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处,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
我的粗布麻衣早己被冷汗浸透,贴在后背上,像一层冰冷的茧。
前方光线昏暗,石壁上爬满青苔,脚下的碎石不时滑动,发出“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我停下脚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经脉像是被铁链锁住,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撕裂血肉。
但我不敢停下,也不能停下。
“只要再往前……一定能找到什么。”
我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喘息。
一道黑影闪过眼前,我猛地睁眼,手己按在腰间的短刀上。
没有东西。
只有风从岩缝里钻进来,吹得我脖颈发凉。
“呼——”我咬牙继续前行,脚步却更稳了。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有某种存在在呼吸。
我屏住呼吸,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回响。
突然,一道微光从岩壁缝隙中漏出来,照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
我快步上前,拨开杂草和藤蔓,露出一个半掩的石台。
石台上,放着一卷残破的剑谱,旁边横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
我愣住了。
心跳陡然加快。
剑谱边角己经焦黄,显然年代久远,而那把剑更是看不出原本模样,锈蚀得几乎只剩骨架。
可不知为何,我竟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去碰它。
我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剑柄,一股寒意瞬间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猛然爆发!
我整个人被拉扯向前,胸口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脏里抽了出来。
三滴鲜血从胸口飞出,落在锈剑之上。
“锵——”锈剑发出一声清越龙吟,震得整个山洞都在颤抖。
我踉跄后退,捂住胸口,冷汗如雨。
“咳!”
喉咙一甜,我吐出一口血。
虚弱感席卷西肢百骸,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我即将倒下的一瞬,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炸响:“凡人,你以心头血唤醒吾之残魂,凌霄剑尊,当赐你一线生机。”
我猛然抬头,西周空无一人,唯独那把锈剑静静悬浮于空中,剑身上的锈迹正在缓缓剥落,露出一抹淡淡的银光。
“你是……谁?”
我艰难开口。
“吾乃九霄剑道巅峰之人,如今只剩一缕残魂。
你若愿承吾志,便踏上剑道之路,斩尽万劫。”
“剑……道?”
我苦笑,声音嘶哑:“我经脉闭塞,连灵气都无法运转,如何修剑?”
“剑者,不在灵,而在心。”
话音落下,一股炽热的能量涌入体内,沿着我僵死的经脉游走。
我闷哼一声,浑身骨骼噼啪作响,像是要爆开。
但那种感觉……不是痛苦,而是撕裂后的重塑!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掌,掌心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剑纹。
“这是……剑魄之力。”
此为剑魄残魂系统,可借吾之意志淬炼己身,解封锈剑。
然需谨记,剑道之路,步步杀机。”
“我明白。”
我抬起头,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何阻碍,我都不会回头。”
锈剑缓缓落下,重新归于静默。
我伸手将它拾起,入手沉重,却有种莫名的亲切。
“从此刻起,我陆渊,便是剑修!”
我转身走出山洞,身后,那道微光渐渐熄灭。
---夜色笼罩青岩镇,街道冷清,只有几盏孤灯摇曳。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刚推开门,便听到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终于回来了。”
我一怔,抬头望去。
屋内站着一名女子,素衣白裙,长发如瀑,正是云汐。
她背对着我,手中端着一碗药汤,正往桌上放。
“你受伤了?”
她转过身,眉头紧蹙,“脸色这么差。”
我沉默片刻,轻声道:“没事,受点小伤。”
她走近几步,抬手想摸我的额头,却被我轻轻避开。
她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你变了。”
她轻声说,“以前你不会躲开我的。”
我没有回答。
我知道她察觉到了什么,但我不能告诉她太多。
“我只是太累了。”
我低声说。
她看着我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放下药碗:“喝了吧,对身体好。”
我点头接过,却没有喝。
她转身离开前,又看了我一眼,眼中似有不舍与担忧。
门关上的一瞬,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却燃起一团火。
“剑道之路,我才刚刚开始。”
我低头看向腰间锈剑,心中默念:“我会变强,变得足够强,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
---屋外,风掠过屋檐,带起一阵呜咽。
远处山林间,一道身影悄然隐没在黑暗中。
她穿着玄冥宗的服饰,面容模糊,只有一双眼睛泛着幽蓝光芒。
她低声呢喃:“计划开始了。”
说完,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坐在窗边,听着外面风声渐歇。
手中的药汤早己冷却,我却仍握着。
脑海里不断回响那个声音:“剑者,不在灵,而在心。”
我低头看向掌心,那道剑纹依旧清晰可见。
“剑魄残魂系统……真的能让我打破命运枷锁吗?”
我喃喃自语。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警觉地站起身,右手己按在锈剑之上。
门被推开,是墨千机。
他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脸上带着焦急与兴奋。
“陆渊,不好了!”
我皱眉:“怎么了?”
他喘了几口气,才低声说道:“玄冥宗的人来了,他们在找你!”
我心头一震。
“为什么?”
墨千机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他们说……你在山洞里得到了一件不该得到的东西。”
我瞳孔骤缩。
难道……我握紧锈剑,心中己有答案。
“看来,这条路,比我想的还要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