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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灯一个温暖的人

溯河燃灯者 著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一盏灯一个温暖的人主角分别是夜校老作者“溯河燃灯者”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老周把搪瓷缸往讲台上一“当啷”一声脆响砸在夜校教室的寂静窗外的梧桐叶早落光光秃秃的枝桠叉在墨蓝的天像谁随手画的几道墨风一吹就晃得人眼他盯着底下坐着的二十来号人——前排的李桂兰正把毛线团往兜里后排的王建军偷偷摸出了半导体收音连最认真的陈秀手里的笔记本都歪歪扭扭写着“给小宝打毛衣”——突然就没了讲下去的力“今天就到这儿”老周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他弯腰去拾掉...

主角:夜校,老周   更新:2025-09-28 14:3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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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把搪瓷缸往讲台上一墩,“当啷”一声脆响砸在夜校教室的寂静里。

窗外的梧桐叶早落光了,光秃秃的枝桠叉在墨蓝的天上,像谁随手画的几道墨痕,

风一吹就晃得人眼晕。他盯着底下坐着的二十来号人——前排的李桂兰正把毛线团往兜里塞,

后排的王建军偷偷摸出了半导体收音机,连最认真的陈秀莲,

手里的笔记本都歪歪扭扭写着“给小宝打毛衣”——突然就没了讲下去的力气。

“今天就到这儿吧。”老周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截,他弯腰去拾掉在地上的粉笔头,

指尖触到讲台缝里的灰,凉得刺骨,“明儿……明儿别来了。”教室里静了两秒,

李桂兰的毛线针“嗒”地掉在地上,她慌忙去捡,抬头时眼里还蒙着层雾:“周老师,

是俺们学得太笨了?俺下回不织毛衣了,您接着讲呗。”王建军把半导体往怀里一揣,

急得直搓手:“就是啊周老师,您不是说要教俺们算农药配比吗?俺家那二亩地还等着用呢!

”老周没回头,他盯着黑板上半拉的“亩产量计算公式”,粉笔字被灯光照得发白,

像结了层霜。上个月街道办来过人,说夜校占着文化馆的屋,开春要改造成老年活动室,

让他月底就清场。他没跟学员们说——李桂兰刚从乡下过来,在菜场帮人择菜,

说学会认字就能去超市当收银员;王建军种了一辈子地,今年刚包了大棚,

天天捧着本《蔬菜栽培》问东问西;陈秀莲是纺织厂的挡车工,丈夫前年没了,

她想考个会计证,晚上带着三岁的小宝来,孩子就趴在最后一排的长凳上睡觉,

小脸蛋冻得通红也不闹。“不是你们的事。”老周终于转过身,他想笑一笑,嘴角却扯不动,

“是教室要挪地方,一时半会儿找不着新的,先停阵子。”没人说话了。

陈秀莲把小宝抱起来,孩子还没醒,小脑袋往她颈窝里钻,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

眼圈红得厉害。李桂兰慢慢把毛线团收进布兜,手指捏着毛线针,捏得指节发白。

王建军叹了口气,站起来帮老周收拾讲台,他手粗,碰倒了粉笔盒,粉笔滚了一地,

两人蹲在地上捡,谁都没说话,只有窗外的风“呜呜”地刮着,像谁在哭。散场的时候,

陈秀莲走在最后,她把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塞给老周:“周老师,这是俺蒸的红薯,

热乎着呢,您拿着吃。”手帕是洗得发白的碎花布,里面裹着三个烤得焦香的红薯,

热气透过布渗出来,暖了老周的手。他想说谢谢,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秀莲,你那会计题,

要是有不懂的,还来问我”。陈秀莲点点头,抱着孩子往门口走,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一步步挪进黑夜里,孩子的小鞋在地上“啪嗒啪嗒”响,越来越远。老周站在教室门口,

看着学员们一个个走散,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锁上门,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

“咔嗒”一声,像把什么东西锁在了里面。文化馆的院子里空荡荡的,

只有那棵老槐树还站在那儿,枝桠上挂着个破鸟窝,风一吹就晃。

他想起十年前刚开夜校的时候,第一期只有五个人,挤在文化馆的传达室里,他用块小黑板,

借着传达室的灯泡讲课,那时候灯泡才十五瓦,昏昏黄黄的,却把每个人的脸照得发亮。

走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飘起了小雪花,星星点点的,落在脖子里凉丝丝的。

老周家在胡同深处,是个小杂院,院里住着三户人家。他刚拐进胡同,

就看见自家门口蹲着个人,裹着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听见脚步声,那人抬起头,

是陈秀莲的儿子小宝。“周爷爷。”小宝的小脸冻得通红,鼻涕挂在鼻尖上,

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俺妈让俺给您送这个。”老周赶紧把孩子拉起来,

往怀里揣了揣:“这么冷的天,你妈怎么让你一个人来?快进屋,爷爷给你烤火。

”小宝摇摇头,把纸往他手里塞:“俺妈说,让您一定看看这个。俺得回去了,

俺妈还在织毛衣呢。”说完就往胡同口跑,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军大衣的下摆扫着地上的雪,

留下一串小脚印。老周攥着那张纸,站在雪地里,手心里的纸被热气焐得发潮。他回到屋里,

点上煤炉,橘红色的火苗窜起来,把屋子烘得暖融融的。他把纸展开,是张方格稿纸,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有些字还描了好几遍,是陈秀莲写的:周老师,

俺知道夜校停了不是您的错。俺这辈子没读过书,嫁给俺家那口子的时候,

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他走了以后,俺带着小宝,天天在厂里干活,人家说俺笨,

连记产量都记不清。后来俺去夜校,您教俺认字,教俺算数,俺才知道,原来俺也能看懂书,

也能算清账。上次您说,俺那道会计题算错了,俺回去算了三遍,终于算对了,小宝说,

妈你真厉害。俺想考会计证,不是想当多大的官,就是想让小宝以后说起他妈,

能说“俺妈会认字,还会算账”。夜校停了没关系,俺还想跟着您学。要是没教室,

俺家那间小厨房也行,能摆下两张桌子;要是没黑板,俺就用水泥墙当黑板,用白灰写。

周老师,俺们都想跟着您学,您别不管俺们。老周看着纸上的字,眼眶突然就热了。

他想起每次上课,陈秀莲总是坐在第一排,笔记记得最认真,有时候小宝闹,

她就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听,一节课下来,腿都麻了也不吭声。有一回小宝发烧,

她抱着孩子来上课,孩子烧得脸蛋通红,她就把孩子放在长凳上,自己站在旁边听,

时不时摸一摸孩子的额头,眼里全是慌。他掏出烟,刚想点上,

又想起小宝刚才冻得通红的脸,把烟塞了回去。煤炉上的水壶“呜呜”地响起来,他走过去,

把水壶提下来,往搪瓷缸里倒了热水,热气袅袅地升起来,模糊了眼前的字。第二天一早,

老周揣着陈秀莲的信,去了街道办。街道办的张主任正在喝茶,看见他进来,

放下茶杯:“老周啊,夜校的事,我知道你难,但这是上面的规定,没办法。

”老周把信往张主任桌上一放:“张主任,你看看这个。这些学员,不是没事干来混时间的,

他们是真想学东西,真想过日子。李桂兰想当收银员,王建军想种好大棚,

陈秀莲想考会计证,他们都是老实人,就想凭着自己的本事,让日子好过点。

”张主任拿起信,看了半天,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茶梗在杯子里转了两圈。“老周,

我知道你心善,可文化馆的屋是定死了要改的。”他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要不这样,

我给你问问咱们街道的那个旧仓库,就在菜场旁边,就是破了点,漏风,

你要是不嫌弃……”“不嫌!”老周赶紧说,“漏风没事,我们自己钉塑料布;没桌子没事,

我们自己搬;没黑板,我们自己做!”张主任笑了:“你呀,还是这么急。

那仓库我给你留着,你先去看看,有啥需要帮忙的,再来找我。”老周谢过张主任,

揣着信就往菜场跑。仓库在菜场后头,是个老砖房,墙皮都掉了,窗户上的玻璃碎了好几块,

门口堆着些废弃的菜筐。他推开门,里面一股霉味,地上全是灰尘,墙角结着蜘蛛网。

但他看着这屋子,心里却热乎乎的——能摆下四张长桌,能挂块黑板,能容下他的学员们,

够了。他当天就去找了王建军。王建军正在大棚里摘黄瓜,听说有了新教室,

扔下手里的篮子就跟他走。两人扛着铁锹,把仓库里的垃圾清出去,

又去建材市场买了塑料布,钉在窗户上;李桂兰听说了,带着菜场里几个姐妹,

拎着水桶来擦墙,把墙上的霉斑擦得干干净净;陈秀莲找了块旧木板,刷上黑漆,

做成了黑板,小宝还在黑板角上画了个小太阳,歪歪扭扭的,却亮得晃眼。三天后,

夜校又开课了。那天飘着小雪,学员们早早地来了,李桂兰带了块塑料布,

铺在地上当垫子;王建军扛来了自家的煤炉,放在屋子中间,

火苗蹿得老高;陈秀莲抱着小宝,手里拎着个布兜,里面装着给大家烤的红薯。

老周站在黑板前,看着底下坐着的人,塑料布上、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煤炉的热气把大家的脸烘得通红,像一个个小太阳。“咱们今天接着讲亩产量计算。

”老周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起来,粉笔划过黑漆木板,发出“沙沙”的声音,

像春天的雨落在土里。小宝趴在陈秀莲怀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黑板上的字,

突然指着那个小太阳,小声说:“妈,太阳亮。”陈秀莲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说:“嗯,

亮。”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落在仓库的屋顶上,“簌簌”地响。屋里的灯光透过塑料布,

照在雪地上,映出一片暖黄的光。老周看着学员们认真的脸,看着煤炉里跳动的火苗,

看着黑板角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十五瓦的灯泡——原来有些光,

从来都不会灭,它会从传达室的灯泡里,跑到仓库的黑板上,跑到每个人的眼睛里,

跑到那些想好好过日子的心里,亮堂堂的,暖烘烘的,就算雪落下来,也冻不住。

他接着往下讲,声音比平时更洪亮,粉笔字写得更工整。屋里的人听得入神,

李桂兰忘了织毛衣,王建军忘了摸半导体,陈秀莲的笔记本上,字写得一笔一划,

再也不歪歪扭扭。煤炉上的水壶又“呜呜”地响起来,热气袅袅地升起来,

绕着那些认真的脸,绕着那块黑漆黑板,绕着屋顶上飘落的雪,把整个屋子,

都裹进了一片暖融融的光里。雪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仓库门口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层,

却被踩出了一串串脚印,从胡同口一直延伸到仓库门口,像一条通往光里的路。

老周来开门的时候,看见陈秀莲正带着小宝扫雪,李桂兰和王建军扛着新的长凳走过来,

远远地就喊:“周老师,俺们把家里的凳子搬来了,今天能多坐几个人!”老周笑着点点头,

推开仓库的门,里面的煤炉还没灭,冒着丝丝的热气,黑板上的字还在,那个小太阳,

在晨光里,亮得格外好看。他知道,这夜校的灯光,会一直亮下去,亮在雪天里,

亮在春天里,亮在那些一茬又一茬想好好过日子的人心里,

永远都不会暗.夜校灯光春芽开春的时候,仓库门口的积雪化了,

泥地上冒出一层嫩黄的草芽。老周每天来得更早,先把煤炉点着,

再用抹布把黑板擦得锃亮——那块黑漆木板被学员们摸得发亮,小宝画的小太阳边上,

不知谁添了几笔,变成了带着笑脸的太阳花。这天早上,李桂兰抱着个布包匆匆赶来,

进门就喊:“周老师!俺考上啦!”她手里攥着张超市的录用通知书,纸角都被捏皱了,

脸上的笑把眼角的细纹挤成了花,“超市经理看俺会记账,还会写货单,

当场就说让俺下周一上班!”屋里的人都围过来,王建军拍着大腿笑:“早说你行!

当初你连‘收银员’三个字都认不全,现在都能算清账了!”陈秀莲抱着小宝,

伸手摸了摸通知书,眼里满是羡慕:“桂兰姐,真好,俺也想早点考下会计证。

”老周从抽屉里拿出个新笔记本,递给李桂兰:“上班了多记笔记,遇到不懂的还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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