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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糖青春的记忆

阡阡离歌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薄荷糖青春的记忆》男女主角梁溯尘林望是小说写手阡阡离歌所精彩内容: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刺像某种不祥的预浸透了凌晨三点的空林望舒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指尖冰粘稠的冷汗早已濡湿了掌他签下那份手术同意书手稳得异只有他自己知那一笔一几乎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梁溯尘的姓他的关系人——“伴侣”那栏从不被承此刻却由他签带着一种荒谬的、短暂的权“梁溯尘的家属?”护士探出头又问了一“我”林望舒站起声音干“等手术...

主角:梁溯尘,林望舒   更新:2025-10-09 11:4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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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刺鼻,像某种不祥的预兆,浸透了凌晨三点的空气。

林望舒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指尖冰凉,粘稠的冷汗早已濡湿了掌心。

他签下那份手术同意书时,手稳得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笔一划,

几乎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梁溯尘的姓名,他的关系人——“伴侣”那栏从不被承认,

此刻却由他签下,带着一种荒谬的、短暂的权力。“梁溯尘的家属?

”护士探出头又问了一遍。“我是。”林望舒站起身,声音干涩。“等着,手术中。

”门再次合上,将那抹代表着生死的红光隔绝。林望舒重新跌坐回长椅,时间像凝固的胶,

包裹着他,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感到艰难。他想起九年前,梁溯尘第一次牵他的手,

在那个夏夜喧闹的大学校园角落,手心也是这样汗涔涔的,但那是滚烫的,

带着年轻人孤注一掷的勇敢和羞怯。梁溯尘说:“林望舒,我们在一起吧,管他别人怎么看。

我爱你!”九年。那么多日夜,

争吵、和解、蜜糖般的温存、为出柜与家人周旋的疲惫……都凝结成此刻走廊里冰冷的等待。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死寂。梁溯尘的父母,还有他那面色紧绷的姐姐,

终于赶到了。梁母一眼看到林望舒,那眼神像刀子,剜在他身上。“你怎么在这里?

”梁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面对这种关系的长期不适。

“医院……打了我电话。”林望舒低声说,不想在这种时候起冲突。“联系人?

他怎么会把你设成联系人!”梁母尖声质问,泪水在她精心保养的脸上滑落,

但看向林望舒时,只有纯粹的怨恨,“都是你!要不是为了你,他会这么晚跑出去跟他爸吵?

会出这种事吗?!”林望舒闭上眼,没有反驳。争吵的导火索确实是他。

梁溯尘想和他们摊牌,计划一次真正的、不再躲藏的旅行,结果引发了积蓄多年的家庭战争。

梁溯尘摔门而出前打给他的最后一个电话,声音里还带着颤抖的怒气:“望,我受够了,

我马上过来找你……”然后,他等到是漫长的、令人心碎的寂静,救护车的刺耳鸣笛划破。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表情是职业性的凝重:“手术顺利,

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但头部受到撞击,有瘀血压迫神经,具体影响要等醒来再评估。

”接下来是混乱的病房安排,家属的围拢。当林望舒想跟着进入病房时,

梁溯尘的小姨夏疏桐拦在了门口。“林望舒,”夏疏桐的语气比梁溯尘的父母稍微缓和,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现在需要静养,需要家人。你在这里,不合适,

只会刺激我姐姐。算夏姨求你,你先回去。

”他看着病床上那个被纱布包裹着、依靠仪器呼吸的苍白脸庞,那是他爱了九年的人。

他想握住那只无知无觉的手,想在他耳边说“我在这里”。但他最终只是后退了一步,

在梁家人冰冷的注视下,转身离开。背影踉跄,像被抽走了脊梁。

在三天后梁溯尘完全清醒的,身体的剧痛和意识的混沌逐渐褪去。梁溯尘睁开眼,

面对的是父母喜极而泣的脸。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妈……爸……”“醒了就好,

醒了就好!”梁母紧紧抓着他的手,泪如雨下。林望舒从护士的口中得到梁溯尘醒来的消息,

主动打电话联系唯一能让他与梁溯尘见一面的夏疏桐。

梁溯尘说他小姨的名字源自“缺月挂疏桐”。她是他们家唯一能冷静跟他沟通的人,

她曾表明自己的立场,不支持也不阻止。夏疏桐第二天就安排了他们第一次见面。

林望舒得到允许,再一次踏入病房时,看到的就是梁溯尘靠在床头,

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听到动静,梁溯尘转过头。

那双曾经盛满爱意、温柔、或偶尔狡黠笑意的眼睛,此刻只有全然的陌生。

他的目光落在林望舒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起来,

一种本能的不适和戒备,浮现在他尚显虚弱的脸上。“这位是?”他问旁边的母亲,

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夏疏桐看向梁溯尘,瞳孔微缩,眉头下意识地聚拢,又看见姐姐,

眼神迅速恢复平静,甚至有些淡漠,目光瞥向林望舒所在方向时眼神会不自觉地软化,

流露出一闪而过的不忍与怜悯,但很快又被克制地收回。“姐,我去叫医生过来!

”梁母迅速瞥了林望舒一眼,那眼神复杂,有警告,也有某种如释重负。

“是……一个以前的朋友,听说你出事,来看看你。”她轻描淡写。

林望舒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准备好的所有话,所有强撑的勇气,

在这一刻的陌生目光下,碎成齑粉。他试着开口,

声音发颤:“尘哥……”梁溯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不适感更加明显,他微微移开视线,

似乎连这声称呼都让他难以忍受。“谢谢你来探望。”他公式化地说,

语气疏离得像隔着千山万水,“先生,我们……认识吗?”“先生,我们认识吗?”这句话,

像一句咒语,彻底将林望舒钉在了原地。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九年朝夕,

抵不过颅腔内一次无情的撞击。林望舒看到梁溯尘甚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仿佛林望舒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侵扰。之后几次有限的探视,情况没有丝毫好转。每一次,

梁溯尘看到他,都会流露出那种混杂着困惑和轻微抗拒的神情。那是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像隔着毛玻璃看一个模糊的影子,抓不住,摸不着,反而引来了本能的不安。

林望舒试图带来他喜欢的书,提起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

甚至哼唱他们都很喜欢的一首老歌的调子。梁溯尘只是听着,

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极短暂的恍惚,但随即被更深的茫然和不适取代。

“请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了。”有一次,梁溯尘甚至带着一丝恳求,对林望舒说,

“我感觉很奇怪,很乱。”林望舒站在那儿,感觉自己像个笨拙的、不断弄疼病人的庸医。

梁家人抓住了这个机会。在一个傍晚,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梁父找到了林望舒。“林望舒,

我们谈谈。”梁父开门见山,递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这里是一张支票,

数字你应该会满意。”林望舒看着那信封,没有接。夕阳的余晖给一切镀上金色,

却暖不透他心底的寒意。“叔叔,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很简单。

”梁父的声音没有太多情绪,像在谈一笔生意,“梁溯尘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他不记得你,看到你还会难受。医生说,恢复记忆的可能性有,但谁也不知道是多久,

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我们做父母的,只希望他接下来能安心静养,不受刺激。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林望舒:“你拿着这笔钱,离开他的生活。你还年轻,

有自己的路要走。梁溯尘……他会有新的开始。”新的开始。一个没有林望舒的开始。

林望舒缓缓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个信封。很沉,压得他手腕发酸。他低头看着它,然后,

在梁父带着一丝了然的注视下,他慢慢地将信封撕开,

将里面那张薄薄的、代表着巨额财富和彻底羞辱的纸片,拿出来,再一下,一下,撕成碎片。

他没有看梁父瞬间难看的脸色,只是走到旁边的垃圾桶旁,将一把碎纸屑扔了进去。

一阵晚风吹来,一些细小的纸屑被卷起,飘飘摇摇,散在黄昏的空气里。“钱买不走九年。

”林望舒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但我会消失。

”他抬起眼,最后一次望向住院部那个熟悉的窗口,灯光已经亮起,

像一个与他无关的、温暖而遥远的星球。“告诉他……”他声音哽了一下,

但极力维持着平稳,“好好活下去。”说完,他转身走进渐浓的夜色里,没有回头。每一步,

都像踩在碎玻璃上,疼得清晰刺骨,却又异常清醒。他不要他们的钱,

但他接受了他们的条件。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爱不是占有,

尤其是在对方连你的存在都感到痛苦的时候。他的爱,成了梁溯尘康复路上的荆棘。

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亲手把这些荆棘,连根拔除,哪怕自己的心也已血肉模糊。

三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一座城市会添上新的地标,

一个人的鬓角或许会悄悄爬上霜色。林望舒离开了他们曾经共同生活的城市,

换了一份不需要太多与人打交道的工作,在一家设计公司做着幕后的图纸绘制。

他租了一套小小的公寓,阳台朝西,傍晚时分会有很好的夕阳。他养了一只猫,

取名叫“辣条”,这只猫很安静,不像梁溯尘以前总嚷嚷着想养的那只狗那样活泼。

他努力经营着一种新的、平静的生活。只是偶尔,在超市里看到某种牌子的薄荷糖,

他会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在深夜被噩梦惊醒,

手会习惯性地摸向身边空荡荡的冰凉;路过某家他们常去的面馆,

胃里会泛起熟悉的、却再也无法满足的酸楚。他撕掉了支票,却没有撕掉记忆。那九年,

刻在他的骨头里,随着每一次呼吸起伏。他只是学会了不再去触碰。一个寻常的周末下午,

林望舒拐进小区楼下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补充所剩无几的咖啡和速食。

午后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明晃晃的光斑。他径直走向冷藏柜,

拿了惯喝的品牌,转身想去拿泡面。就在那个转身的瞬间,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斜前方的糖果货架。然后,时间仿佛骤然停滞。

一个穿着浅灰色针织衫的男人,背对着他,正微微低着头,

专注地看着货架上那一排排五颜六色的糖袋。他的侧影轮廓,脖颈弯出的弧度,

肩膀的线条……林望舒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住,停止了跳动,

随即又疯狂地擂鼓。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耳边一片嗡鸣。是梁溯尘。即使三年未见,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他也绝不会认错。那人似乎察觉到了身后过于持久的注视,

挑选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他们的目光相撞……林望舒僵在原地,

手里握着的咖啡罐变得冰冷沉重。他看到了那双眼睛,和三年前病房里一样,带着些许探究,

但少了那时的虚弱和痛苦,多了几分属于正常生活的平静光泽。只是那平静,

在看清林望舒脸庞的瞬间,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打破了。梁溯尘看着他,

眉头习惯性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这一次,没有立刻移开视线。

他的目光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着,

细细地、逡巡般地划过林望舒的眉眼、鼻梁、嘴唇……仿佛在辨认一件失落已久的古物。

便利店里的空气凝固了。背景音是冰柜低沉的运行声,和远处收银台扫描商品的滴滴轻响。

林望舒喉咙发紧,他想立刻转身逃离,双腿却像灌了铅。他应该走的,他答应过的。

可他的脚钉在了原地,贪婪地、近乎疼痛地注视着这张刻入灵魂的脸。梁溯尘的目光,

最终定格在林望舒的左侧眼角。那里,有一颗很小很淡的痣,不仔细看,几乎不会注意到。

他看了很久,久到林望舒几乎要溺毙在那片沉默的深海。然后,梁溯尘抬起了眼,再一次,

深深地望进林望舒的瞳孔里。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很轻,

带着一种不确定的、梦呓般的恍惚,

却又清晰地穿透了便利店里凝固的空气:“等等……”“你眼角有颗痣……”他停顿了一下,

像在努力捕捉脑海中那一闪而逝的、抓不住的浮光掠影,眉头锁得更紧,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细微的颤抖和痛楚。

“我是不是……在哪儿为你哭过?”林望舒手中的咖啡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冰冷的褐色液体溅湿了他的裤脚和鞋面,但他浑然未觉。

的声音——冰柜的嗡鸣、远处街道的车流、便利店自动门的开关提示音——全都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梁溯尘那句石破天惊的问话,在耳膜里疯狂震荡。“我是不是……在哪儿为你哭过?

”而不是“先生,我们认识吗?”。不是带着疏离的困惑,

而是直接指向了某种深刻的情感连接,

指向了埋藏在遗忘废墟下的、属于“哭泣”的剧烈情感。林望舒的喉咙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梁溯尘,

看着对方那双熟悉的眼眸里翻涌着陌生的迷茫和一种近乎本能的痛楚。那蹙起的眉头,

不是因为不适,而是在努力思索,试图抓住那缕飘忽的、带着咸涩味道的记忆丝线。

梁溯尘似乎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林望舒眼角那颗小痣,

又抬眼看看林望舒瞬间苍白如纸、写满巨大震惊和痛苦的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对、对不起……”梁溯尘移开视线,

语气重新带上了几分客套的尴尬,仿佛想为自己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找补,

“我可能……认错人了。”他说完,几乎是仓促地,

将手里那包刚刚挑好的、林望舒一眼就认出的他们曾经都偏爱的某个牌子的薄荷糖放回货架,

然后绕过僵立原地的林望舒,快步走向收银台,结账,离开。自动门开合,

将他略显匆忙的背影吞没在门外明晃晃的阳光里。林望舒还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骤然冻结的雕像。直到店员小心翼翼地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忙清理,

他才猛地回过神。“不用,谢谢。”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弯腰捡起变形的咖啡罐,

扔进垃圾桶,又胡乱抽了几张纸巾擦拭地面和裤脚。动作机械,脑子里却是一片惊涛骇浪。

他记得我哭过?他不记得我的人,却可能记得为我流过的眼泪?这个认知像一道强光,

劈开了三年来自我放逐的灰暗天空,露出一丝微弱却灼人的希望。但也仅仅是希望而已。

梁溯尘最后那仓皇逃离的姿态,清楚地表明,那瞬间的灵光一闪,并未真正唤醒他。

陌生的熟悉感依然主宰着他,甚至可能因为这次突兀的“指认”而变得更加混乱和令人不安。

林望舒付了钱,走出便利店,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糖果货架,

空落落的位置,像他此刻的心。他没有去追。三年前的选择,他至今不悔。

如果他的出现对梁溯尘而言仍是负担,他宁愿继续隐匿在黑暗里。然而,

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这条平行线永远延伸下去。一周后,

林望舒所在的小型设计工作室接到了一个合作项目,

是为一家新兴的文化空间做室内设计深化。甲方代表前来开会沟通,当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那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蓝色衬衫、身形挺拔的男人走进来时,林望舒感觉呼吸再次停滞。

是梁溯尘。他看起来比在便利店时更加沉稳,

眉宇间带着属于工作状态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看到坐在会议桌旁的林望舒时,

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眼中掠过极其复杂的情绪——惊讶、尴尬,

还有那该死的、挥之不去的困惑和一丝……警惕?

项目经理热情地介绍:“这位是甲方项目负责人,梁溯尘梁总监。

这位是我们主要负责深化图纸的林望舒。”梁溯尘伸出手,公式化地微笑:“你好,林工。

” 他的手干燥温热,但一触即分,带着明显的界限感。

林望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梁总监,你好。”整个会议过程,

对林望舒而言都是一种酷刑。他必须集中精神听梁溯尘阐述设计概念和修改要求,

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对方。

他能清晰地指出原始方案中几处不符合实际使用习惯的细节,那些细节,

他们共同生活九年所积累下的、深入骨髓的印记——比如梁溯尘不喜欢过于复杂交错的动线,

偏好某个特定角度的自然光照,甚至对某种木材的触感有近乎偏执的喜爱。

当林望舒基于这些“直觉”提出修改建议时,梁溯尘听着,偶尔会抬起眼看他,目光锐利,

带着审视。他没有立刻赞同或反对,但林望舒能感觉到,那些建议,

像小石子投入他记忆的深潭,激起了细微的涟漪。“林工似乎很了解使用者的心理。

”会议结束时,梁溯尘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林望舒垂下眼,

整理着面前的资料:“只是……根据经验判断。

”合作就这样在一种极其微妙和紧绷的氛围中展开了。他们需要频繁地沟通,邮件、电话,

偶尔还需要面对面讨论图纸细节。梁溯尘专业、冷静,甚至有些苛刻,

但林望舒总能精准地理解他的意图,甚至在他自己都未曾明晰表达出来之前,

就给出近乎完美的解决方案。这是一种剥离了亲密关系后,

依然牢固存在的、基于灵魂深处相互理解的默契。这种默契,无法被失忆完全抹杀,

它潜伏在职业素养之下,在工作交接的缝隙里,悄然探头。有一次,

为了赶一个紧急的修改节点,两人加班到深夜。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灯光昏黄,

只有鼠标点击和键盘敲击的声音。林望舒将修改好的图纸打印出来,递给梁溯尘最后确认。

梁溯尘看得非常仔细,偶尔用笔标注。当他翻到某一页,

据他多年前一个无心的、关于“安全感”的闲聊习惯而设计的——他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

长时间地沉默着。“这里……”梁溯尘终于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低沉,

“为什么这样改?”林望舒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我觉得这样……更合理,也更让人安心。”梁溯尘抬起头,

目光穿透昏黄的灯光,直直地看向林望舒。那目光不再全是陌生和审视,

而是掺杂了更多难以辨明的情绪,有探究,有不解,

还有一丝……被什么东西隐隐触动的震动。“林望舒!”他第一次在工作场合直呼他的名字,

省略了那个疏离的“林工”,“我们以前,是不是……”他的话没有问完,

但那个悬而未决的“是不是”,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波纹,久久不散。

梁溯尘的妹妹梁舒阑,一直是他们关系的知情者,

也是家中唯一一个从一开始就试图理解并支持他们的人。当年林望舒的离开,

她放假得知情后并且为此和父母大吵过几次,但人微言轻,无力改变什么。这三年来,

她看着哥哥空洞地生活,记得一切唯独忘记了最爱的人,心里充满了无奈和心疼。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梁溯尘最近的变化。他会偶尔在吃饭时走神,

会无意识地哼起一首很老的、她依稀记得是林望舒很喜欢的歌的调子,

甚至在一次家庭聚餐时,面对母亲再次提起的相亲话题,他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不耐烦。

“哥,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梁舒阑找了个机会,试探着问。

梁溯尘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工作上遇到一个……很特别的设计师。”“特别?

”梁舒阑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追问道。她放下手中的书,目光关切地投向哥哥。就在这时,

梁溯尘无意识地拿起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是他与工作团队的合影。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恰好停留在其中一个人的身影上——那个他曾经深爱,

如今却已遗忘的男孩。他自己并未察觉这个细微的动作,只是出于一种模糊的惯性。

梁舒阑的目光,却在这一刻骤然凝固。她清楚地看到,

当哥哥的视线掠过照片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他眼底那份纯粹的疲惫,

像被一缕微风吹开的薄雾,一种极其短暂的光彩倏地闪过。那不是回忆,

而是一种……最本能的吸引。梁溯尘的眉宇在瞬间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舒展,

甚至唇角都牵起了一个比叹息还要微小的、近乎温柔的弧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未曾感知。

这一幕,像一根极细的针,轻轻扎进了梁舒阑的心口。她的呼吸几不可闻地顿了一下。

端着水杯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梁溯尘的瞳孔因惊异而轻轻收缩,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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