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穿成炮灰,产子弃妇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钢针从太阳穴刺入,搅动着她的脑髓。
沈清欢在混沌中浮沉,
画面、一些撕心裂肺的哭泣、一句冰冷刺骨的“你不配”……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海啸,
将她原有的意识冲得七零八落。“不……这是梦……”她猛地睁开双眼,剧烈的喘息着,
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她熬夜赶稿时熟悉的书房,而是一片刺目的、属于医院的白。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身下是硬邦邦的病床。这不是她的家。没等她理清头绪,
那庞大的、属于另一个“沈清欢”的记忆,如同早已录制好的电影,
在她脑海中强制播放起来——从她被家族像礼物一样打包送给那个男人,
到被当作替身的羞辱,
宠:总裁的替身娇妻》……炮灰女配……产子弃妇……凄凉死去……一个个关键词如同冰锥,
狠狠扎进她的心底。“我竟然……穿成了这个马上要死的炮灰?
”这本她睡前随便翻看的狗血小说里,和她同名同姓的“沈清欢”是妥妥的悲剧工具人。
被家族献给书中那个权势滔天、性格狠戾的反派大佬厉墨琛,
只因她有几分像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林薇薇。原主怀上孩子后,便被厉墨琛无情地弃如敝履,
认定她心机深沉,不配做他孩子的母亲。男人冰冷的话语如同最终审判,
烙印在灵魂深处:“生下孩子,拿着钱,永远消失。你不配做他们的母亲。”而原著里,
她这个“沈清欢”会在艰难生下四胞胎后,因为产后虚弱和心灰意冷,在一个雨夜凄凉死去。
她用命换来的四个孩子,会被厉墨琛接回厉家,
成为男女主爱情路上用来彰显男主爱心和权势的调剂品,
同时也是***女主、推动情节的工具人萌宝。而她这个亲生母亲,很快就会被所有人遗忘,
仿佛从未存在过。“呵……”一声低哑的冷笑从喉咙溢出,带着彻骨的凉意和荒谬的自嘲。
炮灰?弃妇?死得无声无息?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沦为别人的垫脚石?不!她绝不接受!
她是沈清欢,一个拥有独立灵魂和现代思维的沈清欢,不是那个软弱可欺、任人摆布的原主!
凭什么她要走这条设定好的绝路?“呃——!”剧烈的坠痛感猛地从腹部传来,
让她瞬间蜷缩起身子,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宫缩开始了。病房门被推开,
一名护士走进来,看到她痛苦的样子,脸色平淡无波:“醒了?宫缩频繁,快生了。
医生马上到。”语气是见惯了风浪的漠然,在这家权贵云集的私立医院里,
她这样的“特殊产妇”显然不值得多费感情。沈清欢闭上眼,飞速思考。硬碰硬绝无出路,
必须弄清楚现在的看守力度。她再次睁开眼时,眸中只剩下一片属于“弃妇”的惊惶与脆弱。
“护士小姐,”她声音微颤,带着哭腔,一只手无助地伸向护士,
“我……我好害怕……生孩子是不是很痛?能不能……求求你,让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我只想听听她的声音……”她赌这个护士哪怕再冷漠,
面对一个即将生产的“可怜女人”最本能的情感需求,也会流露出最真实的态度。
护士记录数据的手一顿,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怜悯,
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和公事公办的冷漠。“沈小姐,”护士的声音平板无波,
带着一种看透她把戏的了然,“厉先生吩咐过,您生产期间,需要绝对静养,
不允许任何外人探视或联系。请您,安心待产。”果然如此。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沈清欢的心彻底沉下,最后一丝侥幸熄灭。她佯装绝望地闭上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阵痛越来越密集,如同永不停歇的浪潮,一次次将她推向痛苦的顶点。她被推进产房,
无影灯冰冷的光芒笼罩下来,映照着医生护士们忙碌而疏离的身影。“用力!呼吸,
跟上节奏!”医生的命令隔着口罩传来,不带丝毫温情。沈清欢感觉自己正在被活生生撕裂,
极限的疼痛疯狂吞噬着她的意志。汗水浸透全身,像刚从水里捞出。她死死咬着下唇,
血腥味在口腔弥漫。不能放弃!绝不能!她好不容易才有重活一次的机会,
怎么能甘心死在这里?死在这个冰冷的产床上?死得像一团无关紧要的垃圾?
还有她那四个未谋面的孩子……他们不该一出生就失去母亲,不该成为别人故事里的配角,
不该拥有被设定好的、看似光鲜实则可能充满荆棘的未来!
一股磅礴的求生欲和身为母亲的本能,自灵魂深处爆发,支撑着她榨干最后一丝气力。
“啊——!”嘶哑的呐喊冲破喉咙。“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紧张空气。
“第一个,男孩。”来不及喘息,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剧痛接踵而至。“第二个,男孩。
”“第三个,女孩。”“第四个,女孩。”当第四个孩子的哭声响起,沈清欢彻底虚脱,
瘫在产床上,意识在涣散的边缘徘徊。耳边是孩子们交织在一起的、充满生命力的啼哭。
四个……四胞胎。“孩子……我的孩子……”她艰难偏头,目光贪婪地搜寻。
护士们正清理着婴儿。隔着距离,她看到四团小小的、红彤彤的身影,手脚都在有力地舞动。
就在她的意识因力竭而即将沉入黑暗时,一个清晰、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直接在她脑海深处响起:检测到宿主强烈的命运逆转执念,符合绑定条件。
‘涅槃重生’系统已激活,与宿主灵魂绑定成功。涅槃第一步:逃离牢笼。
任务要求:成功逃离医院。任务奖励:初级伪装术可小幅改变自身容貌气质,
启动资金五万元。祝您好运,宿主。系统!希望如同破晓的光,瞬间刺破绝望的阴霾。
虽然只是初级技能和少量资金,却是她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稻草!伪装术能助她隐匿,
启动资金是她活下去的基石!护士将清理好的四个宝宝依次抱到她身边。
四个小家伙都还皱巴巴的,像四只柔弱的小猫,紧闭着眼睛,却一个比一个哭得响亮,
彰显着顽强的生命力。她的目光贪婪地掠过每一张小脸,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
又像是被最坚韧的丝线缠绕住。这是她的骨血,是她在这陌生世界最深的羁绊。然而,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两个男婴脸上时,心脏猛地一缩。尽管还小,但那眉宇间的轮廓,
竟已隐隐勾勒出那个男人——厉墨琛,冰冷而俊美的影子。
像他……这个认知让她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荒谬,有讽刺,
但更多的是一种刻骨的紧迫感。绝不能让厉家发现孩子们长得像他,
这会让她未来的逃离计划平添无数变数!孩子们被抱去了育婴室,产房重归寂静,
只剩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方才的生死搏斗。身体的疲惫排山倒海般袭来,
沈清欢闭上眼,强迫自己休息。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结合原著信息和系统奖励,疯狂规划。
**初级伪装术**……**启动资金**……厉墨琛势力庞大,
医院内外必定布满了他的眼线。硬闯是下下策,唯一的生机,
在于“信息差”和“出其不意”。他一定认为她产后虚弱,无力反抗,
更想不到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会有系统和超越这个时代的认知作为底牌。**那么,
最佳的逃跑时机,就是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最虚弱、最需要“休养”的时候。或许,就在明天?
**她闭上眼,
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恨意、不甘、恐惧、以及对未来的疯狂渴望——尽数压入心底最深处,
淬炼成一颗冰冷而坚硬的种子。再睁眼时,那双眸子里已只剩一片沉静的、近乎冷酷的火焰。
她在心里,对自己,也对那四个刚刚降临人世的孩子,立下无声的誓言:“从这一刻起,
旧‘沈清欢’已死。”“活下来的,只会是你们的母亲,一个……会为你们搏出一条生路,
并将那些践踏我们的人,一一拖入‘地狱’的母亲。”“厉墨琛……我们,来日方长。
”窗外的夜色,浓重如墨。一场关于生存、自由与反杀的序幕,于寂静中,悄然拉开。
---第2章:死局与生机麻药的效果正在逐渐退去,身体像是被重型卡车反复碾过,
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尤其是下身,传来阵阵难以忽视的坠痛和撕裂感。
沈清欢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失水而干裂。VIP病房的环境无可挑剔,
安静得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以及她自己微弱的呼吸。但这份安静,
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囚笼。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大脑高速运转,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扫描着周围的一切。门口有隐约的脚步声,规律而沉重,不是医护人员轻盈的节奏。
至少有两个人在外面看守。窗户是封死的,只能打开一条狭小的缝隙通风。房间里有呼叫铃,
但她毫不怀疑,只要她按下去,进来的绝不会是来满足她需求的护士,
而是厉墨琛派来警告她“安分”的人。真是一点缝隙都不留给她。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还是之前那个面容冷淡的护士,推着护理车进来。“沈小姐,
清洁和按压宫底。”护士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完成一项机械任务。
沈清欢配合地掀开被子,在护士帮她清理恶露并进行腹部按压时,
那股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挤出来的剧痛,让她瞬间闷哼出声,眼前阵阵发黑,
冷汗浸湿了鬓角。她死死咬着牙关,没有惨叫,也没有流泪。因为她清晰地看到,
在她因剧痛而身体紧绷、手指无意识攥紧床单时,护士看向她的眼神里,
那一闪而过的、几近于怜悯的神色。怜悯……对了,在这些不知内情的外人看来,
她不过是个被玩腻了抛弃、连生孩子都无人问津的可怜虫。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示弱,或许不仅仅是伪装,更能成为一种武器。
当护士按压完毕,准备转身离开时,沈清欢用尽全身力气,
发出如同游丝般虚弱的声音:“护士……小姐……能不能,
给我一杯水……我……没力气……”她的眼神涣散,带着濒死小兽般的哀求,
与之前生产时那股决绝的狠劲判若两人。护士脚步顿了顿,看了看她干裂起皮的嘴唇,
又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空空如也的水杯,终究还是转身倒了杯温水,递到她嘴边,
动作算不上温柔,但至少完成了。“谢谢……”沈清欢小口啜饮着,如同沙漠旅人遇到甘泉,
吞咽的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喝完水,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回去,
眼皮沉重地耷拉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护士没再说什么,推着车离开了。
但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沈清欢清晰地看到,护士胸前挂着的胸卡,
因为她弯腰调整推车的动作,从口袋边缘滑出了一半,
上面清晰地印着她的照片、名字——**赵梅**,以及一个模糊的科室印章。门再次关上。
沈清欢依旧闭着眼,仿佛昏睡,但胸腔里的心脏,却因为刚才捕捉到的那个信息,
而剧烈地跳动起来。**赵梅。**一个名字,一个可能的关键点。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流逝。窗外的天色从沉郁的墨黑,逐渐透出灰白,
然后是黎明将至的鱼肚白。天,快亮了。走廊外开始传来隐约的交谈声,
换班的医生护士在进行交接。门口守卫似乎也换了一批,短暂的交流声过后,重归寂静。
就是现在!清晨,是人最为疲惫,警惕性也可能最低的时刻。
沈清欢飞速地在脑中结合原著信息进行分析。厉家这样的豪门,最擅长用钱解决“麻烦”。
按照厉墨琛那狠戾又多疑的性子,他会不会……一边派人严防死守,防止她“携子勒索”,
另一边,也准备好了“补偿”,只等她生完孩子,就立刻将她这个“麻烦”扫地出门,
永绝后患?她不再犹豫,在心中默念:“系统,领取新手任务奖励。”叮!
新手任务“逃离牢笼”奖励已发放。初级伪装术:已融合。
可小幅调整面部肌肉走向、肤色明暗、眼神气质,持续时间1小时,冷却时间24小时。
启动资金:五万元人民币,已以不记名储蓄卡形式存入系统空间,可随时提取。
一股微弱的暖流涌入四肢百骸,关于如何调动面部肌肉、改变气态的微妙知识,
如同本能般烙印在脑海中。同时,她能“感知”到系统空间里,多了一张薄薄的卡片。希望,
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真切。她集中精神,催动“初级伪装术”。一股微弱的暖流自眉心扩散,
面部肌肉传来被无形之手揉捏塑造的细微酸胀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眉梢略微下垂,
嘴角自然地呈现出一个疲惫的弧度,连眼神里的光芒都被刻意收敛,
蒙上一层属于“赵梅”的、见怪不怪的淡漠。这伪装并非易容,
更像是一种高级的心理暗示和神态模仿,让她在别人眼中瞬间变成一个毫不起眼的夜班护士。
但维持这种状态,对刚生产完的她而言,是巨大的精神负担,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做完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几秒钟后,病房门被推开。
进来的,果然是护士赵梅。“什么事?”赵梅的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赵……赵护士……”沈清欢的声音气若游丝,带着哭腔,
“我……我下面流了好多血……肚子也好痛……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她说着,
眼泪恰到好处地从眼角滑落,混着冷汗,看起来凄惨无比。赵梅皱了下眉,走上前,
掀开被子一角查看。产褥期出血是正常的,但看着沈清欢那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
她也不敢大意。“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赵梅说着,转身就要走。“别!别走!
”沈清欢猛地伸手,冰凉的手指抓住了赵梅的手腕,力道不大,
却带着一种绝望的 clinging依附,
“赵护士……我害怕……你陪陪我……就一会儿……”她的眼泪流得更凶,
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赵梅被她冰凉的体温和剧烈的颤抖惊了一下,下意识想甩开,
但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写满恐惧的脸,职业素养和那点残存的怜悯,让她顿住了动作。
“你放手,我只是去叫医生。”赵梅试图挣脱。
“不……不要去……他们……他们都不管我死活的……”沈清欢哭得更加凄楚,语无伦次,
我贱……我不配……可我……我只是想活……我的孩子……他们才刚出生……”她一边哭泣,
一边用另一只“虚弱无力”的手,状似无意地拂过赵梅白大褂的口袋边缘。
就在刚才赵梅俯身查看时,她注意到,那滑出一半的胸卡,似乎并没有完全卡紧。
细微的、几乎不可察的触感传来。成功了!“赵梅!3床病人情况不稳定,需要协助!
”门外,传来另一个护士急促的呼喊。赵梅脸色一凛,用力挣开沈清欢的手:“你冷静点!
我马上叫医生来!”她说完,匆匆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
甚至没来得及检查一下自己的口袋。门“砰”地一声关上。
沈清欢瞬间收起了所有脆弱的表情,眼神锐利如鹰。她摊开掌心,
里面赫然躺着那张写着 **赵梅** 名字和照片的胸卡!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几乎要撞破肋骨。她成功了第一步!没有时间庆幸。她立刻掀开被子,
忍着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挪到床边。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
冷汗瞬间湿透了病号服的后背。
她从床下拿出之前藏好的、属于自己的那套入院时穿的便服——一套毫不起眼的灰色运动装。
快速换好衣服,将病号服塞进被子底下伪装成有人沉睡的样子。然后,
她再次发动初级伪装术,调整神态至与赵梅相似的疲惫与淡漠。
看向病房卫生间镜子里的那一刻,连她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恍惚。镜子里的人,脸色疲惫,
眼神淡漠,活脱脱一个忙碌了一夜、心力交瘁的夜班护士。不像赵梅本人,
但足以在清晨匆忙的医护人员中,鱼目混珠!她深吸一口气,
压下身体的剧痛和内心的惊涛骇浪,拉开门,微微低着头,一手拿着空病历夹,
另一手看似随意地插在兜里——实则紧紧握拳,指甲深陷掌心,以疼痛维持清醒。
门口两名保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立刻扫了过来,带着审视的压力。
其中一人的视线在她略显凌乱的发髻、过于宽大的护士服上停留了一瞬,
又落在那张属于“赵梅”的胸卡上。沈清欢的心脏几乎骤停,但脚步未乱,
维持着夜班护士特有的、略带疲惫的步频,径直走向护士站方向,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一秒,两秒……背后那如芒刺般的目光终于移开了。他们信了。第一步,瞒天过海,成功!
她不能直接走向电梯或楼梯,那样太显眼。她先走向护士站,那里灯火通明,
几个护士正在交接班,略显嘈杂。她混入其中,假装整理了一下台面上的单据,
趁着没人特别注意她,拿起一个空的病历夹,
转身朝着与VIP病房区相反的方向——普通病房区的走廊走去。脚步不敢太快,
怕引起怀疑;也不敢太慢,身体的疼痛和不断流逝的时间都在催促着她。
维持伪装带来的精神压力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普通病房区已经开始有病人和家属活动,
人流量明显增大。她低着头,借着人流作为掩护,
朝着记忆中来时注意到的、位于大楼侧面的员工通道和货运电梯方向移动。
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每一次与穿着白大褂的人擦肩而过,都感觉像是经历了一次审判。
就在她快要走到走廊尽头,看到那扇标志着“员工通道,闲人免进”的绿色铁门时,
身后护士站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骚动!“什么?人不见了?”“快!通知厉先生!
”“封锁各出入口!”冰冷的命令声透过嘈杂隐约传来。被发现了!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沈清欢头皮一阵发麻,再也顾不得掩饰,加快脚步,几乎是扑向了那扇绿色的铁门!“喂!
那个护士!站住!”身后,传来保镖厉声的呵斥和急促追赶的脚步声!生死时速!
她猛地推开铁门,闪身进去,反手就想将门关上。但这是一扇单向开启的防火门,
无法从这边锁死!她毫不犹豫地冲向旁边的货运电梯,疯狂地按着下行键。
电梯还停在高楼层!来不及了!她目光一扫,看到旁边阴暗的楼梯间,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越来越近!上面,下面,似乎都传来了脚步声!
她被包围了?!绝望如同冰水,瞬间浇透全身。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
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空。难道……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生机,就要这样断送在这里?不!
她不甘心!她猛地抬头,看向楼梯间墙壁上那个鲜红的、标志着楼层——“B1”!
地下停车场!她之前通过病房窗户观察过,医院侧面有一个相对偏僻的垃圾清运通道,
每天早上五点半左右,会有垃圾车来清运!而垃圾车离开的路线,往往会避开主路监控!
时间!现在几点了?她拼命回忆着窗外天色透亮的速度,心脏狂跳。快五点半了!就在这时,
楼梯间上方通往一楼的铁门被“砰”地一声撞开!“在下面!”沈清欢不再犹豫,咬紧牙关,
朝着B1冲去!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下身的伤口仿佛被再次撕裂,温热的液体渗出,
粘稠地浸湿了运动裤。眼前阵阵发黑,全凭一股“不能被抓回去”的信念吊着最后一口气。
刚冲出楼梯间,进入昏暗潮湿的地下停车场,刺眼的车灯猛地亮起,一辆黑色的宾利,
如同蛰伏的野兽,悄无声息地滑到她面前,挡住了去路。车门打开,
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踏在地面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下来,逆着光,
看不清面容,但那股冰冷、强大、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已经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完了……沈清欢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是厉墨琛的人?他来得这么快?!男人一步步走近,
阴影逐渐从他脸上褪去,露出一张英俊却冷硬无比的脸,眼神锐利如刀,落在她身上,
带着审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不是她记忆中厉墨琛那张疯狂偏执的脸。这个人,
是谁?就在沈清欢大脑一片空白,准备拼死一搏时,那个男人却在她面前一步远处停下,
微微躬身,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他递过来一个厚厚的、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
以及一张机票。“沈小姐,”男人的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这是厉总给您的补偿。
机票是去M国的,抵达后会有人接应您,给您新的身份。厉总希望您,永远不要再回来。
”沈清欢彻底愣住了。补偿?机票?新的身份?不是来抓她回去的?是来……送她走的?
厉墨琛……他竟然以为,她是想拿了钱远走高飞?所以他不是来拦截,
而是来……“送行”的?巨大的反转,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思考。她看着那个牛皮纸袋,
里面不用猜,必然是远超协议数额的钞票。还有那张机票,通往自由国度的单程票。
自由、安全、衣食无忧……这些她此刻最渴望的东西,触手可及。有一瞬间,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接受它。远离这一切,活下去!但下一秒,
那四张皱巴巴的小脸,他们响亮的啼哭,他们未来可能面临的命运,如同最清晰的画面,
狠狠撞碎了那片刻的软弱。她忽然笑了,笑容苍白,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冽和决绝,
仿佛在嘲笑厉墨琛的安排,更在嘲笑自己刚才那一刹那的动摇。在男人略显错愕的目光中,
她伸出手,却不是接过那份“馈赠”。而是猛地一挥!“啪!
”厚厚的牛皮纸袋和那张轻飘飘的机票,被她狠狠打落在地!钞票从破裂的纸袋中散落出来,
洒了一地。“告诉厉墨琛,”她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沙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他的钱,
和他的怜悯,我都不需要。”“我的孩子,我会自己带走。”“而他欠我的账,
我会亲自回来,一笔一笔,跟他算清楚!”说完,她不再看那男人和满地的钞票,猛地转身,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记忆中垃圾清运通道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身后,
是散落的钞票,惊愕的男人,以及被彻底抛在身后的、厉墨琛为她安排的所谓“生路”。
她选择的,是一条更为艰难,布满荆棘,却通往她孩子们身边的——属于自己的路。
昏暗的停车场光影,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决绝,而又无比孤独。
---第3章:瞒天过海冰冷的晨风如同刀子般刮过脸颊,带着垃圾处理站特有的腐酸气味。
沈清欢跌跌撞撞地冲进这条位于医院侧后方的狭窄通道,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身后停车场里男人的呵斥声、纷乱的脚步声,如同追魂索命的魔音,紧紧咬着不放。不能停!
停下就是万劫不复!她强忍着会阴撕裂伤口的每一次牵痛,以及宫缩带来的阵阵坠胀,
冰冷的汗水混着污秽黏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疲惫到极点的神经。
目光如同雷达般疯狂扫视着昏暗的通道。
角落里堆放着几个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绿色垃圾桶,一辆老旧的压缩式垃圾车正在作业,
机械臂发出沉闷的轰鸣。司机刚完成一个垃圾桶的压缩,正走向驾驶室准备短暂休息。
就在这机械臂归位、车厢后盖尚未完全闭合的短短几秒间隙,沈清欢看到了唯一的生机!
她如同潜行的野猫,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冲刺,在车厢盖即将闭合的前一瞬,
不顾一切地滚进了那充斥着腐烂物和压缩污水的车厢深处。浓烈刺鼻的气味瞬间包裹了她,
让她几欲作呕。没有时间犹豫!她扒开几个相对干燥的垃圾袋,不顾一切地蜷缩身体,
钻了进去,再用周围的垃圾袋将自己掩盖起来。肮脏的污物粘在她的衣服和皮肤上,
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抖。在令人窒息的恶臭和颠簸中,她感到温热的血液再度从身下渗出,
浸湿了粗糙的运动裤。产后恶露和伤口在这样的环境下极易感染,但她别无选择。
比这更冷的,是心底那股对被抓回去的恐惧。几乎就在她藏好的下一秒,
杂乱的脚步声就冲进了通道。“人呢?跑哪儿去了?”“肯定没跑远!分头找!
”“去那边看看!”保镖的声音近在咫尺,
甚至有人用手电筒的光柱扫过了垃圾车的车厢内部。光线透过垃圾袋的缝隙,
在沈清欢眼前晃动,她死死屏住呼吸,连心跳声都仿佛震耳欲聋。一秒,
两秒……那光柱移开了。“妈的,真臭!这里都是垃圾,她能藏这儿?”“去前面看看!
她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跑不远!”脚步声渐渐远去,朝着通道另一端追去。
沈清欢依旧不敢动弹,蜷缩在冰冷的垃圾堆里,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身体的疼痛、精神的极度紧绷、以及周遭恶劣的环境,几乎要摧毁她的意志。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随着司机哼唱小调的声音。“嘭!”一声闷响,车厢门被猛地关上。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和彻底的隔绝。紧接着,引擎发动,车辆缓缓起步,颠簸着驶离。
成功了……她真的……逃出来了?巨大的不真实感笼罩着她。在车厢的黑暗和颠簸中,
强撑许久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意识开始模糊。她只能紧紧攥着拳,
用最后一丝清明提醒自己:不能睡,
还没到安全的地方……**……**仿佛只是闭眼再睁开的瞬间,
一阵剧烈的颠簸和刺耳的刹车声将沈清欢从半昏迷状态中惊醒。车停了。
外面传来人声和搬运货物的嘈杂响动,似乎是到了某个中转站或者市场。就是现在!
她挣扎着从令人作呕的垃圾堆里爬出来,不顾浑身沾满的污秽,在车厢门被打开之前,
用尽最后力气,从垃圾车底部一个用于排水的、不算太小的缝隙中,艰难地爬了出去。
冷空气再次涌入肺叶,她贪婪地呼吸着,虽然依旧混杂着各种异味,
但至少不再是完全密闭的空间。她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大型批发市场后门的地方,人来人往,
车辆嘈杂,无人注意一个从垃圾车底爬出来的、脏兮兮的女人。初级伪装术的效果早已消失,
她恢复了本来的容貌,但脸色惨白如鬼,浑身污秽,头发黏腻地贴在脸上,
看起来比乞丐还不如。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厉家的人很可能还在搜寻,这个市场也不安全。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首先确认的是系统空间。
那张代表着五万元启动资金的、不记名的银行卡安然存在。这是她翻盘的底牌,
绝不能有任何闪失。现在取出为时过早。她必须坚持到找到一个能暂时容身的角落。
她扶着墙壁,踉跄地朝着与垃圾车行驶相反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
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烙铁上。身体的温度在流失,手脚冰凉,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发黑。
不行……不能倒在这里……她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
拐进一条更加狭窄、堆满杂物的后巷。巷子深处,
有一个早已废弃、连门都烂掉一半的报刊亭。这里……暂时可以……她再也支撑不住,
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滚进了那个勉强能遮风的废弃报刊亭里。
**……**再次恢复意识时,是被冻醒的。夕阳的余晖透过报刊亭破烂的顶棚缝隙,
投下斑驳的光斑。沈清欢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冰冷,伤口在低温下麻木地抽痛,
喉咙干得如同着火。她还活着。这个认知让她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焦虑。
她成功逃离了医院,但接下来呢?身无分文,浑身脏污,身体状况极差,
还有一个随时可能找上门的庞大势力。她挣扎着爬起来,忍着剧痛,将运动服的兜帽拉起,
尽量遮住脸,低着头,走出了废弃报刊亭。她不敢去正规的旅馆,那里需要身份证登记,
无疑是自投罗网。她只能朝着城市边缘、外来务工人员聚集、管理混乱的城中村方向挪动。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与她无关,她像一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孤魂,
拖着残破的身体,在阴影中穿行。走过一个灯火通明的24小时便利店,
玻璃窗上贴着的招聘启事让她脚步一顿。但她立刻甩开了这个念头,她现在需要的是隐匿,
而不是暴露在任何人前。最终,在一个充斥着各种小广告和油烟气的昏暗巷子深处,
她找到了一家由民房改造的、不需要登记身份证的黑旅馆。
前台是个打着哈欠、眼神浑浊的中年男人,对她这副狼狈的样子见怪不怪,
收了比正常价格高出一倍的押金,扔给她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房间狭窄、潮湿,
散发着一股霉味,床单泛黄,但至少有一个可以反锁的门,和一个能出热水的简陋卫生间。
对此时的沈清欢来说,这已是天堂。她反锁好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直到这一刻,确认暂时安全后,她才心念一动,将那张至关重要的银行卡从系统空间取出,
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却奇异地带来了一丝真实的安全感。
短暂的安全并未带来丝毫放松,反而让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才积攒起一点力气,挣扎着爬进卫生间。她不敢泡澡,只能坐在马桶上,
用热水小心翼翼地冲洗身体。当温热的水流冲刷过下身撕裂的伤口时,
那股尖锐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看着浑浊的污水顺着地漏流走,
露出皮肤上青紫的掐痕和惨白的脸色,沈清欢的眼神却一点点变得冰冷而坚定。
这具身体承受的痛苦,她会牢牢记住。清理完身体,
她换上房间里提供的那种粗糙、但还算干净的廉价睡衣。钱不能放在身上,
这个黑旅馆也不安全。她需要找到一个更稳妥的地方藏匿这笔启动资金,或者,
尽快将其转化为更安全的资源。就在这时,房间老旧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本地的晚间新闻。
漂亮的女主播用字正腔圆的嗓音播报着:“……本台讯,
厉氏集团总裁厉墨琛先生今日出席旗下科技公司新品发布会,
并未回应近日关于其私生活的诸多传闻。据悉,厉氏集团股价……”屏幕上,
赫然出现了厉墨琛的身影。他站在璀璨的灯光下,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高级西装,身姿挺拔,
面容冷峻,眼神深邃锐利,接受着台下众人的仰望和媒体的追捧。他看起来高高在上,
完美无瑕,仿佛不染尘埃,与她现在身处的这个肮脏、破败的角落,隔着云泥之别。
屏幕上厉墨琛那张冷峻、毫无波澜的脸,瞬间与记忆中他宣判“你不配”时的冰冷重合。
沈清欢的腹部条件反射般传来一阵剧烈的、模仿生产时的缩痛,让她几乎弯下腰去。
生理的痛苦与精神的屈辱交织在一起,最终淬炼成一股冰冷刺骨的恨意,
如同活物般在她血管里蠕动、滋生,
紧紧缠绕住那颗因孩子们而柔软、又因他而千疮百孔的心脏。她所受的屈辱,她承受的痛苦,
她被迫与骨肉分离的绝望……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屏幕上,厉墨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镜头,那眼神冰冷、淡漠,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傲慢。
沈清欢猛地关掉了电视。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她走到窗前,
撩开布满油污的窗帘一角,望向外面那片属于城中村的、杂乱无章却又生机勃勃的灯火,
更远处,是城市中心璀璨夺目的霓虹,那是厉墨琛所处的世界。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燃烧着冰冷而执拗的火焰。“厉墨琛,
”她对着窗外那片璀璨却冰冷的光,无声地宣告,“你以为这局棋已经结束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