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考到个小祖宗

第一章现场春日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洒在刚刚揭开神秘面纱的考古探方上。

泥土的气息混合着青草的芬芳，本该是个宁静的下午。

直到林薇那清脆却格外刺耳的声音响起。就凭姜飞昂师哥你这慢吞吞的绘图速度，

我们等到天黑也确定不了主墓室的位置吧？声音不高不低，

恰好能让整个工地上所有人都听见。我，姜飞昂，握着考古手铲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

林薇站在探方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无辜和挑衅的笑意。

阳光在她精心打理过的发梢跳跃，像极了她的性格，浮夸而扎眼。

周围几位同学和工作人员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空气里弥漫起一丝微妙的尴尬。我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林薇见我不答，仿佛受到了鼓励，声音又拔高了些，

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师哥，我知道你是组长，经验『丰富』。但考古不是请客吃饭，

讲究的是效率和证据。我看那边区域的磁力异常更明显，我们应该先集中力量勘探那边。

你在这里磨蹭，该不会是……看不明白仪器数据吧？她特意加重了丰富两个字，

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旁边的指导老师张教授皱了皱眉：林薇，注意讨论问题的态度。

张老师，我只是为了项目进度着急嘛。林薇眨了眨眼，语气委屈，

眼神却依旧锐利地钉在我身上，师哥，你说呢？总不能因为你个人能力问题，

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吧？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我放下手铲，缓缓站起身，

拍了拍沾在牛仔裤上的尘土。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平静。说完了？我看着她，

声音很轻，像春日午后掠过湖面的微风，却带着料峭的寒意。林薇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强撑着气势：说完了，师哥有什么高见？我笑了笑，那笑意未达眼底。高见没有。

只是想说，你的妆，花了。周围瞬间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林薇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她下意识地去摸脸，随即意识到被我耍了，眼神陡然变得恼怒。姜飞昂！你——

我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向她刚才指的那片磁力异常明显的区域。脚步不疾不徐，

心却跳得有些快。不是紧张，是一种被压抑许久的力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有些底牌，

本不想这么早翻开。但有些人，偏偏不懂得见好就收。林薇，我背对着她，

打断她的气急败坏，你既然这么相信仪器数据，那你看好了。我抬起右手，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将拇指放入齿间，用力一咬。殷红的血珠瞬间沁出，

带着微咸的铁锈味。姜飞昂，你干什么！张教授惊呼。我没有回头，只是用滴血的手指，

在空中迅速划动。那不是任何已知的文字或符号，那是一道流淌着古老意蕴的轨迹，简单，

却蕴含着难以言说的韵律和力量。指尖过处，空气似乎都在微微震颤，发出低不可闻的嗡鸣。

同时，我朗声吟诵，清越的声音穿透了现场的嘈杂：龙衔宝盖承朝日！诗句落下的瞬间，

异变陡生！一道璀璨的金光自我的指尖迸发，迅速在我身后凝聚、拉伸、显形！眨眼之间，

一条威严神圣、鳞甲毕现的五爪金龙虚影，昂首腾空而起！它并非实体，

却凝实得仿佛触手可及，金色的光芒映亮了半个天空，磅礴浩瀚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海浪，

向四周汹涌扩散！呜——呜——呜——！现场所有的探测仪器，

在同一时刻发出了刺耳欲聋的峰值警报声，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

最终归于一片混乱的雪花！整个工地，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仰头看着那条在半空中缓缓游动的金龙虚影，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林薇更是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然而，我的心却猛地一沉。

不是因为召唤金龙的成功，而是因为，在地底深处，

一股远比金龙更加古老、更加深沉、更加恐怖的意志，被我这超越界限的力量波动惊动了！

轰隆隆——！大地毫无预兆地剧烈震颤起来，如同发生了剧烈的地震。

探方边缘的泥土簌簌滑落，工作人员站立不稳，惊叫着摔倒。在工地最中心的地带，

地面猛地裂开一道巨大的、深不见底的缝隙！那裂缝边缘不规则，漆黑如墨，

仿佛大地上睁开了一只冷漠无情的巨眼。浓稠如墨的黑气从裂缝中汹涌而出，

带着毁灭与死寂的气息，瞬间将天空的金光吞噬大半，周围的光线都暗淡下来。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我清晰地感应到，

一个被封印了不知多少万年的恐怖存在，苏醒了。它的意识冰冷而庞大，

带着一丝刚刚脱离沉眠的迷茫，随即化为席卷一切的暴怒和……饥饿。完了。闯大祸了。

金龙虚影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发出不安的低吟，身形渐渐淡化，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现场只剩下地动山摇的轰鸣，以及从那道漆黑裂缝中传来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低沉嘶吼。

我站在原地，指尖的血尚未凝固，看着那如同地狱入口般的裂缝，心脏一点点沉入冰底。

世界的命运，在这一刻，被彻底改写了。第二章代号寂三个月。

距离考古现场失控事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我住在一座守卫森严的独栋小楼里，

美其名曰保护性监禁。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与我内心的阴霾形成鲜明对比。

那天的后续，如同一场荒诞的噩梦。金龙虚影消散，黑色裂缝稳定下来，

不断渗出稀薄的黑气，污染着周围的一切。草木枯萎，动物变异，

方圆五公里被划为绝对禁区。我在第一时间就被控制起来。来的不是警察，

而是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气息冷峻的人。他们自称隶属于国家异常现象管理与防御总局，

简称异防局。经过无数次盘问、检测，甚至包括一些难以启齿的身体和精神探查，

他们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我，姜飞昂，是上古某种神秘力量——神纹的继承者。

能通过吟唱蕴含特殊精神力量的古诗文，引动规则，召唤对应的英灵或现象。

而那道裂缝深处苏醒的存在，被异防局定义为SSS 级异常实体，代号——寂。

姜先生，我的专属顾问，异防局特派员秦风，此刻正坐在我对面。他三十岁上下，

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语气永远是公事公办的平静，根据我们的监测，

『寂』的能量等级还在缓慢提升，其扩散的『寂灭』领域已经导致十七名顶尖特工失去联系。

常规武器无效，甚至可能加速它的成长。我捧着温热的茶杯，没有看他。所以呢？

你们还是决定，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三个月前，事件发生后不久，

一则考古队实习生操作失误，引发未知地质灾难，或释放远古病原体的新闻悄然出现，

虽然很快被压下，但在特定圈子里，我已经成了灾星和罪人。

秦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毫无波澜：必要的舆论管控。

我们需要稳定民心，也需要给其他觊觎『神纹』力量的势力一个警告。他顿了顿，

声音低沉了几分：而且，我们监测到，国际上几个知名的神秘组织，

包括『圣盾会』和『奥丁之眼』，都已经派出了精锐力量，试图潜入境内。他们的目标，

是你，或者『寂』。我嗤笑一声，指尖摩挲着杯壁。那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你该感到责任重大，姜飞昂。秦风的目光锐利起来，『神纹』选择了你，

不是让你在这里自怨自艾的。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来对抗『寂』，以及那些趁火打劫的家伙。

需要我的力量？我抬眼看他，语气带着嘲讽，需要的时候，

我是珍贵的『神纹』持有者。不需要的时候，我就是随时可以牺牲的『不稳定因素』。

秦风长官，你们的算盘打得真精。秦风的脸色沉了沉：注意你的态度，姜飞昂。

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是因为你对国家还有价值。价值？我放下茶杯，

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价值就是被你们像看犯人一样关在这里？

价值就是被不明真相的人唾骂？林薇现在可是成了揭露『学术造假』的英雄，风光无限呢。

想到林薇在那之后迅速发表的几篇揭露内幕的文章，

以及她在社交媒体上那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我就觉得一阵恶心。跳梁小丑，

不值一提。秦风语气淡漠，你的战场，不在这里。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急匆匆走进来，在秦风耳边低语了几句。秦风的眉头瞬间皱紧，

挥手让研究员离开。他看向我，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刚刚收到消息，

『寂』的领域扩张速度加快了百分之三十。并且，我们捕捉到一段清晰的意识波动——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它在呼唤……『神纹』。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它记得我。

那个被我惊醒的恐怖存在，它记得唤醒它的力量。而且，秦风补充道，目光紧紧锁定我，

北美『圣盾会』的一支行动队，已经突破了边境防线，目标直指你所在的这处安全屋。

预计，最多二十分钟后抵达。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内有无解之敌寂的呼唤，

外有虎视眈眈的境外势力，内部还有林薇之流的诋毁和中伤。我深吸一口气，

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那是一种混合着愤怒、不甘和被逼到绝境的狠厉。保护？

监禁？替罪羊？去他妈的。既然这浑水已经搅得天翻地覆，那我不介意，让它更浑浊一点。

我抬起头，看向秦风，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带着冰冷的锋芒：秦风长官，

看来你们『异防局』的安保措施，也不怎么样嘛。秦风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指尖似乎又感受到了那股灼热的力量，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把我应得的东西还给我。名誉，自由，以及……指挥权。

我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清晰而坚定：否则，我不介意让『圣盾会』的朋友们，

或者地底下那位『寂』先生，亲自来和你们谈一谈。毕竟，我勾起唇角，

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比起被关在笼子里当金丝雀，我更喜欢……把笼子拆了。

第三章风起安全屋内的气氛，因我最后那句话，降到了冰点。

秦风的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在我身上剜出两个洞。他大概从未遇到过敢如此直接挑衅异防局

权威的在押人员。姜飞昂，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指挥权？你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吗？过家家？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秦风长官，唤醒『寂』的不是你们，

被全球神秘组织盯上的也不是你们，顶着『人类叛徒』骂名的更不是你们！现在，

唯一可能对『寂』造成影响的我，难道连提出条件的资格都没有？我向前一步，逼近他，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还是说，你们宁愿看着『寂』彻底失控，

看着那些境外势力把我捞走，或者……杀了我，让你们彻底失去这张牌，

也不愿意给我最基本的信任和尊重？秦风的胸膛微微起伏，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墙上的时钟，秒针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是敲在他的神经上。圣盾会的威胁，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彻整个安全屋！警告！警告！A 区防线被突破！

有高强度能量反应接近！警告！检测到未知空间干扰，通讯信号被屏蔽！

房间内的红光疯狂闪烁，映得秦风的脸阴晴不定。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砰

的一声巨响。好！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姜飞昂，

我就信你这一次！从现在开始，这座安全屋的临时指挥权交给你！

包括所有留守的『异防局』外勤特工，全部听你调遣！但是——他话锋一转，

语气森寒：如果你搞砸了，或者有任何不利于国家的行为，我保证，

你会比落在『寂』手里更惨！成交。我干脆利落地应下，心中并无多少喜悦，

只有沉甸甸的压力。机会，是用更大的风险换来的。没有任何犹豫，我立刻转身，

面向房间内配备的战术指挥平台。连接所有战斗单位通讯频道。技术员看向秦风，

秦风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通讯频道里传来嘈杂的电流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显然外面的情况已经十分紧急。所有人注意，我是姜飞昂。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每个角落，冷静得不像我自己，现在由我接管现场指挥。

频道里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和质疑。重复，

指挥权已移交姜飞昂女士。各单位，执行命令！秦风冰冷的声音紧随其后，

压下了所有杂音。报告现场情况！我下令。敌方四人！三人正面强攻，火力凶猛，

装备有未知能量武器！一人行踪不明，疑似空间系能力者！我们已有三人受伤！

一个急促的男声汇报道。空间系？难怪能突破层层防线。我大脑飞速运转。正面三人，

交给你们，利用地形优势，交叉火力掩护，拖延时间，不必硬拼。我快速下令，

重点是那个空间系！他才是关键！找不到他的位置！不需要找。我眼神一凛，

回忆起脑海中那些磅礴的诗句，把他逼出来！我快步走到窗前，

看向外面枪声大作的庭院。指尖的伤口早已愈合，但那种与古老力量连接的感觉却愈发清晰。

深吸一口气，我再次抬手，凌空划动。这一次，符文更加复杂，带着风的轨迹。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诗句吟出，磅礴的精神力汹涌而出。

安全屋外的庭院上空，天色骤然暗沉！飞沙走石，狂风呼啸！这不是幻觉，

而是被诗句力量引动的、真实不虚的天地之威！漫天的沙尘严重干扰了敌方视线和射击精度，

也为隐蔽的特工提供了绝佳的掩护。大风？哪里来的风？

通讯频道里传来敌方惊疑的声音。但这还不够！我凝聚精神，

感应着风中那一丝不协调的、试图穿透空间的涟漪。找到了！锁定你了！我眼神一厉，

第三道符文瞬间成型，吟诵声清越如剑鸣：长安少年游侠客，夜上戍楼看太白！

诗句落下的瞬间，一道璀璨的银色星光，仿佛跨越了时空长河，自虚无中凝聚，

化作一名身披星辉、手持光剑的古代游侠虚影！他出现的方位，

恰好是那片空间涟漪即将荡开的地方！嗤啦！游侠虚影手中光剑毫不犹豫地向前一刺！

仿佛刺破了某种无形的薄膜。啊！一声闷哼，

一个穿着紧身作战服、周身荡漾着银色波纹的金发男子，狼狈地从虚空中跌了出来，

左肩鲜血淋漓，显然被光剑所伤！目标显形！坐标 B7 区域！

我立刻在通讯频道中通报。集火！秦风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立刻下令。

子弹和能量光束瞬间覆盖了那名空间系能力者所在的区域。他勉强撑起一道空间屏障，

但在密集的火力下摇摇欲坠，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正面战场的三名敌人，

见核心队友被逼出并陷入绝境，攻势顿时一滞。撤！快撤！其中一人用英语大吼。

想走？我冷哼一声，晚了！第四道符文亮起，

我吟出了最具杀伐之气的诗句：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轰！

庭院的大地微微震颤，一股无形的、千军万马般的肃杀意志降临！那四名圣盾会

成员仿佛瞬间陷入了尸山血海的战场幻境，动作变得迟滞，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拿下！

秦风抓住机会，果断下令。失去了空间系队友的支援和突袭优势，

又被我的诗文力量严重干扰，剩下的三名圣盾会成员很快就在特工们的围攻下被制服。

战斗，在五分钟内，结束了。安全屋内外，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混合着敬畏、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目光，透过窗户或监控屏幕，

看着站在指挥台前，脸色微微发白却依旧挺直脊背的我。狂风平息，游侠虚影消散，

肃杀意志退去。庭院里只剩下被捆绑结实的四名俘虏，以及满地狼藉。我缓缓松了口气，

感觉一阵轻微的眩晕。连续使用神纹力量，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大。秦风走到我身边，

眼神极其复杂，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沉声开口：……报告伤亡情况。报告！

我方三人轻伤，无人阵亡！俘虏敌方四人！零阵亡，完胜。这个结果，

让所有参与行动的特工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看向我的目光，渐渐从怀疑变成了信服，

甚至带着一丝狂热。秦风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

终于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和掌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等的、甚至带有一丝忌惮的凝重。

姜飞昂指挥，他改变了称呼，语气正式了许多，我代表『异防局』，感谢你的援助。

我摆了摆手，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感，声音有些沙哑：不必。这只是证明了我的『价值』。

我看向窗外被押走的俘虏，眼神微冷：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关于『寂』，

以及接下来的……『指挥权』问题了吧？另外，我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把我『操作失误』的新闻澄清，恢复我的名誉。还有那个林薇，

我不想再听到她任何诋毁我的声音。秦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可以。

我会立刻向上级汇报，全力促成此事。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用实力赢来的话语权，

并不稳固。地下的寂，虎视眈眈的境外势力，

国内可能存在的质疑和反对声音……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至少，我撕开了囚笼的一角，

看到了光。接下来，该是我这神纹之主，正式登场的时刻了。第四章锋芒一周后，京郊，

异防局总部地下指挥中心。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上，显示着寂所在禁区的三维模型。

那道漆黑的裂缝如同狰狞的伤疤，盘踞在屏幕中央，周围笼罩着不断扩散的、代表寂灭

领域的暗红色区域。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除了秦风和他的核心团队，

还有几位从全国各地紧急抽调来的、负责不同领域的专家和负责人，

其中甚至包括两位肩扛将星的中年军官。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我坐在主位旁边，

面前放着一杯清茶。经过上次安全屋事件，我在异防局内部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再是被研究的样本或需要保护的对象，而是被正式聘请的特别战略顾问，

拥有极高的权限，至少在对抗寂的问题上，我的意见具有决定性作用。姜顾问，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专家，地质与能量学领域的泰斗陈院士，指着屏幕率先发言，语气沉重，

根据我们最新的监测数据，『寂』的领域扩张速度还在提升。按照这个趋势，最多三个月，

其影响范围将覆盖最近的人口密集区。常规的隔离手段已经失效，

我们尝试投放的十七台高能聚合反应装置，如同石沉大海，连延缓其扩张都做不到。

另一位负责军事部署的王将军接口，声音洪亮却难掩焦虑：我们的导弹、激光武器，

甚至还在试验阶段的小型核聚变炸弹，都无法对其核心造成有效伤害。

反而……似乎被它吸收了能量，加速了它的成长。姜顾问，你上次提到的，

『寂』在呼唤『神纹』，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们是否有沟通，甚至利用的可能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轻轻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沟通？

利用？我重复着这两个词，唇角勾起一抹没有什么温度的弧度，王将军，

你会试图和一场即将吞噬你的海啸沟通，或者利用它吗？王将军脸色一僵。

至于它呼唤『神纹』，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在我看来，

那不是沟通的意向，而是捕食者的本能。它记得唤醒它的『美味』，它在寻找我。吞噬我，

或者被我封印，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两种可能。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一位负责信息封锁和舆论管控的官员脸色发白。当然不。我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躁动的人群稍稍安静下来，它很强，超出我们理解的强。

但『神纹』的力量，同样源自古老的规则，并非没有一战之力。我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