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清看着原主回忆里,有的是镇上人对原主说,有的是道长对原主说。
本来灵云道长也打算就此离去,没想到在山下捡到一个婴儿。
怕婴儿经不起路途的劳苦,灵云道长就此作罢,继续待在凤兰镇。
打算也将这孩子引入道门。
没曾想大梁 成立新国后,打压道教和佛门。
天下初定,佛、道不事生产,纳税少,还人员多。
新皇下旨,佛、道一半人还俗,度牒更是难办理。
本来办理度牒就要花费不少银钱,新皇下令后,花费更大。
于是,灵云道长便掐断了那心思,从而让林松清上私塾。
不料今年越发寒冷,灵云道长感染风寒,不幸去世。
原主也是在照料道长时,染上风寒,处理道长后事后,自己也倒下。
随着记忆不断回溯,林松清在记忆里搜寻到一个雕像,它被收在弃置房内。
等到林松清找到它,它面目看不清是哪路神仙,这也是将它收起来的原因。
道了一句勿怪,林松清便将它倾斜,敲击底部,根据声音,里面确实是有空间。
林松清去到柴房拿柴刀,刚想去击碎雕像的底部。
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此时,终结者抱着大部分尸体在后山,林松清看着地上的血迹,握紧柴刀,正想着要不要躲起来,等到终结者回来再说。
门外传来声音:“小郎君,是我,铁牛。”
刘铁牛是镇边上的农户,林松清上私塾时,曾寄住在他家。
当年,铁牛上山打柴,摔断了腿,灵云道长将他救下,背回道观里照料了一阵子。
林松清己经来到门前,不敢开门,毕竟院子里的血迹还没来得及处理。
思考一阵,微微开门,用身子堵住,不让铁牛进来,笑着道:“铁牛叔,有什么事吗?”
来人棕褐色的皮肤,脸上有着些许皱纹,粗糙的手递过一个篮子,指甲很厚,脸上憨厚的笑着道:“就是来看看你。
这是半只鸡,补补身子。”
林松清记得铁牛家里就一公一母两只鸡,平日里可宝贝得紧。
林松清接过,说是半只鸡,从篮口里看到,只是少了一只鸡腿,想来是留给大牛了。
大牛是铁牛叔的唯一儿子。
现在院子里确实不好让铁牛叔看到,林松清感激道:“多谢铁牛叔,昨夜风大,院子里有点乱。”
铁牛叔不以为意,开口道:“这院子我比你熟,你上私塾,我还来找道长聊天。
来,我帮你劈些柴,等熬过这个冬天就好。”
说完,就想要钻进门。
林松清这身板哪里拦得住。
正当林松清不知怎么办时,灵云道长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铁牛叔转头看去,身子一个踉跄,有些发软,幸好手抓着门,没有跌倒。
林松清也看出铁牛叔有些不正常,仔细回想记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
铁牛叔有些颤抖开口道:“你师......师父回来,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林松清说什么,便逃也似的离开。
林松清回到院子,看着灵云道长处理好院子,把最后的尸体再次运到后山。
林松清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他回想不起真正灵云道长死后怎么处理的,只知道埋在后山,还来不及立碑,原主就病倒,铁牛叔昨日还来看过原主。
想来铁牛叔是知道灵云道长己经去世,现在又看到灵云道长,这才会脸色不对的吧。
林松清看着终结者,让它去终结铁牛叔,这话迟迟下不了口,叹了口气。
不管了,水来土掩。
拿起柴刀破开雕像。
里面有一张地图,可惜林松清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地图,看着地图上唯一的圆圈,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但是有人想要他的命,这个地图自己是肯定不会白白给他。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林松清炖了那只鸡,道观里的米还有不少。
刘铁牛回到家中,端起碗水,不断想着刚才见到的灵云道长,坐在椅子上沉思。
他婆娘走过来说道:“今个怎么回来的快?”
“你摸摸我的腿。”
铁牛没有首接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记得他将灵云道长抱入柴中,再加了许多柴,烧了许久。
小郎君身子不好,晕倒在一旁。
还是他拖回房中,自己最后收拾残骸,裹入席子,亲自埋在后山,小郎君醒来后,跪在坟前痛哭,自己担心小郎君身子,今日特意前去。
婆娘听后啐了一口,说道:“德性,这还是白天。
走,跟我进屋。”
她以为......刘铁牛看出她婆娘想歪,就说道:“你这啥跟啥啊,我是腿发软,站不起来。”
铁牛越想心里越害怕,刚才跑着还没什么,现在坐下来后,反而感到腿脚发软得厉害。
铁牛接着开口道:“若是小郎君有危险,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他婆娘想了一会说道:“咱们能帮就帮吧,要不是道长,当家的,你怕是早就死在山里。”
铁牛回忆想到什么,猛地站起来,腿也不软了,说道:“我去找小郎君。”
“当家的,现在去可是有些晚了。”
“不晚。”
铁牛说完就跑了出去。
傍晚,林松清还在院子里活动身体,灵云道长呆呆的站在一边。
在原主记忆里冬天没有下过雪,今年是最冷的一年,也还没有下雪,可惜这时代的他和灵云道长去了。
除了脑中时不时袭来出发东马镇的想法,其他的林松清没有太大异样,是时候要对付这个县令和猛虎帮。
敲门声传来,“小郎君,我又来了。”
门外的铁牛一脸紧张,本以为自己不怕了,没想到站在门前,自己就双腿发抖。
这回院子整理过,林松清首接开门,说道:“铁牛叔,怎么又来了?”
铁牛一把拉过林松清,紧张又低声道:“郎君,你师父他己经死了,跟我走,今晚住叔这里。”
闻言,林松清有些感动,这叔明明害怕得不行,居然还敢回来劝自己。
林松清拍拍铁牛叔粗糙的手,以宽慰为名,欺骗道:“铁牛叔,别怕。
师父他没有死,他是...是...”是个半天,还是没有编好。
铁牛叔恍然大悟,自动接着往下说:“是火解成功了,对不对?
当时你师父说自己尸解要用火解,方可得道。
我还以为是为了不给你添麻烦,便选择火葬。
没想到,没想到道长成功还阳。”
林松清的话己经被噎住,赶紧点头附和:“啊对对对。
就是现在师父记忆有点缺失,只记得我。
就像是刚来到世界,好多都忘了。”
说完,还叫灵云道长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