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选秀前我故意打翻茶水太庙

"砰！"额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闷得发沉，耳朵里全是嗡嗡的杂音，

刺眼的舞台追光灯晃得人眼前发黑。汗珠子顺着鬓角滑进脖领，黏腻腻的。"蓝霁雪？

蓝霁雪！"有人尖叫，声音尖利又模糊。意识像沉进浑浊的水底，又猛地被捞起来。

费力地掀开眼皮，睫毛膏糊了一片，视野里是舞蹈室惨白的顶灯，

还有几张放大的、带着汗水和焦急的脸。"没事吧霁雪？摔哪了？疼不疼？

"林栖梧的脸凑得最近，眉头蹙着，声音温温柔柔，一只手还搭在我胳膊上。

我盯着她那张精致的、写满担忧的脸，胃里一阵翻搅，不是疼的，是恶心的。就在刚才，

导师点评环节，最后一个动作，我本该利落转身，林栖梧却"不小心"踩住了我散开的鞋带。

前世，就是这一摔，让我额头缝了七针，错过关键的第一次公演舞台，

更因为后续恢复期的状态下滑，被剪辑成不努力、拖后腿的废柴人设，早早淘汰。而现在，

额头贴着冰凉的地板，我清晰地记得，此刻离那个致命的公演还有整整一个月。我回来了。

"没事。"我推开林栖梧的手，自己撑着地板坐起来，声音干涩。额头有点发麻，但没破皮，

还好。"真的没事吗？刚才吓死我了！"林栖梧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都怪我，

没注意你鞋带……""鞋带自己松的，不怪你。"我打断她，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前世她也是这么说的，我当时还傻乎乎地安慰她。舞蹈老师皱着眉头走过来："蓝霁雪，

还能练吗？主题曲考核只剩三天了。"周围其他练习生的目光都聚拢过来，带着审视、探究，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这节目里，一百个女孩，最终只有七个能出道，

少一个竞争对手总是好的。"不练了。"我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头晕，休息。

"整个舞蹈室瞬间安静。"霁雪！"林栖梧惊讶地拉住我，"就……就不练了？时间这么紧，

导师要求那么严格……""是啊，蓝霁雪，别耍脾气，大家都累。

"角落里一个短头发的女孩不满地嘀咕。舞蹈老师的脸也沉了下去："蓝霁雪，

这是团队训练！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基础差就更要努力，你这样消极怠工，

对得起其他队员吗？"前世，这些话像鞭子抽在我背上，逼得我日夜苦练，练到脚指甲翻起，

练到嗓子充血，换来一句轻飘飘的"没有星相"。现在？我只觉得聒噪。"嗯，"我点点头，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对不起大家。所以不拖大家后腿了，你们练吧，

我回宿舍。"说完，没看任何人的脸色，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舞蹈老师铁青的脸。海选面试现场，

空气里都是廉价香水、发胶和年轻肉体蒸腾出的热气混合的味道。"下一位，98号，

蓝霁雪！"工作人员在门口喊。我走进去，房间不大，一张长桌后面坐着三位导师。

C位是陆沉舟，节目主导师，音乐圈里有名的严厉制作人，一丝不苟的黑西装，

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左边是当红偶像歌手苏茜，笑容甜美。右边是说唱导师阿K，

戴着大金链子，一脸酷拽。前世，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唱了一首练了半年的高难度抒情歌，

气息不稳，高音劈叉，被陆沉舟批得一无是处，勉强拿到C级。陆沉舟翻着报名表，

头都没抬："蓝霁雪？开始你的表演。"我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没有伴奏。"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童声稚气的儿歌，用我本来的声音，干巴巴地唱了出来。一字一顿，毫无技巧，毫无感情，

甚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噗——"阿K最先没忍住，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赶紧低头咳嗽掩饰。苏茜甜美笑容僵在脸上，大眼睛里全是茫然和震惊。陆沉舟终于抬起头，

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脸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整个房间死一样安静，

只剩下我毫无波澜的歌声在回荡。唱完最后一句"真奇怪"，我放下话筒，

平静地看着他们："老师，我唱完了。"陆沉舟盯着我，足足看了五秒钟，

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出去等。""好的老师。"我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出房间，

轻轻带上门。门刚关上，

里面就传来阿K憋不住的大笑和苏茜难以置信的声音："她……她是在搞笑吗？"结果公布，

毫无悬念的F级，垫底。初评级舞台播出，

我这个F班的"儿歌神童"不出意外地冲上了热搜。

#蓝霁雪儿歌海选##选秀迷惑行为大赏##这姐们是来搞笑的吧？

#评论区炸开了锅："卧槽？？？这是破罐子破摔了？""救命！

她唱得好认真我居然有点感动？""搞笑女实锤！建议直接去喜剧赛道！

""F班都抬举她了，节目组为了热度脸都不要了？""只有我觉得她长得挺好看吗？

清冷挂的，就是脑子好像不太好……""楼上别洗了，废物就是废物。

"F班的训练室像个巨大的蒸笼，空气浑浊。其他F班学员个个愁云惨雾，拼命压腿开嗓，

汗水把地板都打湿了。主题曲是首节奏快、动作密集的唱跳曲，

对F班的人来说简直是地狱难度。我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靠着墙坐下，拿出手机，

插上耳机。"蓝霁雪！你又偷懒！"负责盯F班的舞蹈老师是个暴脾气，看到我这样，

火冒三丈地冲过来，"主题曲练会了吗？动作记住了吗？就敢休息！

"我慢吞吞地摘下一边耳机："老师，我记性差，动作太多，记不住。""记不住就更要练！

你看别人！"老师指着旁边一个累得直喘气还在坚持的女生。"哦，"我点点头，

"那我看她们练。"说完，真的抱着膝盖，开始"认真"观摩起来，只是耳机里放的，

是某站鬼畜区的搞笑视频。老师气得脸色发青，手指着我抖了半天，

最后吼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转身去盯别人了。林栖梧是A班尖子生，

偶尔会"屈尊降贵"来F班"指导"。这天她又来了，带着A班特有的优越感。"霁雪，

你这样不行的。"她在我身边坐下，语气担忧又无奈，"主题曲考核要是过不了，

会被直接淘汰的。你底子其实不差的，就是太消极了。来，我教你刚才那个转身动作，

重心要这样……"她说着就要上手来掰我的胳膊。我身体往后一缩，避开她的手："不用了，

谢谢。我笨，学不会。"林栖梧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温柔有点挂不住："霁雪，

我们是朋友啊，我只是想帮你……""朋友会踩掉朋友的鞋带吗？"我抬眼，淡淡地看着她。

林栖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

但立刻被委屈覆盖："你……你在说什么啊？那次真的是意外，我怎么会……""嗯，意外。

"我收回目光，重新戴上耳机，音量调大，"我信了。"林栖梧在原地僵坐了几秒，

最终咬着嘴唇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能感觉到她转身时那股压抑的怒气。

主题曲考核日。巨大的演播厅，灯光炫目。从A班开始依次考核，动作整齐划一，气势十足，

导师们都露出满意的微笑。轮到F班，画风突变。动作参差不齐，有人忘动作，有人抢拍，

有人跑调，状况百出。导师们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轮到我了。前奏响起，我站在原地没动。

镜头牢牢锁住我。主歌部分，别人开始做动作，我慢了一拍，才懒洋洋地抬手。

动作倒是做了，只是软绵绵的，像是没睡醒。该跳起来的部分，我只是象征性地踮了踮脚。

唱歌部分，我没用任何假音技巧，就是用本音，平铺直叙地念歌词，音准没问题，

但毫无起伏，像在念说明书。"这……也太划水了吧？"苏茜小声对旁边的陆沉舟说，

一脸难以置信。陆沉舟没说话，只是紧盯着屏幕上的我，眉头锁得死紧。考核结束，

F班一片惨淡。我毫无意外地排在末尾。按照规则，考核不合格的练习生，

将失去参加第一次公演的资格，直接淘汰。结果宣布时，其他被淘汰的女生哭得梨花带雨，

依依不舍。我平静地站在淘汰区，脸上没什么表情。"蓝霁雪，"陆沉舟突然拿起话筒，

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演播厅，"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练习生。F级，主题曲考核垫底。

告诉我，你来这个舞台，到底是为了什么？"全场目光再次聚焦。林栖梧在晋级区，看着我，

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我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想了想，

对着镜头说："为了……通告费？听说录一天给两百块盒饭钱。

""噗——"这次连一向酷拽的阿K都忍不住笑喷了。现场和看直播的观众也瞬间笑疯了。

"哈哈哈哈神特么盒饭钱！""姐姐你是我的互联网嘴替！""人间真实蓝霁雪！""完了，

我居然有点喜欢这个摆烂姐了！"陆沉舟的脸彻底黑了："你！"他似乎想说什么严厉的话，

但最终只是重重放下话筒，"好自为之！"我毫无波澜地转身，走向淘汰通道。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这样灰溜溜离开时，导演组那边突然一阵骚动，

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跑上台，在陆沉舟耳边说了几句。陆沉舟脸色变了变，拿起话筒，

语气复杂："等等，蓝霁雪。节目组临时调整规则，鉴于……网络人气投票的特殊情况，

你暂时留下，进入待定区。"网络人气投票？

我回头看了眼演播厅侧面巨大的实时人气排名屏幕——那个被我遗忘的角落。

我的名字"蓝霁雪"后面，那个代表投票数的数字，不知何时，竟然像坐了火箭一样，

蹿升到了第三位！仅仅排在林栖梧和一个粉丝基础雄厚的回锅肉选手后面！满场哗然！

连我自己都愣住了。我这几天除了被嘲上热搜，什么都没干啊？弹幕瞬间爆炸："卧槽？！

第三？""谁投的？谁在投她？""我啊！每天投！就喜欢看她摆烂打节目组的脸！

""+1！打工人之光！""真实不做作，比那些假惺惺的强多了！""这姐们有毒，

越摆烂我越想投！"第一次公演分组。练习生们根据排名自由选择歌曲。

林栖梧毫无意外地选了一首展现唱功和仙女气质的慢歌《云端》，并成功当上队长。

轮到我选时，只剩下一首没人要的、风格偏暗黑、节奏炸裂的唱跳曲《风暴》。

这首歌难度极大，舞蹈动作复杂，对力量、爆发力和团队配合要求极高，

稍有不慎就会车祸现场。没人愿意碰，吃力不讨好。我看了一眼，没犹豫，

直接走了过去："我选《风暴》。"选我队伍的队友们，看到我过来，一个个面如死灰。

她们都是排名靠后、实力也一般的练习生，本来指望抱个大腿，结果抱了最粗的……木头。

"队长……"一个叫赵小棠的女生，带着哭腔看向我。

我环视了一圈这几个垂头丧气的队友："嗯，是我。想退队的，现在可以走，我不拦着。

"没人动。走了更没镜头。"行。"我点点头，"那就练吧。"《风暴》的训练开始。

其他组都在热火朝天地抠动作、练配合。我们组……我："动作太难记不住？

"队友们疯狂点头，眼含期待。我："哦，那简化点。副歌那个连环跳改成交叉步吧，省力。

"众人："……"我："这个托举动作太危险？"队友们猛点头。我："嗯，删掉。

改成原地转圈好了。"众人："？？？"我："唱不上去？"队友们小鸡啄米。

我："那就降调。降到你能唱上去为止。"众人："！！！！！

"舞蹈老师和声乐老师来指导我们组时，差点心梗发作。好好的炸裂酷炫舞台，

被我魔改成了幼儿园升级版广播体操加KTV走音现场。"蓝霁雪！你这是在糟蹋作品！

"舞蹈老师痛心疾首。"嗯，活着比较重要。"我认真地回答。老师拂袖而去。

队友们从最初的绝望，到后来也渐渐麻木了。练不动，真的练不动。队长带头躺平，

她们挣扎了几下，也躺了。训练室里弥漫着一股咸鱼的祥和气息。公演前一天彩排，

我们组上台走位。灯光暗下来，音乐起。简化版的动作，降调的演唱，谈不上整齐，

更谈不上炸裂。但奇怪的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量力而行"了，反而有种诡异的和谐。

动作是软的，但没出错；唱功是烂的，但音准还在。整体透着一股"我就这样，

爱咋咋地"的坦荡。彩排结束，台下一片沉默。导演组和导师们面面相觑。"这……能播吗？

"苏茜小声问。陆沉舟盯着台上还在慢悠悠收动作的我，没说话，眼神深得像潭水。

公演直播夜。《风暴》组上场。灯光暗下，只留几束冷光。

我们穿着节目组提供的改良黑色工装，风格有点酷，

但被我们几个穿得像刚下夜班的流水线女工。前奏响起，观众席一片安静，

大概都等着看笑话。我们开始了。动作软绵绵，跳起来高度不够，力量感不足，但诡异的是，

卡点居然挺准。该伸手伸手，该抬腿抬腿，就是没啥劲儿。唱歌部分，降调后确实容易多了，

我们几个扯着嗓子，用最朴实的本音吼了出来，谈不上好听，但意外的有股子蛮横的生命力，

居然盖过了垫音。台下观众开始窃窃私语。"好像……也没那么烂？""动作好简单，

但看着好舒服怎么回事？""这歌降调了？但听着好像更顺耳了？

""蓝霁雪站C位居然有点好看？

她眼神好死但脸好绝……"到了中间本应是最炸裂的副歌部分，按照原设计，

这里有个难度极高的集体滑跪加甩头动作。前世我们组因为练不好，摔成一团，

成了著名车祸现场。这次，我直接把它改成了——集体慢动作下蹲，然后齐刷刷地，

对着观众席，比了个心。灯光师大概都懵了，下意识给了我们一个特写。五张脸，表情各异，

有尴尬的，有想笑的，有视死如归的，还有我这种完全放空的，但齐刷刷地比着心。

"噗哈哈哈哈——"台下不知道谁先忍不住笑出声，接着是哄堂大笑，还有人吹口哨。

"卧槽哈哈哈神特么比心！""救命！土到极致就是潮！""姐姐们太实诚了！我爱了！

"最后ending pose，原设计是定格一个超酷的单手撑地。

我直接改成了——我们五个，排排坐，手挽手，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营业假笑。音乐停。

全场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了开场以来最热烈的掌声和笑声。我们组鞠躬下台。

队友们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但眼神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