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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3

我是世子的禁脔。他心尖上供着镇国公府的嫡女,笑时眼尾微垂,说话轻声细语,

像株不染尘埃的玉兰。而我,媚眼如丝,惯会摇着他的衣袖说软话,

连笑都带着三分刻意勾人的弧度 —— 恰好是他最厌弃的模样。

深夜他总捏着我的下巴逼问:“谢书卿,你就不能学好半分规矩?

”我便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学了,爷夜里还来吗?”他眼底戾气翻涌,

却偏要在我颈间咬出红痕:“贱骨头。”后来我不装了,终于逃离了他。

城门外的马蹄声追了三天三夜,他一身白衣染血堵在悬崖边,声音发颤,“谢书卿,求你,

回来好不好?”1贺兰昭造了一座金屋。专门用来藏我。他总在夜深人静时来。

一边将我抵入榻间挥汗如雨,一边喑哑地在耳边问我到底爱不爱他。若说“不爱”,

他便勾起我的下巴,用锋利的目光审视我,逼问我除了他还能爱谁。若说“爱”,

他又认定我在骗他,愈发狠厉地搓磨,威胁我说实话。我笑骂他贱,他也不恼。

只会将头埋在我颈间,认命般嗤笑着自嘲:“爷就是自甘***。”“谢书卿,爷乐意。

”我除了相貌与他心上的那位相似,其余真是一概不同。于是翌日天光大亮时,

他看清我献媚的脸,又会冷漠地让我伺候他更衣用膳,继而离开。“姑娘,咱逃吧。

”刚来不久的婢女不懂规矩,苦口婆心地劝我。“您有手有脚,何必受这委屈?

”她心直口快,我连阻止都来不及。于是不到半个时辰,她的位置被新面孔取代,

而她“告病还乡”。我望着院角那棵枯树,忽然想起初见她时,

她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可她不懂,这座金屋,是锁,是笼,

是贺兰昭用权势和鲜血焊死的牢狱,挣不开的。2龙涎香烧到第三寸时,

贺兰昭的靴尖碾过我散落在地的寝衣。“第七次了。” 他俯身掐住我的脚踝,

玄色朝服上的寒气浸得我皮肤发麻,“谢书卿,你就这么想死?

”我若无其事般遮住腕间未褪的划痕。“世子说笑了,我哪里敢?

”“不过是白日做女红时不小心碰到罢了。”脚踝处禁锢猛地收紧,疼得我倒抽冷气。

铜镜里映出他猩红的眼,还有我颈间那道浅疤 —— 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时,我用金簪划的。

那时他喘着气在我耳边笑:“书卿,再跑一次,就剁你一根手指。”可他舍不得。

门外忽然传来婢女的呜咽,随即是重物落地的闷响。我知道,

这是本月第三个“护主不利”的婢女。前两个,一个被扔进蛇窝,

一个被打断腿丢去了乱葬岗。贺兰昭总说我是灾星,可分明是他,为了困住我,

亲手毁了所有美好的事物。譬如鲜活的生命。譬如梁翊与我的婚约。譬如阿嬷的自由。

他松开我,转身时玄色衣摆扫过妆台,玉梳“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明儿把梁翊的婚帖给她送来,”他对门外的伍佰吩咐,声音冷得仿佛淬过冰,

“让她好好看看,谁才是她该等的人。”“贺兰昭!”我抓起枕头砸向他后背,

“你猜梁翊知道你抢了他的未婚妻,会不会提刀来砍你?”他猛地顿足,

眼底戾气炸开:“他敢!”“你看,”我笑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你的。

”他骤然转身抱住我,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进骨血。“谢书卿,爷怀里的,就是爷的。

”果然,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3梁翊的婚帖送到时,我正在数窗棂上的雕花纹路。

大红洒金的帖子上,新娘与新郎的名字挨在一起,金粉晃得人眼睛疼。

春禾哆嗦着递过茶盏:“姑娘,喝口水……”“别怕,”我把帖子叠好收进袖中,

“我不会再寻死了。”毕竟,死了,怎么拉他下地狱?遇到贺兰昭之前,我的日子平平静静。

我在街角开了家小面馆,和阿嬷相依为命,未婚夫是温文尔雅的举子,

我们的日子过得像碗温吞的粥。而后,我的世界猛然掀起一场风暴。一时之间,兵荒马乱,

飞沙走石。一年前,梁翊考上状元那天,在医馆门口给我插了支糖葫芦。他说:“书卿,

等婚后,我就陪你一起守着这医馆。”那时他眼里的光,比现在这帖子上的金粉还亮。

可现在,他即将迎娶吏部尚书的千金。听说那位小姐端庄娴静,

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而我,被贺兰昭锁在金屋里,成了人人得以玩笑的禁脔。

贺兰昭大概忘了,一年前在路边,是我救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那时他浑身是血,

却还会红着脸说:“姑娘救命之恩,容后报答。“可后来,世子府的兵蛮横地闯入小面馆,

为首那人笑如恶鬼:“书卿,别来无恙。”……“姑娘,世子让人备了马车,

说是请您去茶楼看戏。” 春禾的声音发颤。我知道他要带我看什么。

无非是看梁府张灯结彩,红绸漫天,好让我彻底死了心。4茶楼临窗的位置,

正对着梁府大门。唢呐声从街那头传过来时,我正用银簪挑着茶沫。

梁翊一身大红喜袍立在台阶上,腰间玉带映着日头,

晃得人眼睛酸 —— 和他当年中状元游街时,插在我发间的玉簪一样亮。“你看,

” 贺兰昭的手指敲在窗棂上,语气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他梁翊转头就能娶尚书千金,

你还惦记什么?”我莞尔一笑,将茶盏推到他面前:“世子尝尝?这雨前龙井,

还是去年梁翊送我的。”他的指节猛地收紧,青瓷茶盏在他掌心发出细碎的裂响。“书卿,

你非要逼我?”“逼你什么?” 我他抬眼望进他眼底,那里翻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逼你承认,你锁着我,不过是因为你可怜的偏执与自私,

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像极了你的那位白月光?”他的脸色骤然惨白。三年前一场大火,

镇国公府所有人皆已落难,包括他心尖上的那位千金小姐。而我,

不过恰好是个与她样貌相似的赝品。“书卿,不是这样的……”唢呐声盖过他的喃喃自语,

喜轿终于在梁府门前落地,梁翊弯腰掀帘的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周围的宾客哄笑着打趣,

说状元郎配尚书千金,是天作之合。我忽然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贺兰昭以为这能刺痛我。可他不知道,早在他把阿嬷软禁那天起,我对梁翊的那点念想,

就已经被碾成了灰。“贺兰昭,” 我擦了擦眼角,摩挲着那只银簪,“这簪子,

是你当年给我的谢礼。你说过,凭它能换一个愿望。”“如今看来,扔了最妥当,不是吗?

”簪子被扔出窗外的那个瞬间,他的呼吸骤然停住,眼底的戾气一点点褪去,

只剩下我看不懂的慌乱。5回世子府的马车上,他一言不发。

玄色衣袍上的寒气浸得车壁冰凉,我缩在角落数着车帘上的流苏。到第二十三根时,

他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那簪子上刻了字,你当真不知?”我当然知道。

簪尾刻着个极小的 “昭” 字,是我前几日梳头时偶然发现的。可那又如何?是他的名字,

却从来不是我的归宿。“不知。” 我掀起眼皮,故意撞上他的目光,“也不想知。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动手,却见他忽然笑了。“是了,你不必知道。

”接下来的几日,贺兰昭来得格外勤。有时是深夜带着一身酒气闯进来,

攥着我的手问些没头没尾的话。比如“你小时候是不是怕黑”,

比如 “你还记得城郊的海棠林吗”。我只当他又在发疯,

或是把我当成那个 “她” 的影子,敷衍着摇头,看他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直到第七日清晨,我在铜镜前梳妆时,忽然一阵反胃。春禾端来的燕窝刚凑近,

我便扶着妆台干呕起来,酸水烧得喉咙发疼。太医被急召而来,诊脉的指尖抖得厉害。

“回、回世子,姑娘…… 已有一月身孕。”铜镜中映出贺兰昭骤然失措的脸。良久,

他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伸手想抱我,却在半空中停住,只是哑声说:"书卿,

我们有孩子了。“我别过脸没看他,只是心里惴惴得疼。这晚贺兰昭没有碰我,

只是坐在榻边,一遍遍地摩挲我平坦的小腹。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他开口,

声音轻得像叹息:“书卿,留下他,好不好?”“若我不呢?”我转过身,

指尖划过他紧抿的唇,“贺兰昭,我为什么要留下一个仇人的孩子?”他神色骤然一痛,

猛地抓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的位置。那里的心跳得又快又急,像要撞碎肋骨冲出来。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留下他。”“包括你的命吗?

”我执拗地一遍遍问他:“等他落地,我便要你的命,你肯吗?”他俯身吻我的脚踝,

那里还留着他前几日掐出的青痕:“肯。”6孕吐最凶的那几日,

贺兰昭来时总带着糖渍青梅。“酸的。” 他把碟子往我面前推了推,指腹泛着不正常的红,

“太医说你应该爱吃酸物。”我盯着他袖口的暗纹,那里沾着片干枯的海棠花瓣。

城郊的海棠林这个时节该谢了。曾有一次,他喝醉后认错了人,

把我按在林子里落满花瓣的草地上,问我记不记得小时候在这里埋过的酒坛。“不想吃。

” 我转过身,假装看不见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谢书卿,你就非要跟我犟?

”“世子想要我怎样?” 我嗤笑,“像镇国公府那位小姐一样,捧着你的青梅说谢谢?

”他眼底的红瞬间漫上来,像是被点燃的引线。最终,他只是弯腰诱哄道:“书卿,

别这样对我,好不好?”可惜,有些伤口一旦裂开,就再也缝不好了。阿嬷死讯传来的那天,

春禾正在替我收刚绣好的虎头鞋。杏黄色的绸缎上绣着歪歪扭扭的虎爪,

针脚粗得能塞下手指。“姑娘,该……该喝安胎药了。”面生的侍婢捧着药碗,双手发抖。

我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偶尔会传来微弱的悸动,像条小鱼在吐泡泡。

贺兰昭说这是个男孩,眉眼会像他,性子要像我,绝不能像他一样莽撞。“先放那吧。

”我摩挲着虎头鞋的针脚,默默出着神。“姑娘!”婢女猛然跪下,泫然欲泣道,

“老嬷她……她……”我的手猛地一顿,虎头鞋从指尖滑落。窗外的风卷着残叶撞在窗棂上,

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极了阿嬷咳嗽时的声音。“阿嬷如何?” 我的声音在发抖,

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方才…… 方才别院里来的人说,老嬷昨夜咳血不止,

今早已经…… 已经没气了。” 婢女的声音碎在风里,“他们还说,老嬷手里攥着块帕子,

上面用***写着…… 写着世子的名字。”我踉跄着起身,撞倒了妆台上的铜镜。

春禾扑过来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备车,我要去别院。”“姑娘,您不能去!

” 春禾死死拽着我的衣袖,“世子吩咐过,您身子重,不能出门!”“放开!

” 我甩开她的手,指尖掐进掌心,“那是我阿嬷!阿嬷死了!”7冲进别院时,

门槛将我的脚磕得生疼。阿嬷躺在冰冷的木板上,那双曾为我添衣的手还僵在半空,

指缝间夹着的素帕被血浸透。“阿嬷……” 我扑过去时,指尖触到的皮肤凉得像冰。

上次她还笑着说要看我开开心心地出嫁,可现在,她连我最后一面都等不到了。“书卿!

” 贺兰昭的声音撞开院门,一身玄色常服上沾着浓重的血腥气——他又杀人了。

我抓起那方帕子砸在他脸上,“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把她关在这里,断她汤药,

看着她咳得撕心裂肺 —— 现在满意了?”他僵在原地,

攥着血帕的指节泛白如霜:“不是我。”“不是你?” 我笑出声,眼泪却汹涌而出,

“那是谁?是这方帕子自己长腿跑到她手里?还是这血字自己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他任由我打着,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箍在怀里:“书卿,信我这一次,

给我三天……”“我信你?” 我猛地甩开他,“贺兰昭,我从一开始,就不该信你!

”回世子府的马车里,龙涎香的味道像条毒蛇,缠得人喘不过气。我缩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