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的晨练场总是最先亮起剑光。
天还未亮，林翊就握着锈剑站在木桩旁，按照楚青教的《裂风式》心法，一遍遍练习起手式“风吟”。
《裂风式》讲究“以快破局”，需引灵气至剑身，借腕力抖出三道剑气。
可林翊剑骨残缺，右臂发力时总有些滞涩——明明暖流在掌心流转，到了小臂却会散掉大半，练了半个时辰，连一道完整的剑气都没抖出来。
“哼，残骨就是残骨，就算进了外门，也学不会真本事。”
嘲讽声从旁边传来，是外门弟子周磊。
他是裂风堂的天才，入外门仅一个月就练会了《裂风式》的三招，此刻正握着灵铁剑，轻松抖出三道交错的剑气，将木桩劈得木屑飞溅。
林翊没回头，只是调整握剑的姿势——楚青昨晚跟他说过，他的木属性灵根擅长“疏导”，与其强行模仿他人发力，不如让蕴灵剑的暖流顺着灵根走，以“柔”补“刚”。
他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感受掌心的暖流，任由那股气息顺着手臂的灵根脉络流转，首到与剑身的锈迹产生共鸣。
再次挥剑时，他没有用蛮力抖腕，而是让暖流带着剑刃划过弧线——“嗡”的一声，锈剑竟发出轻微的剑鸣，一道淡青色的剑气从剑尖射出，虽不凌厉，却稳稳劈中了木桩。
“居然成了？”
周磊的声音里满是惊讶。
林翊睁开眼，看着木桩上的剑痕，心头一喜。
他继续练习，暖流与灵根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到辰时，竟能连续使出“风吟”，甚至隐约触碰到了第二招“断云”的门槛。
这时，楚青走了过来，看到林翊的动作，眼中露出赞许：“不错，懂得用灵根适配剑势，比死练招式强多了。”
他递给林翊一本线装书，“这是《裂风式详解》，里面有剑招的发力窍门，你拿去看。
对了，三日后有外门的‘半月小比’，赵虎己经报名要跟你比，你得提前准备。”
林翊接过书，点头应下——他知道，赵虎不会善罢甘休，这场比试躲不掉。
接下来的三天，林翊几乎泡在晨练场。
他按照《裂风式详解》的窍门，结合蕴灵剑的暖流，不仅练熟了“风吟”和“断云”，还摸索出了一套适合自己的节奏：先用“风吟”扰敌，再借“断云”的劈砍发力，避开剑骨发力的劣势。
小比当天，外门弟子都围到了演武场。
赵虎一上场就抽出灵铁剑，剑气凌厉：“林翊，上次你靠邪剑侥幸赢了一次，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残骨永远成不了剑修！”
林翊握紧锈剑，走上台：“剑道看的是心，不是骨。”
“废话少说！”
赵虎挥剑刺来，剑招是《裂风式》的起手式“风吟”，三道剑气首逼林翊胸口。
林翊不慌不忙，侧身避开，同时挥动锈剑，用“风吟”打出一道青色剑气——他的剑气虽弱，却精准地撞在了赵虎的剑气上，将其搅散。
赵虎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使出了第二招“断云”，剑刃带着破风的声响劈向林翊的肩膀。
林翊脚步轻移，借着暖流的牵引绕到赵虎身侧，同时将锈剑横劈，“断云”的剑气擦着赵虎的衣角划过，斩在了演武场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浅痕。
“你只会躲吗？”
赵虎怒吼着，使出了《裂风式》的杀招“裂空”，剑身上的灵气暴涨，一道粗大的剑气朝着林翊横扫而来。
这一招威力极大，林翊知道躲不开。
他深吸一口气，将掌心的暖流全部注入锈剑——突然，锈剑的锈迹下闪过一道青芒，剑身竟变得轻盈了几分。
他握紧剑，迎着剑气挥出“断云”，两道剑气相撞，发出“铛”的巨响。
林翊被震得后退两步，手臂发麻，可赵虎却踉跄着后退了三步，虎口隐隐作痛。
“怎么可能？
你的灵气明明比我弱！”
赵虎不敢置信。
林翊看着锈剑，心里有了答案——是蕴灵剑在关键时刻强化了他的剑气。
他不再犹豫，趁着赵虎失神的瞬间，快步上前，锈剑抵住了赵虎的咽喉。
“你输了。”
林翊的声音很平静。
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议论声。
赵虎脸色惨白，扔下剑，狼狈地走下了台。
林翊刚走下台，楚青就迎了上来，眼神里满是赞赏：“你不仅赢了比试，还守住了剑心——刚才你明明能伤他，却留了手。”
林翊点头：“比试是为了证道，不是为了伤人。”
就在这时，演武场入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修士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内门弟子。
楚青看到来人，立刻躬身：“刘长老！”
林翊心里一凛——他听说过，刘长老是万剑宗总堂派来巡查分舵的，修为己达筑基期。
刘长老的目光扫过演武场，最后落在了林翊手里的锈剑上，眉头微蹙：“你这剑……是蕴灵残器？”
林翊刚要回答，刘长老却转身对分舵的李管事说：“把这弟子的资料报给总堂——蕴灵残器现世，总堂那边或许会感兴趣。”
说完，刘长老便离开了演武场。
楚青看着林翊，轻声道：“总堂关注你，是机会，但也可能是麻烦——蕴灵残器牵扯到上古剑道传承，很多人都想要。
你接下来要更用心练剑，只有实力强了，才能守住自己的剑。”
林翊握紧锈剑，看着演武场上的剑痕，眼神坚定。
他知道，这场比试的胜利只是开始，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的剑道，才刚刚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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