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前途，我离开了我的青梅。分手七年，我衣锦还乡，成了别人口中的青年才俊，
可心里却空落落的。家里老宅失火，我深夜狼狈地跑去隔壁投奔，那是她家。她爸妈不在，
只有她穿着吊带裙，冷冷地看着我。“有脸回来？”我无处可去，
只能硬着头皮求她收留一晚。她把我带进客房，没想到那竟是她的卧室。我刚想退出去，
她却反锁了门，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眶通红。“当年你为了钱抛弃我，怎么，现在落魄了，
又想起我了？”她把我推倒在床上，声音带着哭腔。“你欠我的，用一辈子还吧。
”1我被她推倒在床上，后背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一股清冽的沐浴露香味混着若有似无的酒气，瞬间灌满我的鼻腔。这是苏晚的味道。七年了，
一点没变。我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她欺身而上，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牢牢禁锢。
冰凉的发丝垂落，扫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细微的痒。“七年了，江屿。
”她的手指抚过我的喉结，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这张脸，还是这么会骗人。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我试图解释。“苏晚，当年我……”“闭嘴。”她嗤笑一声，
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让我蹙眉。“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也别跟我提当年。
”她的呼吸拂过我的唇，带着灼人的热气和恨意。我狼狈地移开视线，不敢看她。她起身，
转身走向浴室，背影决绝。“砰”的一声，浴室门被甩上。我松了口气，撑着床坐起来，
第一时间就想逃。这个地方让我窒息。我冲到门口，拧动门把手。纹丝不动。我再用力，
还是不行。“咔哒。”一声轻响，门锁的旋钮从里面转了半圈，彻底锁死。我心头一沉。
她竟然从里面反锁了。浴室的水声停了。门被拉开，她裹着一身水汽走出来。身上穿的，
竟是我多年前留下的一件旧白衬衫。宽大的衬衫堪堪遮住她的大腿根，领口的两颗扣子没系，
露出精致的锁骨。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着，水珠顺着发梢滚落，没入衣领。
我脑子“嗡”的一声，炸了。那件衬衫，是我大学时最常穿的。她竟然还留着。
她一步步走近，眼神迷离又危险。“想跑？”我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江屿，我说过，
你欠我的，要用一辈子来还。”“游戏，才刚刚开始。”她走到床边，径直躺了上去，
侧过身，不再看我。“你，睡地上。”那一夜，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毯上，屈辱又备受煎熬。
卧室里很静，静得能听见她清浅的呼吸。还有我那擂鼓般的心跳。
我闻着空气里她身上独有的味道，七年来第一次，感觉那颗空了许久的心，
有了被填满的迹象。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她压抑的，细碎的哭声。一声一声，
像钝刀子割在我的心上。我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苏晚，对不起。天快亮时，
我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一沉。一具温软的身体贴了上来。是她。她从床上下来，
躺在了我身边。她紧紧地抱着我，脸埋在我的胸口，嘴里喃喃地念着我的名字。
“江屿……江屿……”像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终于找到了依靠。我全身僵硬，
不敢动弹分毫。贪恋着这片刻的温存，内心愧疚与酸涩翻江倒海。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卧室。她猛地惊醒，像被烫到一样，一把将我推开。她迅速站起身，
恢复了那副冰冷的面具，仿佛昨夜的脆弱只是我的一场幻觉。
她从衣柜里扔出一套崭新的男士衣物。“我哥的，穿上。”然后，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语气里满是羞辱。“滚出去之前，把早餐做了。”2.我在苏晚家的厨房里，
笨拙地摆弄着那些高级厨具。七年来，我从一个连油盐酱醋都分不清的穷小子，
变成了别人口中的青年才俊，却从未给谁做过一顿饭。这是第一次。为了那个伤我最深，
也爱我最深的女人。苏晚就坐在餐厅的餐桌旁，穿着一身丝质睡袍，交叠着双腿。
她端着一杯水，冷眼看着我手忙脚乱，像在审视一件用坏了又被捡回来的物品。
我把煎好的鸡蛋和烤好的吐司端上桌。眼角的余光，瞥见桌角摆着一个精致的相框。
里面是苏晚和另一个男人的合照。男人英俊儒雅，笑容温和，亲密地揽着她的肩。
苏晚笑得灿烂又甜蜜，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照片的背景，是巴黎的埃菲尔铁塔。
宛如一对璧人。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刚燃起的一点微弱火苗，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灭。
原来，她真的有了新的生活。昨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迟到了七年的，对我的报复和羞辱。
苏晚注意到我的视线，故意将相框拿起来，用手指轻轻擦拭着。她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他叫林皓，我未婚夫。”“下周回来，我们准备订婚了。”我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又干又涩。胸口闷得发疼。我僵硬地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恭喜。
”苏晚擦拭相框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失望和怒意。下一秒，
她将手里的牛奶杯重重砸在桌上。“这么难喝的东西你也做得出来？”“江屿，你这七年，
就练出这点本事？”滚烫的牛奶溅出来，洒了一桌。我慌乱地拿起抹布去收拾，
没注意手背被杯子烫了一下，瞬间红了一片。我倒吸一口凉气。“废物！”她低骂一声，
却快步走到客厅，从医药箱里拿出烫伤膏。她走回来，粗暴地抓过我的手腕，
不由分说地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我发红的皮肤上。她的动作很凶，力道却很轻。我垂着眼，
看着她纤长浓密的眼睫，心口一阵滚烫。苏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我看不懂她。涂好药，她松开我的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滚吧。
”“别脏了我的眼。”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她家，感觉自己像个被戳穿了所有谎言的小丑。
回到被烧得只剩框架的老宅前，我收到一条短信。来自我工作室的合伙人。“江屿，
你职业生涯最重要的项目来了。”“城南的‘云境’文化中心，甲方是苏氏集团，
指名道姓要你来做总设计。”3.再次见到苏晚，是在三天后的项目启动会上。
我带着我的团队，坐在长长的会议桌一侧。她是甲方负责人，苏氏集团的项目总监。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装，长发挽起，妆容精致，气场强大。与那个穿着我旧衬衫的她，
那个会因为我笨手笨脚而流露关切的她，判若两人。她坐在主位上，看着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我压下心底的波澜，开始阐述我的设计理念。
“云境”这个方案，几乎倾注了我这几年来所有的心血和才华。它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作品，
是我用来证明我这七年没有白费的勋章。我以为，她会看到我的成长，我的努力。
我讲得***澎湃，整个会议室里只有我的声音。团队成员们看着我的眼神里，
充满了敬佩和信服。然而，在我讲完最后一个字后，她第一个开口。语气平静，
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我所有的骄傲瞬间捅穿。“设计理念过于自我，脱离实际，
不考虑成本，纯属纸上谈兵。”她顿了顿，抬眼扫视全场，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重做。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凝固。我的团队成员们面面相觑，
脸上的表情从敬佩变成了震惊和尴尬。我的脸上一阵***辣的疼，像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
我的助理白雪，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孩，站了起来。她柔声细语，试图为我辩解。“苏总，
江老师为了这个方案熬了好几个通宵，几乎都没怎么睡觉。方案里有很多巧思，
是不是……”苏晚的眼神更冷了，像淬了冰。她扫了白雪一眼，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你是设计师，还是他的保姆？”“我的项目，不需要同情分。”“如果江设计师没能力，
那就换人。”白雪被她怼得满脸通红，委屈地坐下，偷偷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寻求安慰。
我头痛欲裂。我只能按下所有翻涌的情绪，维持着最后的专业和体面。“好的，苏总。
”“我们会根据您的意见，尽快拿出修改方案。”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
苏晚从我身边走过，停下脚步。她侧过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江屿，
这就是你抛弃我换来的前途？”“也不怎么样。”我的拳头，在身侧死死攥紧。
4.为了缓和关系，也为了项目能顺利进行，我的合伙人做东，组织了一场饭局。
我硬着头皮给苏晚发去邀请。出乎意料，她同意了。饭局定在一家高档的中餐厅包厢里。
我提前到了，白雪也跟来了。她今天特意打扮过，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画着淡妆，
清纯可人。那款式，像极了苏晚学生时代最爱穿的裙子。我的心，刺了一下。
苏晚是踩着点到的。她一进来，整个包厢的光线似乎都亮了几分。她依旧是那副冷艳的模样，
目光在我们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座。饭局开始，气氛有些尴尬。白雪却很活跃，
不停地找话题，给我夹菜，努力营造一种我们很亲密的假象。“江老师，您尝尝这个，
您最爱吃的。”她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我碗里。我皱了皱眉。我不爱吃鱼，
甚至有些讨厌鱼腥味。这件事，只有苏晚知道。我没动那块鱼肉，不动声色地将碗推远了些。
白雪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自然，开始说起一些工作中的趣事，
言语间总是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她对我的崇拜和关心。“江老师为了工作经常废寝忘食，
我们都特别心疼他。”对面的苏晚，全程冷着脸，没说一句话。她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
一杯接着一杯，像是喝水。我心里越来越不安。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林皓笑着走进来，径直走向苏晚，极其自然地坐在了她身边。“晚晚，
怎么不等我一起就开席了？”他熟稔地搂住苏晚的肩膀，然后抬眼，
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看向我。“这位就是江大设计师吧？久仰大名。”他勾起唇角，
笑意却不达眼底。“听说，你最近住在我未婚妻家？”轰的一声，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他每一个字，都是在当众羞辱我，
提醒我寄人篱下的难堪处境。我捏紧了手里的酒杯，手背上青筋暴起。白雪见状，
立刻站起来，故作善解人意地“解围”。“林总您误会了，江老师家不是失火了嘛，
苏总是好心收留他。”她的话，更是火上浇油。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我快要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苏晚，突然动了。
她一把甩开林皓搭在她肩上的手，猛地站了起来。她已经喝得微醺，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踉跄着走到我身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杯，当着所有人的面，仰头一饮而尽。然后，
她转过身，双臂勾住我的脖子，迫使我低下头。她红着眼，对着一脸错愕的林皓，
一字一句地宣布。“他不是住在‘你未婚妻’家。”“他是住在我家。”“林皓，
你看清楚了。”“他，是我的人！”5.整个包厢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苏晚这石破天惊的宣告，震得目瞪口呆。林皓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他猛地站起来，死死盯着我和苏晚勾在一起的手。白雪的脸也白了，嘴唇哆嗦着，
说不出一句话。饭局不欢而散。我几乎是半扶半抱着，把摇摇晃晃的苏晚带出了餐厅。
林皓和白雪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在我背后剜来剜去。坐进车里，苏晚立刻松开了我，
靠在车窗上，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又暧昧。我不敢说话，
只能专心开车。她身上的酒气混合着独特的香水味，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呼吸，
搅得我心神不宁。到了她家楼下，我扶着她走进电梯。电梯空间狭小，
我们的身体不可避免地靠在一起。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温软，
和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热度。我的心跳，彻底乱了节奏。走出电梯，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
她突然挣脱我的手。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反身将我一把推在冰冷的墙壁上。力气大得惊人。
“江屿，你为什么不接受她？”她双手撑在我的耳侧，将我困在她和墙壁之间，
眼眶通红地逼视着我。“她长得像我，穿我以前喜欢的裙子，对你嘘寒问暖。
”“你不是就喜欢这一款吗？”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喉咙一哽，说不出话来。“还是说，你现在连替代品都看不上了？”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充满了自嘲和无尽的痛苦。“江屿，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刚想开口解释，
我想说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她却突然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了上来。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