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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红雪豆怎么做》是知名作者“十二月的蜜桃乌龙茶”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顾雪笙沈庭展全文精彩片段:1 雪夜跪魂长安的落在腊月廿像是苍穹倾覆了盐要将这座煌煌帝都所有的污秽与悲伤一并掩这场雪来得突兀而猛午后时还只是天边几片阴撒下些细碎冰冷的雪沫敲打在行人的斗笠发出沙沙的轻可到了申天色骤然沉北风卷地而如同万千冤魂呼鹅毛般的雪片便铺天盖地地砸落下不过一个时朱雀大街、东西二市、里坊民尽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素屋檐瓦当挂满了晶莹的冰偶...
主角:顾雪笙,沈庭 更新:2025-09-26 04: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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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雪夜跪魂长安的雪,落在腊月廿七,像是苍穹倾覆了盐仓,
要将这座煌煌帝都所有的污秽与悲伤一并掩盖。这场雪来得突兀而猛烈。午后时分,
还只是天边几片阴云,撒下些细碎冰冷的雪沫子,敲打在行人的斗笠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可到了申时,天色骤然沉黯,北风卷地而起,如同万千冤魂呼号,
鹅毛般的雪片便铺天盖地地砸落下来。不过一个时辰,朱雀大街、东西二市、里坊民居,
尽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素缟。屋檐瓦当挂满了晶莹的冰凌,
偶有不堪重负的树枝“咔嚓”一声断裂,惊起几只栖息在枯枝上的寒鸦,扑棱着翅膀,
发出嘶哑的啼鸣,更添几分凄惶。年关将至,本应是万家灯火、筹备新岁的热闹时辰。
可今日,宁国府门前的长街,却异样地肃静。街市早早散了,行人远远绕道,
连平日里在附近嬉闹的孩童也被大人紧紧拽回了家。只有街尽头那个卖糖人的老叟,
还守着他那小小的摊子,犹豫着是否再等一等。老叟姓张,在这条街上做了几十年生意,
见过宁国府门庭若市、车马盈门的煊赫,也嗅到了此刻空气中那不同寻常的肃杀。
他看着寥寥无几、行色匆匆的路人,终于死了心,慢吞吞地开始收拾家伙什。
他将熬糖的小铜锅、各色模子一件件收进担子,最后挂起那盏陪伴他多年的风灯。
昏黄的光晕在漫天飞雪中显得微弱而顽强,
在皑皑雪地上投下一圈摇曳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影子。老叟挑起担子,准备离去前,
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宁国府那两扇紧闭的朱红大门,
以及门前台阶下那个几乎要被积雪覆盖的身影。他认得那女子,近两年时常出入王府,
听说是世子爷身边得宠的人,名唤顾雪笙。往日见她,虽是清冷模样,却总有几分鲜活气,
尤其在世子身边时,那双眸子亮得惊人。可如今……老叟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积雪在他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伴随着他蹒跚的步伐,渐渐远去。
顾雪笙直挺挺地跪在宁国府门前冰冷的青石板上。雪,
已经覆满了她单薄的肩头和乌黑的发髻,使她看上去像一尊正在被冰雪吞噬的石像。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素色的夹棉襦裙,显然是仓促出门,未及添衣。寒气早已穿透衣物,
侵入骨髓,指尖冻得青紫肿胀,失去了知觉。脸颊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一双眼睛,
黑得像最深的寒夜,却空洞得没有一丝光亮,仿佛灵魂早已随那个人一同逝去。
她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膝下的坚硬。三日前那个夜晚,沈庭饮下毒酒倒下的那一刻,
她的心便已经死了。肉身不过是承载着无尽悔恨与痛苦的躯壳,在这世间受刑。
宁国府朱门紧闭,门后的世界与她隔绝。门房已经换了两班值夜的人,新来的小厮年轻,
见一个娇弱女子在如此风雪中长跪,心生不忍,搓着手想上前劝慰或是搀扶,
却被一旁经验丰富的老仆一把死死拉住。“莫要惹祸上身!你可知她是谁?就是她,
害死了咱们世子爷!”老仆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恐惧与愤恨。小厮吓得一缩脖子,
偷眼细看那雪中身影,难以置信地低语:“就是她?
看着……不像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世子爷待她那般好,谁能想到竟是条美女蛇!
”老仆啐了一口,“王爷吩咐了,谁也不准理她,让她跪!跪死了干净!
”议论声隐隐约约飘过来,像冰冷的针,刺在顾雪笙早已麻木的神经上。可她浑然不觉。
她的整个世界,只剩下脑海中反复播放的画面:沈庭接过那杯酒,眼神温柔而复杂,
没有一丝怀疑和恐惧,他仰头饮尽,然后对着她笑,唇角溢出暗红的血,却还在说:“雪笙,
你终于自由了……”他那件最爱的月白长衫,被鲜血染出触目惊心的花朵。他倒下去时,
指尖无力地滑过她腕上那串他亲手为她戴上的红豆手链,冰凉的触感,
成为她记忆中最后的烙印。“为什么……”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
声音轻得瞬间就被风雪吞没,“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不躲……” 这些问题,
在她心中盘旋了三天三夜,找不到答案,只有更深的绝望。2 风雪归途夜色渐深,
雪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发狂暴起来。风卷着雪沫,抽打在脸上,如同刀割。
宁国府侧面的角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细缝,一个穿着藏青色棉比甲的老嬷嬷探出身,
警惕地四下张望后,快步走到顾雪笙身边。是李嬷嬷,曾是沈庭院里的老人,
待顾雪笙也算有几分照拂之情。她将一件厚实的灰鼠皮斗篷粗鲁地扔在顾雪笙身上,
压低声音,带着焦急:“顾姑娘!你快起来走吧!王爷……王爷刚又发话了,
说你若再跪在这里碍眼,明日一早就命人将你捆了送官,治你个谋害世子的死罪!
”顾雪笙空洞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积雪从她发间簌簌落下。她看着李嬷嬷,
声音嘶哑:“李嬷嬷……他……他的身后事……如何安排?”李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快速说道:“明日辰时出殡,从西门走,不准声张,不准大办……王爷说……世子是横死,
不吉利,连祖坟都不能进,只能暂厝在城西十里坡的义冢旁……”她顿了顿,
用力推了顾雪笙一把,“快走吧!姑娘!活着比什么都强!世子……世子生前最盼着你好,
你莫要辜负了他最后的心意!”最后那句话,像一根针,
猝不及防地刺破了顾雪笙强筑的心防。她身体猛地一颤,僵硬的四肢似乎恢复了一点知觉。
是啊,他用自己的命,换她“自由”。可这沾满他鲜血的“自由”,她该如何承受?
她用手撑地,试图站起来,但双腿早已麻木,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雪地里。
李嬷嬷下意识想扶,又想起王爷的禁令,手缩了回去,只焦急地看着。
顾雪笙扶着冰冷的石狮基座,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她裹紧了李嬷嬷带来的斗篷,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宁国府惯用的熏香气味,让她一阵窒息般的恶心。
她最后望了一眼那高耸的、如同巨兽般吞噬了她一切快乐的院墙,然后转身,一步一挪,
踉跄着没入了漫天风雪之中。长安城的宵禁钟声早已响过,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只有巡夜金吾卫沉重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声偶尔从远处的街口传来。顾雪笙漫无目的地走着,
像一缕游魂。风雪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方向。不知走了多久,她抬头,
发现自己竟来到了城西的一座荒废已久的寺庙前。这座小庙,名为“兰若”,早已断了香火,
只剩断壁残垣,在风雪中更显破败。这里,曾是她和沈庭秘密相见的地方。多少次,
她奉命传递虚假情报或执行刺杀计划前,会在这里与他“偶遇”;多少次,
他在此为她带来市井间的小玩意儿,或是仅仅为了看她一眼,说几句体己话。这残破的佛堂,
曾是他们黑暗命运中唯一可以短暂喘息的光明角落。她推开虚掩的、几乎要掉落的木门,
走了进去。佛堂内蛛网遍布,佛像金身剥落,露出暗沉的泥胎,但那低垂的眼眉,
在透过破窗的雪光映照下,却显得格外慈悲。她走到佛龛下,寻了个稍微能遮挡风雪的角落,
抱膝坐下。雪从屋顶的破洞飘落,落在她的脸上,瞬间融化,冰冷的水珠混着温热的泪水,
一起滑落。更鼓声从遥远的皇城方向传来,三声悠长,预示着夜已深沉。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和寒冷中,被刻意压抑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垮了她的心防。
3 命运之刃记忆的起点,是七年前那个灯火璀璨、人声鼎沸的元夕夜。那时的长安,
是真正的大唐气象。十二岁的顾雪笙,刚刚经历了父母在一场时疫中双双离世的惨痛,
带着年仅六岁的弟弟顾云笙,从江南流落至长安投亲不遇,沦落街头。弟弟身子弱,
一路奔波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蜷缩在破庙的草堆里,迷迷糊糊地抓着她的衣角,
喃喃道:“阿姐……灯……鱼龙灯……好漂亮……”看着弟弟烧得通红的小脸和渴望的眼神,
顾雪笙心如同刀绞。她身上最后一个铜板早已换了半碗稀粥喂给了弟弟。咬咬牙,
她将弟弟安顿在避风的角落,独自来到了最热闹的东市灯会。灯市如昼,鱼龙曼衍,
各式花灯争奇斗艳,晃得她眼花缭乱。她盯上了最大最亮的那盏鱼龙舞灯,制作精巧,
鳞片闪闪发光。趁摊主招呼其他客人的间隙,她瘦小的身影如同灵猫般溜过去,
伸手就去摘那灯。然而,就在她即将得手的瞬间,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好个小贼!敢偷我的灯!”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声如洪钟。
周围瞬间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群,指指点点,夹杂着讥笑和斥责。顾雪笙又羞又怕,
手腕被捏得生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倔强地昂着头,死死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能示弱,弟弟还在等着她。“小贼,手艺不错,差点就得手了。
”一个清朗如玉磬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顾雪笙抬头,
看见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眉眼如画,气质清华,
在璀璨灯火映照下,仿佛周身都笼着一层光晕。他腰间佩着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
显示着不凡的身份。顾雪笙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宁国世子沈庭,
长安城里无人不知的天之骄子。沈庭走到摊主面前,抛出一锭足色的雪花银,
笑道:“这灯我买了。这小姑娘,想必是极喜欢这灯,一时情急,老板莫要见怪。
”摊主见了银子,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点头哈腰地松开手。沈庭拿起那盏华丽的鱼龙灯,
转身递到顾雪笙面前,眼中盛着长安城所有的焰火,带着几分戏谑,低声道:“小贼,
拿好了。下次若想偷我的心,可没这么便宜了。”那一刻,
顾雪笙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怔怔地接过那盏沉甸甸的灯,甚至忘了道谢,
转身就像受惊的小鹿般钻入人群,飞快地跑开。她不敢回头,生怕多停留一刻,
就会沉溺在那片深邃而温暖的星光里,万劫不复。她不知道,
沈庭一直望着她瘦小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眼中满是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命运弄人。那次灯市相遇后不久,顾雪笙和弟弟并未等来期盼的转机,
反而被几个神色冷峻的黑衣人找到,强行带入了宁国府。高墙深院,戒备森严,
与外面的市井仿佛是兩個世界。在一间阴森肃穆的花厅里,她第一次见到了老宁王沈擎。
他端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身着蟒袍,不怒自威,
冰冷的目光如同鹰隼般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姐弟俩,那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算计和掌控。
“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宁国府的人。”沈擎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不容置疑,“听话,
你弟弟就能好好活着,锦衣玉食;若不听话……”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们顾家,就彻底绝后了。”顾雪笙紧紧搂着吓得浑身发抖的弟弟,
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不祥的预感。她不明白,位高权重的宁王,
为何要对付他们这两个无依无靠的孤雏。接下来的四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她和弟弟被分开安置,
想过的东西:识别和使用各种毒药、练习隐秘的刺杀技巧、甚至还有如何利用美色蛊惑人心。
老宁王要将她培养成一把最锋利、最隐蔽的刀。她很少能见到弟弟,每次短暂的见面,
弟弟都比上一次更加苍白、沉默、瘦弱,眼神里充满了惊惧。老宁王用弟弟的性命,
在她脖子上套上了最坚固的枷锁。十六岁那年,一个更加残酷的任务降临到她头上。
老宁王将她召至密室,冷冷地道:“你的技艺已成,该为王府效力了。从今日起,
你去接近世子沈庭,让他对你动情,然后,找机会杀了他。”顾雪笙如遭雷击,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为什么?世子是您的儿子啊!”“这不是你该问的!
”沈擎厉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记住,你弟弟的命,取决于你的表现。
若敢违抗或失手,你知道后果。”第一次被送进沈庭寝房的那個夜晚,
顾雪笙紧张得手心全是冷汗。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藏在沈庭床榻的帷幔之后,
袖中紧握着一柄淬了毒的短剑,等待着那个曾赠她花灯、眸中含笑的少年归来。
她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痛苦,那个给了她一丝温暖的人,如今却要由她亲手毁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庭带着一身清浅的酒气走了进来。
他似乎立刻察觉到了房中的异样,脚步微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走到床前,轻轻掀开了帷幔。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沈庭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化为一种了然的、复杂的神情,但唯独没有愤怒和恐惧。他忽然笑了,
笑容一如当年灯市般明亮,甚至带着几分戏谑:“小贼,这么多年,你终于来偷我的心了?
”那一刻,顾雪笙手中的短剑几乎握不住。她准备好的所有说辞和手段,
在他清澈的目光下都显得如此肮脏可笑。第一次刺杀,她在他坦然递上脖颈时,手软了。
第二次,她在茶中下毒,他明知有异,却含笑一饮而尽,然后笑着说:“这茶,味道特别。
”第三次,她在他夜归的路上设伏,他却仿佛早有预料,轻松化解,
还将受伤的她带回府中医治。……整整两年,她奉命杀他七次,他却每一次都巧妙地化解,
并反过来救了她七回。他从不揭穿她,也不追问,只是在她每一次失败后,
眼中那复杂的情愫便更深一分。他教她读书写字,带她听曲赏花,
在她被老宁王斥责后默默陪伴。他像一束光,顽强地照进她黑暗冰冷的人生。然而,
每一次任务失败,老宁王都会变本加厉地惩罚她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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