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跪在铁笼里，听见自己脊椎被高跟鞋硌出细碎的响。笼外此起彼伏的报价声像毒蛇吐信。
"五百万！""七百万！"黑丝绒帘幕缝隙中，她看见继母猩红的指甲正搭在陆沉舟肩上。
"陆总要是喜欢这丫头......"继母的笑声浸着蜜糖般的毒，"可别玩死了，
她肾能抵三百万债呢。"笼顶聚光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有人扣住她的脚踝，
金属镣铐"咔哒"断裂。"三千万，买她365天。"陆沉舟的声音裹着冰碴，
掌心却烫得她脚踝发颤。苏晚被拽出铁笼时，
瞥见男人袖扣上缠绕的银蛇图腾——与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领夹一模一样。
苏晚盯着镜中身穿白绸睡裙的自己，脖颈处陆沉舟掐出的淤痕正渗出胭脂色。
昨夜他将她按在镜面上时，镜框暗格里掉出一张泛黄照片。照片里的旗袍女子倒在蔷薇丛中，
胸口插着和她此刻戴的同款珍珠项链。"陆先生让我提醒夫人。"管家机械地递上银色脚链，
"洗澡也不许摘。"脚链铃铛在浴缸里叮咚作响时，苏晚摸到了链坠内侧的凸起。
微型追踪器红光一闪，天花板的通风口突然传来女人嘶哑的哭喊："快逃！
他会把你做成标本......"陆沉舟在结婚第99天送她一缸蓝环章鱼。"它们交配后，
雌性会吃掉雄性。"他指尖摩挲她后颈的疤痕，"晚晚猜猜，我们谁会先下口？"深夜，
苏晚跟着血迹摸进地下室。冷冻柜里躺着穿白裙的蜡像，
每具蜡像心口都嵌着带编号的珍珠——最新那具的脸，正是上周失踪的陆家女佣。"好看吗？
"陆沉舟举着手术刀从背后贴上来，刀尖挑开她睡衣第一颗纽扣："你很快会拥有专属展柜。
"苏晚盯着从珍珠内部滚出的微型芯片，
终于明白陆沉舟为何总用指腹摩挲这些珠子——他在通过针孔摄像头监控她的每一次战栗。
"夫人该换药了。"心理医生顾言推开医疗室的门，消毒水味里混进一丝雪松香。
他包扎她手腕割伤时，钢笔突然在病历本划出摩斯密码：别喝牛奶。
当晚陆沉舟亲手端来热牛奶，杯沿泛着诡异的蓝。"怎么不喝？"他舔掉她唇角的奶渍，
"怕我下毒？"藏在舌底的解毒片开始融化，苏晚笑着攀上他脖颈："更怕你不够毒。
"月光透过纱帘时，她摸走陆沉舟的指纹膜。保险柜里除了器官贩卖账本，
还有份"标本养护手册"，
记录写着：7号实验体苏晚记忆清洗进度63%殡仪馆的水晶棺里躺着另一个苏晚。
准确地说，是整形成她模样的替死鬼。
陆沉舟将玫瑰放在尸体胸口："三年前就该躺在这里的，明明是你啊。
"记忆碎片突然翻涌：十七岁生日宴，
攥着领夹咳血："陆家...换脸实验..."；大火中穿白大褂的男人将针管扎进她脊椎，
镜子里自己的脸正逐渐融化..."想起来了吗？"陆沉舟把玩着电击项圈遥控器，
"你父亲偷走陆氏基因编辑数据，害死我姐姐，现在轮到他的女儿赎罪了。
"苏晚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飞鸟胎记："那你为什么不敢看这里？陆先生。
"监控屏幕前，顾言放大胎记照片。
国际刑警数据库跳出匹配记录：二十年前陆氏实验室纵火案唯一幸存婴儿，编号NV-7。
三百六十五面棱镜映出三百六十五个陆沉舟，每个都举着注满透明液体的针管。
他按下计时器："天亮前找不到真品，这些HIV病毒会随机注射进你血管。
"第一道谜题是父亲实验室的旧密码。苏晚突然撕开裙摆，大腿内侧用荧光笔写着：阿舟，
生日礼物在月见草下——那是她上周催眠陆沉舟时诱导出的童年记忆。
当她在第三株月见草下挖出铁盒，
泛黄的日记本记载着惊人真相：1999.3.21 陆伯伯把晚晚锁进冷冻库，
说要让她代替阿姐成为完美容器夹层照片里，
穿公主裙的小陆沉舟正抱着戴同款飞鸟胎记的女婴，背后题字：摄于舟舟七岁，
晚晚妹妹移植心脏前留念爆炸声骤然响起。陆沉舟踹开燃烧的门板时，
苏晚正把手术刀抵在心脏位置："原来我这颗心，是你初恋的遗物？
"手术刀尖刺破皮肤的瞬间，陆沉舟的机械义眼闪过一串乱码。他徒手攥住刀刃，
鲜血顺着苏晚的指缝滴在日记本上，晕染了那张心脏移植照片。"这颗心跳动的每一秒，
都在提醒我姐姐是怎么被活剖的。"他扯开衬衫，左胸赫然有道蜈蚣状疤痕，
"想知道你父亲临终前说了什么吗？"通风管道突然爆炸，
变异成八爪鱼形态的实验室主管撞碎玻璃墙。"NV-7号实验体觉醒度超过90%！
"它嘶吼着弹出钢索触手，"立即执行清除程序！"苏晚被陆沉舟推进密道时，
看见他后颈浮现与自己相同的飞鸟胎记。密码门闭合前，
他扔来染血的银蛇袖扣："去老教堂找姓顾的，告诉他...我选第三条路。
"彩绘玻璃映出十二门徒的残影，顾言正在忏悔室擦拭枪管。"第三条路是指这个？
"他掀开圣坛桌布，下面整齐码放着C4炸药与冷冻休眠舱。苏晚按下袖扣上的蛇眼，
全息投影显现陆氏地下实验室的结构图。
红色光点集中在西区培养舱——三千个玻璃罐里悬浮着与她容貌相似的克隆体，
脐带般的导管正将蓝色液体输入中央的巨型胚胎。"那不是胚胎。"顾言将霰弹枪上膛，
"是二十年前就该死的陆夫人，你生物学上的母亲。"突然响起的圣歌中，
管风琴里伸出黑洞洞的枪口。陆沉舟的声音从音响传来："我改主意了，
现在要回收不听话的小白鼠。"爆破产生的气浪掀飞了圣经纸页。
苏晚在弥漫的硝烟中爬向冷冻舱，右腿嵌着的弹片在地上拖出蜿蜒血痕。
顾言与陆家雇佣兵在祭坛两侧交火，圣水池里漂浮着半张被炸烂的脸。
"你以为他真会反抗陆家？"顾言突然拽过她当人肉盾牌，
"机械义眼看到的画面直通陆父书房，这场暴动本就是清洗叛徒的测试！
"子弹穿透肩胛骨的瞬间，苏晚终于看清顾言颈侧的数字纹身——NV-0，
初代实验体编号。她咬开藏在臼齿的病毒胶囊，
将混着血的唾液吐进他瞳孔："那就让老东西看场好戏。"胚胎舱在枪声中龟裂，
蓝色羊水裹着血肉洪流席卷教堂。苏晚被触手卷到半空时，
看清了胚胎的真容：那是个由无数人脸拼凑的肉团，正中央镶嵌着陆夫人完好的头颅。
"妈妈...？"她本能地捂住胎记发烫的胸口。肉团发出高频尖啸，
所有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陆沉舟从硝烟中走来，
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键盘："输入终止代码，否则她们会吸***的脑髓。"苏晚突然笑了。
她撕开血淋淋的裙摆，
露出大腿内侧的荧光密码——那晚催眠陆沉舟时获得的根本不是生日礼物，
而是他深埋的童年指令：NV-7最高权限认证肉团在代码输入后开始坍缩，
陆夫人头颅发出不甘的哀鸣。克隆体们如提线木偶般跳起芭蕾，
用趾尖在地面拼出北斗七星阵型。第七颗"星"的位置，正是冷冻舱投射的激光焦点。
"你居然篡改了我的记忆..."陆沉舟的机械义眼渗出鲜血，"什么时候？
"苏晚按下袖扣内侧的按钮，他太阳穴的芯片突然过载："从你叫我晚晚妹妹那刻起，哥哥。
"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整座教堂开始下沉。顾言拖着残破身躯打开冷冻舱，
里面竟蜷缩着穿公主裙的少女版陆沉舟。"这才是本体吧？"他将枪口抵住少女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