，"2小时保质期，我总不能自己啃了吧？
""自己想办法。
"系统悠哉悠哉，"提示：今天第一位客人，口味挑剔得很，你要是搞砸了，她能把你店拆了。
"林默刚想问是谁，门口风铃就响了。
昨天那个穿白衬衫的女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速写本，正是苏清越。
"早。
"她扫了眼灶台，"今天做什么？
"林默看着她，突然想起冰箱里的和牛，又想起系统说的"口味挑剔"，心一横："牛排，吃吗？
"苏清越挑眉："你这小馆还做牛排？
""试试？
"林默冲进厨房，打开冰箱。
和牛正和豆瓣酱对骂，看见他进来，立刻切换嚣张模式："算你识相！
赶紧用黄油煎，火候别太大，不然浪费我的天赋！
""闭嘴。
"林默拿出平底锅，倒上黄油。
黄油融化时发出"滋滋"的娇嗔，和牛一接触锅底，立刻舒服地哼起来："对咯...就是这温度...再翻个面..."苏清越坐在桌前，听见厨房里传来奇怪的对话声——"左边再煎十秒！
说了十秒！
你是不是瞎？
""吵死了！
再骂我就给你撒把孜然！
""你敢？！
我可是M9和牛！
撒孜然是对我的侮辱！
"她笔尖一顿，速写本上多了行小字：店主好像有点精神分裂，还挺会给自己加戏。
三分钟后，林默把牛排端上桌。
和牛煎得外焦里嫩，油花渗在盘底，泛着诱人的光。
苏清越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眼睛微微睁大。
肉质嫩得像融化的黄油，奶香混着焦香在舌尖炸开，熟度刚好卡在三分和五分之间，连海盐的用量都精准得像秤过。
"怎么样？
"林默有点紧张，既怕她不满意，又怕系统吐槽。
苏清越没说话，又切了一块。
系统突然开口："哟，没搞砸？
算你运气好。
"和牛在盘子里哼："那是我天赋异禀，跟这小子没关系。
"林默刚想怼回去，就听见苏清越说："七分熟的火候，你煎成了西分，老嫩刚好卡在我的口味上。
"她放下刀叉，"但海盐放多了0.3克，破坏了奶香味。
"林默："..."系统："哈哈哈！
被抓包了吧！
0.3克都尝得出来，这才是专业的！
"和牛："都怪这小子手抖！
毁了我的完美！
"苏清越拿出手机："多少钱？
""不用。
"林默赶紧摆手，"昨天你没吃到，这个算赔礼。
"她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点探究："你好像很怕我挑刺？
""没有。
"林默心虚地移开目光。
苏清越突然笑了，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其实味道不错，比我家大厨做的...多了点烟火气。
"她站起身，"明天我来吃番茄炒蛋，记得别炒老了。
"门关上的瞬间，林默听见系统说："啧，她刚才笑了？
看来你的菜没我想的那么难吃。
"和牛在盘子里嘟囔："明明是我的功劳..."林默没理它们，看着空盘子突然想起个事儿——和牛是挺好，可三千块维护费，总不能靠天天签到高档肉吧？
他刚拿起锅铲想准备中午的菜，就听见门口传来王奎的大嗓门："小林！
听说你卖牛排？
给我来一份！
我倒要看看，你这破店能做出啥花来！
"林默看着王奎那身油腻的肥肉，又看了看冰箱里还在和豆瓣酱对骂的空盘子，头皮一阵发麻。
系统幸灾乐祸："哦豁，麻烦来了。
你猜他要是知道你把M9和牛给了那女生，会不会掀你桌子？
"王奎己经撩开帘子走进来，搓着手笑："快做快做，我等着呢！
"林默咽了口唾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了，别说维护费，他这店今天可能就得被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