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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黑夜相伴文字图片

血玥珏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我与黑夜相伴文字图片》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血玥珏”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赵倩江小豆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1 魔渊弃子蚀骨的寒风在幽暗之都的嶙峋怪石间穿发出如同万鬼哀嚎的尖暗紫色的天幕没有日月星只有永恒弥漫的、带着硫磺气息的魔将一切都染上压抑与暴戾的色今正是魔族祭祀“渊煞”的重要典祭坛广场中矗立着一尊庞大的、扭曲的深渊魔神雕雕像下一群魔族少年正围成一个他们大多头顶犄身覆鳞或是瞳色猩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魔而被他们围在中间却是一个身影单薄的少...

主角:赵倩,江小豆   更新:2025-10-14 07:3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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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魔渊弃子蚀骨的寒风在幽暗之都的嶙峋怪石间穿梭,发出如同万鬼哀嚎的尖啸。

暗紫色的天幕下,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永恒弥漫的、带着硫磺气息的魔雾,

将一切都染上压抑与暴戾的色彩。今日,正是魔族祭祀“渊煞”的重要典礼。祭坛广场中央,

矗立着一尊庞大的、扭曲的深渊魔神雕像。雕像下方,一群魔族少年正围成一个圈,

他们大多头顶犄角,身覆鳞片,或是瞳色猩红,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魔气。

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却是一个身影单薄的少年。他叫江小豆。与周围那些狰狞的同伴相比,

他太过“干净”了。没有犄角,没有鳞片,皮肤是近乎苍白的色泽,

五官清秀得...如同那些被魔族鄙夷、憎恨的人族。唯有在他情绪极度激动时,

额角才会若隐若现几道淡紫色的、细微的魔纹,

证明着他体内流淌着的那一半并不纯粹的魔族之血。“看啊,就是这个杂种,

污秽了我们高贵的血脉!”一个头顶双角、身材壮硕的魔童猛地推了江小豆一把,力道之大,

让他踉跄着几乎摔倒。“人族贱种的模样,看着就令人作呕!

”另一个生着蜥蜴般竖瞳的少年啐了一口,粘稠的唾沫落在江小豆破旧的衣袍上。

拳头和踢打如同雨点般落下,夹杂着恶毒的嘲弄和讥笑。江小豆死死咬着下唇,没有求饶,

也没有哭喊,只是用一双漆黑得如同最深沉夜空的眸子,倔强地承受着这一切。

他蜷缩起身体,尽可能保护住要害,这种沉默的反抗,更激起了施暴者的怒火。

“祭典就要开始了,你这污秽之物,不配站在这里!”双角魔童狞笑着,

一把揪住江小豆的头发,将他硬生生拖向广场的边缘。那里,是魔渊的入口。

浓稠如墨的黑雾在其中翻滚,仿佛有生命般吞吐不定。那是魔族的禁地,

是连最强大的魔族战士也不敢轻易靠近的绝境,传说其中遍布时空乱流,

坠入者永世不得超生。冰冷的恐惧瞬间刺入江小豆的心。他开始挣扎,用尽全身力气,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语调的嘶鸣。“滚下去吧!杂种!”伴随着一声充满恶意的宣告,

一股巨力狠狠撞在他的后背。失重感猛地传来。天地倒旋,风声在耳边尖锐地咆哮。

江小豆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直直坠向那片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

在他彻底被魔渊黑雾吞没的前一瞬,他回过头,最后看到的,

是祭坛上方那些魔族冷漠而残酷的眼神,以及幽暗之都那永远暗无天日的苍穹。

‘为什么...只因我不同...’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无边的黑暗便彻底淹没了他。冰冷,

撕裂,扭曲。坠入魔渊的瞬间,江小豆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仿佛被无数只无形的大手抓住,

朝着不同的方向疯狂撕扯。周围不再是物质的世界,而是光怪陆离、支离破碎的时空碎片。

他看到过去的景象一闪而过,看到陌生的星辰在眼前爆炸,

看到无数扭曲的、无法理解的影子在狂舞。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骨头似乎寸寸断裂,

血液快要被冻结,又仿佛被点燃。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感知都被混乱和痛苦填满。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刹那,

他体内那微薄的、一直被他视为耻辱的魔族血脉,竟自主地、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紫色气流,如同最柔韧的丝线,从他心口溢出,勉强包裹住他,

在这狂暴的乱流中,为他争取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喘息之机。不知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瞬,

也可能是永恒。前方的混乱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亮光,与魔渊永恒的黑暗格格不入。

“刺啦!”仿佛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在灵魂深处响起。包裹着他的那丝暗紫色气流瞬间崩碎,

他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那个光点的“缺口”抛了出去。

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新鲜的、带着草木和泥土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

却让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窒息和不适。紧接着,是沉重无比的撞击感。“砰!

”他重重地摔在一片柔软的、湿漉漉的草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

彻底失去了意识。在他昏迷前最后的模糊感知里,天空,是清澈的蓝色。阳光,

温暖得...让他感到刺痛。这是他从未在幽暗之都见过的颜色。

2 凡尘陌路剧痛是恢复意识的第一道曙光。

江小豆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魔渊的乱流碾碎了,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随即被映入眼帘的景象惊得忘记了疼痛。天,是一种近乎刺眼的蔚蓝,

几缕絮状的白云悠然飘过。阳光透过交错的枝叶洒下,在他身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温暖,

却带着一种让他皮肤微微刺痛的陌生感。这不是幽暗之都那永恒不变的暗紫色天幕。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生命气息:青草的涩味、泥土的腥气、不知名野花的淡香,

还有...水汽的清甜。这一切对于习惯了魔界硫磺与血腥味的他来说,过于“干净”,

也过于具有侵略性,让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挣扎着想坐起,却浑身无力,

只能勉强转动脖颈观察四周。这里是一片宁静的山林,树木高大,枝叶繁茂,

与他记忆中魔界那些扭曲、狰狞的怪木截然不同。鸟儿在枝头鸣叫,声音清脆悦耳。

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安宁得近乎不真实。

“咕噜...”腹中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烧感,那是难以忍受的饥饿。在魔界,

即便是最低等的魔物,也能靠吸收微薄的魔气维生,但在这里,他感受不到丝毫熟悉的魔气,

只有一种无处不在的、温和却让他经脉隐隐排斥的陌生能量。想必,

这就是人族所谓的“灵气”。他必须找到吃的,否则伤重加饥饿,他很快就会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用手肘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如同蠕虫般,

向着不远处一丛挂着红色浆果的灌木爬去。

粗糙的草叶和碎石磨破了他本就破烂的衣袍和皮肤,留下蜿蜒的血痕。终于爬到灌木前,

他颤抖着伸出手,摘下一颗红得诱人的果子。果香诱人,但他不敢贸然吞下。在魔界,

越是鲜艳的东西,往往越致命。他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划破果皮,凑近鼻尖闻了闻,

只有纯粹的甜香。犹豫片刻,强烈的饥饿感最终战胜了警惕。他将果子塞进嘴里,用力咀嚼。

清甜的汁液在口中爆开,带着些许酸涩,迅速缓解了喉咙的干渴和胃部的灼烧。

一股微弱的、带着生机的暖流流入腹中。有效!这不是毒果!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开始疯狂地采摘、吞咽,顾不上擦拭嘴角的汁液,像一头饿疯了的幼兽。突然,

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从不远处传来。江小豆动作一僵,猛地抬头。

只见一头体型瘦削、龇着獠牙的野狗,正从树后踱出,

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浆果,更准确地说,是盯着他这个人形“食物”。

野狗嘴角流着涎水,脊背弓起,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危险!江小豆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在魔界,他见过太多比这凶残百倍的魔物,但此刻,他重伤虚弱,手无寸铁。野狗后腿蹬地,

猛地扑了上来,带着一股腥风!躲不开!江小豆瞳孔收缩,几乎是本能地,他非但没有后退,

反而迎着野狗扑来的方向,将全身的重量和残存的力量集中于肩头,狠狠撞了过去!“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野狗被撞得一个趔趄,发出一声痛吠,而江小豆也被反震得跌坐在地,

肩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旧伤崩裂,鲜血浸湿了衣衫。野狗被激怒了,眼神更加凶残,

再次扑上,一口咬向他的小腿!江小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魔族的凶性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发。

他非但没有抽腿,反而主动将小腿往前一送,在野狗咬实的瞬间,另一只脚猛地蹬出,

狠狠踹在野狗柔软的下腹部!“嗷呜——!”野狗吃痛,松开了口。而江小豆已经趁机翻身,

不顾腿上传来的剧痛,整个人压了上去!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死死掐住野狗的脖子,

额头青筋暴起,漆黑的眸子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求生火焰。野狗拼命挣扎,

利爪在他身上抓出一道道血痕。但他死不松手,指甲深深陷入野狗的皮毛,

仿佛要将这数日来所有的屈辱、痛苦和愤怒,都倾泻在这窒息的绞杀之中。不知过了多久,

野狗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彻底瘫软不动。江小豆依旧死死掐着,直到确认它真的死了,

才如同虚脱般松开了手,瘫倒在野狗的尸体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浑身沾满了泥污和血渍,狼狈不堪。他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

赢下了在人间的第一场生存之战。休息了片刻,他挣扎着爬起,看着死去的野狗,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他没有犹豫,魔族的世界教会他,生存高于一切。他俯下身,

准备...突然!“咻——”一道锐利的破空之声,毫无征兆地从极高远的天空传来。

江小豆猛地抬头。只见一道璀璨的流光,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正从蔚蓝的天际疾驰而过!

流光的尖端,隐约可见一道窈窕的白色身影,衣袂飘飘,青丝如瀑,宛如画卷中走出的仙子。

那身影是如此之快,几乎是惊鸿一瞥,便已远去,只在澄澈的天空中,

留下一条渐渐消散的、如梦似幻的灵气轨迹。江小豆僵在原地,仰着头,微张着嘴,

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身上的剧痛,甚至忘记了近在咫尺的“食物”。那是什么?是...人?

人,可以...飞在天上?飘逸的...怎么,这么好看...这一幕,对他造成的冲击,

远比魔渊的乱流、野狗的袭击更加猛烈。那是一种超越了生存层面的、对未知力量的震撼,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渺茫的向往。他久久地凝视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

直到天空恢复纯净的蓝色,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山林依旧寂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他自己粗重的心跳。

3 青玄杂役江小豆是被一阵粗鲁的摇晃和咋咋呼呼的声音惊醒的。“哎呦喂!

这小子命可真大,伤成这样都没死透?!”他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皱纹、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的脸。那人穿着一身粗布短打,

头上歪歪扣着顶帽子,正蹲在他身边,好奇地戳着他的胳膊。江小豆下意识地蜷缩身体,

漆黑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野性,像一只受伤后应激的小兽。

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性的呜咽声。“嘿!还挺凶!”老董吓了一跳,缩回手,

随即又乐了,“行了行了,不碰你。我说小子,你是打哪儿来的?

怎么在这荒山野岭伤成这样?遇上妖兽了?”一连串陌生而快速的语言砸过来,江小豆,

很多都听不懂。但他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没有恶意,至少,现在没有。他沉默着,

只是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老董见他没反应,又打量了他几眼,

目光在他那与人族无异的清秀面容上停留片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啧,

看样子是个哑巴,还是个流落的可怜人。罢了罢了,算你运气好,碰上我老董心善。”说着,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山下云雾缭绕的方向,

做了个“跟我走”的手势。江小豆明白了他的意思。跟他走,或者留在这里等死。

他看了一眼身旁那头已经开始散发腐臭的野狗尸体,

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依旧灼痛的腹部和浑身叫嚣的伤口。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他没有犹豫太久,用手撑地,试图站起,却因腿伤和虚弱,猛地一晃。老董眼疾手快,

一把扶住了他,嘴里嘟囔着:“小心点!年纪轻轻的,

怎么搞得这么狼狈...”他半扶半架着江小豆,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山下走去。

越往山下走,周围的灵气似乎越发浓郁。对江小豆而言,这种感觉并不舒适,

就像是不会水的人被浸入了温水之中,温暖却令人窒息,周身经脉都传来隐隐的排斥感。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一片迷蒙的雾气,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那是一片连绵起伏的仙山,

峰峦叠翠,流泉飞瀑点缀其间。数座巍峨的山峰直插云霄,隐约可见无数亭台楼阁依山而建,

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在缭绕的云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一道道各色流光不时从山峰间起落,那是御剑或乘坐飞行法器的修士。

空气中弥漫着比山林间浓郁数倍的灵气,但也夹杂着一种无形的、庄严肃穆的威压,

让江小豆感到一阵阵心悸。这就是...人族的仙门?

与他记忆中幽暗、血腥、怪石嶙峋的魔都相比,这里的光明、祥和与磅礴,

是另一种形式的震撼,也让他骨子里的魔族血脉感到愈发不安。老董带着他,

并未走向那些气势恢宏的主峰,而是绕行至一处偏僻的山脚。这里有一片简陋的青石屋舍,

人来人往,大多穿着与老董类似的粗布衣服,忙碌着挑水、劈柴、清扫等杂活。

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汗味和淡淡的药草味。“到了,这儿就是杂役区。

”老董把他安置在一处堆放柴火的角落,塞给他两个硬邦邦的馒头和一碗清水,

“你以后就跟着我,负责打扫南边那片演武场。记住,少说话,多做事,不该看的不看,

不该问的不同,这里的规矩多得很!”江小豆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硬实的口感远不如昨天的浆果,却带着扎实的饱腹感。他一边吃,

一边用眼睛飞快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物的穿着、动作,

都默默记在心里。生存的本能告诉他,在这里,他必须比在魔界时更加小心。这时,

天际尽头,一道尤为璀璨的白色流光,如同惊鸿般翩然而至,

径直落向那最高、最巍峨的一座山峰。即便隔得极远,江小豆也能隐约看到,那流光之中,

是一位身着素白长裙的女子,身姿挺拔,青丝如瀑,虽看不清面容,

但那惊鸿一瞥的清冷与卓绝气质,却仿佛超越了空间的距离,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知里。

是她?是昨天天空中那道身影?他啃咬馒头的动作微微一顿,漆黑的眼睛追随着那道身影,

直到她彻底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山巅。“看什么看!”老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吓了一跳,

连忙压低声音,“那是天枢峰的赵倩师姐!掌门真传弟子,咱们青玄门的大师姐!

那可是云端上的人物,不是咱们这些杂役能瞎瞧的,小心惹祸上身!”江小豆收回了目光,

低下头,默默咀嚼着嘴里干硬的馒头。

赵倩...大师姐...他听不懂老董后面絮絮叨叨的告诫,

但那道白色的、清冷如月华的身影,和“赵倩”这个名字,却如同在他死寂黑暗的心湖中,

投下了一颗微小却清晰的石子。荡开了一圈,连他自己都未曾明了的涟漪。

4 暗夜之秘青玄仙门的白昼,对江小豆而言是一种漫长的煎熬。

演武场以巨大的青石板铺就,边缘矗立着各种兵器架和练功桩。

他被老董塞了一把比他还高的扫帚,负责清扫这片区域。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

将他苍白的皮肤晒得隐隐作痛。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灵气,如同温水般包裹着他,

让他经脉滞涩,呼吸都带着一种沉闷的不适感。不远处,几名外门弟子正在练剑。剑光闪烁,

带起细微的灵气波动,引得周围光线微微扭曲。他们动作流畅,姿态潇洒,

与江小豆笨拙地拖着扫帚、步履蹒跚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喂!那边的杂役,

眼睛放亮些,没看到挡着路了吗?”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江小豆抬头,

看到昨天那个踢翻他水桶的外门弟子李昊,正抱着手臂,一脸不善地看着他。

李昊身边还跟着几个同样穿着外门服饰的弟子,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江小豆沉默地低下头,拖着扫帚往旁边挪了挪。他听不懂具体的话,但那种语气和神态,

与魔界欺凌他的那些家伙如出一辙。“嗤,哑巴就算了,还是个没眼力见的。

”李昊嗤笑一声,似乎觉得无趣,带着人走开了。屈辱感扎在心上。江小豆紧紧握着扫帚杆,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死死盯着地面,将那一招一式,那些灵气的运转方式,

强行印入脑海。他不懂心法,但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有在绝境中观察和学习的本能。

总有一天... 一个模糊而强烈的念头在他心底滋生。

白天的喧嚣和排斥终于随着夕阳西沉而渐渐散去。当最后一缕天光被墨蓝色的夜幕吞噬,

杂役区的灯火零星亮起,江小豆才拖着疲惫不堪、浑身酸痛的身体,

回到了分配给他的那个狭窄、阴暗的杂物间。这里堆满了破旧的工具和带有霉味的杂物,

只有一个狭窄的小窗,能透进些许月光。对其他人而言,这或许是难以忍受的陋室,

但对江小豆来说,当黑暗降临,四周安静下来,他体内那股因灵气而产生的滞涩和不适感,

竟奇异地开始消退。他蜷缩在角落的草垫上,饥饿感再次灼烧着他的胃。

老董给的馒头早已消耗殆尽。虚弱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侵蚀着他的意识。这时,

一缕清冷的月光,透过那小窗,恰好照在他脸上。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月光如水,

并不像阳光那样让他刺痛,反而带着一丝凉意。更奇异的是,他感觉到,

周围那些浓稠的阴影,那些被光明驱逐的黑暗,仿佛活了过来。

一种微弱的、却无比亲切的“呼唤”,从月光中,从阴影里,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钻入他的皮肤,流向他那干涸刺痛经脉。这不是灵气!这是一种更加幽深、更加静谧,

与他血脉隐隐共鸣的力量——暗灵气!他体内那沉寂了许久的、微薄的魔族之血,

在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活力,开始自主地、贪婪地吸收着这些月光与阴影中的能量。

过程并不舒适,甚至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痛楚。他的人族外貌带来的脆弱经脉,

几乎无法承受这种力量的灌注,如同细小的溪流试图容纳奔涌的江河。剧痛让他浑身痉挛,

冷汗瞬间浸透了破旧的衣衫。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在这剧烈的痛苦中,那些受损的伤口传来麻痒的感觉,似乎在缓慢愈合。

消耗的体力也在一点点恢复。更重要的是,一种久违的、掌控力量的微弱感觉,

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他明白了。阳光与灵气是人族的世界,是排斥他的领域。而这月光,

这黑暗,才是他能够呼吸,能够生存,能够变得强大的土壤!他调整着呼吸,

努力引导着那些狂暴的暗灵气,按照一种近乎本能的方式在体内艰难运转。每一次循环,

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痛苦与微弱的舒畅交织。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功法,也不知道前路如何。

但,这是他在这个陌生而危险的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窗外,万籁俱寂,

只有清冷的月光无声洒落。杂物间内,少年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浑身被汗水湿透,

身体因痛苦而微微颤抖,但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在阴影中,却亮得惊人。那里面,

燃烧着不甘、倔强,以及一丝...与黑夜缔结盟约的决然。5 一剑惊鸿接下来的日子,

江小豆的生活固定在了一条麻木的轨迹上。天未亮便被刺耳的钟声唤醒,

拖着依旧酸痛的身体前往演武场,在那些外门弟子到来之前,将巨大的场地清扫一遍。然后,

他便隐没在场地边缘的阴影里,像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默默地、一遍遍地重复着挥舞扫帚的动作,眼睛却如同最敏锐的鹰隼,

死死锁定在场中练功的弟子身上。他在偷师。他看不懂那些玄奥的心法口诀,

但他能记住每一个动作的起承转合,记住剑锋划破空气的角度,记住步伐移动的韵律,

甚至记住那些弟子引动灵气时,周身气息的细微变化。夜晚,回到那间杂物室,

他便在脑海中反复拆解、组合这些动作,同时引导着月光与阴影中的暗灵气,

艰难地淬炼着疼痛不堪的经脉。痛苦从未停止,但他对那丝微弱力量的掌控,

却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增长。这天下午,烈日灼人。江小豆正低头清扫着场地边缘的落叶,

汗水沿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青石板上,瞬间蒸发。一阵喧哗声传来。

以李昊为首的几名外门弟子,正演练着一套合击剑阵。几人配合生疏,剑气散乱,

李昊更是心浮气躁,一个步伐错乱,险些撞到旁边的同伴。“李昊!心神不宁,剑意涣散,

你在做什么!”一声清冷的呵斥,并不响亮,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动作一滞。江小豆也下意识地抬头。只见演武场入口处,

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素白的身影。赵倩静立在那里,身姿如孤峰青松,面容清丽绝伦,

却罩着一层寒霜。她并未刻意散发威压,但仅仅是站在那里,

就让原本喧闹的场地瞬间鸦雀无声。李昊脸色一白,连忙收剑,

躬身行礼:“大...大师姐!”赵倩目光扫过凌乱的剑阵,最终落在李昊身上,

眼神锐利如剑:“此阵关键在于气息相连,互为犄角。你心浮气躁,只顾自己抢攻,

带动整个阵型左支右绌,破绽百出!”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李昊额头见汗,嗫嚅着不敢反驳。“看好了。”赵倩不再多言,

纤手微抬,并未取剑,只是并指如剑,凌空一划。“嗡!

”一道凝练至极、宛如秋水般的淡蓝色剑气应势而生,在场中轻盈一转。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但那剑气过处,空气中散乱的灵气仿佛被无形之手梳理,

瞬间变得温顺有序。剑气轨迹玄妙难言,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却又精准地勾勒出合击剑阵应有的气机流转路线。所有外门弟子,包括李昊,都瞪大了眼睛,

屏息凝神,试图抓住那惊鸿一瞥的剑意。江小豆也看得痴了。那不是魔界的狂暴与毁灭,

而是一种极致的内敛与掌控,是另一种形式的、令人心折的强大。那清冷的剑光,

与他记忆中赵倩御剑而来的身影重叠,深深烙印在他心底。那淡蓝色剑气即将消散的刹那,

一丝极其微弱的、因剑气过于凝练而自然逸散的锐气,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

悄无声息地扫向了场地边缘,恰好掠过正在发呆的江小豆!“嘶——”江小豆猛地一个激灵,

只觉得一股冰冷的锐意擦着耳畔而过,几缕碎发悄然飘落。更让他心悸的是,

体内那原本缓慢流淌的暗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骤然加速,

一股暴戾的、想要反击的冲动险些冲垮他的理智!他死死咬住舌尖,一股腥甜在口中弥漫,

才勉强将那股冲动压下,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晃。这细微的动静,

并未逃过赵倩的感知。她收回剑指,

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场边那个低着头、紧紧握着扫帚、身体有些僵硬的瘦小杂役。刚才,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道即将消散的剑气余波,似乎触碰到了什么...阴冷的东西?

是错觉吗?一个毫无修为的杂役身上,怎会有如此反应?

李昊等人还沉浸在方才那一剑的玄妙中,并未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剑意在心,不在形。

各自体会,勤加练习。”赵倩收回目光,不再停留,转身离去,白衣胜雪,步履从容,

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尽头。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

演武场上凝固的气氛才骤然松弛下来。李昊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把冷汗,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倨傲的模样。他扭头,正好看到江小豆那失魂落魄、脸色苍白的样子,

只当他是被大师姐的威势吓破了胆,心中鄙夷更甚。“呸,没用的东西,吓成这德行!

”他低声骂了一句,带着人走到一旁继续练习,只是动作明显收敛了许多。

江小豆依旧低着头。耳畔仿佛还残留着那剑气掠过的冰冷触感。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

在那一瞬间,他体内的黑暗,与那道清冷的剑光,

完成了一次无人知晓的、短暂而激烈的碰撞。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赵倩消失的方向,

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光芒。有震撼,有一丝莫名的悸动,但更多的,

是一种被无形之物刺痛后,愈发强烈的、想要变强的渴望。6 偷师学艺夜色如墨,

万籁俱寂。杂役区早已陷入沉睡,唯有虫鸣窸窣。江小豆悄无声息地溜出杂物间,

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熟稔地避开偶尔巡夜的灯笼光芒,朝着后山那片茂密的竹林潜去。

这里是他最近发现的宝地。竹林深处有一小片空地,月光能毫无阻碍地倾泻而下,

而四周密集的竹影又提供了足够的黑暗,是他尝试融合白天“偷”来那些招式的绝佳场所。

站定在空地中央,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夜晚清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竹叶的清香,

也带着那令他血脉雀跃的暗灵气。

他首先在脑海中回放白天看到的一名外门弟子练习的基础拳法。那套拳法刚猛直接,

讲究以力破巧。他依葫芦画瓢,拉开架势,一拳击出。“呼——”拳风软弱,

动作也因为生疏而显得笨拙可笑。非但没有刚猛之意,反而因为强行模仿,

扯动了体内尚未完全愈合的暗伤,让他一阵龇牙咧嘴。不行。他停了下来,眉头紧锁。

单纯模仿外形,毫无用处,反而伤身。人族的功法,是建立在灵气的运转之上的。

他没有灵气,只有这狂暴而阴冷的暗灵气。他沉默地站在原地,

月光将他单薄的身影拉得细长。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良久,

他再次动了起来。这一次,他不再追求形似,

而是只取那拳法中最核心的发力方式:腰马合一,拧身送肩。同时,

他尝试着引导体内那一丝微弱的暗灵气,不再强行灌注经脉,而是仅仅附着在拳头表面,

如同给拳头覆盖上一层无形的、冰冷的铠甲。再次出拳!

“嗤——”一声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破空声响起。拳头所过之处,

空气似乎被某种阴寒的力量排斥开,形成了一道短暂的真空轨迹。虽然力量依旧不大,

但这一拳的速度和穿透感,却与方才的笨拙截然不同!有效!江小豆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他找到了方向!他不再局限于拳法,

开始尝试白天记下的步法、掌法、甚至是一些粗浅的剑招。每一次尝试,

他都只提取其“意”,而非其“形”,然后用自己能够掌控的暗灵气,

以最节省、最有效的方式附着、驱动。这个过程极其艰难。暗灵气桀骜不驯,

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带来针扎般的刺痛。他对力量的控制也远未精准,常常是顾此失彼,

动作扭曲,显得怪异无比。但他乐此不疲。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衫,

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又一次又一次地爬起,调整,再尝试。

竹林里,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偶尔响起的、因力量控制不当而带起的怪异风声。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长、扭曲,随着他怪异而执拗的动作舞动着,

仿佛一个不甘沉寂的魔魅,在与本体一同演练着这独一无二的、“魔改”后的战技。

他不知道这条路通向何方,也不知道这样修炼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他只知道,

这是他在这个光明笼罩的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当东方的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林中开始响起早起的鸟鸣时,江小豆才疲惫地停下。

他浑身像是散了架,但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他摊开手掌,

一缕极其淡薄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气流在他指尖萦绕了一圈,又悄然隐没。他抬起眼,

望向天枢峰的方向,那里依旧云雾缭绕,仙气盎然。然后,他转过身,

拖着疲惫却异常坚定的步伐,悄无声息地返回了那片属于杂役的、充满烟火气的角落。阳光,

很快就要再次普照大地。而他,需要在光明再次降临前,藏好所有的阴影与秘密。

7 外门大比青玄仙门,三年一度的外门大比,是整个外山门最热闹的盛事。

巨大的环形演武场四周,早已搭建起临时的观礼台,此刻座无虚席。

内门弟子、执事、甚至一些长老都位列其上,目光如炬,审视着场中即将较技的年轻面孔。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兴奋,灵气因众多修士的聚集而显得格外活跃澎湃。人声鼎沸,

各式各样的法袍、兵器折射着日光,晃得人眼花缭乱。

江小豆依旧穿着他那身洗得发白的杂役服,拿着扫帚,默默站在演武场最外围的阴影角落里,

与这喧嚣盛景格格不入。他是被安排来负责维持场地边缘清洁的,若有被打落场外的弟子,

他需第一时间清扫痕迹,避免影响后续比试。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场内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外门弟子,最后,落在了主位观礼台的方向。

那里,掌门玄诚子并未亲至,但代表天枢峰出席的,正是大师姐赵倩。她一袭白衣,

静坐于长老下首,面容清冷,眸光淡然地注视着下方场地,仿佛周遭的一切喧闹都与她无关。

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愈发显得高不可攀。江小豆只看了一眼,

便迅速低下头,握紧了手中的扫帚。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了几下。“铛!!

”清脆的钟声响彻全场,宣告大比正式开始。数个擂台上,立刻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剑气纵横,拳风呼啸,法术的光晕不时爆开,引来围观弟子阵阵喝彩与惊呼。

江小豆一边履行着杂役的职责,留意着场边是否有需要清扫的痕迹,

一边分心观察着擂台上的战斗。他的眼神专注,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灵气碰撞的细节,

都被他贪婪地吸收、解析,与他夜间在竹林中的摸索相互印证。时间缓缓流逝,

比试有条不紊地进行。“下一场,甲字擂台,李昊对王猛!”听到这个名字,

江小豆动作微微一滞,抬眼望去。只见李昊意气风发地跃上擂台,

他的对手是一名身材壮硕、使一柄开山斧的弟子。两人见礼后,立刻战在一处。

李昊的剑法比起数月前确实凌厉了不少,剑光闪烁,将基础剑法施展得有模有样,

引得他那一脉的师兄弟连连叫好。在江小豆眼中,李昊的剑招依旧破绽不少,

灵气运转过于追求表面华丽,而缺乏真正的凝练与后劲。数十招后,李昊卖了个破绽,

诱敌深入,随即一招“青松迎客”,剑尖疾点,精准地挑飞了对手的开山斧,剑势一引,

将那名壮硕弟子逼得连连后退,最终一脚踏空了擂台范围。“李昊胜!”裁判高声宣布。

“好!”“李师兄厉害!”台下响起一片欢呼。李昊收剑而立,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目光倨傲地扫视全场,享受着众人的瞩目。他的视线掠过场边时,

恰好看到了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江小豆。或许是胜利带来的膨胀,

或许是想在赵倩面前进一步表现,李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竟朝着江小豆的方向,

扬了扬下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一些人听清:“喂,那个扫地的!看得这么入神,

莫非你也想上来试试?”哄笑声顿时在周围响起。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江小豆这个不起眼的杂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好奇。

江小豆身体一僵,握着扫帚的手指收紧。他低着头,能感受到那些目光如同实质的针,

刺在他的背上。屈辱感再次涌上,但他强行压了下去,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高台之上,赵倩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她清冷的目光掠过得意洋洋的李昊,

最终落在那个在众人嘲笑中显得格外孤立无援的瘦小身影上。她记得这个杂役。

演武场上那次的异常感,以及此刻,面对如此公然羞辱,

那过分隐忍的沉默...都让她觉得有些异样。李昊见江小豆毫无反应,

只当他是怕到了极点,心中更是鄙夷,嗤笑一声,不再理会,转身接受同门的恭贺去了。

风波似乎平息。江小豆依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和光洁的青石板地面。没有人看到,

他低垂的眼眸中,不再是屈辱和愤怒,而是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暗流汹涌。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扫帚,指尖,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黑色气流一闪而逝,

没入身下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大比还在继续,喧嚣依旧。但某种东西,

已经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改变。8 秘境初现外门大比的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

涟漪散去后,湖面很快恢复了平静。至少表面如此。江小豆的生活回到了原有的轨迹,

清扫、偷师、夜间修炼,周而复始。只是他变得更加沉默,那双漆黑眼眸深处的光芒,

也愈发沉静,如同深潭,不起波澜,却暗流深藏。数日后的清晨,一道恢弘浩大的钟声,

不同于平日的晨钟,带着一种穿透神魂的力量,响彻青玄仙门七十二峰!所有弟子,

无论内门外门,甚至杂役,都下意识地停下手中动作,抬头望向主峰天枢峰的方向。紧接着,

一个平和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仿佛说话者就在身边。

“凡我青玄弟子,速至天枢广场集合。”是掌门玄诚子!江小豆正在清扫演武场边缘的落叶。

他看向周围,只见所有外门弟子都面露激动与肃穆,纷纷放下修炼,化作一道道流光,

迫不及待地朝着主峰方向掠去。连杂役区的管事也大声吆喝着,让所有杂役暂时放下活计,

前往广场外围聆听法旨。一种莫名的悸动,如同细微的电流,划过江小豆的心头。

他放下扫帚,跟着人流,默默走向天枢峰下那巨大得足以容纳数万人的白玉广场。

他站在人群的最外围,混杂在众多衣着朴素的杂役之中,仰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主殿。

殿前的高台上,数道身影渊渟岳峙,气息如海。居中者,正是身着八卦道袍,面容清癯,

目光温润却深不可测的掌门玄诚子。赵倩静立在其身后侧方,白衣胜雪,清冷如故。

玄诚子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声音平和地开口:“天地运转,机缘自成。

据宗门古籍记载与诸位长老共同推演,位于我青玄门疆域边缘,

沉寂已达三千载的‘陨星秘境’,将于三年之后,再度开启!”“陨星秘境?

”下方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声。“竟然是陨星秘境!

传说中曾有上古大能在此留下传承!”“三千年一开,此等机缘,竟被我等赶上!

”玄诚子微微抬手,广场瞬间安静下来。“秘境之内,确有上古传承,天材地宝,

乃至失落的功法典籍,机缘无数。”他话锋一转,声音带上了几分凝重,“然,

福兮祸之所伏。秘境之中亦遍布空间裂缝,凶险禁制,更封印着诸多上古遗留的凶物、残魂,

甚至...可能沾染域外天魔之气,危机四伏!”“故此,经宗门决议,此次秘境开启,

内外门弟子,皆可参与争夺名额。最终人选,

将由三年后的宗门大比与秘境适应性测试共同决定。望尔等勤加修炼,砥砺前行,

莫要错失机缘,亦不可枉送性命。”玄诚子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机遇与危险并存,令人心潮澎湃,又心生敬畏。就在玄诚子提到“域外天魔之气”的瞬间!

“嗡!”江小豆只觉得识海深处猛地一震!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冰冷而古老的悸动,

毫无征兆地苏醒、沸腾!仿佛沉眠的凶兽被同类的气息惊醒。同时,

他体内那一直缓慢流淌的暗灵气,骤然变得活跃起来,不受控制地加速运转,

一股强烈的、近乎本能的“渴望”与“亲近”感,从极遥远的方向传来。

正是玄诚子所指示的秘境方位!那感觉如此清晰,如此强烈,仿佛秘境深处,

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与他体内的黑暗同源同宗!他脸色瞬间一白,急忙低下头,

用尽全部意志力,才勉强压制住体内翻涌的异动和那股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探寻欲望。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帮助他保持清醒。高台之上,玄诚子似有所觉,

温润的目光仿佛无意间扫过广场外围杂役聚集的区域,在江小豆低垂的头顶微微停留了一瞬,

旋即若无其事地移开。“...秘境详情与注意事项,稍后自有执事分发玉简。散去罢。

”法旨传毕,人群在激动与议论中逐渐散去。江小豆却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他抬起头,

再次望向秘境所在的大致方向,漆黑的瞳孔深处,一丝极淡的紫色幽光一闪而逝。

陨星秘境...上古凶物...天魔之气...原来,这片光明仙域之中,

也存在着与他血脉共鸣的黑暗之地。三年。他紧紧握住了拳头。

9 魔气初显陨星秘境的消息,像一团投入干柴的烈火,瞬间点燃了整个青玄仙门。

修炼的氛围变得空前高涨,无论是内门还是外门弟子,都铆足了劲,

以期在三年后的名额争夺中脱颖而出。这股热潮,同样无声地影响着最底层的角落。

江小豆变得比以前更加忙碌。白天的杂役工作依旧繁重,但每一个夜晚,

他都如同着了魔一般,疯狂地投入到后山竹林的修炼中。陨星秘境的召唤,

如同在他耳边不断回响的魔音。那源自血脉的渴望,

以及潜藏在心底的、对力量近乎偏执的追求,让他无法停下脚步。他太弱小了,

没有资格参与名额争夺,甚至连接近秘境的资格都没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一切机会,

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足以...至少,拥有窥探那丝机缘的资本。这天深夜,月隐星稀,

竹林中的黑暗格外浓重。江小豆正在演练一套偷学来的步法,这套步法灵动迅捷,

对身体的协调和力量的瞬间爆发要求极高。他尝试将更多的暗灵气灌注于双腿,

以求达到乃至超越原版的速度。起初,效果显著。他的身影在竹影间快速穿梭,

带起道道残影,速度远超以往。但渐渐地,他体内的暗灵气开始失控。或许是过于急躁,

或许是这套步法本身对人族经脉有特定要求,而他以魔躯强行运转,导致了未知的冲突。

那原本就如臂指使却桀骜不驯的暗灵气,此刻变得愈发狂暴,如同脱缰的野马,

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呃!”剧痛袭来,江小豆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他急忙稳住心神,试图强行压制、梳理那些暴走的能量。就在他全力内敛,

与体内混乱抗争的刹那,一丝极其精纯、凝练,

与他自身驳杂魔气截然不同的——源自他血脉本源的精纯魔气,因这剧烈的冲突,

竟不受控制地从他指尖逸散而出!“嗤——”那是一缕细如发丝,

却漆黑如最深沉夜空的魔气。它出现的瞬间,周围的月光仿佛被吞噬,竹影凝固,

空气变得粘稠而阴冷。它并未扩散,只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在他指尖缠绕了一瞬,

便悄然消散在空气中。过程短暂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这缕精纯魔气逸散的同一时刻!

“嗡!”位于青玄仙门深处,一座常年被云雾和强大禁制笼罩的孤峰之上,

某间布满玄奥符文、中央悬浮着一面古朴铜镜的静室内,铜镜表面,

一道微不可察的黑色涟漪,一闪而逝!盘膝坐于镜前,一位身着玄色道袍、面容古拙的老者,

蓦然睁开了双眼!他眼中并无精光四射,只有一片看透世事的沧桑与沉淀已久的威严。

他正是青玄门镇守禁地、司职监察内外魔氛的镇魔长老——清虚。清虚长老的目光,

如同最精准的尺子,瞬间锁定了铜镜上那丝涟漪消散的方位:后山边缘,靠近杂役区的方向。

“精纯魔气?”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与一丝疑惑,“虽只一丝,

其质却极高...非寻常魔物所能拥有。是封印松动了?还是...有异物潜入?

”他沉吟片刻,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虚划几下,一道无形的灵诀打入铜镜。铜镜光华流转,

映照出后山那片区域的景象。竹林幽深,夜色浓重,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踪影,

那缕魔气也仿佛从未出现过。清虚长老眉头微蹙。“传令下去,”他声音低沉,

对静室外侍立的童子道,“加强后山区域,尤其是临近禁地与杂役区方向的巡哨。

若有任何异常,即刻来报。”“是!”童子领命而去。静室内,

清虚长老的目光再次投向铜镜,仿佛要穿透层层阻碍,看清那魔气源头的真相。

“多事之秋啊...”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在静室中回荡。竹林空地上,

江小豆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痛苦。那缕本源魔气的逸散,

仿佛抽掉了他部分根基,让他浑身虚脱,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又像是被无数冰针刺穿。

他瘫倒在地,蜷缩着身体,大口喘息,冷汗早已将身下的泥土浸湿。他只知道,

自己修炼出了大问题。10 师姐解惑自那夜修炼出岔,引动镇魔长老警觉后,

江小豆如同惊弓之鸟,行事愈发谨慎。他强压下对力量的渴望,

暂时停止了夜间前往后山的修炼,转而将更多精力投入到白日的“偷师”中,

试图从那些外门弟子的演练里,找到解决自身隐患的方法。无人指点,仅凭旁观,

许多关窍如同隔雾看花,始终难以明了。体内那因上次失控而愈发躁动不安的暗灵气,

像一团潜伏的暗火,灼烧着他的经脉,也煎熬着他的心神。他需要一个答案,

哪怕只是一个最基础的指引。一个霞光漫天的傍晚。演武场上的人已散去大半,

只剩下零星几个弟子在收拾器械。江小豆做完最后的清扫,正准备离开,

却看到那道熟悉的素白身影,并未如往常般直接御剑离去,而是静立在传功堂外的古松下,

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清冷的侧颜在夕阳余晖中柔和了几分。心脏猛地一跳。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同破土的幼芽,不受控制地钻了出来。他紧紧握着扫帚,指甲几乎要嵌进木柄里。

理智告诉他,这是僭越,是冒险,可能会引来难以预料的后果。但体内那股躁动不安的力量,

以及内心深处对前路的迷茫,最终压倒了恐惧。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赴死一般,低着头,

一步步挪到了古松不远处。然后,他停住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那些在脑海中反复演练了无数遍的、生涩的人族语言,此刻竟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垂着头,像一尊沉默的石像。赵倩早已察觉到了他的靠近。

她并未转身,目光依旧落在远处的云海上,只是淡淡开口,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有事?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江小豆浑身一颤。他猛地抬头,对上赵倩转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平静无波,没有厌恶,没有好奇,只是纯粹的询问。“我...”他张了张嘴,

干涩的喉咙里终于挤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带着浓重的、怪异的腔调。

他极力回想老董和那些外门弟子平日交谈的语调,磕磕绊绊地,

用极其简单的词汇组合道:“气...走...痛...如何...静?”他抬起手,

有些笨拙地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丹田位置,脸上因急切和窘迫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赵倩静静地听着,看着他因表达困难而微微涨红的脸,

以及那双漆黑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困惑、痛苦与一丝微弱的祈求。一个杂役,

竟会来询问修炼上的问题?而且,问的是最基础,却也最容易出问题的灵气静心法门。

她想起了演武场上那丝异常的阴冷感,想起了他面对李昊欺凌时的过分沉默,

也想起了掌门宣布秘境时,

自己在高台上无意中瞥见的、这个杂役在人群外围那一瞬间异常的僵硬。疑点很多。但此刻,

看着这双眼睛,里面没有狡诈,没有贪婪,只有最纯粹的、对答案的渴望,

以及被某种痛苦缠绕的挣扎。赵倩沉默了片刻。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也落在了江小豆紧张不安的身上。她没有追问,也没有斥责他的僭越。只是伸出纤长的手指,

在空中虚虚一点。一缕极其柔和、精纯的灵气在她指尖汇聚,如同有生命的丝线,

缓缓勾勒出几个简单却玄奥的运气轨迹。“意守丹田,神归紫府。”她的声音依旧清冷,

却放缓了许多,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引气如丝,循经导脉,不急不缓,不拒不迎。

外感天地,内观己身,躁念自平。”她没有传授任何高深法诀,

仅仅是修真界最普遍、最基础的静心导引之法的核心要义,辅以最直观的灵气运转示意。

这对江小豆而言,不啻于暗夜中的灯塔!他死死盯着那由精纯灵气勾勒出的轨迹,

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刻入灵魂。虽然他无法吸收灵气,

但这运气的路线、那种“不拒不迎”、“内观己身”的意念法门,对他梳理狂暴的暗灵气,

有着难以估量的借鉴意义!“噗通”、“噗通”...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演示只持续了短短数息,赵倩便散去了指尖灵气,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修行之基,在于静心。根基不稳,万事皆休。”她留下这句话,便不再看他,转身,

白衣拂过地面,悄然远去。江小豆依旧伫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脑海中,

反复回放着那精妙的运气轨迹和那清冷的声音。“不急不缓,不拒不迎...”“内观己身,

躁念自平...”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漆黑眼眸中,

迷茫与痛苦渐渐被一种豁然开朗的明悟所取代。原来...不是强行压制,

而是引导与共存吗?夕阳彻底沉入山脉,暮色四合。江小豆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尖。

虽然没有灵气,但他能感觉到,体内那团躁动的暗火,

似乎因为找到了某种宣泄和梳理的可能,而变得温顺了一丝。他朝着赵倩离去的方向,

深深地、郑重地,鞠了一躬。然后,他转过身,脚步不再像来时那般沉重,

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坚定,融入了渐浓的夜色之中。

11 舍身相救得到赵倩无意中的点拨后,江小豆的修炼终于走上了相对可控的轨道。

他不再强行驱使暗灵气,而是尝试以“不拒不迎”的心态去引导,

以“内观己身”的意念去梳理。虽然过程依旧伴随着痛苦,

但那种随时可能爆体而亡的躁动感确实减轻了不少。这日午后,江小豆正在杂役区搬运柴火,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钟鸣从主峰方向传来,连续九响,声震四野!“九响警钟!有紧急任务!

”管事的老董脸色一变,大声呼喝,“所有能动弹的杂役,立刻到广场集合!

”人群骚动起来,江小豆也跟着人流跑向广场。只见广场上气氛肃杀,

数名内门执事面色凝重。

一名执事快速宣布:“镇守后山禁地边缘的护山灵兽‘追风驹’突然发狂,冲破禁制,

遁入外围妖兽森林,其状疯魔,恐伤及过往弟子与山下凡人!奉掌门令,

遣赵倩师姐前往追缉、镇压!需十名杂役随行,负责搬运缚灵索、清理路径等辅助事宜!

”追风驹?江小豆记得那是一种性情温和、速度极快的灵兽,怎会突然发狂?不容他细想,

执事已经开始点名。或许是看他平日里沉默寡言却手脚麻利,江小豆的名字赫然在列。

片刻后,一道白色剑光自天枢峰落下,赵倩飘然现身。她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

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她目光扫过入选的十名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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