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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错发消息给前男友后》是大神“绞杀树”的代表喻星舟裴烬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1我的指尖停在半工作台灯的光圈底那件墨绿色真丝旗袍上的凤尾盘还差最后一金丝银线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我放下针揉了揉发酸的脖拿起旁边的手屏幕亮起停留在微信的聊天界置顶的那个联系备注很简就两个字:裴最新的一条消发送时间是三分钟发送人是消息内容也很简只有一句“叔当我爹吧!”句子的末还跟着一个系统自带的黄色小狗表情那只小狗的头...
主角:喻星舟,裴烬 更新:2025-10-09 18:2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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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指尖停在半空。工作台灯的光圈底下,那件墨绿色真丝旗袍上的凤尾盘扣,
还差最后一针。金丝银线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我放下针线,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拿起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停留在微信的聊天界面。置顶的那个联系人,备注很简单,
就两个字:裴烬。最新的一条消息,发送时间是三分钟前。发送人是我。消息内容也很简单,
只有一句话。“叔叔,当我爹吧!”句子的末尾,还跟着一个系统自带的黄色小狗表情包。
那只小狗的头,朝着一边歪着,看起来天真又无辜。对话框的顶部,
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四个灰色的小字:对方已读。我的血液好像一下子凉了半截。我转过头,
看向不远处的沙发。五岁的儿子喻星洲正抱着他的小水壶,小短腿一蹬一蹬地,踮着脚尖,
想把一个掉进沙发缝隙里的奥特曼模型给抠出来。他的小脸蛋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
手机“啪嗒”一声从我手里滑了下去。它砸在脚边的老式缝纫机踏板上,
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喻星洲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我,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妈妈,
你怎么了?”我弯腰捡起手机,屏幕已经摔裂了一道细纹,像一道闪电。我深吸一口气,
把那句惊天动地的话长按,点下撤回。
屏幕上跳出一个冰冷的提示框:消息发送已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我闭上眼睛。这五年,
我一个人带着喻星洲,开着这家小小的旗袍定制工作室。日子算不上大富大贵,
但也清静安稳。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像工作室窗外那条种满了梧桐树的老街,
四季分明,波澜不惊。可喻星洲,我这个聪明得有些过头的儿子,
总能给我制造一些“惊喜”。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洲洲,你刚刚是不是拿妈妈的手机了?”他眨了眨眼,
小手背在身后,点了点头。“你给那个叫‘裴烬’的叔叔发消息了?”我继续问。
他又点了点头,小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妈妈,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也想要一个。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所以你就随便找个人当爸爸?
”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我自己都没察下的严厉。喻星洲的小嘴一瘪,
眼眶迅速红了:“他不是随便找的。我看过他的照片,在妈妈你的旧书里。他长得很好看。
而且,他很厉害,电视上都说他是天才。”我愣住了。我的旧书里?还没等我细想,
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一下。是那个叫“裴烬”的男人发来的回复。不是愤怒的质问,
也不是嘲讽的“你谁啊”,只有一个言简意赅的字。“好。”我盯着那个字,
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不真实。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弹了出来。“地址。
”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打字回复:“不好意思,发错了,是孩子不懂事乱按的。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不敢再看。我抱着喻星洲,把他塞进沙发缝里的小手拿出来,
告诉他:“洲洲,爸爸不是可以在网上随便认的。以后不许再乱动妈妈的手机了,知道吗?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头埋进我怀里。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会跟一个孩子的胡闹计较。一个小时后,工作室的门铃响了。
是那种很急促的、不带任何犹豫的按法。我透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他的轮廓在楼道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但那股子冷冽的气场,隔着一扇门都能感觉到。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打开门。
男人站在门口,逆着光。他的五官深邃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眼神像深冬的湖水,
不起一丝波澜。他就是裴烬。那个只在财经杂志和科技峰会的直播里出现过的,
奇点科技的创始人。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高,也更冷。他举起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
上面正是我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他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看着我,声音比他的表情还要冷。
“是你儿子,还是你,想让我当爹?”2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长时间的安静,“啪”地灭了。我们两个人,瞬间被黑暗吞没。
只有他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照亮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那张脸,英俊得很有攻击性。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紧紧地抓着门框。指甲掐进老旧的木头里,
留下几个浅浅的印子。“裴先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
是个误会。我儿子才五岁,他……”“五岁?”他打断我,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每个字都像冰块一样砸过来,“五岁的孩子,会精准地从你上千个联系人里找到我,
并且发出目的性这么明确的信息?”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是啊,洲洲那孩子,
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两岁就能自己解锁平板,
三岁就能磕磕巴巴地拼出一些简单的代码。这件事,我从没跟外人说过。
“他就是……瞎按的。”我只能给出这个苍白无力的解释。裴烬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他的目光很有压迫感,像手术刀一样,好像要把我从里到外剖开,看看我到底藏了什么心思。
这种眼神让我非常不舒服。我挺直了背,迎上他的视线:“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
消息是我儿子发的,我已经批评过他了。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现在时间不早了,
裴先生请回吧。”说完,我就想关门。一只手伸了过来,稳稳地抵住了门板。他的手很好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可那力道却大得惊人,我使了劲,门板却纹丝不动。“碰瓷的新花样?
”他的声音更冷了,“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要钱?还是想通过我,
给你这间……”他眼神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我身后的工作室,“……旗袍店拉投资?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针,又尖又细,扎得人生疼。一股火气从我心底里冒了上来。我松开门,
冷笑了一声:“裴先生,你是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总觉得所有接近你的人,
都想图谋你的财产或者窃取你的商业机密?”“难道不是?”他反问。“当然不是!
”我提高了音量,“我再说一遍,那条消息是个意外!我不需要你的钱,
我的工作室也不需要你的投资。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地方!”楼道的灯因为我的声音,
又亮了起来。光线重新照亮了他的脸。我看到他微微皱起了眉,
似乎对我的激烈反应有些意外。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我身后挤了过来。
喻星洲抱着他的奥特曼,仰着小脸,好奇地看着门口这个高大的男人。他一点也不怕生,
反而还奶声奶气地问:“妈妈,这位叔叔是谁呀?”裴烬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开,
落到了喻星洲的身上。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他那双一直古井无波的眼睛里,
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他的瞳孔,似乎是缩了一下。他的目光,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
牢牢地定格在喻星洲那张小脸上。时间仿佛静止了。楼道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
喻星洲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往我腿后缩了缩,只露出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继续悄悄地打量他。过了很久,久到声控灯又一次不耐烦地熄灭,裴烬才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冰冷,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叫什么名字?
”“喻星洲。”我回答,同时把儿子往我身后又拉了拉。“喻星洲。
”他在黑暗中咀嚼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尝什么陌生的味道。然后,他抬起眼,
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这一次,里面没有了刚才的审视和轻蔑,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他说:“我需要做一个亲子鉴定。”3亲子鉴定。
这四个字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以为我听错了。
“你说什么?”裴烬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甚至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
递到我面前。“我的私人律师。你随时可以联系他,安排时间。所有的费用,由我承担。
”他的语气,像是在谈一笔几百亿的生意,冷静,理智,不带任何感情。
我看着那张设计简约、质感高级的名片,上面只印着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我没有接。
一股巨大的、被羞辱的感觉,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气得浑身发抖,
连声音都变了调:“裴烬,你是不是有病?”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眉头又皱了起来:“我只是想确认事实。”“事实?”我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哭腔,
“什么事实?就因为我儿子给你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消息,你就跑到我家来,
要跟我儿子做什么亲子鉴定?你凭什么?”“凭他,”裴烬的目光越过我,
再次看向我身后的喻星舟,“长得像我。”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吗?我每天看着喻星舟,
看得太久,太习惯,反而不觉得。我只觉得他眉眼像我,鼻子和嘴巴更秀气一些。
可被裴烬这么一说,我再仔细去看,喻星舟躲在我腿后,只探出半个小脑袋。
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人时那种专注又带着点疏离的神情,
还有那紧紧抿着的小嘴唇的弧度……我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天很黑,我连那个男人的脸都没看清。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就空了,
只留下一片狼藉。那是我人生里最不愿意回想的噩梦。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就是他?“不像!
”我斩钉截铁地否认,“我儿子长得像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的激烈反应,
似乎让裴烬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看着我,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怜悯。那种眼神,
比刚才的轻蔑更让我难受。好像在说,你还在嘴硬什么?“喻小姐,”他放缓了语气,
似乎想展现出一点耐心,“我没有恶意。如果他真的是我的孩子,我不会逃避责任。
我会给他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弥补这五年我缺席的一切。”“我说了,他不是!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喻星舟被我的声音吓到了,小小的身子一颤,紧紧抱住了我的腿。
他小声地喊:“妈妈……”我立刻蹲下身,把他抱进怀里,用手捂住他的耳朵。
我不想让这些肮脏、混乱的成年人的对话,污染到他。“裴先生,我不管你是什么总裁,
也不管你有多大的权势。这里是我家,现在我请你,立刻,马上,从这里离开!”我抬起头,
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裴烬沉默了。他看着我怀里明显受到惊吓的喻星舟,
眼神里那抹复杂的情绪又浓了几分。这一次,他没有再坚持。他收回了那张名片,点了点头,
说:“好。”他转身,高大的身影融入楼道的黑暗里。很快,
我听到了楼梯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声一声,越来越远。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
我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喻星舟从我怀里挣脱出来,
小手摸着我的脸,担忧地问:“妈妈,你哭了?”我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
已经泪流满面。我胡乱地擦掉眼泪,对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妈妈没哭。
风太大了,迷了眼睛。”喻星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跑到门口,
捡起刚才裴烬没能递出去的那张名片,拿给我。“妈妈,这个叔叔的纸掉了。
”我看着那张名片,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我一把夺过来,想也不想就把它撕成了两半,
又撕成了四半,最后撕成一堆碎片,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我不要做什么亲子鉴定。
我也不要他负什么责任。喻星舟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我和那个叫裴烬的男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我当时是这么想的。4那一晚,我失眠了。
裴烬那张冷冰冰的脸,和他那句“长得像我”,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
我悄悄走进喻星舟的房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仔細端详他熟睡的小脸。他的睫毛很长,
像两把小扇子。鼻梁小巧而挺直,嘴唇的轮廓很漂亮。以前,我总觉得这是遗传了我的优点。
可现在,我越看,心里越是发慌。那眉骨的轮廓,那下颌的线条,
似乎真的能从裴烬的脸上找到影子。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我回到工作室,打开工作台灯,拿起那件还没完成的旗袍。我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可我的手在抖。针尖好几次都扎到了指腹,
冒出血珠。我索性扔下针线,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深夜的风带着凉意吹进来,
让我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一点。楼下那条老街很安静,只有路灯在不知疲倦地站岗。我的人生,
就像这间小小的旗袍工作室,是我亲手一针一线缝制起来的。虽然不大,
但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我的心血和安宁。我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它。尤其是裴烬那样的人。
他们生活在云端,习惯了用金钱和权力来衡量一切。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平等的对话,
只有命令和服从。他说的负责,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施舍。我喻筝不需要。我的儿子喻星洲,
更不需要。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喻星舟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
正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看到我,他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妈妈,
早上好!”他好像已经完全忘了昨天晚上的不愉快,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
孩子的世界,真好。我给他煎了鸡蛋,自己随便喝了杯咖啡。送他去幼儿园的路上,
我试探着问他:“洲洲,昨天晚上那个叔叔……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一边舔着嘴角的牛奶渍,一边歪着头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很高,很酷,
像奥特曼里的人间体。”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那你……为什么会想要他当你爸爸呢?
”我还是问出了口。喻星舟停下脚步,仰头看着我,眼神很清澈:“因为他很厉害呀。
老师说,厉害的人,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我想让叔叔保护妈妈。”我的鼻子一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原来,在他小小的世界里,他不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爸爸,
而是想给我找一个“保护神”。我蹲下来,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傻孩子,
妈妈不需要别人保护。妈妈自己就是超人,可以保护洲洲。”他把小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
闷闷地说:“可是妈妈也会累。我看到你晚上偷偷哭过。”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手用力地攥住了。原来,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疲惫和脆弱,
全都被这个小人儿看在了眼里。我以为是我在照顾他,其实,他也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
笨拙地爱着我。那天,我送完喻星舟,没有直接回工作室。我去了江边,吹了很久的风。
我想了很多。关于五年前,关于喻星舟,关于未来。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不管裴烬到底是不是喻星舟的亲生父亲,我都不会再让他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那个男人的世界太复杂,太危险。而我只想给我的儿子,一个最简单、最平静的童年。
我回到工作室,把撕碎的名片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用胶带一点一点地拼好。
我没有要联系那个律师。我只是想,把这个号码存起来,然后拉黑。眼不见,心不烦。
可当我输入那个号码,准备按下“添加到黑名单”时,手机屏幕上方,
突然弹出了幼儿园老师发来的一条群通知。“各位家长请注意,
本周五我园将举办一年一度的‘父亲职业体验日’活动,请各位爸爸提前安排好时间,
准备一份简短有趣的职业介绍,来园与孩子们分享。期待爸爸们的精彩表现哦!
”看着那条通知,我刚刚下定的决心,瞬间崩塌了。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5父亲职业体验日。这七个字,像七座大山,齐刷刷地压在了我的心口上。我盯着手机屏幕,
看了足足有五分钟。幼儿园的家长群里,已经炸开了锅。“收到!我们家爸爸是消防员,
到时候可以穿制服去吗?”“太棒了!我家那位是程序员,
正好可以给孩子们讲讲AI机器人!”“王老师,我们家爸爸是开西餐厅的,
可以带一些小披萨过去给孩子们尝尝吗?”群里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地往上刷,
全都是爸爸们积极响应的声音。每一条消息,都像一根小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默默地退出了微信。工作室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老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一道道斑驳的光影。空气中,
弥漫着布料和熨斗蒸汽混合的味道。这是我最熟悉的环境,此刻却让我感到一丝窒息。
我该怎么办?往年的家长会或者亲子活动,我一个人都能应付。可是这一次,
活动的名字就限定了“父亲”。我甚至能想象到活动那天,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着,
骄傲地介绍着自己爸爸的职业。而我的喻星舟,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
他会不会被别的小朋友嘲笑?他会不会因此难过?一想到那个画面,我的心就揪得生疼。
我给闺蜜林淼打了个电话。她是大学里为数不多知道我所有事情的朋友。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传来她咋咋呼呼的声音:“喻大设计师,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接了什么大单,
要请我吃饭?”“淼淼,”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遇到麻烦了。
”我把幼儿园活动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林淼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她知道,
这是我最脆弱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筝筝,要不……我让我哥去帮你顶一下?
他是个律师,长得也人模狗样的,应该能唬住那些小朋友。”林淼的哥哥我见过,
是个很温和的男人。可我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洲洲认识你哥,
他知道那不是他爸爸。我不想教他说谎。”“那怎么办?”林淼也犯了难,
“总不能让你穿个西装,贴个假胡子去吧?”她一句玩笑话,却让我眼前一亮。“对啊!
”我说。“对什么对啊?你疯了?”“我没疯。”我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我可以跟老师说,洲洲的爸爸在国外执行秘密任务,不能露面。我是代表他来的。
我的职业是旗袍设计师,我可以给孩子们讲讲中国的传统服饰文化,也很有意义啊。
”林-淼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筝筝,你这样……太辛苦了。”“不辛苦。
”我故作轻松地说,“为了洲洲,什么都值得。”挂了电话,我立刻开始准备。
我找出了一套很久没穿过的深色西装,又在网上订了假发和假胡子。
我还连夜做了一份PPT,里面全都是各种精美的旗袍图片和一些有趣的民俗故事。我想,
只要我准备得足够充分,就能把这件事应付过去。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抽时间练习。
我对着镜子,模仿男人说话的语气和走路的姿势。我把声音压得很低,把腰杆挺得笔直。
喻星洲看着我滑稽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妈妈,你好像卓别林。
”我敲了敲他的小脑袋:“没大没小。以后在外面,要叫我‘喻先生’。
”他很配合地点点头,学着大人的样子,煞有介事地喊:“好的,喻先生。没问题,喻先生。
”看着他天真烂漫的笑脸,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也许,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也许,
这会成为我们母子之间一个有趣的小秘密。周四晚上,我把第二天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
放在了门口的玄关柜上。我给喻星舟讲完睡前故事,看着他睡着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我不知道自己明天会不会演砸。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能不能真的骗过那些孩子和老师。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喻星舟房间里,似乎传来了一点微弱的光。
我以为是他的小夜灯没关,就起身走了过去。我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喻星舟并没有睡着。
他侧着身子,背对着我,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他手里拿着他的儿童电话手表,
屏幕的光映亮了他半边小脸。我看到他的小嘴在动,似乎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我以为他在玩游戏,怕影响他睡觉,就想进去把手表收起来。可当我走近时,
我却听清了他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很小,带着一点点哭腔,
还有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小心翼翼的祈求。他说:“叔叔,你明天可以来我的幼儿园吗?
老师要检查爸爸了。”“我妈妈她……她为了我,要假扮成男人。
”“我不想让妈妈那么辛苦。”“求求你了。”6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房间里很暗,只有电话手表那块小小的屏幕,发着幽蓝色的光。光线照在喻星洲的脸上,
我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他在哭。我那个平时像个小大人一样,
摔倒了都自己爬起来,从来不哭的儿子,在偷偷地哭。我的心,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拧了一把。
他是在给谁打电话?那个“叔叔”……是裴烬吗?他怎么会有裴烬的电话号码?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子里炸开。我没有立刻冲进去质问他。我只是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轻轻地带上了门。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玄关柜上,
那套我精心准备的西装和假胡子,此刻看起来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
我以为我能为他撑起一片天,让他无忧无虑。可我忘了,他虽然聪明,
却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有他自己的敏感和自尊。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妈妈,为了他,
去扮演一个滑稽的角色。他不想让他的妈妈,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所以,他背着我,
向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冷冰冰的男人求助。用一种近乎卑微的语气。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夜没睡。天快亮的时候,我听见喻星舟房间的门响了。他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我,
吓了一跳。“妈妈,你怎么起这么早?”我看着他,眼睛有些发红:“洲洲,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给裴烬叔叔打电话了?”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低着头,不敢看我。
两只小手紧张地绞着自己的衣角。“我……”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我把他拉到身边,
让他坐在我腿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告诉妈妈,
你是怎么知道他电话的?”他沉默了很久,才小声说:“我……我自己查的。”“查的?
”“嗯。”他点了点头,“我用平板,查了他的公司。他们公司的官网上,有联系方式。
我试了几个,就打通了。”我的心又是一沉。我竟然忘了,我这个儿子,是个电脑小天才。
“那他……怎么说?”我艰难地问出口。喻星舟摇了摇头,眼眶又红了:“他没说话,
就把电话挂了。”我的心,彻底凉了。我就知道。像裴烬那样的男人,
怎么可能会把一个孩子的胡言乱语当真。他大概以为,这又是我想出来的新把戏。
他只会觉得我们母子,更加可笑和可怜。一股怒火,夹杂着心疼,在我胸口燃烧。
我心疼我的儿子,为了我,鼓起勇气去求一个陌生人,却被那样冷漠地拒绝。
我愤怒那个男人的自以为是和冷酷无情。“没关系。”我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
“他不愿意来,没关系。我们有妈妈就够了。妈妈今天会是全世界最帅的爸爸,好不好?
”喻星舟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
浸湿了我的睡衣。那一刻,我下定决心。等今天的事情结束,
我就把裴烬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掉,拉黑。我甚至想,要不要带着喻星洲,离开这座城市。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不想我的儿子,再因为“爸爸”这两个字,
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我打起精神,换上那套西装,贴上假胡子。我对着镜子,
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走吧,洲洲。让同学们看看,你爸爸有多酷。”喻星舟牵着我的手,
低着头,情绪不高。我们走出家门,走向那个我早已预见到的,难堪的战场。
7滨城精英国际幼儿园,听名字就知道,这里的孩子,非富即贵。我当初选择这里,
不是因为虚荣,而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全市最好的特殊儿童天赋发展计划。
喻星舟在智力测试中表现出的超常能力,让他获得了全额奖学金。这也意味着,
在这一群开着豪车、穿着名牌的家长里,骑着小电驴送孩子上学的我,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平时,我并不在意这些。可今天,当我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男士西装,
脸上还贴着两撇可笑的假胡子,牵着喻星舟走进幼儿园大门时,
我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有好奇,有惊讶,
还有一些毫不掩饰的嘲笑。我的脸颊在发烫,手心全是汗。我只能把腰杆挺得更直,
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喻星舟的小手,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
他也很紧张。活动在幼儿园的多功能大厅举行。大厅里已经坐满了家长和孩子。
爸爸们西装革履,妈妈们妆容精致。孩子们穿着统一的园服,叽叽喳喳,
兴奋地讨论着自己爸爸的职业。“我爸爸是医生,可以救人的!”“我爸爸是机长,
会开大飞机!”“我爸爸是大明星,你们都在电视上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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