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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纸新娘红丝缠》是知名作者“悠然花月下”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阿瑶冰冷展全文精彩片段:下得像是老天爷在号冰冷的、沉重的雨砸在车顶棚发出空洞而沉闷的咚咚像无数双冰冷的手在无力地拍打棺材车窗天地被灰蒙蒙的雨幕缝合在一模糊不只有泥泞的土路在昏黄的车灯下蜿像一条被打断脊梁的灰扭曲着通向那个我拼命逃却又不得不回去的地方——陈家我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冰冷的陶粗糙的釉面紧贴着我的小寒气丝丝缕缕地渗进骨头缝那里面装着阿我妹她才十九...
主角:阿瑶,冰冷 更新:2025-08-09 13:5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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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像是老天爷在号丧。冰冷的、沉重的雨点,砸在车顶棚上,
发出空洞而沉闷的咚咚声,像无数双冰冷的手在无力地拍打棺材盖。车窗外,
天地被灰蒙蒙的雨幕缝合在一起,模糊不清,只有泥泞的土路在昏黄的车灯下蜿蜒,
像一条被打断脊梁的灰蛇,扭曲着通向那个我拼命逃离,却又不得不回去的地方——陈家坳。
我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冰冷的陶罐,粗糙的釉面紧贴着我的小腹,
寒气丝丝缕缕地渗进骨头缝里。那里面装着阿瑶,我妹妹。她才十九岁,
鲜活得像山涧里的泉水,却在城里莫名其妙地消逝了。医生说是什么急性器官衰竭,
冰冷的诊断书像判决书一样砸下来。爸妈走得早,我这唯一的哥哥,只能带着她回家,
回到这湿冷的泥土里。车终于在一个破败腐朽的村口牌坊下停住。
雨水顺着朽木上模糊的“陈家坳”三个大字淌下来,像浑浊的泪痕。我抱着骨灰坛下车,
一脚就陷进了粘稠冰冷的烂泥里,
那股熟悉的、带着腐烂草木和牲畜粪便气味的泥土腥气猛地钻入鼻腔,混合着雨水的冰凉,
呛得我喉咙发紧。村子静得可怕,没有狗吠,没有人声,
只有雨点单调地砸在泥泞的地面、低矮的瓦檐和路旁枯死的蒿草上,发出连绵不绝的沙沙声。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只只失神的眼睛,漠然地望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偶尔有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铅灰色的天幕,
短暂地照亮那些歪斜破败的土坯房和湿漉漉的篱笆墙,投下狰狞扭曲的影子,
旋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没。雷声在远处的山梁上闷闷地滚过,如同大地沉重的叹息。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烂泥,凭着模糊的记忆往村子西头自家的老屋摸去。
路过村后的乱葬岗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牵引过去。那是一片低洼的坡地,墓碑歪歪斜斜,
像一群醉汉。而就在这片死寂的坟地里,
在那些新近堆起的、泥土还未被雨水完全冲刷板结的新坟前,赫然立着一个个惨白的人影。
纸人。纸扎的新娘。惨白的、僵硬的人形,套着同样惨白、剪裁简陋的纸嫁衣。
粗糙的纸面被雨水浸透,半透明地贴在里面的竹篾骨架上,勾勒出非人的嶙峋轮廓。
腮帮子上涂抹着两团刺目的、晕染开的圆红胭脂,像凝固的血。嘴角用墨汁夸张地向上勾起,
画出一个空洞诡异的笑容。最瘆人的是那一双双眼睛,用黑墨描画,眼珠子巨大,
死死地盯着前方,无论我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觉得它们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盯着我怀里的骨灰坛。雨水顺着它们惨白的脸颊和僵硬的发髻流淌,如同无声的泪。
一股寒意,比怀里的骨灰坛更刺骨,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陈家坳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风俗?
给新坟立纸新娘?阿瑶……我的妹妹,难道也要立一个这样诡异的东西在她坟前?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着不适,抱着骨灰坛,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片被纸新娘占据的乱葬岗。老屋早已破败不堪。
腐朽的木门板歪斜着,被我用力一推,发出刺耳的“嘎吱”呻吟,
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气息扑面而来。屋顶漏得厉害,好几处地方漏下浑浊的水线,
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泥坑。角落里挂满了蛛网,像吊丧的白幡。
我草草清理出一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把阿瑶的骨灰坛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张三条腿的破桌子上,
用一块还算干净的布盖好。外面天色已彻底黑透,雨势依旧未减,黑暗和潮湿像冰冷的水蛭,
紧紧吸附在身上。得找人问问。这纸新娘,还有安葬阿瑶的事。我裹紧湿透的外套,
一头扎进雨幕,凭着记忆走向村里唯一还亮着昏黄灯光的窗户——村长家。村长的老婆,
胖婶,给我开的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显得浮肿而疲惫。看到我,她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认出我来,脸上挤出一丝极其勉强的笑容。“哎呀,是陈默啊?啥时候回来的?
快进来快进来,淋坏了吧?”她的声音干涩,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热情,眼神却躲闪着,
不敢看我,更不敢看我怀里抱着时残留的寒气。我走进堂屋,
一股劣质烟草和潮湿衣物混合的闷浊气味钻入鼻孔。村长陈老栓蹲在墙角的小板凳上,
“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显得更加阴沉。
他抬眼皮瞥了我一眼,浑浊的眼珠里没有任何波澜,只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胖婶,老栓叔,”我搓了搓冻得发麻的手,直奔主题,“我刚回来,
路过坟地……看到好多新坟前都立着纸新娘?这是……咱村啥时候兴的新规矩?”话音一落,
屋子里那点虚假的暖意瞬间冻结了。胖婶脸上的笑容像被冻住的水面,僵在那里,
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惧。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蹲在墙角的陈老栓。
陈老栓抽烟的动作顿住了,烟锅里的火星似乎都暗了一瞬。他慢吞吞地抬起眼皮,
那浑浊的目光像冰冷的锥子,第一次真正地落在我脸上。“问这做啥?”他的声音嘶哑,
像砂纸磨过木头,“老辈人留下的规矩,安顿亡魂,图个清净。你娃刚回来,莫打听这些。
”图个清净?那些纸新娘空洞诡异的笑脸和直勾勾的眼神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哪里是清净,分明是毛骨悚然!我心里的疑惑和不安像野草一样疯长。“可是老栓叔,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我这次回来,是要安葬阿瑶。她……她年纪那么小,
这纸新娘……”“都一样!”陈老栓粗暴地打断我,烟锅重重在鞋底上磕了磕,
发出沉闷的响声,“死了埋了,都一样!立个纸人,该有的规矩!你娃少操心,照办就是!
赶明儿找村尾的刘婆子,她是老手,扎得……稳当!”他说“稳当”两个字时,
嘴角似乎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胖婶在一旁紧张地搓着手,
眼神慌乱地瞟向门外沉沉的雨夜,嘴唇嗫嚅着:“是哩是哩,
刘婆子手艺好……规矩……老规矩了……”她的话音越来越低,
最后几乎变成了含混不清的嘟囔。这哪里是解释,分明是遮掩!
一股无名火混着更深的寒意在我胸腔里翻涌。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这诡异的“规矩”背后,
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砰”的一声,陈老栓把烟杆重重拍在旁边的矮桌上,站起身来,
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行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刚回来,先拾掇你那破屋子去!安葬的事,明儿再说!
”他几乎是把我往外推搡。胖婶慌忙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冰冷的雨水立刻扑打进来。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慌乱地催促:“雨大,快回去吧陈默,回去歇着,啊?
”我被一种冰冷的、无形的力量推出了村长家。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隔绝了那点昏黄的灯光和屋里人惊惧不安的气息。雨更大了,像无数冰冷的鞭子抽打在身上。
我站在漆黑的雨夜里,浑身湿透,却感觉不到冷,只有心口那块地方,
被巨大的疑问和一种不祥的预感死死攥住,憋闷得几乎喘不过气。那些惨白的纸新娘,
村长夫妇躲闪的眼神和生硬的搪塞……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
正朝着我和怀里的阿瑶无声地笼罩下来。带着一身透骨的寒意和满腹的疑窦,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老屋。雨点敲打着残破的瓦片,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被放大,
显得格外空洞、凄凉。我用找到的半截蜡烛点燃,豆大的火苗在穿堂而过的冷风中摇曳不定,
将屋内那些破败家具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射在斑驳的土墙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我把阿瑶的骨灰坛重新放在那张三条腿的破桌子上,
冰冷的陶罐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阿瑶……”我低声唤着妹妹的名字,
手指抚过粗糙的坛壁,那冰冷的触感直刺心底。
村长的话像毒蛇一样缠绕在心头——“都一样”、“照办就是”。不,绝不一样!我的阿瑶,
那么干净、鲜活的生命,怎么能和那些诡异的纸新娘扯上关系?
怎么能被埋在这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泥土里?疲惫像冰冷的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合衣倒在角落那张布满灰尘和霉味的破板床上,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烛火在穿堂风中艰难地跳跃着,每一次晃动都让墙上那些扭曲的影子随之狂舞,
仿佛随时会扑下来。屋外的雨声似乎小了,只剩下单调的、令人心头发慌的滴答声,
从屋顶的破洞处落下来,砸在地上,也像砸在我的神经上。
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寒冷中渐渐模糊、下沉,沉向一片粘稠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猛地刺穿了我的昏沉。冷。不是屋外雨水的湿冷,
也不是老屋本身的阴冷。而是一种……仿佛有实质的、带着强烈恶意的冰冷气息,
正从床脚的方向,无声无息地弥漫过来,一点点爬上我的小腿,渗进骨头缝里。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了,每一根汗毛都倒竖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
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声响,几乎盖过了屋外的雨声。我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像被冻住一样,
连转动眼珠都变得无比艰难。一股原始的恐惧攫住了我,比任何噩梦都清晰百倍。动啊!
快动啊!我在心里疯狂嘶吼,但身体却背叛了我,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慢慢地,
极其缓慢地,我调动起全身仅剩的力气,控制着自己的脖子,
一点、一点地……朝着那冰冷气息的源头,朝着床脚的方向……转了过去。视线一点点偏移。
昏黄的烛火还在摇曳,光线微弱得可怜,仅仅能照亮床边一小圈范围。
就在那摇曳光影的边缘,在床脚那片浓重的、几乎要吞噬光线的黑暗里——立着一个人影。
惨白。僵硬。穿着纸做的嫁衣!粗糙的纸面在烛光下泛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油腻的光泽。
腮帮子上两团圆形的、刺目的红晕,如同干涸的血迹。墨笔描画的眼睛,巨大、空洞,
眼珠子漆黑如墨,正直勾勾地、毫无生气地……盯着躺在床上的我!那纸新娘的嘴角,
用墨汁僵硬地上勾着,凝固成一个永恒不变的、空洞诡异的笑容。
它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距离我的脚不过几尺远。没有呼吸,没有动作,
只有那股带着泥土腥气和陈旧纸灰味道的、令人作呕的冰冷气息,源源不断地弥漫过来,
包裹住我的全身。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彻底淹没。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连一丝惊叫都发不出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惨白的身影,看着那空洞诡异的笑,
看着那双直勾勾的、仿佛要将我魂魄吸走的黑眼睛……烛火猛地剧烈跳动了一下,
光影剧烈地晃动,那纸新娘惨白的身影也随之扭曲、变形,如同鬼魅。
“哥……”一个极其微弱、极其飘忽的声音,仿佛是从极遥远的水底传来,
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浓浓的哭腔,幽幽地、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是阿瑶的声音!
“哥……水……好冷啊……”那声音带着一种溺水般的窒息感,断断续续,
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恐惧,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刺进我的心脏!
“阿瑶?!”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全身被冷汗浸透,
冰凉粘腻。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纸新娘?只有那支快要燃尽的蜡烛,火苗微弱地跳动着,
将我的影子疯狂地投在斑驳的墙上。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雨滴从破瓦缝隙落下,
砸在地上的滴答声,单调而清晰。刚才那是什么?是梦?可那冰冷的触感,那直勾勾的眼神,
还有阿瑶那浸透骨髓般寒冷的哭诉……真实得可怕!我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惊魂未定地扫视着昏暗的屋子每一个角落,总觉得那惨白的影子还藏在某个阴影里。
“哥……水好冷啊……”阿瑶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萦绕,带着水底的回音。水?什么水?
她不是……在城里……器官衰竭吗?怎么会喊冷?怎么会提到水?
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阴云瞬间笼罩了我,比这老屋的黑暗还要沉重。天刚蒙蒙亮,
灰白色的光线勉强透过破窗棂渗进来,驱不散屋里的阴冷。我胡乱抹了把脸,
一夜未眠加上极度的惊恐,让我头痛欲裂,但阿瑶那声凄凉的呼唤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
我得去找刘婆子,必须弄清楚这纸新娘的邪门规矩,绝不能让阿瑶沾上半点!
还有阿瑶那声“水好冷”……像毒蛇一样盘踞在我心里。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一股带着浓重水汽的冷风扑面而来。雨停了,
但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灰蒙蒙的雾气里,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房屋都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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