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微服私访到我县,恰遇我审一桩奇案。
富商之子打死人,却抬出千两黄金索赔,扬言“钱买命天经地义”。
我拍惊堂木:“本官判你黄金千两赔苦主,再斩立决!”
新皇在旁嗤笑:“小小县令,好大的官威。”
我俯身低语:“陛下,他爹去年给太后寿礼送了座金佛。”
新皇脸色大变,立刻起身:“刀下留人!
让朕亲自监斩!”
---1.平安县衙门口那面鸣冤鼓的鼓皮,都快被日头晒得裂开了。
往年这时候,总有几个为鸡毛蒜皮小事闹腾的乡邻,但今天,县衙内外静得吓人。
黑压压的百姓挤在栅栏外,伸长了脖子,大气不敢出。
只有堂上惊堂木偶尔炸响,声音干涩,带着点这个穷酸县衙特有的、木头快要散架的味道。
县令方正清坐在堂上,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七品鸂鶒补子官袍,肘部磨得有些透亮。
他年纪不大,眉宇间却锁着一股与这身破旧官袍不太相称的沉静。
他看着堂下。
堂下右侧,跪着个浑身缟素的妇人,头深深埋着,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压抑的呜咽声像是从肺腑里一点点挤出来的,听着就让人心头发酸。
她旁边,一张草席裹着个小小的隆起,隐约能看出个人形。
左侧,则是另一番光景。
平安县首富赵万山的独子,赵天宝,一身锦缎绸袍,料子光鲜得晃眼,连腰间那块玉佩都油润得能照出人影。
他倒是没跪,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站着,脸上非但没什么惧色,反而不耐烦地撇着嘴,眼神四下乱瞟,最后落在他身后那两口沉甸甸、箱盖敞开的红木箱子上。
箱子里,是码放得整整齐齐、黄澄澄的金锭。
千两黄金,在这简陋的县衙大堂里,散发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光泽,把周遭一切都衬得灰败不堪。
“大人,”赵天宝拖长了调子,带着富家子特有的、被惯坏了的懒散,“事儿呢,就是这么个事儿。
小子我一时失手,碰着了那刘小娃。
喏,钱,我赵家带来了,一千两黄金,买他十条命都够了!
这钱,赔给他家里,这事儿,是不是就算完了?”
他话音没落,那跪着的妇人猛地抬起头,一张脸惨白浮肿,眼睛赤红,嘶声道:“青天大老爷!
民妇不要钱!
民妇只要我儿活过来!
他才八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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