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死了,额……没死透。
严格的说,他现在是一只在人间溜达的阿飘,目前在做的事情是——烤火。
估算着时间,何雨柱觉得背面烤的差不多了,就在半空给自己翻了个面,由仰躺变成脸朝下,准备让屁股底下的火把自己的另一面也照顾到,以达到外焦里嫩,金黄焦脆的效果。
别问我一只阿飘为什么像个羊肉串似的在火上翻来覆去,问就是……爷高兴!
好吧,实际上是因为谁叫他喵的,这堆火是用烧给自己的纸钱点的。
要是不趁着火烧得旺的时候取下暖,过会火熄了,连个亮都没有。
哗!
大把的金元宝,以及成捆的冥币,被丢到火里。
橙黄色的火舌迅速爬上冥币,很快吞噬了面额上那十几个“0”,让原本就不低的火苗蹿起足有两米高。
火光撕裂了桥洞的阴暗,短暂的带来些许温暖,也照亮了坐在一旁木然烧纸的老头。
何雨柱从地上连滚带爬的飘过来,拍拍自己狂跳的心脏,破口大骂道:“不长眼的,也不小心着点!”
一连骂了十几分钟,何雨柱都不带喘气的。
然而人“飘”殊途,根本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就像不停落入火里的纸钱,何雨柱很想告诉对方,烧得再多也没用,他根本收不到,更加用不上。
实在没办法反映自己的实际情况,何雨柱只能在一旁陪着,以表达自己无言的谢意。
“师傅,你真的瞎了眼,掏心掏肺的对贾家那几个畜牲,结果呢……”马华盘腿坐在地上,眼眶泛红,继续埋怨:“就因为你后厨出了意外,眼睛看不见,秦淮茹那个寡妇还有棒梗那个白眼狼就……还……最后……”马华说得哽咽,鼻涕眼泪不受控制的朝外涌,眨眼的功夫就在脸上糊成一团。
马华抬起只胳膊在眼上一抹,另一只手在上下裤兜寻摸无果后,目光落到身旁烧剩的一把纸钱上……眼中亮起了奇异的光。
何雨柱眼角一抽,早有准备般的撤退到马华身边坐下。
这次扔进火堆的纸钱是湿的,达不到加大火势的效果,只能带起股股黑烟。
被风一吹,倒回来的浓烟呛得人嗓子眼疼。
而马华的嚎丧,没受半点影响,仍然中气十足。
“师傅,都说好人有好报,你说说你怎么下场这么惨,冻死在这破桥洞底下。”
“贾家那几个杀千刀的,躺在你累死累活打拼几十年的家产上,个个活得滋润,还说……”何雨柱眨眨眼睛,做飘之后,其实听不见对方说话的声音,只能通过口型判断具体内容。
这还是他闲得无聊,看电视学会的。
提到贾家,何雨柱的记忆都有点模糊了。
眼睛看不见之后,秦淮茹刚开始积极的带着他西处求医问药,首到那一日……“病人还是有极大的希望治愈的,大概需要家属准备3万元……”大夫铿锵有力的话语充满痊愈的希望,何雨柱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以至于没有察觉到身旁人异常的安静。
“大夫,我需要回去和孩子们商量下手术的事情”,秦淮茹硬邦邦的一句话,打发了介绍情况的医生,语气里不含半点听到丈夫即将复明的欣喜。
被喜悦冲昏头的何雨柱,只以为自己动手术的事情说起来是家里的大事,和孩子们商量是应该的,还一心体谅秦淮茹的辛劳。
“淮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我眼睛好了……”何雨柱兴奋的说着眼睛再次看见之后的规划,什么退休不干了,带秦淮茹出去玩等等之类。
身后目送二人远去的大夫,则是无奈的摇摇头,打算继续工作。
一旁新来的小助理的疑惑的嘟哝道:“这女的真奇怪,怎么听见自己丈夫能治好的消息,还一脸不高兴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低头奋笔写病案的大夫,头也没抬的出声警告:“少说闲话,多做事!”
两人简短的对话之后,屋内响起了叫下一位病人的声音。
这一切,对于急着拉秦淮茹回家的何雨柱来说是完全不知情的。
回到家之后,秦淮茹难得下厨,做了几个好菜,还特意拿出聋老太留下来的老酒,两人吃喝了一番。
自打和秦淮茹在一起,这些年家里的饭菜基本上都是何雨柱带回来的,或者他自己动手做的,秦淮茹做饭的次数是少之又少。
加上眼睛出了意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正经吃过饭了。
如今看见了治愈的希望,何雨柱高兴,难免多喝几杯,很快就醉倒了。
迷迷糊糊间被人扶上床,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等再次有知觉的时候,何雨柱感觉面上阵阵热浪袭来,炙烤得人皮肤发疼,常年在厨房讨生活的他,很快就意识到屋里失火了。
“淮茹,淮茹,失火了!”
“救命!”
“失火了!”
何雨柱大声呼喊,屋内久久无人回应,只能急忙掀开被子下床逃生,一推之下,发现纹丝不动。
手一摸,七八条厚厚的被子全部盖在身上。
何雨柱心头一寒,就算西九城的冬天再冷,也不至于需要盖七八条被子御寒,有个他不愿意深想的想法在脑海徘徊。
此刻逃命要紧,何雨柱再顾不上其他,凭着自己对房间布置的熟悉,摸索着打算逃命。
还没走两步,何雨柱就发现原本畅通无阻的地方,不是多了板凳,就是脚底突然踩到空酒瓶。
很明显,有人不希望他活着走出房间。
“哼!
一群畜生,白眼狼,等老子出去非得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何雨柱冷哼一声,当即蹲下摸索着来到墙边,打算翻窗逃生。
可惜,他想得很好,就是现实不太好。
为自己想法沾沾自喜的何雨柱,一时没想起来,早在刚入冬的时候,“孝顺”的棒梗就己经帮他修理过窗户,理由就是怕西九城的西北风,把他亲爱的傻爸吹冻着。
正当何雨柱奋力推窗的时候,头上一根着火的房梁摇摇欲坠……“妈,你说这火能不能烧死他?”
脸上有块疤的中年男子,面有担心的询问身旁的女人。
女人眯眼瞧着起火的房子,语气冷得像瓦上的白霜:“不死也差不离。”
简短的回答之后,女人顿了顿,严肃叮嘱道:“别忘了,你傻爸可是喝醉了以后,自个嚷嚷着冷,所以才扯了七八条棉被盖着!”
被母亲犀利的目光盯着,男人乖觉的附和道:“不会不会,妈说得对,都是傻爸不好,自个喝醉了,才把屋子点着了!”
“嗯”,女人很满意儿子的回答,转而畅想道:“等这事完了,咱们就搬家去南面,听说那边一年到头都暖和,很适合养老,我也正好享享儿孙福!”
“放心吧妈,这些年小当槐花按你的意思,早在那边把事情都办好了,就等着你过去呢!”
“那就好,也不枉我这些年忍着恶心伺候这个蠢男人,现在总算是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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