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第三个月，第一次听见我儿子的心声。妈的，这羊水是兑了假酒吗？呛死老子了。
起初我以为是幻觉，直到京圈太子爷，也就是我肚里孩子的爹，
将他那刚回国的白月光领进家门。我儿子在肚里兴奋地踢了我一脚：哦豁！
这不是上辈子派人把我沉江的坏女人吗？爸，你可真行，绿帽子都给自己预备好了。
我端着汤碗的手一抖，脸色惨白地看着沈聿，鼓起勇气：“能不能……让她走？
”沈聿眉心瞬间拧紧，不耐烦地将我推开：“你又在闹什么？她只是来吃顿饭。”他没看到，
他那白月光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我只听到我儿子冷笑：蠢货，等着吧，等我出来，
先把这女的宰了，再把你这个碍事的妈处理掉，我爹的一切，都是我的。汤碗砸在地上，
我捂着肚子。“沈聿，这孩子，我不要了。”1我肚里的东西，不是我的孩子。
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披着我骨肉的皮囊，回来复仇。而我，是它精心挑选的，
通往人间的第一道门。我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客厅里每一个人听清。“沈聿，这孩子，
我不要了。”空气瞬间凝固。前一秒还护着林婉柔的沈聿，脸色铁青，眼里的温柔荡然无存，
只剩暴戾。他猛地甩开林婉柔，几步冲到我面前。“你敢！”粗暴的手攥住我手腕，
力道几乎要将我捏碎。他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警告。“苏晴，
别以为你怀孕了就能恃宠而骄！”“沈家的种，轮不到你说不要！”他凑近我，
眼里的杀意无比真切。“再敢胡说一个字，我让你永远都见不到他！”手腕传来钻心的痛，
我却倔强地昂起头，直视他冰冷的眼睛。这时，一个稚嫩又冰冷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哦豁，威胁上了。我身体一僵。爸，你这蠢样真是一点没变。等着吧，
等我继承了沈家，第一个就把你踢出局。腹中儿子的心声带着看戏的嘲讽，
每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的四肢百骸。就在我们对峙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从二楼传来。
我名义上的婆婆，沈聿的母亲沈方雅快步走下，一见这场面，立刻冲过来。
她一把将沈聿拉到身后护着，然后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
好不容易怀上了就敢作妖了？”“是不是看我们家阿聿对你好点，你就蹬鼻子上脸了！
”她的唾沫星子快喷到我脸上，我胃里一阵恶心。“婉柔是什么身份？她好心来看你，
你还敢甩脸色？现在还敢拿我金孙威胁我们？”她越骂越激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着我，
眼神恶毒又贪婪。她看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肚子，那个能为沈家带来财富的“金孙”。
“我告诉你苏晴，你今天敢动我金孙一根汗毛，我扒了你的皮！”骂，再骂响亮点。
我肚子里的“好儿子”又开口了，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鼓励。最好现在就给我妈一掌，
这样爷爷那边才更有好戏看。我的后背渗出冷汗。老妖婆，你的死期，也记上了。
这声音像个局外人，冷静地将眼前的一切都当成他计划中的一环。而我，就是他棋盘上，
最重要也最可悲的一颗棋子。林婉柔抓住机会，柔弱地走上前，一手轻抚胸口，
一手“担忧”地拉住沈方雅。“伯母，您别生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她的声音甜得发腻，
“姐姐她……也是怀孕了，情绪不稳定，都怪我，我不该来的……”说着，她眼眶迅速泛红，
泪珠恰到好处地滚落。这副受尽委“屈却善良大度的模样，成功勾起了沈聿的保护欲和愧疚。
看到了吗，妈？脑海里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这就叫专业。一句话，
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你，还顺便给自己立了人设。你这种段位，斗不过她。婆婆的咒骂，
丈夫的冷酷，白月光的伪善，
还有一个盘算着杀掉所有人的恶魔儿子……极致的荒谬和恐惧将我吞噬，让我无法呼吸。
我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是真的气血攻心，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
我能听到周围乱成一团。沈聿和婆婆惊慌的呼喊里，带着对失去“金孙”的真实恐惧，
还有林婉柔那带着一丝得意的尖叫。而我脑海里，是儿子冷静到冷酷的最终评价。
总算聪明了一回，知道用身体当武器了。去医院，至少能让你暂时离开这个屠宰场。
这个声音，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丝清明。记住，妈，从今天起，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你的身体、你的痛苦、你的每一次示弱，
都必须变成扎向敌人的刀。这不是安慰，而是我唯一的盟友，对我下达的第一道作战指令。
2一睁眼，就对上婆婆沈方雅那张写满不耐的脸。“醒了？医生说没事，就是情绪激动晕了。
”她的语气全是命令和警告。“苏晴，安分点！好好把我唯一的孙子生下来，
你还能在沈家有口饭吃。再作妖，有你的苦头吃！”她说完，轻蔑地扫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门外，两个黑西装保镖像门神，堵死我所有退路。蠢货，还想跑？
脑中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满是嘲讽。这家圣心医院，沈家控股百分之五十一，
院长是我奶奶的牌搭子。你在这里，就是进了盘丝洞。我浑身一僵。病房里明明只有我。
我疯了？我闭上眼，想把那声音驱逐出去。别白费力气了，我就在你肚子里。声音再起，
腹部一阵轻微的滚动，像是在回应它。我猛地低头，看向高耸的腹部，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我不敢信，不愿信。我期待的是个宝宝，不是怪物。我试着在心里默念：你是谁？
我是你儿子，不然呢？声音答得理所当然，带着居高临下的恶意。我手脚冰凉。
沈聿没来，只打了个电话，声音比冬雨还冷。“等你出院，签份协议。”他顿了顿，
用施舍的口吻说：“孩子出生后，公寓过户给你，再加五千万。前提是，永远不准见孩子，
对外就说你在国外养病。”我被明码标价，成了一场五千万的交易。五千万？妈，
你的***真廉价。儿子的声音满是轻蔑。沈家总资产五百亿，零头都算不上。瞧瞧，
这就是你爱了三年的男人。我挂了电话，把脸埋进枕头，连哭都发不出声音。三年的婚姻，
原来不过如此。就在我绝望时，林婉柔来了。她提着水果篮，笑着遣散保姆，
反锁了病房的门。瞬间，她脸上所有温柔都消失了，只剩炫耀。她坐到床边，
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字字诛心。“姐姐，阿聿他从来就没爱过你。”“娶你，
是因一个瞎子说你八字旺他，能生儿子。现在，儿子有了，你这个‘工具’自然没用了。
”她把一片苹果递到我嘴边，见我偏过头，便吃吃地笑起来。“阿聿还说，你这种女人，
像路边的快餐，解饿还行，终究上不了台面，又腻又廉价。而我，才是他要享用一生的主菜。
”操，这***！我肚子里的儿子暴怒，疯狂踢打。妈，别怂！把那杯热水泼她脸上！
烫烂她！我攥着床单，指节绷得死紧，却没动。现在动手，只会落入她的圈套。
林婉柔见我没反应，觉得无趣，丢掉苹果。她俯身到我耳边，声音如蛇信：“还有哦，姐姐，
你不好奇你肚子里的‘宝贝’吗？”“我告诉你个秘密，
上一个不听话、想霸占沈家继承权的‘沈家长子’，就是我亲手按进江里的。那水啊，
可真冷，他挣扎得可厉害了。”我瞳孔骤缩！猛地转头，撞上林婉柔那双怨毒又得意的眼睛。
我懂了。全都懂了。我腹中这个声音诡异的“儿子”，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听见了？
儿子的声音第一次带上蛊惑。她不仅要你滚，还要我死。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他冰冷的声音，像魔鬼的契约，在我脑中落下烙印。妈，别急着哭。我们的复仇，
就从她开始。3我被“请”回了沈家。身后大门合上，一声巨响。不是回家，是入狱。
手机、电脑、护照全被收走，我与外界的联系，被彻底斩断。睁开眼，是保姆冰冷的脸，
婆婆的规训，和林婉柔越来越放肆的挑衅。她住进客房，借口是“照顾姐姐，为孩子积福”。
我孕吐得厉害，她偏让厨房炖上油腻的鸡汤端到我面前，笑得温柔，眼神恶毒。“姐姐，
快喝呀，多补补。”我看着她，也看着她身后，眼神冰冷的婆婆。不能吐，
吐了就正中她下怀。我端起滚烫的汤，闭上眼，把这碗汤，想象成她的血。一饮而尽。
胃里烧得***，我却平静放下碗，对她微笑：“谢谢妹妹，汤很好喝。
”林婉柔的笑僵在脸上。这是活下去的第一课，把恶心当饭吃。她的折磨无孔不入。
我吃安胎药，她“不小心”撞翻，穿着新款高跟鞋，用鞋尖，
一颗颗碾碎那些保我孩子平安的药。“哎呀，姐姐对不起！”她尖叫着，眼神却无辜又挑衅。
半夜，林婉柔会穿着我那件真丝睡袍，从沈聿的书房出来。那是我买的纪念日礼物，
沈聿说我穿像村姑，不许我穿。如今它贴在林婉柔身上，她经过我门口，脚步声不大不小，
刚好能惊醒我。心口绞痛，我死死咬住嘴唇。她进了书房，不是主卧。这个念头钻进脑海，
沈聿还没完全接纳她。他们的联盟，有裂痕。妈，记住这种疼。儿子的声音冰冷，
沈聿没让她进主卧，说明你在他心里，至少还值五千万和一个***。而她，
暂时什么都不是。我收起所有情绪，成了一个被关在华丽笼子里的生育工具。
每天的任务就是活着，养胎。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让他们所有人，万劫不复的时机。
机会来了。一个月后，沈氏集团三十周年庆。全城名流云集，而我这个沈太太，
却被婆婆以“胎气不稳”为由，反锁在酒店顶楼的套房里。墙上巨大的直播屏幕，
是我受刑的刑台。楼下，挽着沈聿手臂，接受全场艳羡目光的，是林婉柔。
她穿着我收藏夹里的星空裙，戴着沈聿曾说要送我的“海洋之心”。我的一切，
都被她穿戴在身。屏幕上，沈聿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她笑得灿烂。我没有哭，甚至没有愤怒。
我只是看着，把这对狗男女的脸，刻进骨头里。妈，动手吧。
我拿出藏在孕妇裙下的手机，一个清洁阿姨冒着风险塞给我的。屏幕上，
是我儿子准备好的“贺礼”——沈氏集团三十年来的所有黑账，每一笔，
都足够他们把牢底坐穿。直播中，沈聿正举杯，意气风发地准备致辞。我勾起嘴角，
将这份大礼，群发给了现场所有媒体的邮箱。4晚宴最热闹的时候，
沈聿和他心爱的林婉柔并肩走上台。他英俊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感谢着所有来宾。
讲话结束，我的好婆婆，沈夫人，笑着从司仪手里接过话筒。她亲昵地拉住林婉柔的手，
把她带到台前。“借着今天这个好日子，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她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宴会厅，带着一种刻意的、炫耀的亲热。
“等我孙子平安出生后，我们沈家打算认婉柔做干女儿。”“这样，
我的宝贝金孙从小就能有一个温柔善良、知书达理的‘小妈’教导他，
将来一定能成为人中龙凤！”全场瞬间死寂。紧接着，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声炸开。
所有人的目光在沈聿、林婉柔和楼上我所在的休息室方向来回扫视。谁都明白，
那个“小妈”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我，生下孩子，就滚。
林婉柔会名正言顺地住进我的家，睡我的丈夫，教养我的儿子。我正通过休息室的直播电视，
看着这荒唐的一幕。我感觉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被千万道目光***。
我的尊严，我的婚姻，我的未来，被他们联手碾成了齑粉。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猛地抓起桌上的遥控器，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屏幕！“砰！”屏幕应声碎裂，画面扭曲，
但楼下那虚伪的欢笑和掌声，依旧穿透墙壁钻进我的耳朵。“开门！开门！
”我发疯一样冲向门口，用力捶打，用身体撞击，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吼叫。“放我出去！
”门被反锁得死死的。门外站着两个保镖，身形笔挺，对我的绝望和哭喊置若罔闻。
我所有的爱，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彻底死了。力气耗尽，我无力地滑坐在冰冷的地毯上。
泪水模糊了视线，喉咙里只剩下困兽般的呜咽。无尽的黑暗中，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
清晰得吓人。那是我腹中儿子的声音。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过的男人，
和你付出一切换来的结果。他们要把你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榨干，
然后像扔一块破布一样扔掉你。你甘心吗？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甘心？我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我可以帮你。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你不是一直想堕胎吗？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那个蠢货爹沈聿，他最怕的不是失去你，也不是失去我，
而是失去沈家继承人的位置。他有个野心勃勃的叔叔叫沈博文，
一直在暗中觊觎着家主之位。而林婉柔，早就和那个老狐狸勾搭上了。他们俩，
想把你和我当成扳倒沈聿、搞垮沈家的棋子，最后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我猛地抬起头，
眼中满是无法遏制的震惊。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听我的，
放弃一切愚蠢的幻想，用尽一切手段，保我顺利出生。作为回报，我，
帮你把这些欺辱你、践踏你、想置你于死地的人，一个一个地，全都拖进地狱！
沈聿、林婉柔、你那个恶毒婆婆，还有那个躲在暗处的笑面虎叔叔……一个都别想跑掉！
事成之后，沈家的一切归我。我会给你二十个亿的现金，和全球不受限制的自由。
你带着钱滚蛋，我们两不相欠。怎么样，妈？腹中的胎儿，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称呼我为“妈”。不是在撒娇，而是在邀请我，一同堕入复仇的地狱。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窗外是宴会虚伪的靡靡之音，屋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慢慢地、慢慢地抚上自己的小腹，感受着那个与我血脉相连的“恶魔”强有力的心跳。
许久，一抹诡异又决绝的笑容，在我苍白带泪的脸上绽放开来。我对着肚子，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好啊……我的好儿子。”“我们，合作愉快。
”5手机听筒里，沈澈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交易成立。
”那个逆来顺受、还对爱情抱有幻想的苏晴，彻底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复仇的空壳。
“第一步，离间。”沈澈的声音继续传来，像黑暗中的魔鬼低语。“林婉柔能进沈家，
靠两样东西。我大伯沈博文的‘初恋滤镜’，和我奶奶沈方雅的‘福星’认可。
”“我们要先毁掉后者。”我静静听着，大脑飞速运转。“我奶奶沈方雅最信风水命理。
林婉柔那个‘旺夫益子’的八字是花钱改的，她本是天煞孤星，克全家。
”“当年给她批命的‘高人’叫玄真子，现在躲在城西的青云观里。”我嘴角微扬，
眼中一片冰寒。复仇，从牛鬼蛇神开始，再合适不过。挂断电话，
我看着镜中脸色惨白、眼底燃烧着黑焰的自己。我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衣服。行动开始。
门口的保姆探头进来。“太太，该喝汤了。”我端起汤碗，对她露出一个温顺的微笑。
她放松了警惕，转身去收拾房间。机会，只有一次。我突然捂住肚子，
手里的碗“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冷汗瞬间冒出，我蜷缩起来，发出凄厉的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