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城县...
燕飞鸿再次喝的醉醺醺的,趴倒在马上。手上的酒葫芦反倒是紧紧的抓在手中,一刻未曾松开。
黑马没有理会,也不担心让他掉下去,只是一路狂奔。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马蹄印。又很快被风雪所掩盖。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幽城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处在王朝边关被一层低矮的城墙所围绕。地处偏方也并不富饶。纵使是攻打也毫无价值。茫茫雪原反倒成了保护。纵使是时有战乱,也很少被波及。
早已是半夜,城防力量松懈。低矮的城门外,两名县兵没有穿铠甲,反倒是穿着一身厚重的棉衣。黑暗而严寒,城门外不远处燃烧着一团升起的火堆。
县兵睡的不沉,被寒风吹拂,时不时还会有雪沫飞进衣服里。两名县兵一左一右躺在火堆旁。倚靠着城上的石墙。时不时的裹紧棉衣。或者是拿出冻的干硬的干粮啃上一口。
黑马背着燕飞鸿一路狂奔。来到县城门口时放慢了速度。城门并未关闭,黑马本想飞奔而入,看到门口的两名县兵猛然间扬起前蹄,一声嘶鸣。
半梦半醒醉醺醺的燕飞鸿猛然间又被甩下马栽倒在雪地里。摇摇晃晃的支撑着在雪地里爬起来。
两名县兵本就睡得不沉,听到响动猛然间翻身而起。有些慌张的拿过一旁的武器。木质的枪杆配上一个勉强能用的枪头。
燕飞鸿从雪地里爬起来,抹了抹脸又抖了抖身上的雪,刚向前走了一步,两名县兵拿着长枪警惕的往后一退。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个拿着长枪准备问话,而另一个落后一个身位。情况稍有不对就呼喊求救。
燕飞鸿看着他们警惕的样子,尴尬的笑笑,又狠狠瞪着眼一旁的黑马,黑马高傲的转过马头。
县兵:“阁下夜半三更来此......”
燕飞鸿无奈的笑了笑:“被这匹疯马拉着一路狂奔到这,这冰天雪地的,不知两位可否行个方便?”
县兵略微犹豫,看了看旁边明显精气十足的黑马,还有燕飞鸿腰间看着就不是凡品的长剑。还有野兽一样魁梧的身子,
两名县兵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是打不过的人。
年长的县兵冷的裹了裹棉衣,:“夜半三更早已全城宵禁,进城不得扰民。进了城以后,沿着这条道向前走,有家客栈就在前面。你可以先去那落脚。另外...看好你的马”
燕飞鸿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几个铜钱,塞给较为年长的县兵。
县兵摆了摆手,说道:“我等公务在身,看守城门乃是本职。你进去便可”
燕飞鸿拍了拍他的肩膀:“冰天雪地,狂风呼啸的,你们守着这也不容易。你们不吃饭,老婆孩子也要吃饭,都不容易,收着吧。”
年长的县兵侧过身去,让年轻的县兵看着手里的三个铜钱,将其中两个递给年轻的县兵。另一个则是又还给燕飞鸿。
燕飞鸿没有说话,将铜钱放回口袋。牵过一旁等候多时的黑马,在夜幕中向着城内走去。
夜半三更,四处早已闭门谢客,只有偶尔几家。门口还挂着个灯笼。提供了一点微弱的火光。
年轻的县兵把玩着手里的两个铜钱,感激的看着年长的县兵。
“张叔,这钱...”
年长的县兵轻轻摇了摇头,蹲到火堆旁,靠在石墙上。:“就像刚才那汉子说的。回去给娃买几个肉包子,两个铜钱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年轻的县兵也蹲下来,自己留了一个。,强行将手中的另一个铜板按在年长县兵的手上。
“张叔,一个铜板也换不了什么好东西,我平时没少受你照顾,这个算我回报你的。您老经验老道,以后还要靠您老提携。
年长的县兵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着将铜钱收下:“哈哈,杨杰啊,就你小子这张嘴,当县兵真是可惜了。会说道。”
杨杰也笑了起来:“平时还要靠张叔多提携,哈哈”
年长县兵轻轻笑了笑,因为刚才燕飞鸿塞给了他十个铜钱......
看着燕飞鸿离去的方向,年长县兵对着身旁的杨杰说道:“你速去城内,告诉统领大人。此人说话办事极为老练,滴水不漏。看这一身行头便是老江湖。绝不简单。”
杨杰一愣:“这...张叔这不好吧,我们才刚收了他的钱。”
年长县兵:“小心无大错,我们是县兵,这一县百姓的安危决不能马虎,再者......人是我们放进来的,若是没有通报,万一出了事上头的人便会拿我们顶替责任。可若是我们已经通报了几位大人,上下打点一番可就怪不到我们头上。”
杨杰:“高!张叔这招就是高!”
年老县兵抱着木枪压低了身子:“得了,赶紧去,这冰天雪地的睡个觉也不得安生。”
夜半三更,幽城县里处处是积雪,这个冬天在这茫茫雪原上的小县城,雪下的格外大。
没有什么繁华的夜市,更没有青楼的光鲜亮丽。
有的只是年迈的打更人,打着灯笼在黑暗中一圈圈的绕着县城走,只是一声声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与此同时,燕飞鸿牵着黑马来到客栈门口,抬头一看,木质牌匾上刻着四个大字。《有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