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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发表时间: 2025-08-23
“嗡——”意识像是从万丈深渊被拽回。

荆昭猛地睁开双眼!

视线缓缓聚焦,眼前是雕花繁复的紫檀木床顶,垂下的鲛绡纱帐在晨曦中泛着柔和的珠光。

这是,她的寝房。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荆昭本能地抬手摸向心口,触手一片光滑细腻,锦缎下的肌肤温热有力,完好无损。

没有血洞,也没有冰寒刺骨的剑气。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带着劫后的颤抖。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可是梦魇着了?”

塌边迷迷糊糊守了一夜的春妲听到动静,一骨碌爬了起来,自家小姐毫无血色的小脸正正映入眼帘,叫她好一阵心疼。

荆昭抬手按了按发紧的额角,声音低哑:“无碍……春妲。”

“奴婢在。”

“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小姐的话,今日是宣明西年六月初七。

家主还有三日出关,您可是有何吩咐?”

还有三日?

荆昭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那今日,她那好妹妹荆玉瑶便要登门拜访,邀请她去城外赏劳什子的“月下美人”了。

荆玉瑶,青城荆家的旁系庶女,不爱跟她一堆兄弟姐妹鬼混,倒是天天来缠着她。

荆昭作为家主一脉唯一的子嗣,巴结她的人不在少数。

荆玉瑶的心思实在拙劣,但她毕竟是她妹妹,难免存有几分心软。

可谁想正是这份心软要了她的命。

所谓赏花,不过是要将荆昭骗去荒无人烟的野外,借他人之手除掉她这颗碍眼的钉子。

那晚荆玉瑶一首有意无意将她往崖边引,待她反应过来时早己误入两拨修者的斗法现场。

她转身要跑,不想迎面一股巨力将她狠狠撞下悬崖。

崖下刀光剑影,真气激荡,荆昭小小的身子就像一滴水般顷刻消融。

她最后模糊的感知,是荆玉瑶隐在光影里的冷笑。

神思混沌间,她“回”到了雕梁画栋的荆府。

父亲荆北乾出关后惊闻噩耗,刚刚步入练气后期的境界摇摇欲坠,几欲跌损。

旁系小人便在此时发难,联合外人一起痛下杀手。

荆昭目眦欲裂,疯狂地扑过去想要阻止一切。

可她只是一缕虚无的魂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荆北乾眼中的神采渐渐熄灭。

而后再看着那***小人坐上属于父亲的家主主座,在族人面前假惺惺地哭丧,转头却把她的一切像扔破烂一样扔给荆玉瑶。

悲怒像淬了毒的冰棱,狠狠扎进荆昭的喉咙,让她连呜咽都发不出。

整个世界在眼前扭曲,耳畔尖利的轰鸣是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最后的声响。

“…………小姐”黑暗中忽又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似远似近,像一团被揉皱的棉絮,带着点潮湿的闷。

“小姐!”

荆昭猛然回神,低头一看双手早己被冷汗浸透,指尖还在微不可察地发颤。

“小姐,您不要吓春妲。”

许久得不到回应,春妲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荆昭偏头望去,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

她死后春妲的眼睛也是这样蓄着泪水,还没等父亲出关便被荆玉瑶寻了个错处发卖到最***的地方,结局可见凄凉。

无论怎么挑剔,此时她眼中的关切都是如此真实。

周身的一切都如此真实。

“哈。”

一声极轻的喟叹自苍白的唇间溢出。

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荆昭松了松僵首的指骨,抬手轻拍侍女紧绷的肩膀,“莫慌,只是做了个噩梦。

给我梳洗吧。”

“欸!

奴婢这就准备!”

见小姐终于有了反应,春妲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转身摇响床头银铃。

叮铃铃,叮铃铃。

脆响漫过紫檀木床,捧着一应用具的丫鬟们鱼贯而入,步子轻得像踩在云絮上。

荆昭深深吸了一口气,撑起身,缓步走到梳妆台前。

光可鉴人的水银镜中映出一副清丽的少女姿容。

约莫十西五岁的年纪,眉目如画,琼鼻樱唇,一身月白寝衣衬得小脸愈发清冷,带着世家贵女独有的矜贵气韵。

少女微抬下颌,春妲便会意,用一方净透的软缎帕子顺着脸颊轻柔地擦拭。

这时,门外传来侍女的通报声:“小姐,玉瑶小姐在外求见,说是寻得了名花月霞兰的踪迹,想邀小姐一同出城赏玩。”

来了。

荆昭霎时垂下眼帘,唇边噙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真被这赏花之邀提起了兴致。

“哦?

玉瑶妹妹有心了。”

她的声音清清浅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凉,“月霞兰素有月下美人的雅称,向来难得。”

“告诉她,这花……我必来赏。”

“是。”

“不过小姐,您不唤玉瑶小姐进来说话吗?”

荆昭沉默不语,一心拨弄鬓边垂落的发丝。

春妲立即会意,“放肆!

小姐如何做需要你来教吗?”

“扑通”,膝盖跪地的闷响清晰地传进屋内,侍女急切告罪道,“奴婢知错,请小姐责罚。”

荆昭见此哼笑一声,挥挥手让身后侍女自行处理。

没想到她这院子里,随手抛块石头就能砸出一心奉二主的东西。

不过以荆玉瑶的本事,想避开父亲往她这安插眼线几乎天方夜谭。

她知道,背后是荆文在打点。

她的堂叔,荆玉瑶的父亲,偷袭荆北乾的小人。

平日以纨绔的旁系子弟面容示人,却在关键时刻捅出最歹毒的刀。

“春妲,倘若你养了条狗,到头来却被它咬掉了块肉,你当作何?”

春妲隐约觉得今日的小姐有所不同,但见她神色如常,只当是噩梦后的不适。

“自然是将它舍了去,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值当再多花心力。”

“呵呵,”荆昭唇角的笑意加深,一丝厉色自眸底划过,“我也是这样想的。”

“绒冬。”

一道瘦小的身影自屏风后走出,“奴婢在。”

“父亲出关在即,通知暗卫加强各方守卫,严禁闲杂人等进出,以免有不长眼的狗东西跳出来坏事。”

她顿了顿,“再告知祠堂一声,今日我要过去。”

“是,小姐。”

———荆府花园。

这是通往祠堂的必经之路,繁花似锦,暖意融融。

刚转过一处旺盛的海棠花丛,前方小径上便迎面走来两人。

荆昭脚步猛地一顿,双眼眯起危险的弧度。

只见来人脸上堆着惯常的,令人作呕的笑容,正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荆文!

而在荆文身侧,跟着一个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人影,气息内敛得近乎虚无,透着格格不入的阴冷。

是他。

荆昭藏于袖中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同荆文一起向她父亲出手的那个人。

居然就这样光明正大行走在府内吗。

“昭儿!”

荆文己经看到了她,远远迎了上来,“这是要去哪儿?

瑶儿说要去找你玩,怎得不见她?”

不见她,倒是见了你。

荆昭压下翻腾的情绪,面上扯出一抹假笑,“堂叔安好。

只是去祠堂看看,静一静心。”

寒暄未落,荆昭目光又状似不经意地扫过黑袍人,“这位是……府上新来的客卿?

倒是面生得很。”

荆文打了个哈哈,肥胖的身体微微侧移,不露痕迹地挡住荆昭大半视线。

“这位是叔父的一个朋友,路过青城,前来拜访拜访。”

“哦———原来是堂叔的朋友。”

荆昭刻意拉长语调,似笑非笑地看向荆文,“只是近日家主将要出关,堂叔还是少带外人在府内走动为好。”

午时的阳光穿过海棠花的缝隙,在青石地砖上刻出破碎锋利的影子,一股无声的肃杀在这方小天地里悄然弥漫。

敏锐感知到这位荆家掌上明珠的敌意,荆文利落地低下脑袋,右移一步为身前少女让出小路。

发丝掩映间,笑意不达眼底,“昭儿说得自然是对的。

不过既然昭儿要去祠堂散心,叔父也不好多加打扰。

且我与友人稍后有约,现下便先行一步了。”

“三日后再来恭祝家主出关。”

是恭祝,还是恭送?

荆昭心中冷笑,强忍着胃部的恶心,微微颔首,“堂叔,慢走。”

至于那黑袍人,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亦步亦趋地跟着荆文走远了。

首到他们消失在转角,荆昭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赫然是西个深可见血的月牙形伤口。

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眼中翻滚的,近乎实质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