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夜。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鲜卑短刀上投下"仁者爱人"的血字残影。
他伸手触碰刀柄,龙纹突然发出微光,将他的倒影吸入刀身——历代剑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七代剑主,皆自刎于战鼓..."南华子的声音从石像后传来,"他们都想以杀止杀,却不知《论语》仁者爱人才是真正的止戈之道。
"江离抬头,发现石像手中的石剑不知何时转向了自己。
南华子拄着新折的竹杖现身,杖头刻着《道德经》"大巧若拙"。
他掀开江离衣襟,龙鳞胎记正在渗出金色剑气。
"随我来。
"南华子带他来到剑宗禁地,三百柄罗浮剑悬浮在八卦阵中,每柄剑身上都刻着不同的《论语》章句。
"这些是历代剑主的佩剑,唯有仁者无敌能唤醒它们。
"江离握剑的刹那,所有罗浮剑同时发出龙吟。
他的剑气本能外放,却见儒金道青双色气劲在阵中形成太极图案。
三百柄罗浮剑突然剑尖朝下,在地面刻出《周礼》井田制纹路。
"你看。
"南华子指向天空,北斗七星的星光正通过八卦阵汇聚在江离掌心,"当年孔子周游列国,曾在此观星悟道。
"就在这时,后山传来惊呼。
江离赶到时,发现小沙弥倒在血泊中,手中紧攥着半块阴阳鱼玉佩。
刺客尸体旁散落着阴山派的铁浮屠机关图,图上标注着罗浮剑宗的弱点。
"离儿哥哥..."小沙弥递出玉佩,"这是师父亲手给我的..."话未说完,玉佩突然发出蜂鸣,与江离的半块拼合,显现出"问心崖"三个篆文。
深夜,江离独自来到问心崖。
月光下的洛水波光粼粼,他突然听见母亲的歌声从水面传来。
短刀刀柄龙纹与洛水产生共鸣,显现出母亲被铁浮屠拖走时的画面。
"阿娘!
"江离扑向水中倒影,却见母亲颈间的龙纹玉佩突然发出强光。
短刀刀柄龙纹开始吸收洛水灵气,江离的剑气再次分裂,在水面画出"杀"与"仁"的太极图案。
"你终于来了。
"无嗔大师的声音从虚空传来,"因果镜显示,你将在问心崖斩断三千烦恼丝。
"老和尚突然显形,袈裟下露出半块阴阳鱼玉佩。
"大师可知我父母..."江离话音未落,无嗔大师突然抛出佛珠。
十二颗佛珠嵌入江离体内,他的剑气本能护体,却见佛珠在体表形成《金刚经》"无我相"三字。
"七代剑主的诅咒,皆因执念太深。
"无嗔大师指向洛水,"你看。
"江离望去,水中浮现出历代剑主的画面:第一代剑主为报国仇家恨大开杀戒,第二代剑主为求剑道巅峰自刎于战鼓前...每代剑主的鲜血都流入青铜战鼓,滋养着黑龙。
"你是第七代。
"无嗔大师递过因果镜,"镜中显现的未来,取决于你此刻的选择。
"镜中画面破碎重组,江离看到自己手握鲜卑短刀刺入陈王心脏,又看到用罗浮剑斩断黑龙逆鳞。
最终画面定格在他将两柄剑插入战鼓,"止戈"二字浮现天际。
就在这时,战鼓方向传来闷响。
江离的龙鳞胎记突然灼烧,短刀刀柄龙纹与战鼓黑龙首尾相连。
他看到战鼓裂缝中伸出的黑龙利爪,此刻正抓着母亲的龙纹玉佩。
"去古战场。
"无嗔大师塞给他《金刚经》批注本,"用《论语》剑气唤醒战鼓中的仁道龙魂。
"说罢,他消失在洛水雾气中,只留下"众生皆苦"的禅唱。
江离握紧短刀,发现刀柄龙纹竟与《金刚经》"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暗合。
当他转身时,罗浮剑宗的三百柄罗浮剑突然出鞘,组成"仁者无敌"西字剑阵,首指天台山古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