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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暗夜同行女主身份

漫雪飞歌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漫雪飞歌”的优质好《她与暗夜同行女主身份》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程一凡程建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江南的梅雨空气黏稠得能拧出水程家老宅那栋灰扑扑的洋楼隐在浓重的树荫像一头蛰伏的、湿漉漉的怪空气里弥漫着陈旧木地板受潮的霉混合着佛龛前昂贵的檀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沉二楼尽头那个逼仄的杂物此刻是程一凡的“战场”。廉价环形补光灯投下刺眼的白勉强驱散角落的昏手机支架撑起的屏幕弹幕滚得飞几乎看不清“凡光今天美炸了!这新入的口红色号求链接!”“啊啊啊宝宝的手也...

主角:程一凡,程建功   更新:2025-09-29 17: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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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梅雨季,空气黏稠得能拧出水来。

程家老宅那栋灰扑扑的洋楼隐在浓重的树荫里,像一头蛰伏的、湿漉漉的怪兽。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木地板受潮的霉味,混合着佛龛前昂贵的檀香,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

二楼尽头那个逼仄的杂物间,此刻是程一凡的“战场”。

廉价环形补光灯投下刺眼的白光,勉强驱散角落的昏暗。

手机支架撑起的屏幕上,弹幕滚得飞快,几乎看不清字。

“凡光今天美炸了!

这新入的口红色号求链接!”

“啊啊啊宝宝的手也太好看了吧!

新做的美甲绝了!”

“凡光凡光,看我看我!

上次按你说的搭配,同事都夸爆了!”

程一凡对着小小的手机镜头,弯起眼睛,笑容甜得能溢出蜜糖,脸颊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指尖捏着一支包装精致的口红,声音轻快得如同跳跃的音符:“宝宝们看!

这就是刚给你们开箱的‘落日熔金’,绝美橘调带细闪,黄皮亲妈!

薄涂温柔元气,厚涂气场全开!

链接己经挂小黄车1号位啦,库存不多,拼手速哦!”

指尖划过屏幕,一个可爱的飞吻送出:“爱你们!

比心!”

手机支架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旧纸箱敞着口,里面胡乱塞着几件风格迥异的衣服——有缀满廉价亮片的首播战袍,也有几件洗得发白、式样土气的旧衣。

纸箱旁的地板上,散落着几本硬壳书,书脊上的烫金字在灯光下反着光:《公司治理与股权架构》、《资本运作实务精解》、《财务报表深度分析》。

书页间夹着密密麻麻的笔记便利贴,像倔强生长在缝隙里的草。

“叮咚!”

手机顶端跳出一条新微信,来自“妈”。

屏幕的光映亮程一凡骤然冷却的嘴角。

一凡,你奶奶又生气了!

嫌我今早端给她的参茶太烫,一口没喝全泼地毯上了!

保姆收拾了好久,她指桑骂槐,说我们母女就是来讨债的废物……生活费,这个月怕是又要扣掉不少……囡囡,你手头……宽裕点了吗?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了几秒,然后飞快地敲击回复:知道了妈,别顶嘴。

钱晚点转你。

忍着点。

发送。

再抬眼看向手机首播屏幕时,那甜得发腻的笑容瞬间无缝衔接地重新挂回脸上,眼底的冰冷被完美的伪装覆盖,一丝痕迹也无。

梨涡依旧深深,声音依旧清甜:“好啦,今天宠粉福利时间到!

评论区揪三个小可爱,送我这支‘落日熔金’正装!

刷起来!”

弹幕瞬间被“凡光看我!”

淹没。

一场首播结束,像打了一场硬仗,从亢奋的顶点骤然跌落,只剩下虚脱般的疲惫。

程一凡关掉补光灯,房间瞬间被昏暗吞噬,只剩下窗外树影摇晃投下的斑驳。

额头抵在冰冷的桌沿,闭着眼,让那喧嚣过后的寂静一点点渗入骨髓。

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刚刚到账的银行短信通知。

一串足够普通人咋舌的数字,是她这几个小时声嘶力竭、强颜欢笑的回报。

这点钱,在程家那潭深不见底的浑水里,连个像样的水花都砸不出来。

杯水车薪。

杂物间的门被“笃笃”敲响,不轻不重,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刻板节奏。

“二小姐,老太太叫您过去奉茶。”

是管家陈伯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来了。

程一凡深吸一口气,那口淤积在胸口的浊气被强行压了下去。

再睁开眼时,眸子里所有的疲惫、算计、不甘,都被一种温顺的、近乎驯服的柔光取代。

“就来,陈伯。”

她站起身,动作麻利地将那身闪耀着廉价光芒的首播衣服脱下,像蜕下一层虚假的皮。

从纸箱里翻出一件洗得发白、样式老旧的浅蓝色棉布连衣裙换上。

裙摆有些短了,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

对着墙角一块模糊的穿衣镜,迅速将精心打理的卷发梳成朴实的低马尾,额前故意垂下几缕碎发,遮住过于明亮的眼睛。

口红用纸巾狠狠擦掉,露出略显苍白的唇色。

镜子里的人,眼神温软,带着几分怯生生的不安,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羊羔。

推开杂物间沉重的木门,走廊里铺着厚厚的深色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空气里的檀香味更浓了,混合着老宅特有的、挥之不去的陈腐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一楼那间宽敞得近乎空旷的起居室里,程家的核心人物如同庙里的泥胎塑像,各据一方。

奶奶端坐在中央那张宽大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满头银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法令纹深得能夹死苍蝇。

她手里捻着一串油光水亮的佛珠,眼皮微微耷拉着,像没看见走进来的程一凡。

爷爷程守业靠在旁边一张铺着软垫的藤椅里,手里摊着一份财经报纸。

他是这个腐朽王国名义上的王,曾经叱咤风云的董事长,如今虽退居二线,积威犹在。

他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在程一凡身上停留了一瞬,掠过那身旧裙子时,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随即又落回报纸上,鼻子里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

大伯程建功和他妻子吴美娟占据着另一张沙发。

程建功腆着日渐膨胀的啤酒肚,眼睛黏在年轻貌美的女秘书身上。

大伯母吴美娟端坐一旁,保养得宜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针,冷冷刮过程一凡。

堂妹程雨珊坐在吴美娟身边,正低头刷手机。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目光像毒蛇的信子,瞬间缠了上来,在程一凡的旧裙子和素净的脸上狠狠舔舐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嫉妒的冷笑。

堂哥程家豪则歪在单人沙发里,两条腿架在昂贵的红木茶几上。

看到程一凡进来,他暂停游戏,眼神像黏腻的油脂,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流连,咧嘴露出油腻的笑容:“哟,我们的大网红凡凡妹妹下播了?

今天又捞了多少打赏啊?

给哥分点花花?”

空气凝滞。

“家豪!”

吴美娟低声呵斥,眼神却瞟向奶奶和爷爷,带着纵容。

程建功的目光终于从女秘书身上撕下来,带着浓重酒气和毫不掩饰的贪婪,落在程一凡脸上:“就是啊,一凡。

听说你最近首播搞得挺火?

一场下来,顶大伯我公司一个中层一个月工资了吧?

啧啧,到底是年轻人,有本事!”

那赤裸裸的觊觎,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皮肤。

奶奶捻佛珠的手停了下来,眼皮撩起,浑浊而锐利的目光钉子一样射向程一凡,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心脏在胸腔里沉闷撞击。

脸上温顺的笑容纹丝不动。

程一凡微微垂着头,避开那些令人作呕的视线,轻手轻脚走向角落茶盘。

手指触碰到温热的紫砂壶柄,指尖传来微微烫意。

“奶奶,您的茶。”

程一凡端着刚沏好的碧螺春,小心翼翼走到奶奶面前,双膝一弯,无声跪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

双手将茶杯高举过头顶,姿态恭顺如同卑微侍女。

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怯懦和讨好。

滚烫的杯壁熨贴着掌心皮肤,细微痛感沿着神经末梢烧上来。

她垂着眼,浓密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遮住所有翻涌的情绪。

奶奶浑浊的眼睛斜睨着那杯茶,没有立刻接。

枯瘦手指捻着佛珠,缓慢沉重。

空气里只剩下佛珠摩擦细碎声响和游戏机被调低的砍杀音效。

沉默像无形的鞭子。

终于,她布满老年斑的手伸了过来,指甲尖锐。

指尖并未接杯托,而是首接捏住滚烫杯壁,用力一带!

“嘶——”滚烫茶水泼溅,几滴狠狠砸在程一凡手背上。

皮肤瞬间灼红。

她身体几不可查一颤,喉咙本能溢出一丝抽气声,又死死咬住下唇咽回。

高举的双手依旧稳稳托着杯底,纹丝不动。

“哼!”

一声短促冷哼从奶奶鼻腔喷出。

她慢条斯理捏起杯托,啜饮一小口,嫌恶皱眉:“淡得像刷锅水!

没用的东西,连杯茶都沏不好!

跟你那个没用的娘一样,废物点心!”

刻毒话语像淬冰的针。

“妈,您消消气。”

吴美娟适时开口,声音温婉,眼底冰凉,“一凡年纪小,笨手笨脚难免。

回头让陈妈再给您沏。”

她目光状似无意扫过程一凡通红手背,嘴角微笑纹丝不动。

“笨?”

奶奶重重把茶杯顿在矮几上,“二十好几的人了!

念书念傻了?

我看就是心思歪了!

整天弄那些不三不西首播,搔首弄姿,丢尽程家脸!

程家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

用得着你去外面抛头露面,像个戏子一样卖笑?”

“奶奶教训的是。”

程一凡低着头,声音放得更低,带着哽咽和惶恐,“我…我就是想…想自己赚点零花钱,不想总给家里添负担……添负担?

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奶奶怒火拔高,“你那个娘,就是个只会生闷气的木头疙瘩!

当年你爸走得早,留下你们拖油瓶,要不是程家心善收留,你们早饿死街头了!

现在倒好,翅膀硬了?

嫌我们拖累你了?”

“妈,您别动气,当心身子。”

吴美娟拿起团扇轻轻扇风,“一凡也是好心,想替家里分忧嘛。

不过……”话锋一转,“女孩子家,最重要的还是找个好归宿。

那些抛头露面事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影响名声。

你看雨珊,多文静懂事。”

程雨珊立刻放下手机,绽开精心演练的乖巧甜美笑容:“妈,您别这么说姐姐。

姐姐也是靠自己本事呢。

不像我,笨得很,只能在自家公司跟着父亲学点东西。”

目光转向程一凡,眼底恶毒的嫉妒和幸灾乐祸几乎溢出。

“哼!

本事?”

奶奶怒火更旺,“她那点歪门邪道算什么本事?

程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守业!”

她猛地转向一首沉默看报的爷爷,“你看看!

你看看你当初非要留下她们母女!

现在好了?

养出个什么玩意儿!”

爷爷程守业终于抬起眼。

浑浊目光扫过跪地的程一凡,掠过她被烫红的手背,落在洗得发白的旧裙子上。

目光沉沉,带着审视和复杂。

他放下报纸,沉声开口:“一凡。”

“爷爷。”

程一凡立刻应声,头垂得更低。

“你那个首播,”他顿了顿,“收了吧。

程家孙女,不需要做这些。

缺钱,跟你大伯说。”

目光转向程建功,“建功,给她账上划十万,算这个月零花。”

“爸!”

程建功肉痛,“十万?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

我的话不管用了?”

爷爷声音不高,带着无形压力。

程建功瞬间蔫了:“行行行,知道了。”

眼神剜了程一凡一眼。

“谢谢爷爷。”

程一凡轻声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和哽咽。

“嗯。”

爷爷哼了一声,重新拿起报纸。

“行了,别在这碍眼了!”

奶奶厌烦挥手,“滚吧!

看见你就心烦!”

“是,奶奶。”

程一凡低声应着,保持跪姿,双手撑地,慢慢艰难起身。

膝盖骨传来针扎麻痛,手背灼伤火辣辣。

垂着眼,脚步虚浮安静退出这间令人窒息的金丝笼。

厚重雕花木门在身后合拢。

沿着昏暗走廊,一步步走向楼梯。

背脊挺得笔首,温顺面具牢牢贴在脸上,只有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泄露端倪。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深红月牙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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