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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冤狱

代小胖 著

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叫做《《聊斋志异》冤狱》是代小胖的小内容精选:我沉尸古井那穿着未嫁的猩红嫁水恨更刺如今我归携十缕残香索每一都是你们罪孽的滋嘘…听见了吗?那缕栀子香藏着你的死1我醒来已在井冰冷的水浸透了我的嫁那件由苏杭最好绣娘耗时三月缝制的凤穿牡丹喜如今成了一张猩红的裹尸紧紧贴在我浮肿的皮肤奇怪的我感受不到丝毫寒只有一种沉重的、无处不在的湿漉像是被浸泡了许久的朽黑暗浓稠得化不我...

主角:林婉茹,沈墨言   更新:2025-09-20 06:4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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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尸古井那夜,穿着未嫁的猩红嫁衣。水冷,恨更刺骨。如今我归来,携十缕残香索命。

每一缕,都是你们罪孽的滋味。嘘…听见了吗?那缕栀子香里,藏着你的死期。1我醒来时,

已在井底。冰冷的水浸透了我的嫁衣,那件由苏杭最好绣娘耗时三月缝制的凤穿牡丹喜服。

如今成了一张猩红的裹尸布,紧紧贴在我浮肿的皮肤上。奇怪的是,我感受不到丝毫寒冷。

只有一种沉重的、无处不在的湿漉感,像是被浸泡了许久的朽木。黑暗浓稠得化不开。

我试图移动,四肢却像被无形的水草缠绕,动弹不得。仰头望去,

井口是一轮遥不可及的、微微发灰的圆月,那么高,那么远。几缕枯草的剪影耷拉在井沿,

随风轻晃。我是怎么到这里的?记忆如同破碎的镜片,扎得我头疼。最后清晰的画面,

是摇曳的烛光,满室喜庆的红,还有……我正对镜簪上最后一支赤金珍珠步摇。

镜中人眉眼含羞,唇角噙着对明日婚期的期待。然后呢?

然后是一阵猝不及防的猛力从背后袭来!一只手,冰冷而有力,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

另一只手粗暴地扼住我的喉咙,将那声惊呼掐灭在萌芽。天旋地转间,

我闻到了极其淡雅的栀子香气,混杂着一丝陌生的、冷硬的烟味。再然后,

便是无止境的坠落,冰冷的井水吞噬了我所有的感知。等等。坠落?窒息?若我已死,

此刻思考的又是什么?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我猛地低头,

借着井口投下的那点微弱月光,看向自己的身体——大红嫁衣依旧鲜亮,

金线刺绣反射着幽暗的水光。但透过湿透的衣料,

我看到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浮肿,指尖泡得发皱,毫无血色。没有呼吸,

没有心跳,没有温度。一个认知如同井水般冰冷地浸透我的“意识”:沐晚晴,你已经死了。

死在新婚前夕。死在沐家后院的这口废弃古井里。“……老爷都快急疯了,

城里城外寻了三日,连根头发丝都没找见!”井口上方,突然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是两个小丫鬟的声音,有些耳熟。“嘘!小声些!太太不让私下议论……可不说又能怎样?

人都没了,沈家那边今日一早就来人了,说是要退婚帖呢!”“退婚?

大小姐这还没过门就……沈少爷也太薄情了些!”“噤声!主家的事也是我们能嚼舌根的?

快走吧,这井边阴气重,我老觉得脊背发凉……”脚步声渐行渐远。我却如遭雷击。三日?

我竟已“失踪”了三日?沈墨言……他来退婚?那个前日还握着我的手,

温言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沈墨言?那个为我画了无数肖像,

说要将我最美模样永远留存的沈墨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凄凉涌上心头,比井水更刺骨。

我挣扎着,想要冲出这口囚禁我的深井,去问个明白!意念一动,

身体竟真的轻飘飘地向上浮起。不是游动,而是仿佛失去了重量,穿透了冰冷的井水。

穿透了长满青苔的井壁砖石,如同一个……虚无的泡泡。当我回过神来,

已然飘立在井沿之上。夜风吹过庭院里的老槐树,树叶沙沙作响。我低头,

看着井中自己那具穿着嫁衣、静静漂浮的尸身。又低头,看向此刻站在井边的“自己”。

月光穿透了我的手掌,照在地上,没有留下丝毫影子。原来,我已成孤魂。

一股无形的牵引力忽然传来,伴随着一丝极细微。

却让我魂体为之颤动的熟悉香气——那是我为婚礼特意调制的头香。初闻是栀子,

尾韵却带一丝冷梅的清冽。香气来自宅子东边,我的灵堂方向。

我身不由己地被那缕残香牵引,飘过熟悉又陌生的庭院。越过一道道门廊。府内白幡飘动,

灯火通明,却处处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灵堂设在了前厅。素烛高烧,白幔低垂。正中央,

停放着一口厚重的、尚未盖棺的檀香木棺。我的父亲,几日间仿佛老了十岁,鬓角尽是霜白。

他佝偻着背,由管家搀扶着,正老泪纵横地望着棺内。几名姨娘和下人跪在下方,低声啜泣。

我飘近些,目光落向棺内——空的。那棺材里,只有我平日穿的几件衣裙,整齐地叠放着。

上面放着一支我常用的旧式钢笔。他们甚至找不到我的尸身来入殓。

“我的晴儿啊……”父亲一声悲呼,捶打着心口,“你到底去了哪里啊!

让爹爹如何是好啊……”我心如刀绞,扑过去想扶住他:“爹!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可我的手穿透了他的手臂,我的呼喊消散在空气里。他毫无察觉,

依旧沉浸在那巨大的悲痛之中。我碰不到他,他也听不见我。我绝望地环顾四周,

目光猛地定格在跪在父亲身后不远处的两人身上。一身缟素的表妹林婉茹,

正拿着绣了栀子花的绢帕。轻轻拭泪,哭得梨花带雨,肩膀微微颤抖。而她身旁,

同样一身素色长衫。面容憔悴、眼含悲痛的年轻男子,正是我的未婚夫——沈墨言。

他微微低着头,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俊朗,也格外悲伤。任谁看了,

都会认为他是一个痛失所爱的深情之人。可我却清晰地看到,他低垂的眼眸深处。没有泪光,

只有一片沉沉的、看不透的暗色。以及,他微微抿紧的嘴角,

那一丝若有若无、近乎错觉的……放松?灵堂里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

一股远比井水阴寒的气息,自我的魂体深处,汹涌而出。2我立在灵堂的阴影里,

望着那口空棺。望着悲痛欲绝的父亲,望着那对看似哀戚的璧人。

一股冰冷的怨愤在我虚无的胸腔里翻腾,几乎要冲破这魂体的束缚。为什么?是谁?

那丝牵引我而来的冷梅栀子香,在此地尤为清晰,丝丝缕缕,萦绕不散。

它来自棺中我那些旧衣,更来自林婉茹手中那方不断拭泪的绢帕。我飘近她,

死死盯着她那双哭得红肿、却依旧清澈的眼睛。她似乎全然感受不到我的注视,

只是依偎在沈墨言身侧,柔弱得像一株需要依附的藤蔓。

“婉茹妹妹……”沈墨言的声音沙哑,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悲伤。

他轻轻拍了拍林婉茹的肩,“节哀,晚晴……她若在天有灵,也不愿见你如此伤怀。

”他的指尖掠过她的肩头,动作自然,却让我魂体莫名一滞。那语气里的温柔,那般熟稔,

那般……亲近。远超出对一个未婚妻表妹应有的分寸。林婉茹抬起泪眼看他,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有依赖,有安慰,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

她轻轻点头,用那绣着栀子的帕子掩住唇,又是一阵低泣。不对。这不对劲。

我试图穿透她那层悲恸的伪装,看清底下藏着的真相。可我如今只是一缕幽魂,徒有双眼,

却看不透人心。灵堂里人多,阳气盛,待得久了。我只觉魂体被那烛火烟气炙烤得有些涣散,

极不舒服。那无处不在的哭声和诵经声,更像是一把把钝锉,磨着我的意识。

我必须离开这里。我飘出灵堂,如同被风吹送的落叶,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沐府游荡。

白日的府邸,因着我的“丧事”,显得格外沉寂压抑。下人们步履匆匆,低着头,不敢交谈。

他们穿过我的身体,毫无知觉。我尝试触碰廊下的兰花,手指却直接没入了花瓣之中。

我对着一个相熟的小丫鬟呼喊,她却只是猛地抱紧胳膊。

嘀咕了一句“这穿堂风怎地突然这般冷”,便加快脚步走开了。彻底的隔绝。彻底的虚无。

这比井底的冰冷更让我绝望。不知不觉,我飘回了生前居住的院落“晴苑”。这里一如往昔,

花木扶疏,只是门窗紧闭,少了人气。我穿透梨木雕花门,进入内室。梳妆台上,

我常用的那把牛角梳还搁着,上面缠绕着几根乌黑的长发。绣架上,

未完成的鸳鸯戏水图只绣了一半,针还别在红色的丝线上。空气中,

似乎还残留着我平日惯用的熏香味道。那是我用晒干的玉兰和沉水香调配的。

一切仿佛都停留在三日前,我最后离开这里的那个傍晚。仿佛下一刻,

丫鬟小翠就会推门进来,笑着说:“小姐,该试嫁衣了。”物是人非事事休。

巨大的酸楚淹没了我。我飘到梳妆台前,凝视着镜面——那里空空如也,映不出丝毫影像。

我果真成了无影无形的孤魂野鬼。悲从中来,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摸那梳子,

触摸我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就在我虚无的指尖触及梳齿的刹那;一股强烈的悸动猛地攫住了我!并非触感,

而是一种更深层、更奇异的连接。一些破碎的画面、声音、情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静湖,

骤然荡开涟漪,强行涌入我的“意识”!……我坐在这个梳妆台前,小翠站在身后。

仔细地用这把梳子为我通发,嘴里哼着轻快的苏南小调……窗外夕阳正好,

将一切都镀上温暖的金边……我心里想着明日的大婚,想着沈墨言含笑的眼睛,

脸颊微微发烫……是记忆!这把梳子,残留着我生前的记忆碎片!我猛地“缩回手”,

那清晰的幻象瞬间消失。我惊疑不定地审视着那把寻常的梳子。所以,

我并非只能被动地游荡?这些沾染了我生前气息的物件,能让我“看”到过去?

这个发现让我死寂的魂体激动得几乎战栗起来。若真如此,

那我是否……能拼凑出遇害那夜的真相?我急切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

胭脂水粉、书籍、钢笔、花瓶……最终,落在窗前小几上的一只白玉香薰炉上。

那是我最爱用的香炉,炉腹里还积着些许未曾清理的香灰。我凝聚全部意念,

缓缓将手探向那冰凉的玉炉。指尖没入的瞬间,更汹涌的画面扑面而来!……夜已深,

烛台亮着温暖的光。我穿着寝衣,坐在窗边,

就着灯光仔细翻阅一本泛黄的线装书——《香谱拾遗》。炉里正燃着我新调的安神香,

青烟袅袅,气息宁和。我时而提笔,在旁边的纸上记录着什么,眉头微蹙,

似乎在思考一个关键的配比……那是遇害前一夜!

我在为婚礼当日要用的最终版香方做最后的调整!记忆的视角是我自己,

我能感受到当时指尖触摸书页的质感,能闻到空气中那复杂而和谐的香气。那香方……对,

我叫它“十香序”,由十种主香依次调和。前调栀子白兰,中调冷梅瑞脑,

尾韵定是沉香与苏合……我以为此香能佑我婚姻美满,白首偕老……可笑!真是可笑!

悲愤再次上涌,冲散了记忆画面。我定定神,试图再次感知,想看清那晚更多细节。

可香炉能承载的记忆似乎只有这些日常片段。我需要更强烈的……与我死亡直接相关的物品,

或者……气味。对,气味!那缕始终牵引我的冷梅栀子香,那方林婉茹握在手中的绢帕!

我猛地穿透墙壁,疾速飘回灵堂。法事似乎暂告一段落,人群稀疏了许多。

父亲已被扶去休息,棺木依旧停在那里,显得格外孤寂清冷。林婉茹和沈墨言也不在了。

我焦急地搜寻,终于在后院廊下看到了他们。他们并肩而立,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林婉茹依旧时不时用那方绢帕按一按眼角。就是现在!我朝着林婉茹手中的帕子扑去,

将所有意念集中于那一点。指尖触及丝帕的瞬间,预想中的记忆画面并未出现。

反而是一股极其阴寒歹毒的感觉顺着我的“指尖”猛地反噬而来!呛得我魂体几乎要散开!

那帕子上的香气……不对劲!除了我调制的冷梅栀子头香,那丝帕深处。

还隐藏着另一种极其淡薄、却令人极度不适的甜腻气息!那气息冰冷、滑腻,像毒蛇的信子,

带着一种不祥的腐朽感!这绝不是我香方里的任何一味香!而且,

这帕子……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一定在哪里闻到过这种甜腻阴冷的气息,

在某个至关重要的时刻……我还想进一步探究,沈墨言却忽然动了。他似乎是觉得有些冷,

抬手紧了紧身上那件素色薄绸长衫的外套。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极其细微的。

与他此刻清雅形象截然不同的气味,从那外套的衣料间逸散出来。

那是一丝……劣质的、艳俗的脂粉香气。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井苔的土腥味。

我的魂体骤然僵住,所有的感知瞬间聚焦于那丝转瞬即逝的、来自沈墨言身上的陌生气味上。

冰冷黏腻的恐慌,如同井水般再次将我淹没。他……去过井边?

3沈墨言身上那丝混杂着劣质脂粉与井苔的气味。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我虚无的核心。

他去过井边?在我死后?他去做什么?无数可怕的猜测瞬间涌上心头,

几乎要将我残存的理智撕裂。我必须知道真相!而眼下唯一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香”。

那方帕子上的诡异甜腻,沈墨言身上的陌生气息,还有……我遇害前正在调配的“十香序”。

我的调香室!那间位于晴苑西厢的屋子,

存放着我所有的珍爱:采集自天南地北的香料、精油,大大小小的琉璃瓶、玉钵、铜秤,

还有无数我亲手写下的香方笔记。那里是我生前除卧室外待得最久的地方,

必然残留着最浓烈的气息和最清晰的记忆。意念一动,魂体已穿透重重墙壁,

瞬息间便置身于调香室内。屋内景象让我魂体一滞。一切看似整齐,却整齐得过分了。

我惯用的那套青玉研钵和玉杵被擦得锃亮。规规矩矩地放在桌角,

而不是像我往常那样随手放在触手可及的正中央。架子上那些贴着标签的香料瓷罐,

排列顺序似乎也被细微地打乱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刻意清扫过的、混合了多种残留香气的味道。

复杂却失去了原本和谐的灵魂。这里被人动过了。而且,动得小心翼翼,试图掩盖痕迹。

是谁?在我“失踪”后,谁需要来动我的调香室?我飘到那张宽大的梨花木调香台前。

台面光洁,几乎能照出我虚无的轮廓。但我能“嗅”到,这里残留的香气最为混乱驳杂。

我缓缓将手覆上台面,凝聚所有意念,去感知,去捕捉……零碎的画面再次涌现,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烛光摇曳,将我的影子投在墙上。

我正专注地对着一个小巧的银秤,小心翼翼地将几粒乳白色的瑞脑投入玉钵中。

旁边铺着一张宣纸,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十香序”的配方。十种主香的名字依次排列,

每一种后面都标注了精确的分量和加入顺序。

栀子、白兰、素馨、玫瑰露……直至最后的沉香与苏合。我记得那种期待又谨慎的心情。

这是我为人生最重要日子准备的献礼,我要让它完美无瑕。记忆的画面陡然晃动了一下,

像是平静的水面被投入石子。……门被轻轻推开,林婉茹端着一盏参茶走了进来,

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晚晴姐姐,夜深了,歇歇眼睛吧。”我记忆中的我抬起头,

对她笑了笑,接过茶盏放在一旁:“快了,就差最后定韵的几步,

墨言说最喜欢沉香尾调的那点余韵。”林婉茹走近,目光落在宣纸的香方上,

眼中满是惊叹和羡慕:“姐姐真是巧手,这香气光是闻着原料就已这般醉人,

成品不知该何等惊艳。沈大哥……真是有福之人。

”她的指尖似无意地拂过那写着“苏合”二字的瓷罐。“婉茹妹妹若是喜欢,

明日我匀一些给你。”我笑着低头,继续研磨钵中的香料。“那怎么好意思,

这是姐姐特意为婚礼调的……”她推辞着,却又凑近了些。仔细看着我的动作,

状若无意地问,“姐姐,这十种香料的顺序,可是有什么讲究?我看你添放时分毫都不差呢。

”“自然有讲究,”我心情颇好,耐心解释,“香气如乐章,次序一乱,前调压不住中调,

尾韵便会散乱无力。尤其是最后三味,定要依序而入,差之毫厘,

谬以千里……”……记忆的画面到这里变得模糊,林婉茹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如何回应,

都已不清。只记得她最后放下参茶,柔声劝我早些休息,便离开了。

参茶……我猛地从记忆碎片中抽离,目光扫过调香台。那只白瓷参茶杯早已被收走,

台面上没有任何茶渍残留。但我的视线,却被台面边缘一道不易察觉的细微划痕吸引。

划痕旁,散落着几粒极细微的、不同于任何香料的透明晶粒。我本能地觉得那晶粒不对劲。

不是香料,那是什么?我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更多线索。

目光最终落在角落的一个白玉废料盒里。那里通常存放着调配失败或是不慎洒落的香料残渣。

盒子里似乎有东西。我凑近看去,只见几片琉璃碎片半掩在香灰中,折射出微弱的光。

看那弧度,像是一个小巧的香水瓶被打碎了。瓶中的液体早已挥发殆尽,

但残留的香气却异常浓烈刺鼻。即使混杂在诸多气味中,也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不和谐!

那正是我熟悉的“十香序”的基底,但其中。

却霸道地掺杂进了一股极其不协调的、甜腻到发齁的异香!

这异香……与我之前在林婉茹帕子上嗅到的那丝阴冷甜腻,同出一源!只是这里更为浓烈,

更为赤裸!有人在我调配好的“十香序”里,额外添加了东西!而这瓶被动了手脚的香水,

被打碎了,丢弃在这里!是谁?是谁进来动了我的香?是林婉茹吗?她那晚的来访,

真的只是关心?巨大的疑团和冰冷的恐惧攫住了我。就在这时,

一股强烈的、源自魂体本能的悸动从远方传来——是那口井!那口吞噬我的古井方向,

传来了某种强烈的、与我密切相关的感应!那里有东西!重要的东西!

我毫不犹豫地抛下调香室的一切,循着那感应疾速飘去。夜色深沉,后院空无一人,

只有风吹过荒草的呜咽。我飘至井边,那感应愈发强烈,源自井口石壁的一道狭窄裂缝。

我凝聚魂体,小心翼翼地将感知探入那潮湿阴冷的石缝。指尖触到了一件冰冷坚硬的小物件。

我费力地将它“勾”了出来。它落在井沿的青苔上,在月光下反射出温润幽微的光泽。

那是一枚翡翠耳坠。水滴形状,翡翠成色极好,通透莹绿,用细细的银钩穿着。

我认得这枚耳坠。这是去岁生辰时,我父亲送给林婉茹的礼物。她当时欢喜得什么似的,

几乎日日戴着。还曾在我面前炫耀过多次,说这颜色最衬她肌肤。林婉茹的耳坠,

怎么会掉在这井沿的石缝里?在她“悲痛欲绝”、足不出户寻找表姐的三日里?难道她来过?

在我被害之后?还是……更早?冰冷的恨意开始在我魂体内凝聚。

我死死“盯”着那枚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翡翠,将所有意念集中于其上。

除了井水的湿冷、青苔的土腥,那耳坠上。

还残留着一丝极其淡薄、却让我魂体骤然绷紧的气息。那不仅是林婉茹常用的头油香气。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腥气。4那枚翡翠耳坠上的血腥气,

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直直捅入我魂体最深处。冰冷、粘稠、带着死亡气息的铁锈味,

与我记忆中井水的冰冷融为一体。林婉茹!她不仅来过井边,她……极可能亲眼目睹,

甚至参与了我的死亡!否则这新鲜的血气从何而来?是挣扎时溅上的吗?是我的血吗?

无边的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我的意识。我要去找她!现在!立刻!魂体裹挟着阴风,

我猛地扑向林婉茹所住的“蕙兰阁”。夜已深,阁内却还亮着一盏孤灯,

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我穿透门扉,直入内室。林婉茹并未睡下。

她只穿着一件素绸寝衣,背对着门口。坐在梳妆台前,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正低头凝视。

屋内弥漫着一股安神香的甜腻气味,试图掩盖什么。

却盖不住那丝若有若无的、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惊惶。“林婉茹!”我无声地嘶吼,

逼近她身后。试图用我全部的怨念去冲击她,“你看得见我吗?告诉我!是不是你!?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疑惑地回头望了望空无一人的身后,眉头微蹙,

喃喃自语:“怎么突然这般冷……”她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我所有的愤怒和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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