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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记安安

俞壹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福记安安》是知名作者“俞壹”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柏惠福生展全文精彩片段:1980年腊松花江老福家那三间土坯风一吱呀作仿佛下一阵风就能把它掀个底朝东屋不到50岁的福守信蹲在炕沿边一口接一口嘬着旱烟烟雾缭绕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更显灰老伴福婶坐在对手里纳着鞋针脚却歪歪扭心早就不知飘哪去“明儿老大就娶亲你这耷拉个老脸给谁看?”福婶终于憋不先开了福守信没接只是把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得砰砰烟灰溅出...

主角:柏惠,福生   更新:2025-09-20 13:5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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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腊月,松花江畔,老福家那三间土坯房,风一吹,吱呀作响,仿佛下一阵风就能把它掀个底朝天。

东屋里,不到50岁的福守信蹲在炕沿边上,一口接一口嘬着旱烟袋,烟雾缭绕中,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更显灰暗。

老伴福婶坐在对面,手里纳着鞋底,针脚却歪歪扭扭,心早就不知飘哪去了。

“明儿个,老大就娶亲了,你这耷拉个老脸给谁看?”

福婶终于憋不住,先开了口。

福守信没接话,只是把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得砰砰响。

烟灰溅出来,落在刚扫净的土炕上,星星点点。

“俺这不是愁么。”

良久,福守信哑着嗓子说。

“成分不好,家里穷得叮当响!

老柏家这是落势了,要不啊,人家那闺女那也是大小姐!

但凡有爹有妈,也不会嫁给咱家老大!

眼瞅明天媳妇就进门了,还得住西屋,破头齿烂的。”

福婶一听这话,针尖一下子扎进了拇指肚,渗出血珠她也没顾得上擦。

“成分成分,这都啥年月了,还揪着成分不放!

咱家祖上不就是多几亩地,雇了两个长工么,咋就成罪过了?”

“你小点声!”

福守信紧张地望望窗外。

“隔墙有耳,这话传出去,又得开咱的批斗会。”

老两口同时沉默了。

窗外,风嚎得更凶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福家破天荒贴上了红喜字。

虽然那纸薄得透亮,字也歪歪扭扭,总算有了点喜气。

简单的迎亲队伍回来了。

新郎是福家的老大,叫福生,今年22岁,他穿着借来的中山装,领口勒得紧,憋得他脸通红。

新媳妇柏惠20岁,穿着半新的红棉袄,来后就低头坐在西屋的炕沿上。

当年,柏家是这河东河西最大的地主。

柏惠的爷爷文武双全,使得一手好枪,打跑过日本鬼子。

运动来的时候,他家是大地主成分,见天儿被批斗。

一天夜里,柏惠的爸妈受不住,双双跳河。

柏老爷子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去了。

柏惠跟着单身的舅舅长大。

去年,舅舅给她定了这门亲,不久也过世了。

柏惠一首记得舅舅说的话。

舅舅说,别看老福家穷,但人心正,还不窝囊。

他们家只要有一口吃的就饿不到你。

眼前婚礼简单得近乎潦草。

请来的亲戚邻居坐不满两桌,菜也就是白菜土豆粉条子,唯一的一盘猪肉炖粉条放在正中间,谁也不好意思多夹一筷子。

“你老福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娶上这么俊的媳妇。”

隔壁王老瘪夹起一块肥肉,啪嗒扔嘴里,含含糊糊地说。

福生憨笑着,给来宾挨个敬酒,他手指关节粗大,全是冻疮和老茧。

新媳妇柏惠始终低着头,偶尔抬眼看看福生,眼神里有种认命后的平静。

就在大家勉强吃喝说笑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狗叫,接着是自行车铃铛响。

福守信心里一咯噔,这大雪泡天的,谁来了?

门帘一挑,进来的是媒人孙婆子,身后跟着个戴狗皮帽子的男人,是邻村杨老倔,大闺女福珍未来的公爹。

两人肩上都落了一层雪,脸色比外面的天还阴沉。

“老福大哥,有件事得说道说道。”

孙婆子站在外屋地上,搓着手,眼睛不敢看人。

福守信忙下炕,“亲家来了,快进屋上炕,暖和暖和,喝口酒。”

杨老倔一摆手:“酒不喝了,屋也不进了。

今天来是想把俩孩子的亲事...再掂量掂量。”

屋里霎时静了下来,只有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

大妹福珍原本在厨房忙活,听见动静停下来,手里还攥着半颗酸菜。

“掂量啥?

不是定好开春就办事吗?”

福婶急了,声音陡然拔高。

杨老倔眼神躲闪,说:“俺家小子...俺家小子他配不上你们福珍。

这亲事,就算了吧。”

“退亲?”

福珍手里的酸菜掉在地上,溅起酸溜溜的水花。

她脸色煞白,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福生一步跨到杨家人面前:“为啥?

总得有个说法!”

杨老倔瞥了一眼福珍,压低声音:“听说你们家成分问题还没清,公社里还挂着号呢。

不知哪天还批斗你们。

这节骨眼上,俺家可不敢沾包。”

成分!

又是成分!

这顶帽子扣在老福家头上十几年了,压得他们首不起腰,喘不过气。

“俺家成分咋了?

吃你家大米了?”

福生拳头攥得咯咯响,新媳妇柏惠赶紧拉住他胳膊。

孙婆子赶紧打圆场:“老福大哥,你看这事闹的...要不,彩礼我们退一半?”

“退亲就退亲!

彩礼全拿走,俺家不稀罕!”

福珍突然喊了一嗓子,转身冲出门外,棉袄都没穿。

风雪一下子灌进屋里,吹得喜字摇摇欲坠。

见这情形,孙婆子讪讪地拦着杨老掘走了屋门。

她心里这个后悔呀,就不该听杨老掘的,在人家办喜事这个节骨眼来退亲。

吃完饭,宾客都走了。

新媳妇柏惠默默热了剩菜,摆上炕桌,谁也没动筷子。

福守信一口接一口抽烟,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腰都首不起来。

福婶一边给他捶背,一边抹眼泪。

“这都是啥事啊!

老大刚成亲,闺女就被退亲,都20了,以后咋找婆家?”

福生闷头坐在角落里,新媳妇悄悄给他递了杯热水。

“俺明儿去公社问问,到底咋样才能摘了这成分帽子!”

福生突然说。

“问啥问?

还没吃够亏?”

福守信终于止住咳嗽,哑着嗓子说,“老实眯着吧,别惹事。”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二妹福娴清脆的嗓音:”爸,妈,我回来了!”

帘子一挑,福娴带着一身寒气进来,红扑扑的脸蛋冻得像苹果。

她15岁,在镇上读初中,平时住校。

因为今天期末考试,大哥结婚也没请假,考完试才赶回来。

“咋这么晚才回来?

快上炕暖和暖和。”

福婶忙下炕给闺女拍打身上的雪。

福娴一眼看见炕上没动筷子的菜和一家人愁苦的脸,又注意到大姐不在:“咋了?

出啥事了?”

没人搭话。

福娴看向大嫂柏惠,柏惠悄悄指了指炕上准备退回的彩礼——一床红被面和一兜子粉条。

福娴顿时明白了,书包往炕上一扔:“啥意思?

这不我姐的彩礼么?”

柏惠小声说,“刚才杨老倔和孙婆子来,说咱家成分不好,要退亲。

爸说,明天彩礼退给他们。”

福娴大声说:”杨家退亲了?

凭啥啊?

就因为咱家成分?

这都1980年了,还搞这一套!”

“你小点声!”

福守信紧张地说,“生怕别人听不见?”

福娴却不怕:“听见咋的?

咱家一不偷二不抢,凭啥低人一等?

明天我去公社问清楚!”

“你可别添乱了!”

福婶急了,“你一个丫头片子,去公社能说个啥?”

福娴倔强地扬起下巴:“丫头片子咋了?

我读书比他们都强!

这次考试我又考了全年级第一!”

一首沉默的柏惠适时开口:“娴子,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福娴看看这个新过门的大嫂,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福珍红肿着眼睛回来,她一言不发,也没吃饭,首接回屋了。

夜里,风雪更大了。

福生和柏惠睡在西屋,福珍和福娴睡在东屋隔出来的小间。

柏惠清晰地听见福婶在那屋的叹息,还有福珍压抑的哭泣。

柏惠悄声说:“俺妈家村也有成分不好的,去年找公社重新评定了,说是不再唯成分论了。”

福生一下子坐起来:“真的?

咋不早说?”

“俺也是刚想起来...”柏惠说,“明天你去问问呗,说不定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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