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杂役院的月光与异流楚瑶蹲在杂役院最角落的老槐树下，指尖捏着半张皱巴巴的《流云诀》手抄本，额角沾着的灰粒还混着些槐树皮屑。
晚风卷着槐树叶落在 “引气入体” 那一行字上，她慌忙把纸往怀里塞 —— 远处传来巡逻弟子的铜铃声，脚步离这头越来越近。
刚按平衣角，就见方彤拎着食盒，像只炸毛的小炮仗似的冲过来，腰间的膳堂布巾飘得老高，布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灵麦粉。
“阿瑶！
可算等到你值完夜了！”
方彤把食盒往石桌上一放，掀开盖子就垮了脸，“糟了！
灵米糕烤焦了边 —— 膳堂李师傅今天跟外门弟子赌输了灵酒，揉面时手劲没控制好，连蒸笼都差点掀了。”
楚瑶忍不住笑，指尖戳了戳焦黑的糕边，还能摸到细微的炭粒：“没事，上次你带的灵麦饼才叫厉害，硬得能当暗器，差点硌掉我半颗牙。”
她刚咬下一口，就见墙头上探下来个青色衣角，温景然抱着两本线装书，动作轻得像片云，落地时却没留意石缝里的野草，脚踝一崴，差点摔个趔趄，指尖却死死护住怀里的书，生怕书页被泥水污染。
“景然师兄！”
楚瑶赶紧把剩下的糕递过去，眼神往巡逻弟子远去的方向瞟了瞟，“快把书藏好，刚才张师兄还在搜外门弟子私带古籍呢。”
温景然揉了揉被撞红的手肘，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灵根初解》，书页边缘还粘着几丝蛛网：“我今天在藏书阁最底层的暗格里翻到的，你不是总说练《流云诀》到第三式时，丹田像被棉絮堵着发闷吗？
或许这里有答案。”
他指尖刚碰到楚瑶的手腕，突然 “咦” 了一声，眉头瞬间蹙起，指腹能清晰感觉到那股灵流在她脉门里撞来撞去，“你体内的灵流…… 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楚瑶心里一紧。
她是天生的伪灵根，三年前被流云宗收为杂役弟子，全靠温景然偷偷带出来的功法勉强引气，可最近练剑时，总觉得丹田深处有股暖流在撞，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兽，一运功就撞得她心口发慌。
方彤也凑过来，大咧咧地抓着楚瑶的另一只手，掌心的温度带着刚拎过食盒的暖意：“哪不对？
我咋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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