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低贱的三尾狐女、他以前跟我一样也是三尾狐。
如今他是高贵的九尾狐。
然而,他刚成为九尾狐,就带了个六尾狐女回来。
那个六尾狐女正是他以前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如愿以偿的同时,将一封休书递给了我。
1冰冷的休书砸在我脚边,像一片肮脏的落叶。
那薄薄的,带着他指尖残余温度的一张纸,轻飘飘的,却像一座崩塌的山,轰然压碎了我胸腔里最后一点热气。
我甚至能闻到上面残留的一点墨香,和他衣襟上惯用的、冷冽的雪松气息。
这气息,曾经是我最深的眷恋,此刻却比狐族领地最阴寒的冰窟还要冻人骨髓。
“拿着它,滚。”
墨宸的声音从高处落下,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吩咐下人丢掉一件用旧了的抹布。
我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纸面,冰得刺骨。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越过这张决定我命运的纸,落在他华贵的九尾银纹靴尖上。
那靴子一尘不染,光可鉴人,映出我此刻卑微蜷缩的影子,一个灰扑扑的三尾弃妇。
“夫君……”喉咙干涩得发痛,挤出的声音细若蚊蝇,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闭嘴!”
一声娇叱打断了我。
月凝,那只新来的六尾狐女,像一株缠绕着墨宸的艳丽藤蔓,依偎在他身侧,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指正撒娇般地戳着他的胸膛。
她眼波流转,看向我时,那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得意,像在看脚下一摊碍眼的烂泥。
“墨宸哥哥如今是九尾天狐,万狐之上,你一个卑贱的三尾,也配叫夫君?
别脏了墨宸哥哥的耳朵。”
她红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像锐利的针,“识相的,赶紧收拾你那点破烂,带着你那小杂种,滚得远远的,别在这儿碍我们的眼。”
“杂种”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墨宸,我的夫君,我曾经的天,他只是微微蹙了下眉,没有看月凝,更没有看我。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虚空,仿佛眼前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驱逐,不过是拂去袖上的一粒尘埃,根本不值得他投注半分心神。
他甚至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月凝搭在他臂上的手背。
一股腥甜猛地冲上我的喉咙,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
我低下头,不再看他们,只是用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