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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无月老婆》是大神“林锐可”的代表黄蓉蓉夏鸿景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1 1 赴死从临风郡到巫溪约莫还有七日的行距离夏鸿景的死也还有七他是去赴死因为他杀了一个虽然是失但他不后被杀是巫溪谷的大公子李代巫溪谷臭名昭无恶不传闻大公子相貌猥一口黄酷爱强抢民脓包一关于这传夏鸿景需得澄清一大公子其实玉树临仪表堂初见大公夏鸿景也无法将此人与传闻联系在一但这人爱好强抢民却是属他正是在家门口山...
主角:黄蓉蓉,夏鸿景 更新:2025-09-24 18:4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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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赴死从临风郡到巫溪谷,约莫还有七日的行程。距离夏鸿景的死期,也还有七日。
他是去赴死的,因为他杀了一个人,虽然是失手,但他不后悔。
被杀是巫溪谷的大公子李代青。巫溪谷臭名昭著,无恶不作。传闻大公子相貌猥琐,
一口黄牙,酷爱强抢民女,脓包一个。关于这传闻,夏鸿景需得澄清一点,
大公子其实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初见大公子,夏鸿景也无法将此人与传闻联系在一起,
但这人爱好强抢民女,却是属实。他正是在家门口山脚下的茶店里,撞见大公子强要歌女,
路见不平才起了冲突。若是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事态还不至于发展到后面的田地。
他常年在师父门下修习,并不常回家,此番下山是收到家书,信中提到姐姐下月出嫁,
未婚夫正是这位大公子。母亲颇不满意这门亲事,信纸上还有泪痕。
姐姐有心上人他是知道的,怎么会愿意嫁给李代青?其中原委,夏鸿景略略一想便有了猜测,
李代青为人猥琐,恐怕是看到姐姐见色起意,强迫姐姐下嫁,信纸上的泪痕便是佐证。
但传言不能尽信,李代青为人究竟如何,为何要结这门亲事,还是要回家问个清楚。
不想他和这李代青缘分如此之深,还未到家两人已经相遇,
李代青还在他面前上演一出强抢民女的大戏,坐实了传言。这还有什么好问,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想必这草包也是这样逼迫姐姐!夏鸿景霎时热血上涌,拔出龙渊剑。
此剑位列百晓生兵器榜第二,仅次于独孤求败的玄铁屠龙剑,是师父赐给他的剑。
龙渊不常出鞘。出鞘就要见血,见过龙渊的人非死即伤,夏鸿景不喜伤人。
今日就让他教训教训这个狗贼!夏鸿景虽然愤怒异常,但也没想杀了李代青,
这狗贼如何处置,得要问过姐姐的意思才是。谁承想李代青被桌腿绊了一下,
直直地撞上他的剑,顿时死了。真是个草包。这种死法实在荒唐,但很配李代青荒唐的一生。
麻烦接踵而至。李代青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面都用红喜布盖着,
估计是要送到家里给姐姐的。可人现在死了,难保巫溪谷不会把仇算在爹妈身上。
以巫溪谷的心狠手辣,爹妈和姐姐恐怕凶多吉少。为今之计,只有在死讯传到巫溪谷前,
自己先去赴死,才有保全家人的一线生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死没有什么,杀人偿命,
天经地义。只是来不及再见爹娘一眼。2 2 红尘客栈临风郡漫天黄沙。
夏鸿景背着剑走进红尘客栈,要了一壶酒。红尘客栈的招牌菜是红烧肉,
上次来的时候夏鸿景要了一碟,味道很好,现在很想再来一碟。一摸银袋,已经空空如也。
小二见他没有多余的钱,很善解人意地问,“那就一壶酒?
”夏鸿景只好一壶酒就着店家送的免费花生米吃起来。此时太阳正在落下,
寒气在地面上凝结升腾。已是初冬。上一次来红尘客栈,他是江湖上冉冉上升的武林新星,
呼朋唤友,提到他夏鸿景的名字,江湖上谁不了然赞许地点点头。不过短短两年,
竟然连一碟红烧肉都吃不起,真是人生无常。夏鸿景被这突然的惆怅击中,
自己一向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会为了一碟吃的伤春悲秋实在不是自己的作风。
剖析了半天才悟到,不是没钱买而惆怅,是生命的倒计时还没钱买才惆怅。惆怅来惆怅去,
只得多吃了两粒花生米下酒。酒入愁肠,身体渐渐地暖起来,有了些多余的心思关注外界。
客栈里除了站在柜台后面的账房先生,和一个跑来跑去的小二,总共不过五六个客人,
零零散散地分散在客栈里。但有一位让他不得不在意。一个全身黑衣,
戴着斗笠薄纱蒙面的客人,肃杀地坐在他的斜后桌,并且一直在看他。是的,
他就是知道这人在看他,哪怕他的眼睛隐藏在薄纱后面。他没回头,只是喝酒的速度慢了。
那人已知道他注意到自己,起身走来。夏鸿景不动声色地按上龙渊剑。客栈里忽然变得嘈杂,
推杯换盏,喝酒划拳,桌子挪动的声音像潮水般涌来。众多杂音中,
清晰可辨的是黑衣人的脚步声。是敌是友,他不清楚。他前些年下山历练,常常路见不平,
四处树敌,遇上仇家不是怪事。脚步声越发近了。“方便同桌么?
”背后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辨不出是男是女。原来是来结交朋友,夏鸿景一回头,
先看到的是这人端来的一碟红烧肉。他微妙地尴尬了一下,不用说,
这人肯定目睹了他没钱买红烧肉,库库干喝酒的全过程。黑衣人坐下没多说什么,
把红烧肉往他面前一放,找小二要了一个酒盏,自顾自地倒起了他的酒。“我给你肉,
你给我酒,很公平。”黑衣人说。说这话时,黑衣人正掀开薄纱将酒盏凑到嘴边。
夏鸿景隐约瞥见白皙修长的手指和殷红的薄唇。原来是个姑娘。夏鸿景点点头,
“说的很不错,既然同桌便是有缘,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没人告诉过你不要随意打探女子的名讳?”黑衣人回道。这是什么规矩,没听说过。
夏鸿景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算了,专心吃肉吧。夏鸿景沉浸在肉山的美味袭击中不可自拔,
姑娘又开口,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恼怒,“你既然问了,那我就告诉你,黄蓉蓉。
”比黄蓉多了一个蓉。夏鸿景在江湖见习两年,知道这样时髦的名字多半不可信。
江湖上有这样一群人,惯以假名示人,一个名字就是一个舞台,换一个名字就是拆棚换衣,
重新粉墨登场。这几年他也尝到这其中的好处,当下回道,“在下金宏。
”两人沉默地共坐一桌,一个吃肉一个喝酒,没话说也不觉得尴尬。小二送来一碟酱牛肉,
“公子,这是我们老板送的。”夏鸿景不解,“是人人都有么?”小二堆笑道,
“我们老板说是感谢公子两年前解围之恩。”两年前夏鸿景路过这客栈时,
正好遇上当地盐帮收保护费,老板拿不出钱,一群人围着他拳打脚踢。
夏鸿景出手将带头的人打得重伤,解救老板于水火之中。夏鸿景谢过,收下酱牛肉,
往桌子中间推了推,“姑娘,一起吃吧。”黄蓉蓉瞥了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吃吧。
”夏鸿景不明所以,以为是姑娘家的矜持,不再推让,自己享用起来。酱牛肉不及红烧肉,
吃着有股怪味,许是卤料放多了。但他想着是店家送的,也就没多说什么。吃了半碟,
夏鸿景渐渐觉得有些头昏脑胀,手脚乏力,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牛肉被下了药。
他暗暗叫苦,怎会大意至此,中了这种下三滥的圈套!店里原本划拳的客人都站了起来,
拔出佩刀朝他围拢。夏鸿景和黄蓉蓉处在圆心。夏鸿景勉力撑住桌子不让自己倒下。
黄蓉蓉还在喝酒,一杯接一杯。圆圈不断缩小。夏鸿景哑声道,“姑娘快走吧,
这些人肯定是来寻仇的。”黄蓉蓉没有理他,兀自倒酒。直到酒壶里再倒不出任何一滴酒,
黄蓉蓉一扬脖颈,将最后半盏饮下,朗声道,“好酒!好酒!”盐帮不知道黄蓉蓉什么来历,
各个警戒起来。为首的那人喝道,“你和这人什么关系,别多管闲事,小心你自己的性命!
”黄蓉蓉起身,冷声道,“你是在让我,小心我的性命,是么?”为首的道,“废什么话,
快给老子…”…闪开。后半句没说完,鲜血已经从颈部汩汩流出,脖子中央赫然一个大洞!
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就凭你?还不配!”为首的勉力扭过头去,
瞥见黑色薄纱的一角。正是黄蓉蓉!他惊愕地睁着眼睛,直直地倒下去,断了气。
盐帮其余的都是些普通帮众,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各个惊吓异常,鸟兽状散开,
片刻间客栈里客人跑的干干净净,只剩黄蓉蓉和夏鸿景还在大堂。账房先生躲在柜子后面,
露出半个脑袋,想走怕惹着这杀神,不走又怕这杀神灭他的口,被困于这柜子后面动弹不得。
黄蓉蓉将剑收回剑鞘,端起酱牛肉闻了闻,嗤笑一声,“真是农夫与蛇,你好心救他,
他却下药害你。”夏鸿景药劲上来,已然处于一片混沌之中,手脚不得动弹不说,
眼睛也几乎不能视物,拼尽全力勉强保留了一丝神智。他仿佛跌入水中,
黄蓉蓉的声音好似从水面上传来,咕噜咕噜听不清楚。他控制不住地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把他从黑暗中拽回,似乎是刀剑相交之声,不消片刻,
他感到身体一轻,好似腾云驾雾,又一次坠入黑暗。再睁眼时,夏鸿景迷茫了好一阵,
终于聚焦到眼前的物体上。是一座硕大的佛像,佛的眼睛似乎正慈悲地看着他。哪儿来的佛?
他的大脑空白了一会儿,记忆终于回笼,昏迷前自己是在红尘客栈,被黄蓉蓉救了,
后来…后来咋样还没记起,夏鸿景就天崩地裂地咳嗽起来。黄蓉蓉见他醒了,
递来一片荷叶凑到夏鸿景嘴边,“喝点水。”清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夏鸿景咳嗽稍歇,
问道,“姑娘,这里…”黄蓉蓉说,“盐帮后来派了一大批人来,怕你被弄死,
带你先到这个庙里躲一躲。”夏鸿景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
不才乃无涯散人门下弟子,姑娘若有需要的地方,在下定然万死不辞。
”无涯散人是悬镜门第一大高手,隐居于凌霄峰,不问世事,门下仅有三名弟子,
想不到这个倒霉蛋竟是无涯散人门下。和那人竟是同门。黄蓉蓉一挑眉,想到什么,
轻笑一声。这一笑似雨后初霁,冰雪消融,夏鸿景看得呆了。“若是我有需要,你万死不辞?
”她问。夏鸿景答,“万死不辞。”“那好,我也不用你做很多事,我就一个要求。
”黄蓉蓉低着头,燃烧的烛光映在她的眼眸,看不清是什么神情,“也许有一天,
我会要你杀一个人。”夏鸿景一秒也没犹豫,黄蓉蓉这样纯洁美丽的女子,
要杀的人定是大奸大恶,“姑娘只消告诉金某此人名字。”说罢,
夏鸿景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告诉救命恩人自己的真名,正要告诉她“我不叫金宏,
而是夏鸿景”,黄蓉蓉起身拍了拍,说道,“我走了。”夏鸿景抬不起手臂,
情急之下只得拽住黄蓉蓉的裙摆,“姑娘…”黄蓉蓉瞄了一眼夏鸿景的手。
夏鸿景方才惊觉自己做了何等唐突的行为,连忙撒开,耳根红的滴血。黄蓉蓉转身便走,
裙摆轻拂过夏鸿景的手背。夏鸿景心神激荡,“姑娘!”黄蓉蓉停下脚步,微侧过头,
“你还有什么事?”夏鸿景只是情不自禁想叫住她,慌忙之中找不到借口,呆呆地开口,
“我怎么寻姑娘?”黄蓉蓉道,“需要你时,我自会找你。”话音未落,黄蓉蓉足尖轻点,
飞身掠出庙外。夏鸿景在庙里躺至天亮,手脚渐渐恢复知觉。
他一夜都在想黄蓉蓉的妙音倩影,心神池荡,直到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棱照在他脸上,
他才记起——该动身去巫溪谷了。3 3 黄榜悬赏夏鸿景又躺了一会儿,
感觉手脚均能活动自如,才离开庙宇。他连着赶了几日路,到达去往巫溪谷的最后一座城,
渭水城,打算进去休整一日。一进城门,便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看榜。夏鸿景有看榜的习惯,
以此了解江湖大小事,便也凑上前去。挤了半天,终于挤到前排,这一看惊吓了得。
黄榜上书几个大字,“悬赏夏鸿景人头黄金万两”。下方画着一个国字脸络腮胡的大汉。
……这画像也太丑了。他一个翩翩少年郎,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给化成这种凶恶大汉,
实在有损他的美誉!可他难道跳出来告诉世人“我就是夏鸿景”来自证清白?这代价有点大,
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但少不了麻烦——他已经听到有人在讨论如何取他项上人头。
“这人什么来历?黄金万两,我要试试,搏一搏毛驴变马车!”“我劝你不要自不量力,
这榜是巫溪谷贴的,敢惹巫溪谷,想必他也有两把刷子。”“巫溪谷贴的?
昨日巫溪谷的人在云梦泽屠了当地一个乡绅满门,是不是这件事?”夏鸿景汗毛倒立。
他家正是云梦泽数一数二的望族!当地望族是有三五户,可同时期惹了巫溪谷的还有几家?
他拉住刚才说话的那人,“被杀的那家人姓什么?”那人想了半天,“好像姓陈。
”旁边另有一人又说,“不对,是姓夏。”夏鸿景心里七上八下,
陈家也是云梦泽有名的乡绅,究竟是陈家还是夏家?他踌躇了一会儿,心里总是不安,
决定回去看看。他心中焦急,日夜兼程,没过几日便到了云梦泽。夏家在郊外的山腰处。
夏鸿景一入山便觉寒气森森,山里静的奇怪,一只鸟也没有。夏鸿景的心提了起来,
这种异象不是好兆头。他加快脚程,沿着山道绕了两个弯,遥遥望见前面有个砍柴人,
估计是住在山腰的村民。夏鸿景赶上前去,“老伯,最近夏家有什么事么?
”若是真的遭遇不测,周围的村民肯定听到了风声,夏鸿景迫不及待地打听起夏家的情况,
等着命运的宣判。砍柴的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伯,满脸皱纹,牙齿都掉光了,“啊?什么?
”还耳背。夏鸿景提高了音量,“夏家!”老伯恍然大悟,“哦,夏家!夏家好着呢!
”夏鸿景一颗心落回肚子里。看来家里没事,可再一想,这砍柴人又老又聋,
没听说山里发生的事也有可能,又惴惴不安起来。一会儿放心一会儿担心,
在这样的来回拉扯中,夏鸿景爬上山腰,夏府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夏鸿景三步并作两步掠到门前,还没开门,他已知大事不好——门口的石狮子溅上了血!
他推开木门,没有察觉到手有些抖,门吱呀吱呀地打开了。“阿童!
”夏鸿景高声喊着守门的小厮。没有人应答。整个夏府静得像一座坟墓。夏鸿景穿过长廊,
一拐弯,来到堂屋。他猛的握紧了剑!堂屋里满是干涸的鲜血!地上被血染的通红,
隐约能辨认出三个人形。夏鸿景悲从中来,此处发生了什么,再明显不过!
巫溪谷杀害的那家乡绅,正是他的爹娘!夏鸿景一阵眩晕,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了,只有红,
大片的红。上次见爹娘已经是三年前,这几年在师父门下修习,不曾下山,
若是知道他下山会给家人带来祸患,他宁愿一辈子囚于山上。夏鸿景行尸走肉般走到大堂,
置身于堂屋中央,血腥气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好像是爹娘给他最后的拥抱。他忽然拔出剑!
离他最近的八仙桌被粉碎成千万块碎片!夏鸿景沉默地站在原地。此处没有风。
可他的衣袖猎猎作响,头发也仿佛被狂风吹拂,根根倒立。是他的真气疯狂地涌动!片刻后,
夏鸿景喷出一大口血!他用剑鞘撑在地上,勉强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不能倒下,
还要去要去巫溪谷!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要去做个了结!“夏少侠,节哀。”是谁?
夏鸿景猛地抬头,门口站着一个人,逆着光看不清脸。来人朝他走来。
是一个穿着官服的圆脸少女。少女递给他一个纸条,“夏少侠,这纸条钉在夏府门口,
你要去么?”纸条上龙飞凤舞地用血写了几个大字——夏鸿景,十月初一,
华山之巅决一死战!十月初一,还有半个月。不消说,留下字条的定是凶手。
夏鸿景哑声问道,“你是谁?”少女居高临下,逆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在下郭灵,
云梦官府捕快。夏少侠放心,我管辖的辖区内发生此等恶性事件,郭某一定追查到底,
绝不姑息!”夏鸿景跟着郭灵去了衙门,看到停尸房里的三具尸体,正是爹娘和姐姐,
悲愤欲绝。从尸体上的伤痕可辨别,的确是巫溪谷所为。郭灵问,
“你们家和巫溪谷有什么过节?”夏鸿景没有细说。
他不想让官府牵扯到他们的私人恩怨之中。江湖上的事,要用江湖上的方式解决。
郭灵知他一定会去华山赴约,盯他盯得很紧,打算一同前去,正好将凶手捉拿归案。
为了甩掉这个麻烦的官家捕快,夏鸿景提前几日趁夜出发,到达华山脚下时不过二十七号,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日。夏鸿景童年的时候和父亲来过一次华山。
父亲带着他坐在山顶上看日出云海。再游华山已然物是人非。
4 4 华山之巅夏鸿景坐在当年看日出的山石上神游,
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山坳上有两伙人在争斗。准确地说,称不上是“两伙人”,
因为其中一方仅仅只有三个人,另一方粗略看来至少也有二三十人。按照他往常的性子,
他一定会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且不论究竟是何争端,这一方仗着人多势众,恃强凌弱,
他就不可能放任不管。可眼下他已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心里除了几日后决一死战,
再无心管这些闲事。夏鸿景移开目光,沉浸式追忆似水年华,不知过了多久,
隐隐听到山林中刀剑相交之声。再一看,山坳处已经无人,那些人竟然打了上来。
夏鸿景暗叹一口气,不想管却偏要凑上来,既然如此便去看看吧。他沿着声音寻去。
踏入山林,夏鸿景感到前方一阵凌厉的剑气袭来。看来就是前面。夏鸿景走上前去。
只见一个黑衣斗篷女子被一伙人团团包围,众人却近身不得,无形的剑气让众人退避三尺。
这黑衣女子不正是黄蓉蓉?黄蓉蓉虽然被团团围住,却占了上风,
夏鸿景正欲再仔细观察形势,忽听得头顶一声暴喝,“妖女,你还不束手就擒!
”一个黑影从高耸的松树间势如破竹地袭来,喝道“两仪归尘掌!”此人速度之快,
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黄蓉蓉自知来不及躲避,只能抬手格挡,硬生生地接下这一掌。
黄蓉蓉将全身真气汇聚于掌心,仍是被震得一麻,嘴角登时渗出血丝。不过一瞬,
那人借力一个翻身落到黄蓉蓉身后,左手持一柄短刃尽数插入她的腰间。黄蓉蓉支撑不住,
单膝跪在地上,嘴上仍然不甘示弱,“白安陵,你做你的春秋大梦,要不你现在就杀了我!
”夏鸿景又是一惊!白安陵真是巫溪谷右护法!他此时出现在华山,
莫非杀害爹娘的人正是他?夏鸿景只知道此仇和巫溪谷脱不了干系,
可巫溪谷也是武林中排的上号的帮派,虽然行事不太光明,为正道所不齿,
可近些年有不少想走捷径的人投奔,教众没有一万也有几千。
更何况他早有耳闻巫溪谷内部斗争甚剧,究竟是哪一派的人杀害了爹娘,他全无头绪。
此时看到白安陵出现在华山,当下把矛头指向白安陵。白安陵乃巫溪谷谷主座下右护法,
对谷主忠心不二,传闻巫溪谷大公子李代清的武艺便是他传授,师徒二人情谊非常。
其人的两仪归尘掌在江湖上更是赫赫有名,排入百晓生掌榜前十。白安陵冷笑一声,“妖女,
我好言相劝你不听,那我也没法手下留情了!”说罢,他又是一掌打向黄蓉蓉!
这一掌若是打到黄蓉蓉身上,就是不死也非得重伤不可。夏鸿景来不及细想,
身体已经动了起来。白安陵距离黄蓉蓉不过五米左右,打到黄蓉蓉身上不过一两秒的时间,
夏鸿景远在三十米只在,却在一瞬间穿过包围圈,移步到圆圈中央。
外围的散兵游勇们自然看不清夏鸿景的动作,只觉得腰间一麻,不由自主地朝两边倒去,
分出一条路来;白安陵本人也没有料到不远处还藏着这样一位高手,专心防范黄蓉蓉反击,
等注意到夏鸿景时,已经晚了一步。夏鸿景上前卸掉白安陵掌力,
在他眼皮子底下扶起黄蓉蓉,抱着她回身掠上松树,隐身于树丛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谁也没有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的,
就是白安陵也只是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却没看清他的脸。黄蓉蓉出血过多,满脸苍白,
看清是夏鸿景后虚弱地开口,“是你。”夏鸿景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呆呆地问,
“姑娘感觉怎么样?”黄蓉蓉懒得理他的废话文学,自己被捅了一刀还能怎么样,
当然是很不好,没好气地说,“马上就死了。”夏鸿景神色一凛,“姑娘!
切不可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还是个小迷信,黄蓉蓉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白安陵摸不清夏鸿景的底细,没有立刻追上来,站在树下朗声道,“少侠好身手!御风浮步,
移星斗转,想必少侠是悬镜门的弟子吧!”夏鸿景冷冷道,“白老先生过奖。
”白安陵见这个少年人如此轻狂,也不再客套,“我劝少侠莫要多管闲事,此乃我门中大事,
打起来刀剑可不识得悬镜门,免得误伤了少侠。
”白安陵言语之中都在讥讽夏鸿景不过背靠悬镜门,夏鸿景本来就因家仇心中愤懑,
被他言语一激,当下也不客气地回击道,“此事我管不可,白老前辈还是当心自己吧。
”放狠话也如此没有气势。黄蓉蓉懒得听他们打嘴仗,靠在夏鸿景身上调息起来。
腰上的伤还是小事,找些草药止住血过些时日便无大碍,倒是刚才受得那一掌震伤心脉,
需要慢慢调养才能恢复。“敬酒不吃吃罚酒!”话音未落,夏鸿景与白安陵双双动身。
夏鸿景抱着黄蓉蓉在树杈间飞跃,白安陵紧跟其后。惊起林中一片飞鸟。
白安陵越追越觉得这人不容小觑,抱着一个人还能领先于他,
而且超越大半个松树林速度丝毫不减,可见此人功力了得,若是真打起来,
他也拿不准有十分的胜算。夏鸿景则心中焦急。白安陵好歹也是江湖上排进前二十的高手,
刚才是趁其不备夺得先机,真的动手恐怕也是两败俱伤,更何况他还要护着黄蓉蓉,
胜算再减三成。黄蓉蓉则闭目养神,安心调息,说不清是信任夏鸿景的武艺,
还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命。三人你追我赶跑了约摸半刻钟,穿出了松树林,
面前是一片黄土悬崖,背后是茂盛的松林,白安陵已经追了过来,退回去已是不可能,
前面已经没路了。夏鸿景心道,此番一战不可避免,只得尽力而为。他把黄蓉蓉放在地上,
打算独自应战。黄蓉蓉睁开了眼,“你要和白安陵对掌?”夏鸿景正色道,“姑娘放心,
我一定拼尽全力护姑娘周全!”黄蓉蓉笑了一声,“行了吧,你的功夫是不错,
但刚才你不过是出其不意,真的对打,你不是他的对手。”被黄蓉蓉点破,
夏鸿景面子挂不住,深吸一口气承认道,“姑娘好眼力,我的确没有胜算,
但我不仅为了姑娘,也有自己的私心,我总要与他一战!”夏鸿景眼里燃烧着的火苗,
黄蓉蓉看得一清二楚。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地就燃起来了?
黄蓉蓉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懒得理会,“行了行了,你抱着我从这个悬崖上跳下去。
”夏鸿景脸涨得通红,“万万不可,传出去别人以为你我二人…殉情,岂不是有损姑娘清誉?
”黄蓉蓉瞪大了眼,“你胡说什么!什么殉情不殉情,是这下面有条路!还不快走,
白安陵都要追上来了!”夏鸿景这才明白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脸更红了,
尴尬地抱起黄蓉蓉走到悬崖边。黄蓉蓉伸手一指,“看到伸出来的三棵树了么?
依次踩着过去,就能看到崖壁上有一处洞穴。”这三棵树离得甚远,
颤颤巍巍地从悬崖的缝隙中生长出来,山风一吹,枝叶晃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夏鸿景再往下一看,幽深的峡谷望不到底。一个小石子从脚边滚落,掉下去不见踪迹。
夏鸿景悄悄咽了口口水,他唯一的弱点就是恐高,问道,“姑娘,还有别的路么?
”黄蓉蓉斜睨了他一眼,“没了。快走。我听到白老头的声音了。”夏鸿景仔细一听,
的确松林中有人的脚步声。没时间再给他磨蹭,深吸一口气闭着眼跳了下去。
三棵树像台阶一样伸出来,停在第一棵树上时夏鸿景心里还在打鼓,真的有这样一个洞穴么?
等踩在第二棵树上,下方的崖壁上已经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洞口,只是被前方的树冠挡住,
看不分明。再到第三棵树时,洞口就明明白白的袒露出来。此时比起悬崖崖面,
已经下降了将近百米,抬头是望不到顶的垂直崖壁,向下是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夏鸿景手心微微出汗,一鼓作气跃进洞穴。脚沾到地上才觉得活了过来,
身上力气被抽走了三成,几乎抱不动黄蓉蓉。他把黄蓉蓉放到地上,自己顺势坐了下来。
洞穴很小,只能容身两人,二人一进来几乎塞满整个入口。夏鸿景和黄蓉蓉面对面坐着,
黄蓉蓉脸色更苍白了,靠着墙壁虚弱地问,“白老头没追上来吧?”夏鸿景正要回答,
外面遥遥传来气急败坏的一声怒吼。“妖女!你等着——”看来是白安陵追到了悬崖边,
却发现他们二人已经不见踪迹。黄蓉蓉放松下来,喘了两口气,吩咐道,
“沿着这个洞穴往里走,里面我藏了草药。”从洞口望进去,里面黑漆漆的,
里面竟然还有路?夏鸿景起身朝里面探查一圈,确实找到一个半人多高的入口。
他回来找黄蓉蓉,却发现她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事不宜迟,夏鸿景赶紧背着黄蓉蓉,
点燃火石,猫着腰钻进入口。起初夏鸿景只要矮身低头,背着黄蓉蓉也不觉得多么狭窄,
可越往后走洞穴越小,后来甚至于要趴在地上,崎岖的洞穴从四面八方压过来,
呼吸都有些困难,最后连火石也熄灭了,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夏鸿景一阵头晕眼花,
但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黄蓉蓉带出去,拼着一口气往前爬,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
硬撑着爬到光明处,正巧送来一阵风,新鲜的空气灌入肺中,真称得上是劫后余生。
在洞穴里待的时间太长,一出来眼睛无法适应强光,过了一会儿夏鸿景才能视物。睁眼一看,
怎么会有这番景象!这里简直是一处世外桃源!山体椭圆形地将此处包裹起来,
顶端开了一个洞,阳光柔和地洒进来,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一颗颗光斑。
山体的一侧有一道秀美的瀑布垂下,流入一潭湖水之中。湖中央有一个小岛,
岛上有一个木屋。想必黄蓉蓉说的草药就放在木屋内。夏鸿景进入木屋,里面东西虽然简单,
但也一应俱全,桌椅床铺都有,甚至还有一个简易灶台。夏鸿景将黄蓉蓉放在床上,
在床头找到一个小木盒,打开,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常用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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