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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正阳韩春明全部》是大神“全村的小六”的代表破烂侯韩春明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返城那韩春明在火车站捡到半本《金石录十年破烂侯指着其中一页冷笑:“这‘督门提酒’的暗全北京只有两个人认”他倒吸一口凉气——另一个识货正是当年骗走他全部安置费的知青战---一九七九北京喧哗像潮一波一波拍打着陈旧的大红布标语褪了翘起的边角在穿堂风里簌簌抖月台上挤满了大多是刚从各地回来的知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兴奋、茫然、近乡情怯交织又被...
主角:破烂侯,韩春明 更新:2025-10-12 16: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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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城那天,韩春明在火车站捡到半本《金石录》。十年后,
破烂侯指着其中一页冷笑:“这‘督门提酒’的暗记,全北京只有两个人认得。
”他倒吸一口凉气——另一个识货人,正是当年骗走他全部安置费的知青战友。
---一九七九年,秋,北京站。喧哗像潮水,一波一波拍打着陈旧的大厅。
红布标语褪了色,翘起的边角在穿堂风里簌簌抖动。月台上挤满了人,
大多是刚从各地回来的知青,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兴奋、茫然、近乡情怯交织着,
又被疲惫盖过了大半。行李卷、网兜、帆布提包,塞得鼓鼓囊囊,在人们脚下磕磕碰碰。
韩春明随着人流,慢慢地往前挪。他身上的蓝布褂子洗得发白,肘部磨得稀薄,几乎透光。
和其他人比起来,他唯一的行李是手里一个半旧的军绿色挎包,瘪瘪的,看不出装着什么。
他的安置费,连同临走前母亲偷偷塞给他的几张票子,在回来的火车上,
被一个拍着胸脯说能帮他弄到紧俏工作指标的知青战友,借走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那人叫李跃进,一个曾经睡在他上铺,分吃过一个窝头的兄弟。他心里堵着一块石头,
沉甸甸地往下坠。十年,三千多个日夜,熬过去了,回来却几乎是两手空空。
前途像北京城秋日灰蒙蒙的天,看不清楚。就在他快要走出检票口时,
眼角瞥见角落长椅底下露出一角灰黄。他停住脚步,弯下腰,伸手把它够了出来。
是半本线装书,没有封面,残破不堪,纸张焦脆,仿佛一碰就要碎掉。他拍了拍上面的灰,
随手塞进了挎包。这动作近乎本能,或许只因为,那毕竟是“纸”,是印了字的,
不该被这么踩在脚下。回到家,大杂院还是老样子,只是更显拥挤破败。母亲的红眼圈,
兄嫂欲言又止的打量,都让他坐立难安。夜里,他躺在自家小厨房临时搭的板铺上,
就着昏黄的灯光,翻出了那半本书。书页间是密密麻麻的竖排繁体字,间或有些古怪的图案。
他认出是一本关于金石考证的书,叫《金石录》,只是残缺得太厉害。翻到后面几页,
一些字迹旁边,有人用极细的毛笔批注了些小字,娟秀工整,像是女子的笔迹。有一页,
绘着几种酒器的样式,旁边批了一行小字:“‘督门提酒’,器底隐七星,酒满则现。
”督门提酒?他皱了皱眉,没听说过。那“七星”又是什么?他凑近灯光仔细看那图案,
器形古朴,像尊,又像壶,看不出所以然。倦意袭来,他把这残书塞到枕头底下,
很快睡着了。梦里,还是北大荒那片望不到头的黑土地。安置工作迟迟没有着落。
家里日子紧巴,他不能干等着。开始是帮着街道糊纸盒,一分一厘地攒。
后来看见有人蹬着三轮走街串巷收废品,他心一动,把母亲给的最后几块钱买了杆秤,
也加入了这支队伍。“收~破~烂~嘞~”吆喝声在京城大大小小的胡同里回荡。
他从最初的窘迫,到渐渐坦然。破铜烂铁,旧书废报,别人眼里的垃圾,
在他眼里却藏着另一个世界。那半本《金石录》他时常翻看,里面的知识像种子,
悄悄在他心里发了芽。他开始留意那些夹杂在废品里的老物件,一个缺了口的瓷碗,
一枚生锈的铜钱,一方有裂纹的砚台。他用收废品挣来的微薄利润,一点点把它们换回来,
夜深人静时,就着灯光擦拭、摩挲,对照着那半本残书,试图读懂它们身上的时光。
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去。转眼到了一九八五、八六年,风气变了,
街上穿喇叭裤、提录音机的年轻人多了起来。一些先前无人问津的老物件,悄悄有了价码。
韩春明还是收他的破烂,只是心思更活络了,眼神也更毒了。
他那间小小的、杂物堆积的屋子里,渐渐有了几件像样的东西,虽然大多还是残器,
但在他眼里,每一件都有魂儿。这天下午,日头西斜,韩春明蹬着三轮拐进一条僻静的胡同。
车把上挂着的拨浪鼓“梆梆”响着。在一个院门斑驳的四合院前,
他看见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头正蹲在门口,面前摊着一块蓝布,上面零零散放着一堆旧货。
老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戴着副断了腿用胶布缠着的眼镜,正拿着一只瓷鼻烟壶,
对着光仔细瞅。韩春明心里一动,停了车。这老头他见过几次,同行都叫他“破烂侯”,
据说眼力极毒,专收瓷器,
尤其是别人看不上的“傻、漏、缺”玩意儿——就是那些看似普通、有残损,
实则内有乾坤的老瓷。他走过去,没打扰老头,蹲下身也看那堆东西。大多是些普品,
民国的粉彩碟,晚清的青花碗,都有冲有磕。他的目光扫过,
最后落在一只不起眼的酱色釉小罐上。罐身有土锈,口沿有一处不大的磕碰。他伸手拿起来,
掂了掂分量,又用手指悄悄摸了摸罐底。入手粗糙,是垫烧的痕迹。
但他指尖感受到一点极细微的、不同于寻常涩圈的凸起。他心中一跳,面上却不露声色,
把罐子放回原处,随手拿起旁边一个民国胭脂盒,问:“老爷子,这个怎幺卖?
”破烂侯这才放下鼻烟壶,眼皮一抬,浑浊的目光在韩春明脸上扫了一下,
又落回他手中的胭脂盒上,慢悠悠伸出三个手指。“三块?贵了。”韩春明摇摇头,
放下胭脂盒,又拿起那只酱釉小罐,像是随口问,“这个腌咸菜倒合适,多少钱?
”破烂侯瞥了他一眼,嘴角似乎往下撇了撇,“十块。”“哟,一个破罐子这么贵?
您看这口都磕了。”韩春明指着那处瑕疵。“爱要不要。”破烂侯闭上眼,不再理他。
韩春明磨蹭了一会儿,买了两个便宜的民国盘子,花了四块钱。临走时,
像是才注意到那只罐子,嘟囔着:“得,看这罐子还算敦实,拿回去放点钉子螺丝也行,
五块,行不行?”破烂侯睁开眼,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他似的。
韩春明心里有些发毛,强自镇定着。“拿走吧。”破烂侯挥挥手,又闭上了眼。
韩春明强压住心头的激动,付了钱,把罐子小心翼翼用旧报纸包好,放进车斗里。
蹬着三轮离开胡同时,手心都有些汗湿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到了关大爷家。
关大爷是这片有名的老派人,祖上在琉璃厂开过古玩铺,肚子里有货,人也正派。
韩春明偶尔淘到拿不准的东西,会来请他掌眼。关大爷拿着放大镜,
对着那只酱釉小罐看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里里外外,特别是罐底,反复摩挲查看。最后,
他放下放大镜,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韩春明,眼神复杂。“春明啊,
你小子……运气是真不错。
”关大爷指着罐底那些不易察觉的、呈北斗七星状排列的细微凸点,“这叫‘暗七星垫烧’,
是北宋后期汝窑民窑系一些高级货色上才用的工艺,为的是保证釉面完整,极其少见。
这罐子,釉色沉稳,器形古拙,虽然是民窑,不是官造的‘雨过天青’,
但也是当年士大夫阶层用的雅器,好东西啊!”韩春明心跳如鼓,
他想起《金石录》上那行批注——“‘督门提酒’,器底隐七星,酒满则现。”原来,
“督门提酒”指的不是某一种固定器形,而是指代这种带有“暗七星”标记,
用来盛装高级酒液的特定器具!酒满之时,液面与罐底接触,或许通过光线折射,
能让这七星标记以某种方式显现出来,成为一种防伪或是雅趣的标记。
“督门提酒……”他喃喃自语。关大爷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名头?嘿,
现在知道这讲究的,可没几个人喽!连好些玩了一辈子瓷器的,都未必认得这底款。
”韩春明没有透露那半本《金石录》的事,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这只“督门提酒”酱釉罐,
成了韩春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他没有轻易出手,但这个消息不知怎么,
还是在一些小圈子里传开了。有人慕名来找他看东西,他的眼力和运气,渐渐有了点小名气。
他和破烂侯的交集也多了起来。有时是在鬼市,有时是在某条胡同的废品堆旁。
两人时而为一件东西争抢,时而又会交流几句心得。破烂侯依旧那副爱答不理的倨傲模样,
但韩春明能感觉到,这老头对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于常人的关注。一次,
在一个露天的旧货市场,韩春明刚花二十块钱从一个农民打扮的人手里,
买下一面看起来锈迹斑斑、背后刻着古怪符文的唐代海兽葡萄镜。破烂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盯着那镜子看了半晌,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劲,没白瞎那本《金石录》。
”韩春明浑身一震,猛地看向他。破烂侯却不再多说,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了。
他怎么会知道《金石录》?韩春明心里翻江倒海。那半本残书,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又过了几个月,一个文物商店的老师傅牵线,有人看中了韩春明手里的一件明代青花梅瓶,
出价不菲。交易地点约在什刹海附近的一个茶楼。韩春明带着梅瓶去了,买主还没到,
他坐在雅间里喝茶。无意间听到隔壁隐约的谈话声,其中一个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
“……王老板,您放心,那批货绝对是高岭土的老底,款识我都核对过了,雍正年制,
没错……价钱嘛,好商量……”韩春明的心猛地一缩。这个声音,哪怕过了这么多年,
他依然记得——李跃进!那个卷走了他所有安置费的李跃进!他屏住呼吸,
悄悄挪到雅间的隔扇边,透过雕花的缝隙往里看。只见隔壁坐着两个人,主位上那个,
穿着时兴的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手腕上戴着明晃晃的表,不是李跃进是谁!
他脸上早已没了当年的青涩和惶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志得意满的精明,
正唾沫横飞地向对面一个胖老板推销着什么。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
韩春明拳头攥得咯咯响,几乎要冲进去。但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冲进去,除了打一架,有什么用?他默默坐回原位,交易完成得心不在焉。离开茶楼时,
他感觉后背像被针扎一样。李跃进,他竟然也在这行里?而且看样子,混得人模狗样。
这之后,韩春明留了心。他不动声色地打探,渐渐摸清了李跃进的底细。
这家伙确实在玩古董,专门倒腾明清官窑瓷器,以次充好,真假掺卖,靠着能说会道和钻营,
居然也混出了点名声。听说,他背后好像还靠着某个有点来头的“大师”。知道得越多,
韩春明心里的火苗不但没熄灭,反而烧得更旺。那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那是一种被信任的人从背后捅刀子的屈辱,是十年青春换来的起步资金被轻易掠夺的愤懑。
这口气,他咽不下。机会终于来了。一天傍晚,韩春明在破烂侯那间堆满杂物的家里,
看他新收的一批碎瓷片。闲聊中,韩春明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了李跃进的名字,
说听说这人手里有好货。破烂侯正拿着一片钧窑瓷片对着灯看,闻言,嗤笑一声,
把瓷片丢回筐里,拍了拍手上的灰。“李跃进?哼,一个棒槌!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着讥诮的光,“仗着记性好,死记硬背了几本图录,
又不知从哪儿学了几句黑话,就敢充行家。他那点底子,骗骗外行还行。”韩春明心里一动,
顺势问道:“侯爷,听您这意思,他背后有人指点?”破烂侯瞥了他一眼,
慢条斯理地端起那个满是茶垢的搪瓷缸子,呷了一口浓茶,才缓缓说道:“指点?算是吧。
他也就是运气好,早几年不知从哪儿弄到了半本《金石录》的抄本,还是下半部,
里面正好有些明清官窑的款识考证和做旧手法记载,让他蒙对了几回。”《金石录》抄本?
下半部?韩春明如遭雷击,呆立当场。火车站,残书,
李跃进……难道当年李跃进拿走的不只是钱?或者,那半本残书原本就是李跃进掉的?不,
不可能,那书明显遗落很久了。那就是说,李跃进后来不知通过什么途径,
得到了另外半部抄本?世间真有如此巧合?看着他骤变的脸色,破烂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伸出两根枯瘦的手指:“知道那‘督门提酒’的暗记,全北京城,往多了说,
有几个人认得吗?”韩春明下意识地摇头。“两个。”破烂侯的声音不高,
却像锤子砸在韩春明心上,“一个,是我。”“另一个呢?”韩春明的声音有些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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