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到那对玉簪的刹那,冰冷的玉石竟像烧红的炭,烫得我猛地一缩手。
“怎么了,沈小姐?”
古董店的老掌柜从黄花梨柜台后探出身子,花镜滑到鼻尖,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点惊疑。
“没…没什么。”
我勉强挤出个笑,我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那触感太诡异了,冰得刺骨,深处又藏着一股灼人的痛。
目光却像被钉死在那对簪子上。
簪身是上好的和田白玉,温润如凝脂般被打磨得光滑,簪头精巧地雕琢成两朵依偎的并蒂莲,花瓣层叠舒展,线条流畅得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摇曳。
灯光下,玉质流淌着内敛而柔和的光泽,是岁月沉淀的温润。
可就在刚才指尖触碰的一瞬,那温润的光泽骤然扭曲、碎裂。
眼前猛地炸开一片猩红!
血色,铺天盖地的血色,浓得化不开,带着铁锈的腥甜气息,几乎要呛进喉咙。
耳边是尖利得能刺穿耳膜的哭嚎,分不清是风还是人的绝望嘶鸣。
视线在剧烈的晃动和血色中艰难聚焦——一双绣着缠枝莲纹的精致缎面鞋,湿淋淋地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污泥溅污了洁白的鞋帮。
视线向上,是水红色罗裙的下摆,同样湿透,沉重地贴着身体,勾勒出绝望的线条。
再往上……一只苍白得毫无生气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那手里,死死攥着什么东西……半截断裂的玉簪!
簪头那朵并蒂莲,曾经那么洁白无瑕,此刻却被一种粘稠、发暗的红,彻底浸透了。
那红,正顺着冰冷的簪身,一滴、一滴,沉重地砸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小小的、绝望的花……“沈小姐?
沈小姐!”
老掌柜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水底传来,闷闷的,带着焦急。
我猛地抽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得肋骨生疼。
眼前古董店柔和的灯光和古色古香的陈设重新清晰起来,但那浓重的血腥味和冰冷的绝望感,却像跗骨之蛆,死死缠绕在感官上,挥之不去。
指尖残留的灼痛感依旧鲜明。
“我……”喉咙干涩得发紧,我清了清嗓子,试图压下那阵翻涌的恶心感,“这对簪子……”“哦,这对并蒂莲玉簪啊!”
老掌柜松了口气,重新堆起职业性的笑容,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