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里,我盯着面前的尸体,喉咙发紧。
死者是尚书千金,面覆金箔,双目圆睁,像一尊被供奉的神像。
国师钟离暗已断为“阴兵借魂”,满城百姓跪拜祈福,唯独我觉得不对劲。
她的指甲缝里嵌着细碎的朱砂和棺木屑,这是人为痕迹。
这不是鬼神杀人,而是有人在利用禁忌谋命。
问题是,谁让一个活人披上死人的衣裳?
1我醒了。
不是从梦里。
是从一个法医实验室,直接砸进了大宋汴京的刑部大堂。
阴冷。
真他娘的阴冷。
青砖缝里渗着寒气,烛火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映着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像个讽刺。
堂上坐着王侍郎。
脸沉得像块青石。
眼神刮骨刀似的,剐在我身上。
堂下躺着个穿大红嫁衣的。
尚书千金。
昨天还在绣楼待嫁,今儿个就直挺挺躺在这儿。
脸上盖着金箔,露出的脖颈青白。
“林提刑。”
王侍郎开口,声音又冷又硬。
满堂寂静。
两旁站着的衙役、录事,连喘气都压着声。
那些平日里拿眼角瞥我的同僚,此刻全盯着我。
像看一只脚已踏进沸水的蚂蚁。
“国师已断。”
王侍郎一指地上,“此乃阴兵借魂,非人力可为。”
他顿了顿,字字砸在我天灵盖上:“尚书大人痛失爱女,需一个交代。”
“此案,由你主理。”
我眼皮猛跳。
心里骂遍了古今脏话。
这是让我死。
“三日。”
王侍郎袖袍一拂,不留余地。
“三日之内,须得一‘合理’结果,上承天意,下安人心。”
他盯着我,补上最后一句:“若不能……休怪律法无情。”
话音落,杀机现。
查不出,我就是那平息贵怒的替罪羊。
斩立诀。
用我这项上人头,成全了尚书府的脸面,圆了国师的卦象。
压力如实质,扼住喉咙。
空气黏稠得呼吸都费力。
身后那些目光,毒蛇信子般舔过我的后颈。
我吸了口气。
堂内熏香混着尸身的微腐,冲入鼻腔。
上前。
走到那具红妆尸身旁。
王侍郎未阻。
或许在他眼里,我区区一女子,能勘验出什么。
蹲下。
略过那刺目的金箔。
我的本能已苏醒,如嗅到血腥的狼。
看她的颈。
金箔未覆之处,皮肤细腻。
一道印子。
极细,极浅。
新月状的弧。
绝非寻常绳缆所致。
倒像是……极细韧的金属丝?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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