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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6

1.我叫沈砚。此刻,我站在临江公寓的顶层走廊,钥匙还插在锁孔里,

门却再也推不开——指纹锁提示音冰冷:指纹已失效。一分钟前,

我刚把最后一口冷掉的奶油意面咽下去。盘子被我洗得锃亮,

像从未盛过食物;蜡烛被我吹灭,烟灰在烛台里安静成灰。屋里没有开灯,

落地窗外的跨年烟火还在替这座城市***,可我知道,属于我的那束光已经熄了。

手机屏幕在黑暗里刺眼:照片酒店玻璃倒映出两个人影。男人扣着女人的后颈,

吻得忘情。配文:他说和你只剩下责任。新年快乐,沈小姐。发件人:林婉。我盯着那行字,

直到眼睛发酸。奇怪的是,我没有哭,只是忽然想起八年前那个雪夜,少年周晋躺在血泊里,

抓着我的袖口求我别走。那时我信了他的永远,如今永远只剩下一条微信的时间。

零点零一分,我听见自己轻声说:周晋,我不要你了。八年前,

我穿进了一本救赎文那天,岚城暴雪。我睁眼时,

系统冷冰冰地报幕:宿主绑定《掌心娇宠》救赎任务,男主周晋当前黑化值 97%。

任务期限 365 天,失败将被永久抹杀。我低头,发现自己穿着白大褂,

胸口别着岚大附院实习生 沈砚的工牌。

原主的记忆涌进来:医学世家、研二、成绩第一,却负债累累——外公留下的老洋房被抵押,

换我一条活路。系统说,我要救的男主此刻正躺在市立医院后门,

左腿被继母安排的车祸碾断,医生收了黑钱,准备让他在手术台上意外感染截肢。

如果我晚到半小时,周晋就会成为书里阴鸷反派,十年后拉着女主一起葬身火海。

我冒雪赶去。雪落在睫毛上化成水,我分不清是冷还是怕。找到他时,少年蜷缩在垃圾桶旁,

牛仔裤被血浸透,像一截被折断的枯枝。他手里攥着钢管,

警惕地看向我——那眼神像在说:谁都别靠近我。我蹲下去,声音抖得不成调:周晋,

我是来救你的。他抬眼,黑眸里全是戾气。我摊开掌心,露出系统给的 U 盘,

里面是继母雇凶的证据。信我一次,我带你活。雪落在我们之间,寂静无声。半晌,

他松开钢管,手指冻得青紫,却轻轻搭在我腕上。那一刻,

我听见系统提示:男主黑化值下降 3%,当前 94%。我知道,我赌对了。

我把周晋转进私立医院。主刀医生是我导师的师兄,对外宣称表弟滑雪摔伤。

手术七个小时,我守在门外,指甲掐进掌心,感觉不到疼。术后感染期,他高烧 40℃,

意识模糊时总抓我的白大褂袖口。我三天没合眼,最后趴在床边睡着。醒来时,

少年正侧头看我,嗓音沙哑:沈砚,疼。那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鼻子一酸,

用棉签蘸水湿润他干裂的唇:疼就咬我,别咬自己。他没咬我,只是眼尾红得厉害。

后来复健,他疼得冷汗浸透病号服,却从不吭声。我坐在器材旁,放他喜欢的摇滚乐,

数拍子:再坚持十秒,十、九、八……那天做完训练,他瘫在轮椅里,

忽然伸手抱住我的腰,声音闷在毛衣里:沈砚,你会一直在这儿吗?

系统警告:宿主不可承诺超出任务范围的情感。可我抬手,

还是揉了揉他刺刺的短发:会,直到你不需要我。2.周晋 20 岁,身高 187,

腿伤恢复得看不出痕迹。他拒绝继母安排的商学院,偷偷报考了我的大学。

录取通知书寄到那天,他翻墙进实验室,从背后蒙住我眼睛: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我手里还拿着解剖镊,闻言轻笑:肾宝片?他耳尖泛红,把信封拍我手里:沈砚,

我考上你的学校了。那天傍晚,我们并肩走在校园里。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他忽然停下:沈砚,我成年了。我愣住。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枚易拉罐拉环,

单膝跪地:我知道这个很寒酸,但……你愿意先收着,等我攒够钱换真的吗?

系统疯狂警告:宿主不可接受求婚!否则任务失败!可梧桐叶落在他肩头,风一吹就掉,

像极了那年雪夜的雪。我听见自己说:好。周晋 22 岁,我 24。

婚礼在岚城郊外的玻璃温室举行,只请了最亲近的朋友。少年已经长成青年,西装笔挺,

牵着我走过铺满白色风信子的长廊。誓词是他自己写的——我曾以为世界是一片废墟,

直到你提着灯来找我。沈砚,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妻子,我的肋骨,我的光。我发誓,

永不让你陷入黑暗。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心想:系统,我可能要违约了。婚后第一年,

周晋创办医药公司,取名Light Lab,主攻骨科医疗器械。

我辞去公立医院编制,陪他跑融资、做临床实验。最穷的时候,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

吃泡面也要分一半蛋。周晋把最后一口面夹到我碗里:沈砚,再等等,

我会让你住最大的房子。我笑着戳他额头:傻子,我已经有最大的房子了。

——我指的是他。变化是悄无声息的。先是深夜的加班电话,再是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我第一次问起,周晋揉着眉心:公司新来的市场总监,小姑娘毛毛躁躁,洒了香水。

第二次,是我生日那天,他说好回家吃饭,结果等到凌晨两点。我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软软的女声:晋哥在洗澡,沈小姐要留言吗?我挂断电话,

把冷掉的牛排一块块喂给垃圾桶。系统提示:男主黑化值下降至 3%,

但情感偏移值上升至 60%。我没问偏移值是什么意思,

把 Light Lab 的股权转让书收进抽屉——那是我偷偷为周晋准备的七周年礼物。

现在看来,用不上了。真正压垮我的,是团团五岁生日那天。我订了蛋糕,

做了他最爱的芒果慕斯,等到蜡烛燃尽,周晋没回家。我带着蛋糕去公司,隔着会议室玻璃,

看见周晋把林婉圈在怀里,手把手教她签字。小姑娘穿着白裙,耳垂红得像要滴血。

团团却很开心,跑过去抱住林婉的腿:阿姨,你比妈妈漂亮!我站在门外,

手里蛋糕的奶油被空调风吹得发硬。那天晚上,我问周晋:如果我和林婉同时掉进水里,

你救谁?周晋愣住,半晌才笑:别闹,婉婉不会游泳。我也笑:我会,所以我救她,

然后离开你。他只当我说气话,哄了两句就去洗澡。我坐在床边,听见浴室水声,

打开他手机——密码还是我生日。置顶聊天框里,

林婉发来一张照片:照片周晋穿着围裙煎蛋,侧脸温柔。配文:以后每天给婉婉做早餐,

好不好?周晋回:好。我退出微信,打开系统面板,手指悬在申请返程按钮上。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感波动异常,是否确认提前结束任务?我指尖发颤,

最终关掉面板。我想,再等等。等一个彻底死心的理由。3.现在,理由来了。我蹲在走廊,

把脸埋进膝盖,无声地笑。笑到肩膀发抖,笑到眼泪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系统问我:宿主,你后悔吗?我抹掉泪,站起来:后悔没早点动手。

我转身走向电梯,按下-2层。负二层的车库里,我的车停在角落,

后备箱里放着铁锤、绳索,以及一份早已签好的离婚协议。夜很黑,像那年没灯的雪夜。

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提灯照谁了。电梯门合拢前,

我最后看了一眼公寓的门牌:1801。八年里,我在这里做过无数次饭,

等过无数次人。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心软。我此刻正站在自家别墅的客厅中央,

像一名回到案发现场的凶手。空气里还留着庆功宴的香槟味——三个小时前,

周晋在这里为 Light Lab 的 B+ 轮“庆功”,林婉挽着他的胳膊,

像朵被雨打湿的梨花。有人起哄让他们喝交杯酒,我在人群之外,听见周晋笑着说:“别闹,

我太太还在。”多么可笑的忠贞。我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暖上,脚底是温热的,

心却一寸寸结冰。餐桌上摆着没动过的黑天鹅蛋糕,

奶油顶端立着一对翻糖小人:穿白裙的新娘,西装笔挺的新郎。我拿刀把它切开,

塑料新郎断裂,头滚到桌边,掉在地上,啪一声,像极了他当初跪地求婚时折断的玫瑰。

二楼儿童房透出夜灯昏黄。我推开门,团团抱着林婉送的兔子玩偶,睡得四仰八叉。

平板还亮着,停在短视频界面——林婉的头像在右上角跳动,备注是“婉婉阿姨”。我蹲下,

用指腹擦掉他嘴角的口水。孩子呓语:“妈妈别走……”我没有回答,只是把平板关机,

拔走了 SIM 卡。二、凌晨一点四十五,我在浴室找到他主卧浴室亮着灯,

磨砂玻璃上映出周晋的影子。他正背对我冲澡,肩胛骨轮廓像被水蒸气剪出的纸人。

我靠在门框,数他脊背上的水珠:一滴、两滴……第七滴落下时,我开口:“周晋,

我们谈谈。”水声戛然而止。他拉开门,腰间围着浴巾,头发滴水,看见我的瞬间,

眉心习惯性皱起:“怎么还没睡?”我举起手机,

屏幕停在林婉发来的那张照片——酒店顶层、落地窗、交叠的影子。他的表情从茫然到恍然,

再到一种我熟悉的“又要解释”的疲惫。“沈砚,听我——”“第几次?”我打断他,

声音轻得像雪落。他抬手想碰我肩,我后退半步,指甲划过他下颌,留下一道细红。

“别碰我,”我说,“脏。”浴巾下的肌肉绷紧,他深呼吸:“公司融资关键期,

林家老爷子要看我诚意。昨晚喝多了,她送我回酒店,仅此而已。”“诚意需要上床?

”我笑,眼底却冷,“还是你想告诉我,你被人下药了?”他沉默。沉默就是答案。

4.我从包里抽出离婚协议,啪地甩在洗手台上,纸页被水汽打湿,墨水晕开一小片蓝。

“两件事:1. 明早九点,民政局;2. 团团抚养权归你,我带走属于我的那部分。

”他像听到笑话:“Light Lab 是我一手做起来的!”“可钱是我投的。

”我指节敲在台面,声音清脆,“八年前你拿的第一笔天使投资,

是我卖掉外公老洋房;A 轮对赌我追加的个人担保,你忘了?”周晋脸色终于变了,

伸手来抓我手腕,被我侧身躲开。我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忽然想起 19 岁那年,

他发着高烧,也是这样抓住我,说:“沈砚,别走。”如今,走的人是我。

顾行的办公室在 23 楼,电梯门一开,整面落地窗把雪夜切成菱形碎片。

他穿着卫衣拖鞋,递给我一杯冰美式,像等我很久。

我把 U 盘推过去:“48 小时内走完股权冻结、资产分割、舆论备案,

我不给他留一分钱周转时间。”顾行挑眉:“Light Lab 下周路演,

你抽资等于掐他脖子。”“我要的就是他喘不上气。”我抿了一口咖啡,苦得恰到好处,

“还有,把林婉查干净——我要她每一笔流水、每一封邮件、每一次人流记录。

”顾行吹了声口哨:“杀人诛心?”“诛心太轻,”我抬眼,“我要挫骨扬灰。

”……凌晨三点,我去看了一眼我的孩子团团在床上睡得正香。我蹲在他床边,

用指尖描摹他睫毛的形状。孩子呓语:“妈妈,

婉婉阿姨说周末带我去迪士尼……”我把银行卡塞进他枕头下,密码是他生日。

“以后想买什么,自己刷。”我轻声说,“你很快会有新妈妈。”清晨六点,

最后一封授权顾行发来电子签章:Light Lab 67% 股权已委托第三方冻结,

B+ 轮路演自动终止。我回了一个OK,然后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雪停了,

天边泛起蟹壳青。我开车回到那套十平米的老出租屋——八年前我和周晋挤过的地方。

铁门掉漆,楼道灯泡忽明忽暗,却让我莫名安心。我用备用钥匙开门,

旧:掉漆的书桌、吱呀作响的吊扇、墙上贴着的 Light Lab 第一张融资 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