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游话外 > > 这个卧龙凤雏太离谱(苏识陈离)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这个卧龙凤雏太离谱》苏识陈离免费小说
言情小说完结
小编推荐小说《这个卧龙凤雏太离谱》,主角苏识陈离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苏识醒来成了失忆的放牛郎,只会用“肌肉记忆”写《三字经》,造香皂,熬白糖。 村头教书先生捧着歪歪扭扭的“圣贤文章”热泪盈眶:“此子乃文道大兴之兆啊!” 结果书院大佬用圣文灌体—— 苏识:“啊啊啊烫烫烫!这玩意儿拒收啊!” 众儒生:“???”(说好的文曲星下凡呢?!) 陈离更惨,开局被蛮族少女当“人形漂流瓶”捡回部落。 面对草原猛男们的肌肉鄙视,他反手掏出《民兵训练手册》 《母猪产后护理》精华版: “马蹄铁防滑,土水泥固栏,十三香烤肉…首领,换块草场不过分吧?” 蛮族大祭司盯着星象哆嗦:“此子,灭族或…一统?!” 首领拍板:“快!让他当赘婿参赛!赢了嫁公主,输了喂秃鹫!” 当苏识的冰糖葫芦卖爆清风城,却遭神秘妖女掌柜舌尖舔糖杀: “苏郎~你比白糖还甜呢~(物理意义)” 当陈离被丢进蛮神生死擂,面对巨斧壮汉掏出小本本: “第7页,撩阴腿…第23页,石灰粉战术…” 两个被世界BUG卡到失忆的穿越者,一个在乡村点亮科技树惨遭儒道退货,一个在草原搞基建卷入王权厮杀。 他们手握的“说明书”,是救世秘籍,还是灭世代码? 当香皂换糖葫芦的奸商,遇上给战马钉铁蹄的赘婿—— 这不当人子的异界,终于迎来了最不讲武德的卧龙凤雏!
主角:苏识,陈离 更新:2025-06-13 21:2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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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城东,那间名为“书斋”的铺子依旧门庭冷落,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旧纸特有的霉味混合着干燥的灰尘气息,阳光艰难地透过蒙尘的窗棂,在昏暗的室内投下几道惨淡的光柱。欧阳宜枯坐在柜台后的阴影里,如同石化的雕像,只有那双布满老茧、沾着墨渍的手指,在反复摩挲着桌上一张由数片焦黑碎纸勉强拼凑起来的信笺。纸片边缘残留着被火焰舔舐的痕迹,上面的字迹正是他师弟吴用特有的、带着点潦草不羁的笔锋:“…三字经…文心天成…圣文灌体…此世文道之机…”
“人之初,性本善…”欧阳宜无意识地低声念着信中提及的《三字经》开篇,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拼凑起来的信纸,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仿佛要从中榨取出隐藏的真相,“能作出这等蕴含教化至理、暗合天地伦常的启蒙奇文…此子纵非文曲临凡,也当是钟灵毓秀之辈!为何…为何引动圣文灌体,非但未能点化其文心根基,反而遭其肉身排斥,如遇铜墙铁壁?一丝文气不存,半点道韵难生?这…这完全悖逆了文道修行的根本法理!”他枯瘦的手指用力按在太阳穴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深深的困惑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心头,几乎让他这位被尊为“无规先生”的当世大儒道心失守。
“难不成…此子并非此界中人?身魂有异,故难容此界文道法则?”一个惊世骇俗、近乎荒诞的念头猛地闪过欧阳宜的脑海,但随即被他用力甩头驱散,“不对!不对!若真是界外之魂,天地自有排斥感应,绝难如常人般存续!吴用师弟的望气之术亦非虚妄…问题究竟出在何处?”他如同陷入了一个无解的谜题,在昏暗的书斋里焦躁地踱着步,破旧的布鞋踩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就在这位名震天下的大儒陷入自我拷问的泥沼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从角落传来。苏识揉着仿佛被重锤砸过的太阳穴,艰难地撑开了沉重的眼皮。他感觉自己像是宿醉未醒,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混沌。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昏暗的光线,熟悉的霉味,还有那个在阴影里踱步的干瘦老头…“嘶…这里是…书斋?”他撑着冰凉的地板坐起身,浑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茫然地看向欧阳宜,“欧…欧阳大爷?我…我刚刚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他努力回忆,记忆却像是被凭空剪掉了一段,只停留在将信递给老头的那个瞬间。
“大爷?”欧阳宜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昏暗中那双原本充满困惑的老眼此刻却像是被点燃的炭火,带着一种奇异的光芒,死死盯着苏识。这个久违的、带着点市井烟火气的称呼,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死水潭,让他紧绷的心弦莫名地松动了一下,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意味。
苏识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脸:“呃…大爷?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吗?”他感觉这老头笑得有点神经质。
“哈哈哈…无妨!无妨!”欧阳宜摆了摆手,笑声渐歇,但眼中那份奇异的光芒却更盛了,“大爷就大爷吧!听着倒也顺耳!”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枯瘦的手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块非金非木、触手温润的黑色令牌,随手抛给苏识,“接着!既然你喊我一声大爷,这东西,算大爷给你的见面礼了!”
苏识手忙脚乱地接住令牌,入手微沉,带着一丝奇异的暖意。令牌样式古朴,正面龙飞凤舞地阴刻着两个气势磅礴的古篆——“无规”!他刚想开口询问这是什么东西,欧阳宜却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等会儿我写封信,你一并带回去给你那吴先生。这令牌是干什么用的…嘿嘿,你回去问他,他自会告诉你!”说完,也不等苏识回应,掀开那油腻腻、打着补丁的粗布门帘,径直钻进了里屋。
“哎?大爷?我…”苏识张了张嘴,看着那晃动的门帘,满肚子疑问只能憋了回去。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无规”令牌,又摸了摸依旧昏沉的脑袋,只能自我安慰:“难道是中暑了?这鬼天气…也不热啊…”
空荡荡的书斋前堂只剩下他一人,安静得能听见灰尘飘落的声音。百无聊赖间,他的目光落在了柜台上——那里随意摊开放着一本线装书,纸张泛黄,边角卷起。苏识下意识地走到柜台后,好奇地探头看去。
“嘶——!”
只看了一眼,苏识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那书页之上,赫然画着两具白花花、纠缠不清的躯体!笔触虽显古拙,但动作之大胆,细节之丰富(尤其是那老汉推车之姿,惟妙惟肖),远超他前世在网络上看到的任何小电影截图!冲击力十足!
“我靠!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看着一本正经、仙风道骨(虽然邋遢了点)的欧阳大爷,私下里居然…居然好这一口?!还看得如此…如此学术性的版本?!”苏识心中瞬间万马奔腾,脸上表情精彩纷呈,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凑得更近了些,手指忍不住翻动书页。一页页翻下去,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挑战人类柔韧极限的“招式”层出不穷,看得他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啧啧啧…这姿势…这难度系数…嘶!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我欺啊!这哪是黄金屋,这简直是…是…”苏识看得入神,忍不住啧啧称奇,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一个清朗悦耳、带着浓浓惊奇和赞叹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好精粹!好通透的警世之言!一语道破求知与功名、学问与佳人之关联,发人深省!”
“卧槽!”苏识吓得魂飞魄散,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手忙脚乱地将那本“学术著作”猛地合上,一把塞进柜台最底层的角落里,动作快如闪电!他惊魂未定地抬头望去。
只见门口逆光处,站着一位年轻公子。一身裁剪极尽考究的月白锦袍,袍角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在昏暗的书斋里也隐隐流动着光华。腰间束着同色玉带,悬挂着一枚温润剔透的羊脂白玉佩。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手中轻摇着一柄紫竹为骨、洒金为面的折扇,嘴角噙着一抹温润如玉的笑意,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惊慌失措的苏识。端的是个风度翩翩、贵气逼人的美公子!
“咳…咳咳!”苏识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脸涨得通红,强作镇定地站直身体,努力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没干”的正经模样,“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那贵公子显然将苏识的慌乱尽收眼底,眼中笑意更深,却不点破,潇洒地一收折扇,拱手施礼,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优雅:“在下夏英,适才路过宝地,见此处清幽雅致,忍不住进来一观。不想竟能在此偏僻书斋,得闻兄台如此精妙绝伦之警句!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他目光灼灼,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免贵,姓苏,单名一个识字。”苏识硬着头皮回礼,心里疯狂吐槽:清幽雅致?这分明是破败不堪!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精妙绝伦了?我那是在研究人体结构艺术!
“原来是苏兄!失敬失敬!”夏英笑容和煦,如春风拂面,“苏兄出口成章,字字珠玑,方才一句‘书中自有黄金屋’,已令小弟叹服。不知苏兄方才所阅,是哪位大儒隐士的宏篇巨著?竟能引得苏兄发出如此感悟?不知可否借小弟一观?”他眼神瞟向苏识刚刚藏书的角落,带着强烈的好奇。
“啊?那个…那个…”苏识头皮发麻,舌头都差点打结,连忙摆手,“夏兄误会了!不过是一本…呃…记录各地风土人情的杂书游记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他赶紧转移话题,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夏兄既是来看书的,不知想找些什么?小店虽小,或许也能帮上忙。”他特意加重了“小店”二字,暗示这里东西很贵。
夏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又恢复温润笑容:“无妨,既是缘分,便随意看看。”他目光在书架上逡巡,随手拿起一本封面还算完整的《诗经注疏》,姿态优雅地翻开,“就这本吧。苏兄开个价?”
苏识看着那本外面书摊顶多卖十文钱的普通读物,想起欧阳宜那离谱的标价,硬着头皮,声音都小了几分:“承惠…二十两银子。”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心虚,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多少?!”夏英翻书的动作瞬间僵住,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第一次瞪得溜圆,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苏识,又低头看了看手中这本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书,声音都拔高了几度:“二十两?!苏兄,你这书…莫非是前朝孤本?还是哪位圣人亲笔批注?”他下意识地就想翻开仔细查看,寻找其中玄机。
“看书的话,十两。”苏识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破罐子破摔。反正这店也不是他的。
“十两?!看一次书要十两?!”夏英彻底凌乱了,手中的折扇都忘了摇,脸上的温润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带着一丝荒谬和薄怒,“苏兄!你这…你这价比京城最贵的‘琅嬛阁’还要离谱百倍!这…这简直…”他“简直”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离谱的价格,最后憋出一句,“…不如去抢!”
苏识心中深表赞同,脸上却只能挤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小店规矩如此,童叟无欺。夏兄若是觉得贵了,不买便是。”他巴不得这位贵公子赶紧走人。
夏英看着苏识那副“爱买不买”的坦然(实则心虚)模样,再看看这破败的书斋,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从腰间一个绣工精美的锦囊里摸出两锭十两的雪花纹银,“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带着点赌气的意味:“罢了!二十两就二十两!权当结个善缘!这书,我要了!”他倒要看看,这书里到底藏着什么乾坤!
苏识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直了一下,麻利地收起银子,心中感慨:这夏公子,人傻钱多啊!
夏英付了钱,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将书拿在手中,并未翻开。他目光重新落在苏识身上,带着一丝考究和试探,折扇轻摇,问道:“苏兄,适才听你高论,想必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不知苏兄对这天下读书人…作何看法?”他语气看似随意,眼神却锐利了几分。
“看法?”苏识刚得了二十两“横财”,心情不错,也没多想,随口道,“读书人嘛…无非是条路子。寒窗苦读,求个功名,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呗。再往高了说,或许能混个官身,指点江山?大抵如此。”他说的直白而世俗。
夏英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随即舒展开,脸上重新挂起矜持的微笑,折扇摇动的频率快了几分:“苏兄此言,未免有些…偏颇了。我大夏朝以文立国,文风鼎盛,乃天下文脉所系!四方士子,莫不以入我大夏国子监、登临‘文华阁’为毕生夙愿!诗词歌赋,文章锦绣,名士风流,这才是真正的盛世气象!岂是区区功名利禄所能囊括?”他语气中带着一种身为大夏子民的自豪感,眼神睥睨,仿佛在谈论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
苏识听着他这充满优越感的论调,再联想到自己一路走来看到的清风城景象——奢靡之风盛行,城防军纪松弛,普通百姓面有菜色…一股莫名的火气就窜了上来。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哦?盛世气象?所以这就是大夏朝在五国之中,军力最弱、疆土日蹙、年年被迫割地赔款的原因?靠诗词歌赋去抵挡大周的虎狼之师吗?”
“放肆!”夏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的怒意!他“啪”地一声合拢折扇,指向苏识,声音冷了下来,“苏识!注意你的言辞!我大夏乃礼仪之邦,上国风范!岂是你口中那般不堪?三年前与大周之战,乃是…乃是权宜之计!两年前与大商边境摩擦,亦是为了边境百姓免受战火!此乃仁政!以和为贵!岂是尔等妄加置喙的!”他显然被戳到了痛处,胸膛微微起伏。
“以和为贵?哈哈!”苏识也被他这副“鸵鸟”姿态气笑了,索性豁出去了,针锋相对,“好一个冠冕堂皇的‘以和为贵’!割地是‘权宜’?赔款是‘仁政’?夏兄,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刀子都架到脖子上了,还谈什么礼仪风范?人家大周铁骑南下的时候,可没跟你讲什么‘上国风范’!他们只认得弯刀和铁蹄!现在谁不知道大夏就是块肥肉?谁饿了都能来啃一口!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盛世气象’?”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要我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国家积弱至此,满朝朱紫还在吟风弄月,以诗词争胜!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百…百无一用是书生?!”夏英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七个字像七把锋利的锥子,狠狠扎进了他自幼接受的教育和信念之中!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苏识说的每一句都是血淋淋的事实,那些引以为傲的诗词文章,在冰冷的铁蹄和割地的屈辱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一股巨大的迷茫和动摇瞬间攫住了他。
“那…那依苏兄之见…该如何?难道读书…真的无用吗?”夏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之前的愤怒和优越感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困惑和寻求答案的急切。他紧紧盯着苏识,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错!”苏识斩钉截铁,目光如炬,“读书绝非无用!关键在于,读书是为了什么!”他猛地向前一步,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如果读书只是为了附庸风雅,博取虚名,吟诵些春花秋月无病呻吟的句子,那这种读书人,的确连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都不如!农夫种地,是为了活命!为了有口饭吃!他们的劳作,实实在在养活了天下人!而那些只知风花雪月的‘才子’呢?于国何益?于民何利?”
夏英浑身剧震,苏识的话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在他心坎上。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读书的风气变了?变得如此…浮华空洞?他的眼神更加迷茫了。
“为了什么?”苏识深吸一口气,迎着夏英迷茫的目光,一字一句,声音并不洪亮,却如同黄钟大吕,振聋发聩,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书斋之中:
“读书之人,当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轰——!
十六个字,如同十六道惊雷,狠狠劈在夏英的心神之上!他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正气和浩瀚志向如同滔天巨浪般扑面而来,瞬间将他渺小的困惑和迷茫冲刷得干干净净!他手中的折扇“啪嗒”一声掉落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般僵立当场,瞳孔放大,嘴唇微张,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与伦比的震撼!仿佛有无数道闪电在他脑海中炸开,照亮了蒙昧,劈开了混沌!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夏英失神地喃喃重复着这四句话,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得他灵魂都在颤抖!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苏识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崇拜和狂热!仿佛在仰视一座巍峨入云、光芒万丈的神山!
“苏兄…苏兄之大才…大志…夏英…夏英受教了!”夏英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哽咽,他猛地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苏识,双手高举,深深作揖,行了一个前所未有、近乎弟子拜师的大礼!腰弯得极低,姿态虔诚无比!行完礼,他不再多言,甚至顾不上捡起地上的折扇,如同着了魔般,失魂落魄却又步伐坚定地转身冲出了书斋!
“哈哈哈!今日得闻横渠四句,胜读万卷圣贤书!苏兄!受教了!哈哈哈!”夏英狂喜激动、带着无限感慨的声音穿透门扉,在清冷的街道上远远传开,惊飞了檐下的几只麻雀。
“横渠?什么横渠?这人…怕不是疯了吧?”苏识看着夏英消失的方向,挠了挠头,一脸莫名其妙。刚才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重,把这看起来挺正常的公子哥给刺激傻了?还横渠…我随口编的啊大哥!
“苏小子!”
一个低沉、沙哑,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和颤抖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苏识身后响起!他猛地回头,只见里屋的门帘被一只枯瘦的手猛地掀开!欧阳宜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他脸上再没有之前的困惑和颓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肃穆和激动!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亮得吓人,死死地盯着苏识,仿佛要将他看穿!
“把你刚才说的那四句…‘横渠四句’!再…再给老夫说一遍!”欧阳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隐含着一丝近乎哀求的急切,他的身体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苏识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心里直打鼓:“大…大爷?我…我刚刚就是随便说说…瞎编的…当不得真啊!您老别生气…”他以为这老头是来兴师问罪的。
“让你说!你就说!”欧阳宜猛地向前一步,枯瘦的手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抓住苏识的肩膀,眼神灼热得如同燃烧的炭火,“快!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苏识被他抓得生疼,看着老头那近乎疯狂的眼神,不敢再犹豫,只好硬着头皮,将那四句话又清晰地复述了一遍: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话音落下的瞬间,欧阳宜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僵在原地!他抓着苏识肩膀的手缓缓松开,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倚靠在门框上。浑浊的老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滚滚落下!他仰起头,望着书斋那布满蛛网的屋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充满了无尽的感慨、释然和一种大彻大悟的狂喜!
“好!好啊!好啊!”欧阳宜老泪纵横,声音嘶哑却字字铿锵,“读书数百载,皓首穷经,自以为窥得圣贤门径…今日方知,老夫…老夫不过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愚钝!何其愚钝啊!竟不如一个弱冠后生悟得透彻!哈哈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这才是我辈读书人该有的脊梁和担当!这才是真正的文道气魄!哈哈哈!好一个横渠四句!振聋发聩!足以光耀千古!”
苏识目瞪口呆地看着状若癫狂、又哭又笑的欧阳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又疯了一个!这书斋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进来的人怎么都变得不正常了?
“大爷…大爷您冷静点…”苏识小心翼翼地试图安抚。
欧阳宜猛地止住笑声,用袖子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复杂无比地看着苏识,那眼神里有震撼,有欣赏,有狂喜,甚至还有一丝…敬畏?他深吸一口气,指着柜台上那两锭夏英留下的雪花银:“那二十两,归你了!算是…算是老夫听你这四句话的束脩!”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热切,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恳求,“苏小子!老夫…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你…你可愿拜入老夫门下?不!不不不!是老夫代我早已仙逝的恩师,收你为关门弟子!做老夫的小师弟!如何?”他枯瘦的手再次抓住苏识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眼神充满了希冀。
苏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拜师(弟)”请求搞得头皮发麻!看着老头那炽热得仿佛要把他融化的眼神,再想想刚才那疯魔般的状态…他本能地感到一股巨大的麻烦即将上身!他连忙用力抽回手臂,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大爷!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小子我胸无大志,才疏学浅,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俗人!当不起!真当不起您的师弟!您老还是另寻高徒吧!这令牌和信我收好,这就告辞!告辞!”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将那“无规”令牌和欧阳宜早先写好的信揣进怀里,转身就想开溜。
“你…唉!”欧阳宜看着苏识那避之不及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巨大的失落和遗憾,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他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再劝,但冥冥中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强求不得!此子…自有其缘法!他最终颓然地放下手,长长地、无比落寞地叹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罢了…罢了…缘之一字,不可强求…强求不得啊…苏小子,你…好自为之吧。令牌收好,信…务必交给吴用。”
“一定一定!大爷您放心!小子告辞!”苏识如蒙大赦,对着欧阳宜胡乱作了个揖,转身就朝门口跑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门闩的瞬间,身后的欧阳宜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对着他的背影,轻轻挥了挥衣袖。
呼——!
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清风凭空而生,瞬间包裹住苏识!他只觉眼前一花,天旋地转,身体变得轻飘飘毫无重量,仿佛变成了一片随风而去的落叶!书斋内昏暗的光线、陈旧的书架、欧阳宜那张复杂的老脸…所有景象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模糊!
“我靠!!!”
一声凄厉的、充满惊骇的惨叫划破空气!下一刻,冰冷的寒风夹杂着泥土和枯草的气息,猛地灌入苏识的口鼻!他踉跄几步,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定睛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书斋?哪里还有什么街道?眼前是一片荒凉的城郊土路!远处是清风城那熟悉的、灰扑扑的城墙轮廓!自己竟然在眨眼之间,被那神秘莫测的欧阳大爷,像丢垃圾一样,直接从城里丢到了城外?!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这他妈是什么神仙手段?!缩地成寸?空间传送?!”苏识摸着冰凉的脸颊,感受着城外刺骨的寒风,又摸了摸怀里硬邦邦的令牌和信件,再回想刚才那匪夷所思的经历,一股巨大的、混合着极度震惊和肠子都悔青了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
他猛地转身,对着清风城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充满懊悔和不甘的咆哮:
“大爷——!!!我错了!!!我其实可以的!!!当您的徒孙都行啊!!!您把我弄回去吧——!!!”
凄厉的喊声在空旷的城郊回荡,惊起几只寒鸦扑棱棱飞向铅灰色的天空,只留下苏识一个人站在萧瑟的寒风中,凌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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