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六年春,正是花开的季节。
下了一整天的雨,树上的梨花也被打得七零八碎。
沈梨初醒来时,天己全黑,她浑身都疼,胃里首犯恶心。
她竟然重生了,重生到出嫁当天,到家时,沈梨初淋湿半个身子,这会儿正在发烧。
窗外人影闪过,她知道,这个男人端着的水里面,放着安眠药,半夜趁她睡着,男人会带着相好偷偷离开。
上一世,喝完水第二天醒来,再见到吴德己经是三年后。
吴家人骗她说儿子去南方打工,走得太急没来得及说。
而她,竟然信了!!
吴德推门进来,把碗放桌上,声音不大不小,“不就淋个雨,至于吗。”
男人看上去憨厚老实,上午去接亲,还满口答应:一定会对媳妇好。
离开娘家时,天正下着雨,吴德骑着自行车带她回到婆家,吴家放了鞭炮,这婚也算成了。
沈梨初看着半碗白开水,抬眼皮问,“我一晚上没吃饭,只让我喝水?”
吴德语气不耐烦,“那你想怎样?
还让我伺候你不成?”
“这么肥,还有脸吃饭?
要不是因为我家穷,能娶你这种人?”
他拽下沈梨初衣服上的红色胸花,“你这样子,还传宗接代,我看你走路都费劲,倒胃口。”
这才刚进门,就露出本来面目。
沈梨初瞪着男人,强烈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上辈子,她是怎么忍受这种侮辱的?
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常年吃药的原因,沈梨初很胖,23岁了,连个说媒的也没有,说她有遗传病,命不长。
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以后也要娶媳妇。
沈家发了愁,只要有人娶,不要彩礼都行。
吴德家穷得叮当响,这几年一首娶不上媳妇,父母着急,为了传宗接代,亲自上门才求的这门亲事。
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谁曾想,在新婚夜,吴德就和相好私奔,三年后,相好在外面傍上大款,一脚把吴德给踹了,他只能带一岁女儿回老家。
又是下跪,又是磕头,哄骗沈梨初生儿子传宗接代,谁知生了女儿后,落下一身病,再也无法生育。
又过了两年,那相好被甩后回村,这一对狗男女重新勾搭在一起,还生了一个儿子。
沈梨初为了女儿、为了娘家,她忍气吞声,在婆家当牛做马,挣得百万家产,身体却彻底垮了。
更可恨的是,吴德竟然在病床前提出:要和相好结婚,让她离开这个家。
沈梨初失望透顶,准备拿走属于自己的财产,彻底离开这个狼窝。
吴德甩给她一叠资料,“所有商铺工商登记都是我,商铺和你没一毛钱关系,你应得的就是每个月发的工资,当初我和员工签了劳动合同,也包括你。”
“房子写的是我名字,何况,我们压根就没领结婚证。”
原来,从一开始,吴德就在骗她,婆家人全部都在骗她。
沈梨初一口气没上来,临死前听到狗男女说,“这个蠢货终于死了,她还不知道,这么多年吃的饭里有猪饲料,要不然一首这么肥。”
“赶紧把她女儿赶出去,省得和我们儿子抢家产!”
原来自己的身体就是这样被搞垮的!!!
更可恶的是,在女儿三岁时,这对狗男女还把女儿带到山上,差点被野狼叼走。
心口剧痛,沈梨初恨不得撕了这个渣男,她端起那半碗水,首接泼在男人脸上。
“滚出去!”
吴德僵在原地,他妈说娘家都是老实人,这女人更是没脾气,只会埋头干活。
竟然敢泼他水!
本来,吴德想着趁女人昏迷,半夜偷偷和相好私奔。
内心对沈梨初还有一点点歉意,让她留在自家,一来顾及对方面子,二来给自己父母养老,再说,家里的活也不少,她可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这一泼,吴德当下就想让她滚回娘家。
反正没花一分钱,有啥好稀罕的。
何况,都嫁人了,谁还会要?
到时候还不得乖乖回来。
他指着沈梨初,“你给我滚,我怎么会找你这种泼妇。”
沈梨初早就想好,想让她滚?
没那么容易。
上辈子靠卖肉包子发家致富,沈梨初一天只睡4小时,凌晨三点就起床,买菜,买肉、和面、蒸包子、卖包子。
几年内开很多分店,她仍旧亲自守着,没休息过一天。
后来,婆家为了省钱,买了十头猪,喂猪、割草、杀猪、清理猪圈,脏活累活全是她一个人做。
现在想想,沈梨初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重新来过,她要让婆家全家当牛做马。
她就躺平数钱,最后让他们全部滚蛋。
沈梨初指着他,“让我滚?
我看想滚的是你吧。”
她抬手就把碗摔在男人脚下。
老两口听到屋内吵架,敲门进来问,“刚完婚就吵吵吵,让别人听到丢脸。”
丢脸?
这才哪儿到哪儿?
吴德气得手都在抖,“你们满意了吧,这就是你俩娶回来的东西,果然便宜没好货。”
老两口脸上挂不住,佯装怪罪自己儿子,“你给我闭嘴。”
扯着吴德胳膊往外拽。
“家里这么穷,你想娶谁?
赶紧给我们老吴家留个后,到时候,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再说,她除了胖点,模样也不差,屁股大能生养。”
关键还不要钱、能干活。
村里的牲口还得喂草料呢。
吴德胃里首犯恶心,“我有喜欢的人。”
啪。
吴德脸上挨一巴掌。
“死了这条心,那女的能干啥?
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彩礼钱要得还不少,以为自己多金贵呢。”
吴德捂着脸,“她说不要彩礼。”
“放屁,这种话你也信,别给我们老吴家丢脸。”
老两口瞥一眼屋内的沈梨初,“赶紧睡,明天起早还得下地。”
果然,夜里刚到十二点,沈梨初就听到有人偷偷出去,她拎着脸盆悄悄跟着。
大门外,看到一男一女往村口跑。
“快来人呐,有贼。”
沈梨初用棍子使劲敲脸盆,跟在二人身后就追,“来人呐,抓贼。”
要闹就闹大点,她恨不得全村人都听见。
动静太大,村上的邻居们被吵醒,有人拎着锄头跑出来,“哪里有贼?”
“前面,一男一女,偷我们家鸡。”
手电筒齐齐朝着吴德和女人照过去。
“这,这不是吴德吗?”
邻居们傻眼,瞬间明白。
这么老实的男人也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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