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诗鸣走着,走着,李群贤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辅导员高老师的二楼办公室前,他眼睛不由地一亮,抬腿就上了楼。
高老师正在整理资料,看到李群贤走进她的办公室,以为是来向她告别的。
她与李群贤年龄相差无几,没人的时候常以老姐自称。
“你去实习,又不是毕业,用不着跟老姐打招呼的。”
李群贤一听,立刻明白高老师误会了,他摸着脑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到底怎么啦?”
高老师一看李群贤不像来打招呼的,于是狐疑地问。
“我……我……”一向口齿伶俐的李群贤竟结巴了,过了几秒钟才定定神说,“高老师,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也有事请老姐帮忙。
你等一会说,让我猜猜看。”
高老师是李群贤他们班的辅导员,对每一个学生的情况都比较了解。
她知道李群贤一表人才,班里的不少女同学都青睐他。
但李群贤的性格有些古怪:自傲又自卑。
自傲的是他学习成绩出色,多门功课成绩名列前茅;自卑的是他家里的条件属于普通级的,又住在靠近东海边的乡下。
因此,他不敢随意接受哪个女同学的暗示或明示。
李群贤见高老师一本正经地打量着他,脸顿时感到有些发烫,左右为难地张着口,嘴里可以塞进一个汤圆了。
“你是不是让我去打个招呼?”
高老师看着李群贤的脸问。
“是,是,是呀!”
李群贤脱口而出,但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表达有问题。
他是来求高老师帮忙找实习的单位,而高老师不知道他的来意,可能会冬瓜缠勒茄门里——张冠李戴。
“噢,原来真的有这事。”
高老师以为自己猜对了,一时兴趣十足,有些夸张地张着嘴,眼睛一闪一闪地问,“你喜欢市区人,还是乡下人?”
“市区人,乡下人?”
李群贤被高老师的话问晕了,脑子一片空白,糊里糊涂地说,“我是一个乡下人,当然更喜欢乡下人喽。”
“喜欢乡下人,那……”高老师眼前闪现着一个个她班级里的女学生,忽然眼睛一亮,“肯定是她!”
高老师眼前浮现出一个女学生,瘦高个子,穿着比较时髦,但很得体,一副大家闺秀的气质。
她与李群贤是一个古镇的,学习也非常出色,还是学生会副主席,尤其是她的文笔出众,曾在学校的刊物上发表多篇散文、诗歌、小说。
因此,有人评价她是一个理科生中的中文系学生。
“是谁呀?”
李群贤看到高老师那激动反常的行为,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顿时哭笑不得。
李群贤知道高老师猜的是同镇同学钟蔚兰,不过她住在西街,沿石阶路走的话大约十分钟。
钟蔚兰从小学时就是他的同班同学,初中和高中时虽说还是在同一所学校,但不同班。
可是他们高考时不约而同地填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巧的是还是同一班,于是又成了同班同学。
钟蔚兰学习不亚于李群贤,尤其是文科方面更是一绝。
大概是受家庭的影响,本来应该读中文系的钟蔚兰却填了建筑专业。
不过也有传言,钟蔚兰本来是考震旦大学新闻系的。
后来是因为李群贤的原因,改考以建筑业专长的通济大学。
有一次,李群贤随意地问钟蔚兰为什么读建筑专业。
钟蔚兰随意地回答说,家里人希望她做个吃建筑饭的传承人。
李群贤听了半信半疑,信的是钟家祖上确实是御桥镇三把刀中的一把——泥刀;疑的是在钟蔚兰同辈中有好几个男孩,应该是他们传承泥刀才是,干嘛让一个女孩子去做泥刀的传承人。
钟蔚兰有个小三岁的妹妹,与王佩坤的妹妹同岁,也是大学一年级学生,不过妹妹学的是法律专业。
说实话,李群贤确实是暗地里喜欢钟蔚兰的。
人长得漂亮,学习出色,家庭条件还不错,属于白富美档子的姑娘。
不过,李群贤却始终与钟蔚兰保持着同学的关系,从不越雷池一步,省得别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今天,他听到高老师想给他说媒,一时感慨万千,但他还是不想走出这一步。
“我的老姐一副媒婆的嘴脸。”
李群贤无话可说,就口无遮拦。
“媒婆怎么啦?”
高老师满不在乎地说,“你们本科生一般都在二十三岁了,己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
我作为你们的辅导员,是你们大学的生活老师,关心一下学生婚姻有什么错?”
李群贤一听,气不打一处出。
这个高老师呀真是吃饱了撑着,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却起劲得不得了。
想到这里,李群贤不由地呵呵苦笑着。
“我听说有几个女学生都喜欢你。”
高老师说话更上一层楼。
“没有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群贤连忙否定说,“我这个穷小子谁会喜欢我?”
“钟蔚兰。”
高老师想了想又说,“还有马凯丽对你也是情有独钟。”
“钟蔚兰还有马凯丽?”
李群贤心里还是有些吃惊的,老师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没有的事。”
李群贤一看高老师把话题扯远了,忙摇摇头说,“即使你真的是我老姐,现在也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那你今天找我到底干什么?”
高老师忍住笑,自嘲地说,“老姐的感觉不行!”
“我实习没方向,你是不是能帮我一个忙?”
李群贤苦笑着说,“本人出身寒门,没有路子,请老姐帮帮忙喽!”
“噢,是这么一回事,是老姐想歪了,看样子你这老弟要包做媒人包养囡。”
高老师看到李群贤一苦瓜脸,于是仍打趣地说。
“包做媒人包养囡?”
李群贤一愣,但马上醒悟过来了,“对,对,你要包做媒人包养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