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惨白刺眼,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压抑的沉默,让人喘不过气。
爸妈一左一右钳制着我的手臂,像是怕我跑了似的。
“岚岚,你听妈一句劝,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母亲压低声音,却依旧死死的拽着我。
“苏沉条件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父亲在一旁冷着脸补充:
“就是!你知不知道家里现在什么情况?”
“苏家要是撤资,公司明天就得破产!家里的房贷可全指着这场联姻呢!”
我盯着急救室亮起的红灯,一言不发。
见我不吭声,母亲急了,声音陡然拔高:
“江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难道真要全家给你陪葬吗?!”
我猛地转头看她,忽然笑了:
“妈,你这么怕苏家撤资,不如你自己嫁过去?”
“你!”
父亲扬手又要打我,却被护士喝止:
“家属安静!这里是医院!”
我趁机甩开他们的手,径直走向护士站:
“我是苏沉的未婚妻,他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大概我的狼狈模样和“未婚妻”的身份实在不搭。
但她还是公事公办地回答:
“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你们可以去病房等着,但别太多人进去。”
我强硬地拖着爸妈进了病房。
苏沉还没醒,苍白的脸色衬得额角的纱布格外刺眼。
我坐在床边,故意用湿巾一点点擦他手上的血迹。
爸妈站在一旁,眼神惊疑不定。
他们大概想不通,为什么前一刻还在发疯的女儿,突然又变得这么温顺。
母亲凑过来,小声催促:“等他醒了,你赶紧说点好听的。”
我依旧不语,只是要求爸妈陪我一起照顾苏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病房的门就被猛地推开。
几名执法人员大步走进来,冷硬的目光直接锁定了我:
“江岚女士,你涉嫌谋杀苏明远先生及其夫人,请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什么?!”
父亲猛地站起来,脸色瞬间惨白。
“警官,是不是搞错了?我女儿昨天一直在这里照顾病人,从没出去过。”
“是啊是啊!”
母亲慌乱地附和,声音尖得刺耳。
“小两口闹矛盾而已,怎么扯上杀人了?!”
执法人员面无表情地亮出一份文件:
“现场提取到了江岚的指纹,还有一段她与受害者的对话录音,证据确凿。”
我的大脑“嗡”地一声炸开。
不可能。
“这是陷害!”我猛地站起来,声音发抖。
“我昨天从订婚宴直接来了医院,根本没接触过他们!那段录音一定是伪造的!”
执法人员只是一味的执行任务:“这些话留着跟法官说吧。”
他们上前就要铐我,母亲突然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胳膊,哭喊着:
“我女儿不会杀人!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父亲则一把拽住执法人员的袖子,声音近乎哀求:
“警官,一定是误会!我们江家也算有头有脸,您通融通融。”
执法人员不耐烦地甩开他:“妨碍公务,连你们一起带走!”
而下一秒,我的手铐“咔嗒”一声锁紧,我被彻底拖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