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陆景明在雪山失明,我抛下一切照顾了他五年。他复明那天,拆下纱布,却越过我,
抱住了我闺蜜林雅。哭着说:“小雅,谢谢你五年的不离不弃。”我看着他们,
内心欣喜雀跃。早在三年前,我就知道他是装瞎。如今的复明,
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把我踹开,和小三在一起。而现在,既然他这么明显地挑明,
那我也不妨和他“坦白”吧。坦白他在这些年是怎么变成一个穷光蛋的。1.“可以拆了。
”医生的话音刚落,陆景明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覆上缠绕了五年的纱布。陆景明的父母,
我的公公婆婆,屏息凝神,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林雅站在床边,眼眶通红,
双手紧握在胸前。而我,站在离床最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当最后一层纱布被揭开,
陆景明紧闭的双眼在刺目的光线下颤抖着。他慢慢地,慢慢地睁开了眼。起初是迷茫,
瞳孔在寻找焦点。然后,他的视线扫过他激动的父母,扫过我,最后,落在了林雅的脸上。
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终于找到了他的归宿。他越过我,张开双臂,
一把将林雅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小雅。”他的声音沙哑,
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我能看见了,我终于能看见你了。”“谢谢你,
谢谢你这五年的不离不弃。”林雅在他怀里泣不成声,捶打着他的后背,“景明,太好了,
你终于好了。”一幕多么感天动地的久别重逢。如果不是主角搞错了的话。我婆婆反应过来,
拉了拉我的衣袖,脸上带着几分尴尬。“言言,你看景明他,刚复明,脑子还不清楚。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不,他脑子清楚得很。清楚到,第一时间就抱住了他真正想抱的人。
我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个人,内心一片欢腾。终于,等到这一天了。2.五年前,
陆景明在一次登山中遭遇雪崩,九死一生,被救回来后,眼睛就看不见了。那年,
我们刚结婚一年。他从天之骄子,变成了需要人时刻看护的废人。脾气变得暴躁、阴郁,
摔东西,骂人,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是我,辞掉了工作,抛下了一切,日夜守在他身边。
给他喂饭,给他洗澡,给他读新闻,带他做复健。整整两年。
我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全能的保姆。朋友都说我傻。我只说,
他是我丈夫。转变发生在三年前。那天我端着水进卧室,他以为我还在厨房。我亲眼看见,
他侧身躲过地上一个我早上不小心打翻的水杯,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停顿。一个盲人,
怎么会有如此精准的预判和敏捷的身手?我站在门口,血液一瞬间凉到了底。从那天起,
我开始留意。我会在他“睡着”后,突然打开强光手电。他的瞳孔,会下意识地收缩。
我会在他面前假装摔倒,他伸手的动作虽然只做了一半,却被我看得清清楚楚。原来,
他早就好了。他一直在装。可为什么呢?直到那天晚上,他以为我睡熟了,
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我跟了出去。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宠溺。“小雅,
再等等,就快了。”“等公司完全上了轨道,等我把所有资产都稳住,我就跟她摊牌。
”“她现在对我还有用,这个免费保姆,不用白不用。”“乖,我知道你委屈,
以后我都会补偿你的。”我最好的闺蜜,林雅。那个每天都来家里陪我,劝我要坚强,
说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闺蜜。原来,他们早已暗度陈仓。原来,我两年的付出,在他眼里,
不过是“免费保姆,不用白不用”。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天亮的时候,
我做了一个决定。你们不是想等吗?好啊。我陪你们。只是,这出戏的结局,得由我来写。
3.“景明,你先放开小雅,让医生再给你检查检查。”公公干咳了两声,
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陆景明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林雅,却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
他看向我,没有愧疚,反而带着审视。“苏言,这五年,你也辛苦了。
”一句轻飘飘的“辛苦了”,就算是对我五年青春的交代。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婆婆走过来,拍着我的手背,“言言啊,我们陆家不会亏待你的。景明好了,
你以后就轻松了,可以享福了。”享福?恐怕是扫地出门吧。医生给陆景明做了一系列检查,
确认他的视力已经完全恢复。一家人喜气洋洋地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家,
婆婆张罗了一大桌子菜,说是要给陆景明接风洗尘。饭桌上,公公婆婆和林雅围着陆景明,
问长问短。“眼睛真的都看清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妈明天给你做。
”我像个局外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陆景明像是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他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苏言。”他开口,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我。“这几年,家里的事,公司的事,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
难为你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理所当然。“现在我好了,这些东西,也该交还给我了。
”他朝着我,摊开了手。“公司的公章,财务章,还有家里的几张银行卡,你明天整理一下,
都给我吧。”林雅在一旁帮腔,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是啊,言言姐,
这下你终于可以歇歇了。景明他能力那么强,公司交给他,肯定会比以前更好。
”她脸上是善解人意的微笑,眼底的迫不及待,却是藏都藏不住。这操作,真是给我看笑了。
他演的这出,奥斯卡都欠他个小金人。4.我看着陆景明摊在我面前的手掌,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很漂亮的手。曾经,这只手会温柔地牵着我,为我拨开额前的碎发。
现在,它却毫不留情地,向我索取着我最后的价值。我垂下眼睑,轻声说:“好。
”见我答应得如此爽快,陆景明和林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得逞的笑意。
婆婆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不少。“这就对了嘛,言言你放心,以后景明不会亏待你的。
”我点点头,露出一个顺从的表情。“那些东西,都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了,明天我去取。
”“怎么放在保险柜里了?”陆景明皱起了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家里不安全,
我怕丢了。”我回答得滴水不漏。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但我此刻的表情,只有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温顺。他终于收回了视线,“行,那你明天早点去。
”这顿饭,在一种诡异的和谐气氛中结束了。公公婆婆心满意足地走了。
林雅借口说要陪陆景明说说话,留了下来。我识趣地开口:“你们聊,我上楼去洗澡。
”我走上二楼,在楼梯的拐角处停下了脚步。楼下客厅里,很快传来了他们压抑不住的笑声。
“我就说她不敢怎么样,被你拿捏得死死的。”是林雅的声音。
“一个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蠢女人罢了。”陆景明的声音里满是轻蔑,
“要不是看在她这几年还算听话的份上,我复明第一天就让她滚蛋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急什么?等我把所有东西都拿到手再说。到时候,
分她一套郊区的老破小,就算对得起她了。”“你好坏啊。”“那你喜不喜欢?”接下来,
是令人作呕的调笑和亲吻声。我面无表情地听着,甚至还有点想笑。郊区的老破小?陆景明,
你对自己,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自信啊。5.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陆景明和林雅还在楼上睡着。昨晚战况激烈,想必是累坏了。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
换上了一套干练的职业装。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我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苏言,欢迎回来。
我没有去银行。而是直接去了公司。这家公司,是陆景明婚前创立的,但在他失明后,
早已是我在全权打理。过去的三年里,我利用他“看不见”的便利,
让他“签”了无数份文件。股权转让协议,资产抵押合同。我一步一步,像一只辛勤的蚂蚁,
把他名下的一切,都搬到了我的名下。如今的“景明科技”,法人是我,最大的股东,
也是我。陆景明,不过是个占了不到百分之一股份的小透明。我召集了公司的所有高管,
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宣布了陆景明先生“光荣退休”的消息,以及公司未来发展的新方向。
高管们面面相觑,但没人提出异议。这几年,公司在我的带领下,业绩蒸蒸日上,
他们看在眼里。谁是能带领他们赚钱的人,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处理完公司的事,
我又去了一趟房产交易中心。我们现在住的这套别墅,以及陆景明名下的另外两套公寓,
产权人,也早就变成了我的名字。我将现在住的公寓挂到了中介公司,委托他们尽快出售。
毕竟,陆景明的“债务”留下的地址是这里。6.我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
陆景明和林雅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我两手空空地回来,陆景明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东西呢?”“银行保险柜今天系统维护,取不了。”我随口编了个理由。“系统维护?
”他显然不信,声音陡然拔高,“你把我当三岁小孩耍吗?苏言,我让你去拿个东西,
有那么难吗?”他恢复视力后,连装都懒得装了,暴躁的本性暴露无遗。
林雅连忙上来打圆场,她挽住陆景明的胳膊,柔声细语地安抚。“景明,你别生气,
言言姐肯定也不是故意的。银行嘛,总会有些突发状况的。”“言言姐,
要不你把钥匙给景明,让他自己去跑一趟?他也想尽快熟悉一下情况,好为你分担嘛。
”真是我的好闺蜜,时时刻刻都在为我心爱的男人着想。我看着她,突然笑了。“林雅,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什么事啊?”。“你当初不是说,
你最讨厌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吗?”林雅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陆景明也愣住了。
“苏言,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收起笑容,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
“就是突然想起来,随口问问。”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他们都看出来了,
我不想再演了。陆景明的耐心彻底告罄,他猛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不管你今天发的什么疯,明天,我必须看到东西。否则,苏言,你知道后果。
”他眼里的威胁,毫不掩饰。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开口。“陆景明,你是不是忘了,
你已经瞎了五年。”“很多事情,早就变了。”7.“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陆景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疼得皱起了眉,却没有挣扎。“意思就是,”我抬起头,
直视着他愤怒的眼睛,“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再说一遍!”他怒吼着,
额角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我说,我给不了。”我平静地重复。“你敢!”他扬起了手。
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是被林雅拦住了。“景明!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她死死地抱住陆景明的胳膊,一脸惊慌地看着我,“言言姐,你别跟景明犟了,
他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快把东西拿出来吧。”她还在演。
演那个善良无辜、左右为难的圣母。我甩开陆景明的手,揉了揉被捏得发红的手腕。
“陆景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的林雅。“现在,你们两个,
立刻、马上,从这个房子里滚出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你们侵占和欺诈。
”“否则……”“否则怎么样?”陆景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言,
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是我的房子!你让我滚出去?”他指着脚下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