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急诊夜消毒水的气味中混着铁锈腥气,林夕的手术刀划破橡胶手套时,
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当晚的雷雨声。无影灯在解剖台上投下惨白光圈,
她握着手术钳的手悬在半空,手术刀尖距离男人心口三公分处微微颤抖。
男人外套内侧渗出的血迹中,
战国龙纹暗绣在消毒水气味中若隐若现——那是父亲失踪前最后一件考古日志里记载的纹样。
二十小时前,暴雨如注。急诊科走廊的瓷砖映出扭曲的人影,林夕正在值班室核对尸检报告,
突然被护士站此起彼伏的呼叫铃惊醒。推开门的瞬间,
她闻到了浓重的铁锈味——混着雨水的腥甜。男人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砖上,
形成暗红色的水痕。他怀里抱着裹着防水布的长方体器物,在地面拖出蜿蜒的血迹。"医生,
我需要缝合剂。"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青砖,他抬起右手,虎口处的伤口深可见骨,
肌肉翻卷着露出苍白的筋膜。
林夕注意到他颈间的和田玉坠——羊脂白玉上的饕餮纹与父亲失踪前佩戴的那枚如出一辙。
"跟我来。"她转身走向消毒间,余光瞥见男人左手无名指内侧有一道月牙形的旧疤,
那是常年握洛阳铲的人才会有的茧痕。消毒间的荧光灯滋滋作响。
"搬货时被青铜器残片划伤。"男人自称顾言,是城南"拾古斋"的老板。他说话时,
防水布下的器物突然发出细微的金石相击声。林夕正要询问,顾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鲜血溅在防水布边缘,露出一角泛着幽光的汉代玉衣。当碘伏棉签触碰伤口的刹那,
顾言全身肌肉紧绷如弦。林夕在病历本上写下"创伤性应激反应",却在低头的瞬间,
看见男人左胸位置的衬衫下隐约透出鳞片状的阴影。更令她心惊的是,
玉衣表面的血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透,在玉片间勾勒出诡异的图腾。
顾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地宫...不能打开...话音未落,
他便陷入昏迷。林夕盯着他颈间的玉坠,
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前曾在电话里说:如果见到戴饕餮纹玉坠的人,立刻报警。
林夕蹲下身准备处理伤口时,注意到顾言鞋底沾着暗红色泥土。
这种红土与父亲考古笔记中记载的西周墓土壤成分完全吻合,土质细腻如血,
带着诡异的粘性。当她的手指无意中触碰到泥土时,竟感到一丝暖意,
仿佛这泥土还残留着地底的温度。玉衣在接触顾言血液的瞬间,
所有金属器械突然发出刺耳的共振声。手术刀从林夕手中滑落,在地面弹跳时划出一串火花。
心电监护仪的屏幕疯狂闪烁,波形图扭曲成饕餮纹的形状。林夕惊恐地后退,
撞到身后的金属器械柜,整排手术刀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动,叮当作响地指向玉衣的方向。
第二章:双面人生次日清晨,拾古斋的铜铃在细雨中轻响。林夕站在店门口,
望着门楣上斑驳的"拾古斋"匾额,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每个古董店背后,
都藏着见不得光的秘密。店内檀香袅袅,顾言正在修复一尊唐三彩骆驼俑。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林医生对古玩也有兴趣?"他转身时,
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如隼,却在触及林夕手中的战国玉簪时骤然收缩。
玻璃柜里的玉簪与父亲日志中记载的陪葬品分毫不差。林夕的指尖刚触到玻璃,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的照片里,顾言身着夜行衣站在某处地宫入口,
身后的石碑上刻着父亲二十年前拓印过的饕餮纹。这玉簪是赝品。顾言突然开口,
手术刀精准地剔除俑身上的千年土锈,"不过林医生既然来了,要不要看看真正的宝贝?
"他掀开柜台下的暗格,露出半片龟甲——与昨夜玉衣上的图腾完全吻合。林夕借口如厕,
躲进卫生间拨打父亲生前同事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
对方压低声音:当年考古队确实找到了西周巫医墓,
但所有接触过玉簪的人都...话音戛然而止,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回到展厅时,
顾言正擦拭着一面汉代青铜镜。镜面映出林夕苍白的脸,突然闪过一道血色流光。
林医生的父亲,是不是也喜欢研究诅咒?"他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唐三彩骆驼俑的眼睛在特定角度下会反射出玉簪的影子。当林夕绕过展柜时,
阳光恰好穿过俑眼,在地面投射出一个旋转的玉簪影像。更诡异的是,
玉簪的纹路与顾言修复时使用的胶水痕迹完全重叠——那是一种含有朱砂成分的特殊粘合剂,
与西周墓葬中用于防腐的材料如出一辙。顾言擦拭青铜镜时,
镜面突然浮现出一行血字:"子时三刻,青铜门开"。血字在镜面上流淌,
如同有生命般蠕动。当林夕惊呼出声时,血字又瞬间消失,只留下镜中自己惊恐的倒影,
而倒影的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第三章:诅咒重现午夜的医院档案室弥漫着霉菌气息。
林夕翻出1998年的考古队档案,
泛黄的纸张上记载着三起离奇死亡事件:死者心脏位置出现玉质化血斑,
皮肤下有鳞片状凸起,最终化作一具玉俑。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ID发来段视频:顾言在病房中挣扎,指甲抓挠着胸口,皮肤下的凸起如活物般游走。
视频最后,镜头转向病床尾的监控器,画面里赫然是林夕昨夜在消毒间检查玉衣的画面。
"明晚十点,带着玉簪到码头。"匿名短信附带定位,
还有一张合影:父亲和年轻的顾言站在古墓前,身后是半掩的青铜门。
照片背面的字迹让林夕浑身发冷:顾氏守墓,林家解咒,血脉相连,生死相依。回到值班室,
林夕发现白大褂口袋里多了张便签:"想活命,别相信任何人。
"字迹与父亲临终前的遗书一模一样。她颤抖着取出父亲遗留的青铜钥匙,
突然想起顾言左胸的鳞片状阴影——那正是钥匙齿痕的形状。
档案室的电子钟在林夕翻到关键页时突然倒转,数字如流沙般回溯到1998年5月17日。
窗外传来施工噪音,却与二十年前考古队在工地挖掘时的声音完全一致。林夕惊恐地发现,
档案纸张上的墨迹正在褪色,而新的字迹在空白处浮现,"他们来了,
带着玉簪..."第三名死者的肺部布满玉质结晶,
X光片显示这些结晶排列成饕餮纹的形状。
法医记录中提到死者临终前不断重复:"玉簪在召唤我",
存着二十年前考古队在青铜门前的合影——照片里所有队员都戴着与顾言相同的饕餮纹玉坠。
当林夕将青铜钥匙放在便签纸压痕上时,纸张突然显现出荧光纹路,勾勒出地宫的平面图。
更令人不安的是,平面图上标记着七个红色圆点,对应着档案中记载的七名死者的死亡地点。
此时,窗外突然传来青铜编钟的回响,泛黄的纸页上,
死者照片的眼睛竟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第四章:地宫迷雾海风裹挟着咸涩气息,
林夕跟着蒙面人登上破旧渔船。底舱里堆满洛阳铲和氧气瓶,顾言被铁链锁在角落,
胸前的玉质化已蔓延至锁骨。"他活不过三天。"蒙面人掀开兜帽,竟是医院副院长陈邈。
潜艇舱内,陈邈的声音带着病态的亢奋:"顾家世代守墓,
你们林家是唯一能解咒的巫医血脉。"他扯开顾言的衬衫,露出心口的饕餮纹玉斑,
当年你父亲就是为了救顾言,才打开地宫的。海底地宫在探照灯下浮现,青铜门缓缓开启时,
门上的饕餮纹眼睛突然转动,海水涌入形成漩涡。壁画上的羽人随着众人的移动改变姿势,
手持的玉簪与林夕的发饰产生共鸣。林夕将玉簪插入祭坛凹槽,整座地宫开始震动。
顾言突然扑过来,一支青铜箭擦着她耳畔钉入石壁,箭头泛着幽蓝的毒光。"小心!
顾言的声音带着隐忍的痛苦,他的瞳孔变成竖线状,"陈邈想让你献祭自己复活巫医!
潜艇穿越海底峡谷时,声呐显示两侧岩壁上刻满西周祭祀文字。当林夕用玉簪触碰岩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