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选在市中心的明珠大酒店，水晶吊灯把宴会厅照得金碧辉煌。
黄枭的队友们己经喝得东倒西歪，教练们坐在主桌，脸上挂着欣慰的笑。
黄枭端着可乐，靠在窗边。
玻璃映出他的脸——眉骨上还贴着创可贴，嘴角微微上扬，但眼神却飘向角落里那桌。
王总正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低声交谈，时不时朝这边瞥一眼。
"枭哥，怎么不去喝？
"张明搂住他的肩膀，酒气扑面而来。
"明天还有训练。
"黄枭笑笑，目光却没移开。
"喂，冠军还这么卷？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黄枭回头，林悦正端着餐盘站在他身后，马尾辫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轻轻一晃。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和宴会上那些浓妆艳抹的啦啦队女生截然不同。
"你怎么在这儿？
"黄枭挑眉，"校报记者不是只采访到赛后吗？
"林悦白了他一眼："我是以青梅竹马的身份来的，不行吗？
"她戳了戳黄枭手臂上的淤青，"疼不疼？
""嘶——轻点！
"黄枭缩了缩胳膊，"你什么时候改行当队医了？
""从某人初一扭伤脚踝，非要我扶他去医务室那天开始。
"林悦撇撇嘴，却还是从包里掏出药膏，"我妈从医院拿的，活血化瘀。
"黄枭刚要道谢，余光瞥见王总站起身，朝这边走来。
"黄枭同学，恭喜夺冠啊。
"王总笑眯眯地递来一杯白酒，"来，敬你一杯。
"林悦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悄悄往黄枭身后退了半步。
"王总，我不喝酒。
"黄枭把可乐举了举。
王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年轻人有原则是好事。
"他目光扫过林悦，"这位是？
""我同学。
"黄枭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王总探究的视线。
"哦～"王总拖长音调，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塞给黄枭，"下周三晚上八点，帝豪会所。
李局长想见见我们未来的篮球明星。
"等王总走远，林悦立刻拽住黄枭的袖子："这人谁啊？
看着就不像好人。
""篮协的。
"黄枭把名片随手塞进口袋，"说是要谈职业规划。
""职业规划为什么要在会所谈？
"林悦皱眉，"你别去。
"黄枭看着宴会厅里醉醺醺的队友们，声音低了下来："如果真是好机会呢？
""那也应该光明正大地谈。
"林悦斩钉截铁，"我妈说了，正经事从来不需要在晚上谈。
"回学校的路上，林悦执意要送黄枭回宿舍。
"真不用，我又没喝醉。
"黄枭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肩膀的女孩，觉得好笑。
"谁管你喝没喝。
"林悦踢开路上的石子，"我是怕你被那个王总半路劫走。
"夜风吹乱她的刘海，黄枭突然想起小学时她被男生欺负，也是这么固执地跟在他身后，非要"保护"他回家。
"喂，"林悦突然停下脚步，"你记不记得初二那年，隔壁体校来挖你的事？
"黄枭点头。
当时那个教练许诺保送省队，是林悦哭着去找李教练，才没让他被忽悠走。
"这次也一样。
"林悦仰起脸，路灯把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我会盯着你的。
"宿舍楼下，阿峰蹲在花坛边玩手机，脚边堆着几个文件袋。
看到林悦，他夸张地鞠躬："嫂子好！
""找死啊！
"林悦作势要打，耳尖却红了。
"别闹。
"黄枭捡起文件袋，"品牌企划？
""Flight！
"阿峰兴奋地展开设计图，"连代言词都想好了——像枭哥一样起飞！
"林悦凑过来看："logo挺帅的嘛。
"黄枭却合上文件："再等等。
""等什么？
"阿峰瞪大眼睛，"现在你刚夺冠，热度正高——""等周三之后。
"黄枭望向远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等我搞清楚，到底什么是真正的机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