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游话外 > > 这个卧龙凤雏太离谱苏识陈离免费完结版小说_小说完结这个卧龙凤雏太离谱苏识陈离
言情小说完结
《这个卧龙凤雏太离谱》是网络作者“陈大离子”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苏识陈离,详情概述:苏识醒来成了失忆的放牛郎,只会用“肌肉记忆”写《三字经》,造香皂,熬白糖。 村头教书先生捧着歪歪扭扭的“圣贤文章”热泪盈眶:“此子乃文道大兴之兆啊!” 结果书院大佬用圣文灌体—— 苏识:“啊啊啊烫烫烫!这玩意儿拒收啊!” 众儒生:“???”(说好的文曲星下凡呢?!) 陈离更惨,开局被蛮族少女当“人形漂流瓶”捡回部落。 面对草原猛男们的肌肉鄙视,他反手掏出《民兵训练手册》 《母猪产后护理》精华版: “马蹄铁防滑,土水泥固栏,十三香烤肉…首领,换块草场不过分吧?” 蛮族大祭司盯着星象哆嗦:“此子,灭族或…一统?!” 首领拍板:“快!让他当赘婿参赛!赢了嫁公主,输了喂秃鹫!” 当苏识的冰糖葫芦卖爆清风城,却遭神秘妖女掌柜舌尖舔糖杀: “苏郎~你比白糖还甜呢~(物理意义)” 当陈离被丢进蛮神生死擂,面对巨斧壮汉掏出小本本: “第7页,撩阴腿…第23页,石灰粉战术…” 两个被世界BUG卡到失忆的穿越者,一个在乡村点亮科技树惨遭儒道退货,一个在草原搞基建卷入王权厮杀。 他们手握的“说明书”,是救世秘籍,还是灭世代码? 当香皂换糖葫芦的奸商,遇上给战马钉铁蹄的赘婿—— 这不当人子的异界,终于迎来了最不讲武德的卧龙凤雏!
主角:苏识,陈离 更新:2025-06-13 21:25:34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秋风如刀,卷过广袤无垠的枯黄草原,掀起层层叠叠的草浪,发出萧瑟呜咽的声响。蛮神之丘下,巨大的古老祭坛周围,八座风格各异、象征着八大部落的毡房营地如同众星拱月般散布开来。空气中弥漫着牛羊的膻味、皮革的腥气、燃烧牛粪的烟火气以及一种雄性荷尔蒙蒸腾的躁动。三年一度的蛮神勇士大比,是草原上最盛大的节日,也是各部勇士用拳头和鲜血博取荣耀、争夺资源的修罗场。然而今年,北风呼啸中夹杂着最多的议论声,却并非指向某个肌肉虬结的猛汉,而是聚焦于巴图部落那个格格不入的身影——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皮袄、身形颀长、面容俊美得不像草原儿郎的“文弱书生”,陈离。
“阿叔,我来了。”陈离掀开巴图部落主帐那厚实的狼皮门帘,弯腰走了进来。帐内燃烧的牛粪火盆驱散了深秋的寒意,松木赞端坐主位,古铜色的脸庞在火光映照下如同刀劈斧凿。他旁边坐着一位同样魁梧雄壮、气势却更加彪悍凶戾的中年汉子。那汉子披着一件油光发亮的黑色狼皮大氅,脖子上挂着一串硕大尖锐的狼牙项链,眼神锐利如鹰隼,正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陈离,仿佛在审视一件货物。他身后侍立着一个比陈离高出近一头、肌肉贲张、满脸桀骜的年轻勇士,眼神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战意。
“离小子,来得正好。”松木赞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声音沉稳地介绍道,“这位是狼牙部落的首领,黑达格,我的生死兄弟。旁边这位,是他的长子,也是狼牙部落的‘小狼王’,乌勒。”他特意加重了“生死兄弟”和“小狼王”几个字。
“松木赞,这就是你藏着掖着的秘密武器?陈离?”黑达格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岩石,粗粝而充满力量感,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在陈离那张过于俊美、皮肤白皙得不像风吹日晒的草原汉子的脸上扫过,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啧,细皮嫩肉,倒真像是从中原那些脂粉堆里跑出来的小白脸。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是你松木赞选出来的人,总该有点斤两。乌勒,去,陪你陈离兄弟‘亲近亲近’,试试巴图部落勇士的成色!”
“是!阿玛!”乌勒早就按捺不住,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如同盯上猎物的饿狼。他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脖颈,发出咔吧脆响,大步走到帐中空地,对着陈离抱了抱拳,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陈离兄弟是吧?久闻大名,阿紫妹妹挑男人的眼光…果然独到!放心,看在阿紫妹妹的面子上,哥哥我会手下留情的,保证不把你打坏了,免得阿紫妹妹心疼!”他语气轻佻,带着草原汉子特有的直白和一丝对陈离“小白脸”身份的嘲弄。
陈离面色平静,古井无波,仿佛没听出对方话里的刺。他先看向松木赞,只见松木赞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鼓励和一丝“放手去做”的深意。陈离这才收回目光,对着乌勒也抱了抱拳,声音清朗:“乌勒大哥,请指教,若有得罪,还望海涵。”姿态不卑不亢,甚至带着点读书人的斯文气。
这姿态落在乌勒眼中,更添了几分轻视。他低吼一声,如同蛮牛发动冲锋!脚下猛地一蹬,坚实的地面仿佛都震动了一下!整个人裹挟着一股狂野的劲风,砂锅大的右拳毫无花哨,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直捣陈离面门!这一拳势大力沉,快如闪电,显然是想一击建功,让这“小白脸”在众人面前出个大丑!
劲风扑面,吹动了陈离额前的碎发。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的凶猛一拳,陈离却像是吓傻了一般,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哼!找死!”乌勒眼中凶光更盛,拳速再快一分!
就在那裹挟着狂风的铁拳即将触及鼻尖的刹那,陈离动了!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他左脚不动,右脚如同灵蛇般向后滑开半步,身体微侧,同时双臂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致地抬起!一手成掌,掌心微凹,如同托举圆月,精准无比地迎向乌勒那狂暴的拳锋!另一手则如灵鹤探爪,闪电般扣向乌勒的手腕!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头发颤的巨响在帐篷内炸开!
没有预想中骨断筋折的惨叫声,也没有陈离被一拳轰飞的画面!
只见陈离的双脚如同生根般钉在原地,上身只是极其轻微地晃了晃!他那只托举的手掌稳稳地接住了乌勒势若千钧的拳头,五指如同铁箍般瞬间扣紧!而另一只扣向手腕的手,也精准地搭在了乌勒的手腕命门之上!一股柔韧却又沛然莫御的奇异力量,如同潮水般顺着接触点汹涌灌入乌勒的手臂!
乌勒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只觉自己的拳头仿佛砸进了一团坚韧无比、充满弹性的深海漩涡之中!狂暴的力量被瞬间分散、消弭!紧接着,一股尖锐的酸麻感如同电流般从手腕瞬间窜遍整条手臂,直达肩胛!那感觉,就像是被无数根无形的钢针同时刺中!他闷哼一声,脸色剧变,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蹬蹬蹬”连退三大步!每一步都在铺着厚厚毛毡的地上踩出深深的凹痕!整条右臂软绵绵地垂了下来,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又酸又麻,几乎提不起一丝力气!
反观陈离,依旧保持着那个托举扣腕的姿势,缓缓收掌,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片落叶。他那身洗得发白的皮袄在刚才的气劲激荡下微微鼓起,此刻又缓缓平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渊渟岳峙。
“嘶——!”一直稳坐如山的黑达格猛地吸了一口冷气,霍然站起!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陈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太了解自己儿子乌勒的实力了,淬体境圆满的蛮力,配合那股天生的凶悍,在年轻一辈中罕逢敌手!可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交锋…这个看似文弱的陈离,竟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乌勒全力一击,还将其反震得如此狼狈?!这需要何等精妙的卸力技巧和对时机的精准把握!更可怕的是那瞬间侵入乌勒手臂的诡异劲力…这绝非草原常见的刚猛路数!
松木赞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端起面前的马奶酒,慢悠悠地呷了一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小孩子家家的,切磋而已,黑达格老哥不必惊讶。”
黑达格缓缓坐下,目光在松木赞和陈离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化作一声由衷的赞叹:“好!好一个深藏不露!松木赞,你们巴图部落…真是捡了个了不得的宝贝啊!”他看向陈离的眼神,再无半分轻视,只剩下浓浓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乌勒大哥,承让了。”陈离对着脸色阵红阵白、兀自揉着手臂的乌勒拱了拱手,语气依旧平静。
乌勒甩了甩依旧酸麻的胳膊,看向陈离的目光充满了复杂,之前的轻蔑荡然无存,只剩下惊疑和后怕。刚才那一下,若非对方最后关头明显收回了大部分力道,并巧妙地用一股柔劲将他推开,他这条胳膊…恐怕真得废了!“妹夫…不,陈离兄弟!”他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你这…这是什么招数?太…太邪门了!”
“胡乱琢磨的一点防身小技巧,让乌勒大哥见笑了。”陈离微微一笑,回答得滴水不漏。
“好一个‘小技巧’!”黑达格目光灼灼,“离小子,你很不错!乌勒,你带陈离去外面转转,熟悉熟悉营地,顺便跟你陈离兄弟好好聊聊大比的规矩和那些需要注意的对手!他初来乍到,你多照应点!”他特意加重了“照应”二字。
松木赞也适时开口:“离小子,去吧。乌勒参加过几次大比,经验丰富,你多向他请教请教。”
乌勒和陈离应了一声,一同退出了气氛凝重的主帐。
厚重的门帘刚落下,乌勒那紧绷的、如同面对猛兽般的表情瞬间垮掉,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长长舒了口气,紧接着,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就极其自来熟地重重拍在陈离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陈离都晃了晃。
“哎呀我的妹夫啊!刚才可憋死我了!快快快!你们巴图的好酒藏哪儿了?赶紧拿出来给哥哥我压压惊!”乌勒挤眉弄眼,一脸急不可耐的馋相,哪还有半分刚才在帐内的桀骜凶悍?变脸之快,堪比川剧。
陈离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称呼弄得哭笑不得,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乌勒王子…”
“哎!打住!”乌勒立刻不满地打断,胳膊用力箍住陈离的脖子(陈离感觉像是被铁钳夹住),豪爽地道,“什么王子不王子的,生分!叫大哥!以后你就是我乌勒的亲妹夫!阿紫就是我亲妹子!”
“乌勒…大哥?”陈离艰难地从他铁臂下挣扎出半个脑袋。
“哎!这就对了嘛!”乌勒眉开眼笑,用力拍着陈离的后背,“走!找酒去!边喝边聊!这破大比规矩忒多,害老子戒酒戒得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今天非得喝个痛快!”他一边抱怨着,一边半拖半拽地把陈离往营地堆放物资的毡房拉去。
陈离无奈,只得领着他来到一处存放物资的毡房,从角落的木箱里搬出两坛用泥封口的烈性马奶酒。乌勒一见酒坛,眼睛瞬间绿了,如同饿狼见了鲜肉,一把抢过一坛,迫不及待地拍开泥封,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宝贝儿!可想死你啦!”乌勒仰起脖子,对着坛口“咕咚咕咚”就是一顿猛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粗壮的脖颈流淌下来,浸湿了胸前的皮袄。一口气灌下去小半坛,他才满足地哈出一口浓烈的酒气,抹了把嘴,畅快地大吼一声:“爽啊!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陈离看得直摇头,找了个木墩坐下,拿出一个粗糙的木碗,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碗,小口啜饮。那辛辣呛喉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一股灼热的暖流。
“啧!妹夫!你这喝酒的架势,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乌勒抱着酒坛,不满地瞪着陈离,“这样怎么能显出咱们草原汉子的豪气?阿紫妹子难道就喜欢你这样细品慢咽的调调?”他促狭地眨眨眼。
陈离面不改色,放下酒碗:“乌勒大哥,你似乎…跟阿紫很熟?”
“熟!当然熟!”乌勒拍着胸脯,酒气喷涌,“我们狼牙和你们巴图,世代交好,亲如一家!部落之间走动频繁,阿紫妹子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那可是咱们草原上数一数二的明珠!多少勇士眼巴巴地惦记着呢!”他斜睨着陈离,嘿嘿一笑,“不过妹夫你放心!哥哥我虽然也喜欢阿紫妹子,但那纯粹是兄妹之情!你这妹夫,我认定了!谁跟你抢,哥哥我第一个不答应!”
陈离笑了笑,没接这话茬。
乌勒又灌了一大口酒,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哎,妹夫,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淬体境…磨合了?”他回想起刚才交手时那股侵入骨髓的酸麻劲力,绝非刚入淬体的雏儿能施展出来的。
陈离坦然点头:“是。”
“嘶!我就知道!”乌勒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又有些释然,“输得不冤!输得不冤啊!来!喝酒!庆祝我妹夫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举起酒坛,又和陈离碰了一下。
几碗烈酒下肚,乌勒的话匣子彻底打开,唾沫横飞地给陈离介绍起大比的种种规则、潜规则,以及需要注意的狠角色。陈离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主帐内,松木赞和黑达格面前也摆上了酒碗,气氛却比外面凝重得多。
“松木赞,你们部落这次,真是捡了个了不得的宝贝啊!”黑达格再次感叹,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眼神复杂。
松木赞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慢慢转动着手中的酒碗。
“这一次大比,若无意外,魁首非陈离莫属了。”黑达格放下碗,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忧虑,“不过…我听说,王庭那位…似乎也特意点了名,要大比之后见见陈离。你…打算怎么办?”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松木赞。
松木赞脸上的笑容淡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端起酒碗,却没有喝,只是看着碗中浑浊的酒液,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王后之命,如长生天的旨意。我等部落首领,除了遵从,还能如何?”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仿佛咽下的不是酒,而是苦涩。
“唉!”黑达格重重叹了口气,布满老茧的大手烦躁地搓了搓脸,“自从六年前帕米拉王上…唉!大王子松木博那性子,软得像滩烂泥,二王子又是个不良于行的废人…剩下的格格们…嘿!如今这王庭,谁不知道是叶赫拉氏那位王后在垂帘听政?我们八大部落,除了你我的巴图、狼牙,因地处北疆靠近雪山,草场贫瘠,人丁相对稀少,其他六个部落,哪个不是占据着水草最丰美的牧场?”他眼中闪烁着愤懑,“可偏偏这次大比摊派的上贡牛羊,我们北疆两部,却要比他们多出一倍!这他娘的是什么道理?!”
松木赞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酒碗边缘,发出沙沙的轻响,他的目光变得幽深,如同草原上最深的湖泊:“牛羊?呵…这些牛羊,最终又有多少能真正进入王庭的府库?怕不是大半都‘顺路’进了叶赫拉氏部落的牧场,养肥了他们的私兵吧?”他的声音冰冷,带着洞穿一切的嘲讽。
帐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牛粪在火盆里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良久,黑达格猛地抬起头,那双如同狼王般凶狠的眼睛死死盯着松木赞,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大兄…你…准备怎么做?”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闷雷在帐内滚动。
黑达格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帐边,掀开门帘一角,望向外面苍茫辽阔、却又暗流汹涌的草原。寒风吹动他披散的乱发和狼皮大氅。他沉默了片刻,背对着松木赞,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远古的狼嚎,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血性和决绝:
“我们狼牙部落…之所以叫狼牙,不是因为我们崇拜狼…”
他猛地转过身,眼中凶光毕露,如同择人而噬的饿狼,嘴角勾起一抹狰狞而野性的弧度:
“而是因为我们…天生就懂得如何与狼共舞!如何…咬碎狼的喉咙!”
松木赞看着黑达格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伐与野心,嘴角缓缓上扬,同样露出一抹心照不宣、冰冷而决绝的笑容。两只粗糙有力的大手,在跳动的火光下,重重地握在了一起!无声的誓言,在肃杀的气氛中悄然达成。
营地边缘的空地上,酒坛已经空了一个半。乌勒的脸膛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舌头都有些打结了,但精神却异常亢奋,用力拍着陈离的肩膀:“妹夫!哥…哥看好你!这次大比,要是…要是碰上你哥哥我,甭客气!直接把我打趴下!早点淘汰!这破大比,一年比一年没意思!规矩多得像牛毛,还他娘的全是叶赫拉氏定的!要是六年前帕米拉王上还在…嗝…”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和狂热,“…凭王上那身开山裂石的神力,早就带着咱们草原儿郎,把中原那些花花江山打下来了!哪还用得着在这破地方,为了几块草皮,跟自家兄弟争得头破血流…”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酒意和对往昔荣光的无限追忆。
陈离沉默地听着。帕米拉王上,那位如同传奇般的草原雄主,他的故事在部落里口口相传。天生神力,勇冠三军,曾打得强大的周国割地求和,让整个中原为之震动。可这样一位雄主,却在壮年时离奇暴毙…这其中的蹊跷,如同笼罩在草原上空的乌云,沉重而压抑。松木赞大叔每次提起帕米拉,眼中那份深沉的敬仰和难以言喻的痛惜,陈离都看在眼里。可为什么…所有部落都对此保持了诡异的沉默?
“哟!这不是我们狼牙部落的‘小狼王’乌勒吗?怎么,又躲在这儿灌马尿呢?旁边这位…啧啧啧,好俊俏的小郎君啊!乌勒,什么时候好上这口了?难怪看不上部落里那些粗手粗脚的娘们儿!”一个阴阳怪气、带着浓浓酸腐和恶意的话语,如同毒蛇吐信般从旁边传来。
陈离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只见几个身影正朝他们走来。为首一人,身材不算高大,甚至有些瘦削,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色锦缎皮袍,与周围粗犷的环境格格不入。他脸色有些苍白,眼袋浮肿,嘴唇薄而刻薄,嘴角挂着一丝令人极其不舒服的讥诮笑容。身后跟着的几个壮汉,虽然穿着各部落的服饰,但眼神闪烁,透着一股谄媚和狗仗人势的猥琐气息。
“阿木帕?!”乌勒醉醺醺地抬起头,眯着朦胧的醉眼辨认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踉跄着站起身,指着来人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爱在哪喝在哪喝!关你屁事!这是巴图部落的地盘,不是你叶赫拉氏的狗窝!带着你的狗腿子,给老子滚远点!”他酒劲上头,说话毫无顾忌。
“乌勒大哥,他是?”陈离扶住摇摇晃晃的乌勒,沉声问道。
“他?”乌勒指着那紫袍青年,嗤笑一声,声音大得足以让周围人都听见,“阿木帕!叶赫拉氏部落的大王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直惦记着咱们家阿紫妹妹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尖嘴猴腮,跟草原上被掏了肛的鬣狗似的!再看看我妹夫!”他用力拍着陈离的胸膛,一脸得意,“这相貌!这气度!甩你十八条草原!阿紫妹妹的眼光,那叫一个顶呱呱!哈哈哈!”他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阿木帕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变得阴沉如水,仿佛能滴出墨汁来!他那双狭长阴鸷的眼睛如同毒蛇般,第一次正眼、仔仔细细地盯住了陈离,目光在陈离那张俊朗非凡的脸上扫过,嫉妒和怨毒如同毒草般疯狂滋长!他原本只是听说阿紫钟情于一个外族人,此刻亲眼见到陈离的样貌气质,再被乌勒如此当众羞辱,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阿紫呢?”阿木帕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让她出来见我!”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直呼我家阿紫的名字?”陈离将醉得站不稳的乌勒挡在身后,迎着阿木帕那怨毒的目光,一步踏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四周,带着一股凛然之气!他本就对叶赫拉氏的跋扈不满,此刻对方竟敢如此无礼,他岂能再忍?
“放肆!小白脸!你敢这么跟大王子说话?!”阿木帕身后一个穿着木图部落服饰、獐头鼠目的汉子立刻跳了出来,指着陈离的鼻子尖声呵斥,一副忠心护主的狗腿模样。
陈离目光如电,冷冷地扫了那狗腿子一眼,如同在看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弧度,视线重新锁定阿木帕,声音平淡却字字如刀:“哪里来的野狗,没看见主人还没发话吗?聒噪!”
“你!”那狗腿子气得脸色发青,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退下!”阿木帕猛地一抬手,制止了手下。他死死盯着陈离,眼神阴冷得如同淬了毒的匕首,仿佛要将陈离的样貌刻进骨子里。他上下打量着陈离,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带着浓浓的威胁和冰寒的杀意:“好!很好!牙尖嘴利!真希望你这张嘴,跟你那身细皮嫩肉下的骨头一样硬!我们…大比上见!”说完,他不再看陈离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自己的眼睛,阴沉着脸,猛地一甩袍袖,带着几个手下转身就走,背影充满了戾气。
看着阿木帕一行人消失在营帐拐角,醉醺醺的乌勒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坐倒在地,还不忘对着陈离竖起大拇指,口齿不清地嘟囔:“妹夫…牛逼!…够硬气!…这一下…把来参加大比的…其他六个部落的代表…全…全给得罪光喽!哈哈…嗝…”他打了个酒嗝,身体软绵绵地朝后倒去。
“啥?!”陈离刚松一口气,闻言差点跳起来,“得罪光了?乌勒大哥你说清楚点!”他赶紧蹲下身扶住乌勒。
乌勒醉眼朦胧,嘿嘿傻笑:“刚才…后面那几个…阿木帕的跟屁虫…全是…这次代表各自部落…参加大比的勇士…嘿嘿…木图的拉则…察哈尔的巴特…还有…嗝…”他话没说完,头一歪,彻底醉死过去,鼾声如雷。
“乌勒大哥!乌勒!你醒醒!小心什么?小心谁啊?”陈离用力晃了晃乌勒,对方却毫无反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这个醉成一滩烂泥的壮汉,再看看自己不算强壮的身板,认命地弯下腰,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将比自己高壮近两头的乌勒背了起来。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得罪就得罪吧…”陈离背着死沉死沉的乌勒,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朝着狼牙部落休息的帐篷挪去,嘴里忍不住低声吐槽。沉重的脚步在松软的草地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另一边,远离巴图营地的僻静角落。
“阿木帕大哥,这…这您都能忍?那小白脸太嚣张了!还有乌勒那个莽夫!”木图部落的勇士拉则捂着还有些火辣辣的脸颊(刚才被阿木帕扇的),凑到阿木帕身边,一脸不忿地煽风点火。
阿木帕脚步猛地一顿,转过身,眼神如同冰锥般刺向拉则:“忍?不忍又能如何?帕米拉那个死鬼定下的规矩,大比之前禁止私斗!”他声音阴冷,带着压抑的怒火。
“嗨!那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拉则撇撇嘴,一脸不屑,“王上都死了六年了!这规矩早就该废了!再说了,等您…”他话没说完,脸上再次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啪!”清脆响亮!
“放肆!”阿木帕收回手,眼神阴鸷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舌头!你以为你木图部落内部就铁板一块?盯着你位置的人…可不少!”他冰冷的眼神扫过拉则身后其他几个部落的代表,那几人顿时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
拉则被打得眼冒金星,半边脸迅速肿起,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连忙捂着脸,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是…是!阿木帕大哥教训的是!小的知错了!知错了!”
阿木帕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这几个废物,转身望向巴图部落营地的方向,眼神幽深难测,仿佛穿透了重重毡房,锁定了那个让他极度厌恶的身影。他薄薄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冰冷的弧度:
“陈离…姑姑特意叮嘱我要‘留意’的人…呵…我倒要看看,你这身细皮嫩肉下,到底藏着几斤骨头!能让我姑姑都‘留意’的人…可不多啊…”他低语着,声音如同毒蛇在草丛中游弋,充满了危险的信号。
与此同时,巴图主帐内。
一名穿着巴图皮甲的精悍战士快步走进,俯身在松木赞耳边低声快速禀报了几句,随即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松木赞听完,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端起酒碗抿了一口。
“怎么了,松木赞老弟?”黑达格放下酒碗,敏锐地察觉到松木赞神情的变化。
松木赞放下碗,慢悠悠地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咱们那位‘深藏不露’的陈离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像…不太懂规矩,把这次来参加大比的各部落勇士代表…给一锅端,全得罪了。”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趣闻。
“什么?!”黑达格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不是让乌勒那混账东西陪着吗?!这王八羔子…”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碗都跳了起来,瞬间明白了缘由,气得额角青筋暴跳,咬牙切齿,“这混蛋玩意儿!肯定又他娘的喝多了!误事!看我今天不扒了他的皮!”他霍然起身,那身凶悍的气势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老哥息怒,年轻人嘛,血气方刚,有点摩擦在所难免。”松木赞笑着安抚,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在所难免?!这兔崽子!老子饶不了他!”黑达格怒气冲冲,对着松木赞一抱拳,“老弟,大哥先失陪一下!非得好好‘管教管教’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他说着,顺手抄起放在旁边的一根足有小儿臂粗、油光锃亮的牛皮腰带,杀气腾腾地掀开门帘就冲了出去!
很快,狼牙部落休息区方向,传来了乌勒那杀猪般、足以穿透整个营地的凄厉惨嚎:
“啊——!!!阿玛!别打了!嗷!疼!疼死我了!屁股!屁股要开花了啊——!!!”
那惨叫声在秋风中回荡,带着无比的委屈和痛楚,为这暗流汹涌的勇士大比营地,增添了一抹令人啼笑皆非的亮色。
网友评论
资讯推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