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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春光不计苦难

爱吃辣炒猪心的皮大人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向春光不计苦难》“爱吃辣炒猪心的皮大人”的作品之沈渡谢春光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1 春光不渡民国二十四北博爱医院手术室外的走廊消毒水的气味也压不住那股子惶谢春光摘下口露出一张沁着细汗的苍白脸连续八个小时站精神高度紧此刻松懈下小腿肚才后知后觉地发副院您辛苦这位长官的命总算是保住助理护士递过一杯温语气里带着敬谢春光抿了口喉咙里的干涩稍她没说只是摆了摆救死扶伤是医者本无论躺在手术台上的是只想...

主角:沈渡,谢春光   更新:2025-10-21 06:4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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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春光不渡民国二十四年,秋,北平。博爱医院手术室外的走廊上,

消毒水的气味也压不住那股子惶惶。谢春光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沁着细汗的苍白脸庞。

连续八个小时站立,精神高度紧绷,此刻松懈下来,小腿肚才后知后觉地发颤。副院长,

您辛苦了,这位长官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助理护士递过一杯温水,语气里带着敬畏。

谢春光抿了口水,喉咙里的干涩稍缓。她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救死扶伤是医者本分,

无论躺在手术台上的是谁。只是,想起方才那位被属下前呼后拥送来的军官,

以及他身上那明显的枪伤,她心底便蒙上一层阴翳。这北平城,眼见着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刚回到办公室,父亲谢秉坤的电话便追了过来。声音是惯常的威严,

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春光,婚事已定,下月初三,你与沈家公子沈渡完婚。这些日子,

医院的事先放一放,回家准备。电话这头,是长久的沉默。

谢春光握着听筒的指节微微泛白。留德五年,苦读医术,

她以为能凭一身本事挣脱这世代箍在女子身上的枷锁,可到头来,

依旧是一纸婚约便能决定她的归宿。父亲,我……不必多言!谢秉坤打断她,

沈家虽不比从前,但到底是钟鸣鼎食之家,沈渡那孩子……性子是安静些,配你正好,

收收你的心。此事已定,休要再让我失望!嘟—嘟—嘟—忙音响起,

像一记冰冷的嘲讽。谢春光缓缓放下电话,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沈渡?

那个据说整日里只知提笼架鸟、泡在琉璃厂淘换破铜烂铁的清朝遗少?安静?

怕是懦弱无为的代名词吧。将她的一生,

与这样一个陌生的、毫无共同语言的男子捆绑在一起,

这比手术台上任何一例疑难杂症都让她感到无力。婚期转眼即至。

新房设在沈家一座僻静的四合院里,倒是合了沈渡那不与世争的名声。大红的喜字刺眼,

龙凤蜡烛噼啪作响,映得满室虚浮的热闹。谢春光一把扯下繁重的凤冠,

扔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床上。她身上还穿着象征性的喜服,

但眼神已恢复了手术台前的冷静与锐利。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渡走了进来。

一身暗红色的长衫,衬得他肤色有些过分的白,眉眼疏淡,带着几分宿醉未醒似的慵懒。

他手里竟还捏着一只小巧的紫砂壶,不急不缓地踱步进来,目光在谢春光身上扫过,

无波无澜,像是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古董。忙了一天,夫人辛苦了。他嗓音温吞,

带着点京腔儿特有的懒散。谢春光心底那点残存的、对未知婚姻的微妙紧张,

顷刻间化为乌有。她转身,从随身的手袋里取出一件用绒布包裹的物品,打开,

是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她将刀啪地一声拍在两人之间的黄花梨圆桌上,

刀刃指向沈渡。沈渡挑了下眉,视线落在手术刀上,非但没惧,

嘴角反而牵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沈少爷,谢春光开口,声音清冷,如同她手中的刀,

这桩婚事,非你我所愿。既已成事实,我们不如约法三章。她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一字一顿:一,不同房,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二,不干涉,我的事业,我的社交,

你无权过问。三,人前是夫妻,人后是路人。在外维持体面,但私下里,各不相干。

沈渡静静地听着,指腹摩挲着温热的紫砂壶身。半晌,他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低低的,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巧了,他抬眼,目光终于有了点焦距,

落在谢春光因紧绷而显得格外清晰的下颌线上,我这个人,最怕麻烦。夫人的约法三章,

正合我意。他答应得如此爽快,甚至带着一丝求之不得的意味,

反而让谢春光蓄足的力气打了个空。她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转身,走向靠窗的那张软榻,

自顾自地躺下,继续把玩他那把壶,仿佛她和她那柄锋利的手术刀,

都不过是这间新房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谢春光收起刀,胸口堵着一股莫名的气。

她吹熄了蜡烛,和衣躺在大床的另一侧,背对着他。夜深人静,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一声野猫的叫声。就在谢春光睡意朦胧之际,她似乎听到极轻微的窸窣声,

以及门扉开合的细微响动。她猛地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发现软榻上已然空空如也。

沈渡,不见了。2 古董与手术刀博爱医院仿佛又回归了往日的节奏,

消毒水的气味掩盖了新房里那短暂的人情纠葛。谢春光将自己彻底投入工作中,

手术、问诊、管理教务,忙得脚不沾地。唯有如此,她才能暂时忘记自己已是沈太太,

才能感觉胸腔里那颗属于谢医生的心还在跳动。但北平的秋日,注定无法平静。

这日午后,谢春光刚结束一台阑尾切除手术,正准备喝口水,急诊室便传来一阵骚动。

两名工人打扮的汉子抬着一个血人冲了进来,那人腹部中弹,鲜血已染透了粗布衣裳,

人已是奄奄一息。怎么回事?谢春光立刻上前,戴上手套检查伤情。

厂、厂里机器爆了,铁片扎的……抬人的汉子眼神闪烁,结结巴巴地解释。

谢春光眉头微蹙。这伤口分明是枪伤,且角度刁钻,绝非意外事故。她抬眼,

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两个神色慌张的汉子,心下已然明了。这乱世,谁没有点秘密?

她是个医生,她的职责是救人,至于这人的身份,与她无关。推进手术室!立刻准备麻醉!

她果断下令,没有丝毫犹豫。手术紧张地进行着。子弹擦着肾脏边缘而过,险之又险。

谢春光全神贯注,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护士在一旁不停地为她擦拭。

当她终于将那颗染血的弹头取出,放入托盘,发出清脆一声响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然而,

就在缝合即将结束时,手术室外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厉声呵斥。

特务队的!奉命搜查刺客!闲杂人等让开!谢春光手一颤,针尖差点偏斜。她强自镇定,

快速完成最后几针,对助手低声道:你们处理后续,我去看看。她走出手术室,

迎面便撞上几个穿着黑色中山装、气势汹汹的男人。为首的一个,脸颊一道刀疤,

目光阴鸷地扫过走廊。谁是负责人?刀疤脸喝道。我是副院长谢春光。

谢春光上前一步,挡在手术室门前,这里是医院,有重伤员刚做完手术,需要绝对安静。

各位长官,有何贵干?我们接到线报,有叛党枪手逃窜至此,身负重伤。谢副院长,

我们要搜查所有病房和手术室!刀疤脸说着,就要带人往里冲。长官!

谢春光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里面是刚做完手术的病人,生命垂危,

一旦感染,后果不堪设想!你们要搜可以,但必须遵守无菌规范,穿戴隔离服,

且不能惊扰病人!否则,病人若有任何闪失,这责任,恐怕几位长官担待不起!

她的话掷地有声,眼神凛然。特务们一时被她的气势慑住,僵持在原地。刀疤脸脸色铁青,

显然不愿被一个女流之辈拦住,但人命关天的帽子扣下来,他也不敢硬闯。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哟,

今儿个博爱医院这么热闹?众人回头,只见沈渡穿着一身绉纱长衫,手里拎着个鸟笼,

一步三晃地走了过来,那副纨绔子弟的派头,拿捏得十足。他仿佛没看见那群特务,

径直走到谢春光身边,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转了一圈,才笑嘻嘻地看向刀疤脸。

王队长,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救死扶伤的地界来了?刀疤脸见到沈渡,脸色稍缓,

但语气仍硬:沈爷,公务在身,搜查刺客。刺客?沈渡挑眉,

漫不经心地逗弄着笼子里的画眉鸟,我这夫人胆子小,经不起吓。再说了,

这医院里都是病人,哪来的刺客?王队长是不是搞错了?线报确凿!线报?

沈渡嗤笑一声,凑近几步,压低嗓音,带着几分推心置腹的亲昵,王队长,

听说你们李副局长,最近正为给藤原大佐准备寿礼发愁呢?他说着,

像变戏法似的从袖袋里摸出一枚用锦盒装着的羊脂白玉扳指,玉质温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巧了,我刚得了件小玩意儿,本是想着把玩几天,既然王队长在此,不如帮个忙,

转呈给李局,也算我一点心意,请他千万别嫌弃。他这话说得圆滑,既点了李副局长,

又送了厚礼,意思再明白不过:给我个面子,行个方便。刀疤脸王队长看着那枚玉扳指,

眼神闪烁了几下。沈家虽败落,但沈渡在古董行的名声和结交三教九流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为个不确定的线报,得罪李副局长的财神,实在不划算。他沉吟片刻,

脸上挤出一丝笑:既然沈爷开口,这个面子兄弟不能不给。想必是下面的人弄错了。

打扰沈爷、沈太太了,我们这就去别处看看。说罢,一挥手,带着手下悻悻离去。

危机解除,走廊里安静下来。谢春光看着沈渡,他正低头逗鸟,

侧脸在廊灯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刚才那一刻,他谈笑间化解危机的样子,

与平日那个慵懒遗少判若两人。尤其是他拿出那枚玉扳指时,那种对权贵谄媚的姿态,

让她心底刚升起的一丝疑虑和微妙感激,瞬间被更深的鄙夷所取代。原来,

他是用这种方式帮了她。用古董,用关系,用这乱世中最令人不齿的逢迎之道。

沈少爷果然手段通天,谢春光的声音冷得像冰,连特务队都要卖你几分面子。

只是不知,这枚扳指,又能为你换来几分『安稳』?沈渡抬起头,看着她,

眼神里似乎有什么情绪飞快闪过,快得让她抓不住。随即,他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打了个哈欠。夫人过奖了。这世道,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嘛。安稳?呵,

能安稳一天是一天咯。他拎起鸟笼,晃悠悠地朝外走去,仿佛只是路过打了个酱油。

谢春光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又回头望了望紧闭的手术室门。

伤员的命暂时保住了,可她心里却像堵了一块浸了冰水的石头,又冷又沉。

她救人是凭着医术和勇气,而他解围,靠的又是什么?这桩婚姻,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也更让她感到一种无力的窒息。这北平的天空,愈发阴沉了。

3 夜半枪声自特务队搜查风波后,谢春光对沈渡的观感跌至谷底。

那种凭借谄媚与贿赂换来的平安,在她看来,比直面危险更令人不适。

她越发将自己埋首于医院的工作,几乎以医院为家,若非必要,

绝不回那个充满压抑气氛的四合院。沈渡倒也识趣,自那日后便很少在她面前出现,

即便偶尔碰面,也依旧是那副懒散模样,不是摆弄新淘来的瓷瓶,

就是伺候他那几只宝贝鸟儿。两人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这夜,

秋雨渐沥,敲打着窗棂。谢春光刚整理完一天的病历,准备在办公室的休息间凑合一夜。

窗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却极有规律的敲门声,不是正门,而是通向后方小巷的备用通道。

她心下一凛,这种时候……她警惕地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借着昏暗的路灯光,

看到雨幕中站着两个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架着中间一个步履蹒跚的人。

是那个腹部中弹的伤员!他怎么会回来?而且显然情况更糟了。谢春光来不及多想,

医生的本能让她立刻下楼开了门。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雨水的土腥气扑面而来。伤者脸色白纸,

气息微弱,显然是在转移途中遭遇了不测,伤口崩裂,失血过多。

谢大夫……没办法……他们追得太紧……搀扶他的人声音沙哑,带着绝望。别说了,

快进来!谢春光帮助他们将伤员安置在楼下的一间闲置检查室里。她迅速检查伤势,

心头沉了下去。情况比之前凶险数倍,必须立刻进行二次手术清创和输血。

就在她准备呼叫值班护士时,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迅速包围了医院区域。

嘈杂的脚步声、呵斥声、砸门声透过雨幕传来,比上一次更加嚣张。在里面!肯定在里面!

把医院给我围起来,一寸一寸地搜!谢春光脸色骤变。这次,对方是有备而来,

恐怕没那么容易打发了。检查室并不隐蔽,一旦搜进来,伤员必死无疑,

她和整个医院也可能被牵连。她的手心沁出冷汗,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任何万全之策。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突然,医院正门方向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像是有人狠狠踹开了大门,紧接着是一个醉醺醺、却异常响亮的声音,

带着十足的纨绔劲儿:谁啊!大半夜的……吵着小爷我睡觉了!

知不知道这是……嗝……什么地方!是沈渡!谢春光一愣,他怎么会在医院?

还偏偏在这个时候?只听外面沈渡似乎跟特务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满是蛮不讲理的醉意:搜?搜什么搜!小爷我刚给你们李局送了好处……转头就不认人了?

这医院……小爷我罩着的!惊扰了我夫人休息,你们担待得起吗?

接着便是推推搡搡、瓷器碎裂的声音,

夹杂着沈渡的骂骂咧咧和特务们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劝阻。动静闹得极大,

成功地将所有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前厅。谢春光立刻意识到这是机会!她不再犹豫,

迅速和伤员的同伴一起,将他转移到地下室一间存放废弃医疗器械的隐蔽房间。

这里灰尘遍布,但暂时安全。外面的喧闹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才渐渐平息。警笛声远去,

雨声重新清晰起来。谢春光处理好伤员的紧急情况,确保他暂时稳定后,才深吸一口气,

走上地面。前厅一片狼藉,一个花瓶摔得粉碎,值班的工友正战战兢兢地打扫。

沈渡却不见了踪影。她走到大门口,雨已经小了,清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只有湿漉漉的地面上,残留着杂乱的脚印和一道刺眼的车辙印。回到四合院时,天已蒙蒙亮。

谢春光推开卧室门,只见沈渡和衣躺在靠窗的软榻上,呼吸均匀,像是睡得正沉。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衫,但空气中,似乎隐约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和……火药味?

她想起昨夜伤员衣服内衬上那个特殊的、类似飞鸟的暗红色记号。鬼使神差地,

她的目光投向了书房那个总是紧锁的红木暗格。上一次,她只是在沈渡开锁时无意间瞥到,

里面似乎有些文件,一角露出的图案,与那记号极为相似。之前是怀疑,此刻,

这种怀疑几乎变成了确定。那个标记,代表着什么?沈渡昨夜的出现,真的是巧合吗?

他那看似荒唐的醉酒闹事,是纯粹的纨绔行为,

还是一场精心计算、为她、也为那个伤员解围的表演?这个看似废物的丈夫,

他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谢春光站在榻前,看着沈渡安静的睡颜,第一次觉得,

这个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男人,如此陌生,又如此……危险。而那危险的气息之下,

似乎又包裹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深不见底的东西。雨后的晨光透过窗棂,

照亮了空气中的微尘,也照亮了她眼中前所未有的困惑与探究。4 合作的试探一连数日,

四合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雨夜医院的纷扰无人再提,像是从未发生过。但有些东西,

已经悄然改变。谢春光不再像过去那样,将鄙夷直接写在脸上,

她开始用一种全新的、带着审视与探究的目光,悄悄观察她的丈夫。她注意到,

沈渡书房的灯总在下半夜还亮着;她无意中瞥见他换下的长衫袖口,

沾染着极难察觉的墨迹,并非书画的墨香,

倒像是某种特制油墨;她甚至从他身上偶尔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石味,

混杂在淡淡的檀香气息里。那个雨夜,他醉酒闹事的姿态堪称完美,

可那双在混乱中与她短暂交汇的眼睛,却清明锐利得吓人。还有那个记号……飞鸟暗记,

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不能再被动猜测了。谢春光深知,在这漩涡般的时局里,

模糊意味着危险。她需要答案,需要确定沈渡究竟是敌是友,或者说,他危险的边缘,

究竟朝向何方。这日傍晚,沈渡难得在家用饭。饭后,他照例窝在书房的美人榻上,

对着一本泛黄的棋谱打谱,手边是一杯微凉的龙井。谢春光端着两杯新沏的茶,走了进去。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下就走,而是将一杯茶轻轻放在他手边的小几上。沈渡从棋谱上抬起眼,

有些意外,嘴角勾起那抹惯常的、带着几分轻佻的笑意: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夫人今日怎么有雅兴关心起我这个闲人来了?谢春光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无视他的调侃,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沈渡,我们谈谈。谈什么?谈风月?

还是谈……你那晚救下的那个人?沈渡落下一子,语气随意,眼神却微微眯了起来。

谢春光心下一紧,他果然知道,而且毫不避讳。她深吸一口气,

决定开门见山:我不关心你的私事,也不想过问你的『生意』。但我需要运一批药进北平,

盘尼西林,磺胺,还有手术器械。常规渠道被盯死了,你的古董行,南来北往,

有关卡的路子。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这笔生意,

你做不做?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西洋座钟滴答作响。盘尼西林和磺胺,

在这战时是比黄金还珍贵的战略物资,管控极严。运送这些,无异于火中取栗。

沈渡脸上的懒散笑容慢慢收敛了。他放下棋谱,坐直了身体,

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审视的、带着压迫感的目光回视谢春光。那目光深处,没有了平日的浑浊,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夫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些东西,沾上手,是要掉脑袋的。你一个留洋回来的博士,

好好的副院长不当,掺和这些掉脑袋的买卖做什么?救人。谢春光的回答简洁有力,

毫不退缩,医院缺药,很多伤员等不了。我只是个医生,只想尽医生的本分。

好一个本分。沈渡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他重新靠回榻上,

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像是在权衡一笔再普通不过的生意。

路子嘛,倒不是没有。往南边走的车队,夹带点私货,只要打点到位,也不是不行。

他拖长了语调,像个精明的商人,不过,夫人,这风险可不小,

价钱……自然也得对得起这风险。你,出得起什么价?谢春光看着他讨价还价的市侩嘴脸,

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不确定又动摇了。难道她猜错了?

他只是一个胆大包天、唯利是图的走私贩子?你要多少?她压下疑虑,冷静地问。

沈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踱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半晌,他才背对着她,

幽幽地说:价钱好说。不过,夫人,有些路,一旦踏上,可就回不了头了。你想清楚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谢春光心上。这不再是一个商人的问价,

更像是一种隐晦的警告,或者说……是一种试探性的邀请。谢春光握紧了茶杯,

温热的杯壁却驱不散她指尖的微凉。她看着沈渡挺拔却透着一丝孤寂的背影,终于明白,

这场合作的试探,从一开始,就不是她单方面的行为。他也在试探她。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地响起。沈渡转过身,

脸上又挂起了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好。既然如此,这笔生意,我接了。具体细节,

容我……筹划筹划。合作,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达成了。没有信任,

只有相互的试探与利益的交换。但一条无形的线,已经将两人短暂地捆绑在了一起。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而这四合院内的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5 假面舞会沈渡口中的筹划,

在三日后有了结果。一张印制精美的请柬被送到谢春光手中,

是日本华北驻屯军高级参谋松本孝夫在六国饭店举办的生日舞会。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沈渡将一件新定制的墨绿色丝绒旗袍放在她面前,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决断,

松本的副官竹下负责军需调配,他好酒,且酒后话多。舞会上,我们必须接近他,

套出下一批药品稽查的重点路线和时间。谢春光看着那件华贵却如同戏服的旗袍,

指尖发冷。与虎谋皮,还要强颜欢笑,这比她做过的任何一台手术都更让她感到窒息。

但想到那些因缺药而痛苦呻吟的伤员,她深吸一口气,接过了旗袍。我该怎么做?

沈渡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抗拒与最终坚定的妥协,目光微动。他凑近一步,声音压低,

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扮演好你的角色,沈太太。

一个对我痴迷古董、疏于陪伴略有怨言,

却又忍不住想炫耀丈夫与日本高官关系亲近的……蠢女人。六国饭店宴会厅,灯火辉煌,

衣香鬓影。留声机流淌着软绵绵的爵士乐,却掩盖不住空气中无形的紧张。

日本军官、伪政府要员、投机商人穿梭其中,言笑晏晏,每一张笑脸背后都藏着算计。

沈渡一手揽着谢春光的腰,姿态亲昵,周旋于宾客之间。他熟稔地用日语与松本等人寒暄,

言语间满是奉承,将一件早已备好的明代青花瓷瓶作为寿礼送上,引得松本开怀大笑。

谢春光则依计行事,时而故作娇嗔地抱怨沈渡只知淘弄古董,

时而又不经意地流露出对当下时局安稳的满足,尤其是对松本阁下治理下的秩序表示赞赏。

她的表演略显生硬,但那份出自留洋女性的天真与直率,反而更显得可信。

沈渡则恰到好处地配合,时而无奈地对她笑笑,时而向竹下举杯,

暗示自己这位不懂事的太太还需多仰仗关照。几轮烈酒下肚,

目标人物竹下副官果然话多了起来。沈渡看准时机,以请教日本茶道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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