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每天喝得醉醺醺，我早就学会了做饭。
自然知道那是锅开的征兆。
我怕锅被熬干，赶紧揭开锅盖，想看看锅里的水位。
泛红的水汽逐渐散尽，我瞪大眼睛往锅里望去。
只见锅里漂着角，香叶，红枣，枸杞。
诶，这黑的一大块是什么东西?
好像不太像鸡。
我用锅边的勺子，将那黑色的东西在锅里转个圈。
啊……
看清那东西的一刻，我尖叫一声，一***坐在地上。
那是爹的头。
3
爹对我来说，从不是个好父亲。
自我记事以来，稍不顺心，爹便对我又打又骂。
尤其是喝了酒之后，铜头皮带更是不要钱似的抽在我身上。
仿佛不打断便不罢休。
好几次要不是邻居大爷拦着，我几乎要被活活打死。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爹之所以待我像仇人，是因为娘的出逃。
听邻居说，娘也是因为受不了爹的毒打。
才会在生下我后第五年，便逃到了省城。
临走之前，娘到乡里集市上买了个大公鸡玩偶，放到我的床边。
那是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我暗自猜想，可能是娘希望，未来我可以像公鸡一样向上昂扬。
可即便爹待我和娘很不好。
看到他死于非命，我还是坐在地上惊声痛哭起来。
心里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失去亲人的孤独。
我的哭声很快引来了奶奶。
怎么了，秀英，是不是烫着了?
我这时已怕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指向柴火已经熄灭的土灶。
哎呀，咋这么不小心……
奶奶说着，浑不在意地扭头望去。
下一刻，奶奶仿佛被雷劈了一样，身体打个哆嗦，声音干裂得像旱坏了的地面。
我的儿啊……
奶奶喑哑地嘶吼一声，一头抢在地上。
我毕竟才十一岁。
看奶奶栽在地上，额头汩汩流出血来，好似也死了一般。
一时间竟呆在了原地。
如此过了几分钟，我这才爬到奶奶身旁，赶忙去掐奶奶的人中。
奶奶呃地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混浊的眼球上满是红血丝。
口中喃喃自语。
它回来了，它终于回来了……
我懵懂无知，以为爹得罪了什么人，哭着问奶奶。
奶奶，这人是谁，它干么要害爹?
说着话，奶奶又看了一眼爹的头颅，恨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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